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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死对头被我拐跑后

时间:2023-12-07 21:00:24  状态:完结  作者:一纸行云

  他垂眸乖乖道:“我没想过死。”

  “我只是……”顾期年抿了抿唇,还是老老实实说出了口,“我只是……我吃不惯那些东西。”

  楚颐皱了皱眉。

  他抬眼看向一旁,道:“今天为他准备的饭菜呢?”

  侍女施了一礼,道:“奴婢这就去拿。”

  因他一直不肯吃东西,为防突然临时起了胃口,侍女们特意将饭菜放在后院小厨房温着,等饭菜拿来,打开两个大大的食盒,里面尚还微微冒着热气。

  楚颐扫了一眼食盒,里面虽不是龙肝凤髓豹胎麟脯,却也珍馐美馔样样精致,绝没有苛待他的情况。

  他朝一旁看了一眼,绫罗会意,立马取了碗筷过来摆在了对面。

  “坐下,”楚颐道,“我看着你吃。”

  少年微微皱眉,还是听话地坐下了。

  几碟精致的小菜被摆在面前,无暇的骨瓷碗里盛着雪白香甜的米饭,少年犹豫了一下,拿起筷子挑了块鱼肉放进了嘴里。

  不过瞬间,便被他吐了出来。

  他双睫轻颤,满脸的不适。

  楚颐眉头渐渐皱紧,冷声道:“继续吃。”

  少年抬眸看了他一眼,紧抿着唇低下头,又选了块松茸炖鸡,小小咬了一口后,又很快吐了出来。

  一旁负责膳食的侍女脸色顿时微微发白。

  楚颐朝绫罗扫了一眼。

  绫罗表情凝重,取了新的碗筷出来,走上前逐样夹了一块放在碗中,等几道菜亲自尝完,表情渐渐难看起来。

  “主人,”她轻声道,“菜没有任何问题。”

  楚颐嗤笑一声,靠在了椅背上。

  “你说你吃不惯这些食物,难不成这么多菜,就没有一样是你能吃得惯的?”楚颐淡淡道,“还是说,你以为饿上自己两日就能让我对你心软,放你离开?”

  顾期年紧紧握着筷子看他,没有说话。

  “这些饭菜究竟哪里有问题,”楚颐看向他,目光凌厉似含了刀光,“就这么不合你顾大少爷的口?”

  顾期年眼风从饭菜扫过,声音极低道:“这鱼的月牙肉有些碎了,这鸡超过半年肉质已经不嫩,这糖糕不够甜,还有这燕窝,只有兑牛乳才好吃。”

  楚颐觉得自己养了个祖宗。

  他原本就知道顾家事事爱摆架子,却没想到他们的小少主竟娇气成这副模样,简直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了。

  他点点头,忍不住给气笑了。

  “既然吃不惯特意为你做的,”楚颐道,“那就陪我用些我常吃的吧。”

  说着,他执起筷子,从面前盘子里每样夹了一些,堆了满满一碟子,递到了顾期年面前。

  他的目光森冷,笑容也没有温度,似是威胁一般道:“吃。”

  顾期年睫毛微颤,忍着气拿起筷子,在灼灼目光的迫视下,低头吃了一口。

  猝然间,他表情僵住,满脸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他。

  “好吃吗?”楚颐似笑非笑问,“与你相比,是不是更难入口。”

  顾期年勉强将菜咽下,语气迟疑问:“你每日都吃这种…… ”

  “是啊。”楚颐打断道,“已经如此吃了六七年,若换成是你,我是不是早就该绝食而死了。”

  不等他回答,楚颐继续道:“你可知若是在战场,干饼冷水便是一顿,吃口热的都是奢求,你虽出身文臣世家,可家族也是出过几位武将的,你的父亲更是身为一品大将军,征战无数。”

  他静静看着少年,声音无波无澜:“你自幼锦衣玉食,可曾放眼看过外面的世界?可曾见过饿殍遍地,易子而食,可曾问过你的父亲,沙场抵御敌寇时,如何风餐露宿,又可曾亲自去看一眼,将士们如何就着血水咽下馕饼。”

  说完,他拿走了顾期年的碟子,随手将饭菜倒给了尺玉,自己则面色如常的吃起了那些几乎没有任何味道的药膳。

  屋内顿时一片寂静,只剩下脚边尺玉“喵呜”的轻叫。

  “阿兄。”少年突然软软叫了一声。

  楚颐怔了怔,心尖好似有羽毛极轻极轻划过,轻易掀起一阵波澜。

  他抬眸去看,顾期年却不再看他,低垂着眉眼,安静吃起了面前的饭菜。

  作者有话说:

  顾期年:白衣病美人,一生的xp

  ——

  被编编戳了改文名(心碎/抓狂/流泪猫猫头.jpg)暂时会改成《当死对头被我拐跑后》


第9章

  在当今皇上的所有皇子中,楚颐最喜爱的并非自己的亲表弟四皇子,也并非处事圆滑的三皇子,更非千娇百宠的六皇子,而是生母出身低微,却乖乖软软伶俐懂事的五皇子。

  五皇子自幼便爱粘着他。

  他不似三皇子那般目光长远,刻意拉拢讨好权臣之子,更不似那些王公贵子,为家族靠山刻意接近。

  他是真的喜欢楚颐。

  喜欢楚颐教他射箭,带他骑马,喜欢楚颐为他送上各种旁人眼中不入流的小玩意儿,小茶点。

  其他皇子们会叫他阿颐,或者颐表兄,就连亲近如表弟阿昱,至多不过称呼他的乳名眠表兄。

  只有五皇子萧成曦会在无人时叫他“阿兄”。

  眼前的少年与五皇子年纪相仿,当初入宫便是为他的伴读,此刻脊背挺直,端正坐在桌前,垂头认真用膳,举手投足优雅得体,表情乖顺得不像话,简直和幼时的小五一模一样。

  楚颐微微挑唇,满意笑了:“这么乖啊?”

  其实他不相信能写出《大陈北伐檄》的人,当真不知饥饿穷困、百姓流离,也不信一向眼高于顶事事要赢的天之骄子,会因自己一番话而态度转变。

  当初的陆文渊初次想逃离安国公府时,一样知道投其所好刻意讨好,他此时倒更愿意相信,眼前的少年不甘困居在此,转变了策略。

  不过,楚颐倒是无所谓对方真心或假意,只要肯听话就好。

  少年动作顿了顿,情绪低落了几分,解释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了父亲,当时入京时,我几番拒绝了他相送的要求,却没曾想真的出了事……”

  说完,才发现似乎与楚颐讨论此问题有些不合适,又转移话题道:“父亲幼时就一心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祖父位居丞相多年,几番劝阻无效,生生被他气得病倒。祖父的兄弟年轻时便是死在战场,才会……”

  楚颐脸上笑意凝住,抬眼向他看去,尘封的回忆蓦然闪现眼前,倒钩一般从心头划过,痛意刻骨,血肉模糊。

  他想到了他死去的二叔。

  顾丞相的兄弟战死沙场,的确可惜,但至少是为国捐躯,可他的二叔呢?

  二叔十五岁入军营,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当年楚氏一门连封三候,风头无两,皇上为嘉奖他的骁勇,打算为他赐婚,可二叔也只是婉转拒绝。

  他说:“国家失地尚未收复,我又能在家中安逸几日?若哪日为国捐躯,丢下孤儿寡母岂不可怜。”

  “如今我无牵无挂,也无后顾之忧,至于楚家香火,大哥有了阿眠已经够了,不需要我再开枝散叶。”

  “大陈有才者居多,我这身战袍也并非只能楚家血脉承袭。”

  那么好的二叔,心里只有家国天下的二叔,从不与人结怨的二叔,最后却不是死在与敌寇厮杀的战场,而是死在因顾将军立功心切导致指挥失误,被敌军围困的大火中,连副尸骨都没能留下。

  而那年,是他征战沙场的第十年,距离他的二十五岁生辰仅有一个月。

  接到消息后,大病未愈的楚颐直接昏死过去,荣贵妃身着素衣,几番痛哭上表誓要给弟弟一个公道,而楚颐的父亲安国公,则拖着再也无法站立的双腿进了宫,御书房内第一次起了争执,茶盏碎裂声,震怒喝斥声一直持续到半夜才停止……

  那日事后,楚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京中传言不断,有说权臣逼迫皇上,敢与圣上叫板,有说两虎相争多年,顾氏终于出头,甚至更有传言楚家早已备下玉玺龙袍,妄图篡位逼宫。

  皇上最终还是让了步,惩治了刚刚大胜北漠的顾将军,可是,再也换不回二叔的命了。

  楚颐手指轻叩着桌面,忍不住嗤笑出声。

  “顾丞相担忧儿子是情理之中,但是……”他抬眸看向少年,语调冰冷道,“你父亲一向狡诈会邀功,心思不用在杀敌收复失地,却只想着坐收渔利、加官进爵,如今功名富贵都有了,也该满足了吧。”

  少年猛然抬头,死死捏住手中筷子,厉声道:“我不准你这么说我父亲。”

  “你在命令我?”楚颐忍不住冷笑。

  他一向看不上这种投机倒把之流,虽顾将军也立下赫赫战功,可若非当年他心思不正,作为他副将的二叔又怎会死。

  看着眼前人一袭白衣苍白单薄,少年满心火气强忍下来,将筷子使劲往桌上一搁,就要起身离开。

  “坐下。”楚颐冷声道,“你若是不好好吃完,下一顿就是猫汤了。”

  少年脸上骤然变了色,死死咬住下唇看他,僵持了一会儿后,最终还是乖乖坐回了位置,重新执起了筷子。

  饭桌上气氛一时凝滞,楚颐安静地用完膳,率先离开了桌子。

  因身体过分虚弱,楚颐苍白得像是一页薄纸,他在侍女的伺候下洗漱好,又服了一副药,顾期年一顿晚膳却迟迟没有用完。

  绫罗犹豫道:“主人,不如奴婢让他出去,您先休息。”

  楚颐朝桌子处扫了一眼,知道他是有意拖延,倒很想知道这位顾家小公子在玩什么把戏了。

  他懒懒靠在了软塌上,声音冷淡道:“你自去忙你的,不用管他。”

  绫罗应了一声,令人将楚颐用过的药膳都撤下了。

  烛火微晃,楚颐就着光慢慢翻看一本武策,绫罗忙里忙外半天,又急着亲自去小厨房照看后夜要服用的汤药。

  屋内嘈杂至安静,顾期年一顿晚膳依旧没有用完。

  楚颐身体需静养,平日房中并不习惯留太多侍女,此时不过一名安静侯立在旁,谨守着规矩目不斜视,看了一会儿书,楚颐的眼皮便有些沉重起来。

  “世子,”侍女上前轻声道,“离下次喝药还有两个时辰,世子累了不如先去睡一会儿吧。”

  正慢慢用膳的顾期年动作微微顿了顿,满腹心事地蜷起手指。

  楚颐无力地点了点头,随手将书册丢在榻上,起身上了床。

  侍女贴心地为他掖好被子,又将冷透的汤婆子拿了出来,一边灭了床边的烛火,一边轻手轻脚往外走。

  与卧房相连的外间的小炉上,特意温了满满一壶热水,侍女换了汤婆子回来,又打算去更换即将燃尽的炭火。

  顾期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侍女忙进忙出,直到她端着炭盆又去了外间,搁下筷子站起了身。

  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犹豫了片刻,又往前走了两步,再停下,目光复杂地落在床榻上虚弱又苍白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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