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良被叫醒的很早,在更衣的时候,基本是沈河半抱着才完成的。 云漠倒是想搭把手,可闭着眼睛的云良像是跟沈河黏在了一起一样根本分不开,他插不进去手。 等到千钰来接人的时候,就看到未来岳父一个哭红了眼,一个黑着脸一脸不爽。 但他不能忘了吉利话,一句句都不曾断过。 这次该有的礼数倒是有了,可云良却没了当初那坦然的心态。 第一次时,他想着千钰也是迫不得已,还惦记着对方是个傻的,还能有利用的机会。 可这回是他自己选的,却怎么都安不下心来,睁开眼睛后就一直拽着沈河的手不放,他真的舍不得离开他爹。 千钰曾说过这回要云良娶他,一人来一回的,可云良却拒绝了。 他不想做承担麻烦的那个人,所以出门迎亲的还是千钰。 千钰也该给云良好好补上从前缺失的礼节。 云漠那张黑脸被云良直接无视了,从前就没什么深的印象,现在更不用说了,估计云漠正巴不得云良搬到楚王府去,跟千钰一起住着,还能让沈河的注意力都到云漠身上去。 可云良没想到,出门时云漠却塞给他一个信封,说是成婚的礼物,补给他的。 沈河也笑着让他收下,云良虽然觉得莫名,但也没说什么,道了谢就被千钰抱上了花轿。 来抬花轿的,都是从前跟云良一起打仗的人,一个个都好奇喜帕下云良的模样是什么样的。 在抬轿的时候还在商量待会儿要去闹洞房。 云良再次经历了颠轿,可这次却只是意思性来了两下,并没有让他感到害怕。 轿夫还想继续,却被千钰拦住了。 千钰这一举动又引起了轿夫的哄笑,这可是疼人的表现。 听着外头一阵阵笑声,云良的心终于安静了些。 他能赌第一次,怎么就不能赌第二次? 而且,这次他爹一直站在他的身后,他想什么时候退缩都可以! 他终于可以躺在榻上,做一辈子咸鱼了! 到了楚王府后,千钰母妃还真来闹事了,但千钰疾步过去,拿出当初的保证书,又拿出了前几日做样子的和离书给母妃看。 千钰这招虽然很损,但没人再站在原云贵妃那边,甚至还让他不要来闹事,让云公子的婚事继续进行下去。 来看热闹的自然是大多是坤泽,被压抑的太久,现在有了能放松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从前主内的都是坤泽,这种热闹他们可没有机会来看,甚至还得小心翼翼的伺候好回家没看够热闹的乾元。 现在角色调换过来了,能看热闹的人变成了坤泽,乾元被留在了家里。 当然这事有不少乾元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但只要他敢说出不满,就有家中的坤泽好好口头教育他一番,让他不敢说出‘叛逆’的话来。 也有信奉用拳头说话的乾元,都被坤泽报官抓了起来。 这招虽然不利于和谐,但的确威慑程度很足,能让不少人服气。 一开始云良还觉得这样会出别的事,但最终的结果就是主内主外的人对调过来了,表达不满的人也变少了许多。 …… 千钰从接到云良的时候就开始激动了,甚至想要抱着人直接进洞房。 但想起云良介意的事情,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心思,老老实实走流程。 他已经很熟悉了,却依旧紧张的险些做错。 在对拜时蹭着云良的头皮拜下去,要不是云良手快,头上的喜帕就掉地上了。 但云良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其他的。 千钰的紧张在听着这声笑是就全然消散了,他终于将云良娶回了自己的王府。 他买的傀儡,在等了这么多天后,终于再次见到了制作他的人。 这一次,进洞房的时候,千钰高高兴兴的让人进来闹洞房。 说实话,听到有人来闹洞房的时候,云良的确觉得有些烦躁,只想躺在床上休息,别的事情都不想做。 可被人闹着做了几件增加情趣的事情,他又觉得不烦了。 等到人都散去后,千钰立马上前来帮云良脱婚服,解发冠。 “要先休息吗?” 千钰怕云良会有不高兴的地方,还主动拿出了自己准备的地契,说道:“这是岳父大人他们旁边的院子,咱们明儿就搬过去住。” “我知道你肯定离不开岳父大人,所以早早买好了院子,只等今天的到来。” 千钰的声音还有些颤抖,独自面对云良,他又开始紧张了。 “你在紧张什么?”云良躺在床上问道:“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办婚礼,当时你……” “但我这是头一回经过你的准许,才办的婚礼。”千钰打断了云良的话,“我知道从前自己做的事不对,现在想一一改正,自然会紧张。” 千钰的话的确讨好了云良,甚至云良有些大仇得报的快感。 “你会一直这样吗?” 云良的问题是什么意思,千钰自然是知道的。 于是他连忙点头,坐在床边的地上,跟云良对视:“我一定会记住今天的这份激动,往后余生眼神只落在你身上。” “那倒不必。”云良莫名觉得这话有点腻歪,“你还是多做外面的事,最好能什么都不让我干,我只想舒舒服服躺在被窝里,不想被任何事任何人打扰。” 千钰听到云良的话就笑,“好,我会的,会一直好好待你,也会努力把所有事都做好,只为了能让你好好躺在榻上不动弹。” 千钰重复了一遍云良的要求,才伸手帮云良脱身上最后的一层布料。 “可以吗?” 千钰的手停在衣带上,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询问。 他是真的怕让云良不高兴。 他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逗笑了云良,“何必这样?” 问完之后,云良又想起千钰这般,是因为自己,又止了笑,自己抬手解开了衣带。 千钰立马起身除了自身的衣物,爬上了床。 就怕云良不愿等收拾床榻,千钰让人只在床头放了花生桂圆什么的,放上枕头就不用怕硌到云良。 可到了激动的时候,千钰还是把云良顶倒了床头,让他不得不往下窜,才能避开那点硌人的地方…… 等把人哄好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天快亮的时候,千钰想着再来,却不敢再来了,因为云良的双眼泛着红血丝。 等到千钰两口子睡醒再办事,再到收拾好自己去云府的时候,正好是回门那日。 这一回可不止是千钰紧张了,云良也有点紧张。 他这身上的牡丹香怎么可能躲得过沈河的鼻子,到时候沈河一定会来打趣他! 光是这么想着,云良就忍不住抬脚狠狠踩在千钰的脚面上。 千钰也不敢躲,被这么踩了一下,往府里走的时候都一瘸一拐的,倒是显得云良神清气爽的。 可云良露出来的肌肤上,却又像是被好好疼爱过的模样。 这弄得云漠都有些不自信了,拉着千钰到旁边问道:“你不会是新婚之夜就被压了吧?” 这被压是什么意思,千钰几乎是立马反应了过来,但他的确不是,当即摇头否认。 “不是,只是我早上出门的时候的踢到了桌角,才会脚痛的。” 千钰的声音不算小,云良自然听到了,便凑过来问道:“你们俩偷偷说什么呢?不会是在说我的坏话吧?” “怎么可能!”千钰直呼冤枉,“你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说你的坏话!” “你最好是!”云良还记恨着千钰在床上的那点事,脸色说甩就甩,千钰倒也不生气,还笑嘻嘻的凑上去哄云良。 这做小伏低的模样,云漠看了都觉得无语。 “你这样子是拿捏不了坤泽的,你等着我儿子看上别的乾元抛弃你吧!” “我相信阿良,他不会这样的。”千钰却跟本不把云漠的话放在心上,满眼只有云良一个人…… 自然,云良这婚礼有人祝福就有人诋毁。 坤泽地位的上升,让不少突然有了话语权的坤泽不分对象的开始攻击,句句都是在说云良这么做,是自降身份,是让坤泽回到从前那困境的开始。 但云良和千钰搬到云府旁边自立府门,单独居住的时候,还是跌破了一些人的眼界。 毕竟从前都是乾元娶坤泽过门,鲜少有这样自立府门的存在。 而云良他们也并不是只有自立府门这么简单,还公布了新的族谱,云良在前,千钰在后,但两人名字占据的空间,是一样大的。 不等有人提出疑问,云良便先一步做出了解释,此举是为证明乾元和坤泽在新家里不分主次,都是新家的主人。 也不按从前坤泽主内,乾元主外的工作划分,两口子可以自行商量,谁愿意出门干活谁愿意在家里操持家务。 而结婚年龄,也定为弱冠之后,等男儿有自己能决断事务的时候,再议人生大事。 这几项公布出去后,又有人闹了起来,不过是许多中庸。 从前中庸鲜少又能成婚的,因为自身没有产子的能力,也没有能让坤泽产子的能力,大多是操劳一生,又孤身踏上死亡之路。 现在既然时局要变,自然也要为自身争取一些好处。 云良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的确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同意了这要求,鼓励中庸跟其他性别的人成婚,虽然在那之后的几个月中,大多中庸成婚时伴侣依旧是中庸。 …… 云漠在云良搬到隔壁府邸后一直不怎么高兴,但问他为什么又不愿意说。 直到中秋家宴上,云漠被千钰敬多了酒,喝的糊里糊涂的,才说出了真正的原因。 “阿良,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这个爹?” 云良哭笑不得说自己没有,还要防着云漠坐不稳把自己摔了,明明云漠还坐在凳子上,可半边身子却已经腾空了。 千钰在一边坐着,拿着手里的酒壶坐立不安,看到岳父大人醉成这个样子,他是真怕云良生气。 直到云良笑着让他放下酒壶继续吃菜,才终于安下心来。 “那你为什么不住爹送你的院子,要住到另一边院子里?”云漠借着酒劲,终于说出了自己不痛快的原因。 云良一愣,回想了一下成婚时发生的事,才想起那个信封,便问道:“您是把地契放在了那信封里?” 一听云良这话,云漠更生气了,“你这是一下都没打开啊!” 见云漠更生气了,云良识时务的没有继续说,只顺着云漠的话哄他。 最后还是沈河看不下去,过来扶着云漠回屋。 等两人回屋之后,云漠拉着沈河躺在了床上,眼底清明,哪还有半点醉酒的模样。 “你也真是的,有什么不高兴的直说便是,非得借着这点酒劲才能把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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