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漠对欺负自己儿子的人一向没什么好脸色,“干嘛!” 千钰也不计较云漠的态度差,只小声说道:“想来是被引出了热潮,还请云将军海量,帮忙买些抑制的药物。” 云漠还真没想到千钰是为了要这东西,在身上摸了半天,终于丢了个小纸包给他。 “回去吧!往后吾儿自有吾护着,无需王爷费心!” 说罢,便不再理会千钰,护着妻儿往回走。 千钰仔细看着云良一行人离开,才打开纸包,将其中的药粉干咽下去。 千钰也不想让云良走,可他居然都没发现安逸畅那个人给他投了毒。 他还得去医馆仔细查查,要去看看那毒对他有没有什么影响。 而且…… 还有安逸畅那个垃圾需要被清理,他一定不能有任何软肋。 …… 云良被接回去之后,还在止不住的颤抖,但就是说不出口经历过什么。 急的云漠都快敲桌子了,还是沈河比较沉稳,一直将云良搂在怀里,注意到脖子上的伤口,还叫来了侍从帮忙上药。 云良在上药的时候还在抖,一个劲的往沈河怀里钻。 气的云漠在旁边骂道:“你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 “你娘在的时候能往他的怀里钻,要是你娘不在了呢?” “你能随便往一个侍从怀里钻吗?” 听到云漠这话,云良突然想起清竹来,推开沈河就开始干呕。 见云良这反应,吓得沈河立马派人去请大夫过来。 沈河也吓得不轻,小声问道:“阿良,可是跟那楚王圆过房?” 云良吐到根本没办法回话,沈河只能扭头看向云化,云化迟疑片刻,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见状,沈河更心疼儿子了,都开始打腹稿,怎么劝儿子拿掉这个孩子了。
第87章 回忆 可大夫看过之后,却只说要云良不要忧思过度,放下过去的心结。 “大夫,吾儿真的没有身孕吗?” 大夫被这么一问,吓得开药方的手都抖了一下。 “回大人的话,公子只是心绪郁结才会有干呕反应,并不是怀孕所致。” 沈河听了这话才安心些许,轻轻拍着云良的后背。 “儿啊,放宽心,爹一直陪在你身边,什么坎儿都能过去的。” 云良吐完之后头晕乎乎的,连沈河的话都听不太清,双臂环住沈河的脖子,就闭上了眼睛。 沈河见儿子这模样,心疼的恨不得找出清竹的尸体再抽个几鞭子。 倒是云漠冷静些,付了诊金送大夫出门,问了问云良这段时间的反常举措。 大夫听完云漠所说,立马明白过来,仔细交代道:“短期内,还是先将公子的身心健康放在第一位为好。” “若是强求公子接受弟弟出生,怕是回给公子留下部门泯灭的阴影。” 云漠送走大夫之后,才进屋,就看到沈河正在抱儿子上床。 本不是什么难事,可这会儿云良紧紧抱着沈河的脖子不放,沈河才难抱着云良走动。 云漠上前,就着儿子窝在沈河怀里的姿势,直接把两人都抱了起来。 “先把儿子放床上睡吧,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云漠这会儿都不敢直视沈河的眼睛,沈河最宝贝的就是云良。 结果儿子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他也心疼,更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将儿子带在身边。 说起来,那时的他还有点私心,不止是怕将儿子带在身边不安全,更是嫌弃儿子总是缠着沈河,让他们的夫妻生活一点都不和谐。 可谁又能想到,不到半年,他云漠的儿子先是被一张圣旨指婚给了楚王,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儿子已经被抬进了楚王府…… “是我这个当爹的没做好,才让儿子平白受了这么多罪,往后我一定会先听儿子的意见,再考虑事情怎么办。” 沈河静静地望着云良的眉眼,忍不住俯身轻吻了一下,伸手轻轻掰动云良的手,想要让云良自己躺在床上睡觉。 可云良即便眼睛紧闭着,一副熟睡了的模样,两只手仍然抓的死紧,沈河也不敢再加大力气,怕把云良给吵醒了。 “你就在这说吧,到底有什么事要商量。” 云漠也看出了沈河的为难,只好示意屋内的侍从退下,才说道:“小水,不如咱们先把腹中那孩子拿了吧?” “虽然我很想再要一个孩子,但我还是想要看到阿良好好的。” “既然大黔回不去了,咱们就留在这安国,我云漠不信能在大黔闯出来的天地,在安国会闯不出来!” 云漠说完这话立马收声,低头看云良,担心自己方才过于激动,嗓门太大,给云良吵醒了。 但云良还是紧闭着双眼,环抱着沈河的脖子不松手。 沈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说,咱们何必非要闯出什么名堂来?” “咱们为什么不能顾着自己,谨小慎微的在这安国求一席藏身之地就好?” “我们也只是再寻常不多的一家人,何必有那样大的抱负?” “做不了大将军,咱们做平头老百姓也能活下去,不是吗?” 云漠听到沈河这话,沉默了许久,才道:“可曾经追随过我们的那些士兵怎么安息?” “我们是可以安稳度日,可晚上怎么办?那些将士倒下时望向我们的眼神,你真的能忘掉吗?” 说着,云漠将自己的上衣除去,朝沈河展示自己身上的伤痕。 “这些都是我的勋章,是我为国奋战的痕迹,可我每日沐浴时,都不敢看过去。” “小水,沈河,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沈河终于抬头望向云漠,眼眶和鼻尖都泛着红,看着就让人心疼。 “那我们的儿子怎么办?” “你要让阿良跟着我们一起担惊受怕吗?” “阿良什么都没享受到,凭什么要被影响,把日子过得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般?” 云漠拧眉,“可他也当了十余年的云公子,别家公子享受的待遇他缺什么了?” “当年在京城的时候,只要云良出门,报上我云漠的名字,谁不会让着他?” “这还不够吗?” 沈河用原本搂着云良腰的手捂住云良的耳朵,反驳道:“可那是因为阿良是咱们的儿子,只要是咱们的儿子,都有这样的待遇。” “阿良从没有因为自己的云良这个人,而享受过任何的关照。” “我们觉得阿良孤单,所以将从战场捡回去的清竹给阿良作伴,还因此减少了原本该给阿良的关照,害的阿良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阿良从来都不孤单,他也不缺玩伴,他缺的,是咱们的陪伴。” 沈河越说越难过,眼泪直直落到了云良的脸上,吓得沈河立马抬手将泪水擦去,屏住呼吸看着云良。 好在云良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睁开眼睛。 可沈河和云漠却都不敢继续说话了,对视一眼后,又同时撇开视线。 云漠对沈河这种百事以儿子为先的态度,厌恶极了! 明明他才是要陪沈河度过后半生的人,可沈河的视线却时常落在儿子的身上。 他气恼,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儿子也是他的儿子,他总不能把儿子给弄走,只能想办法将注意力夺回。 就像现在,他也怕继续吵会吵醒儿子,但他就是想要沈河多看他几眼,只要有沈河的一个笑,他就有劲去连夜处理事情,而不是在这臭着脸干站着。 要说当初,沈河也是他父母直接定下的姻缘,无关他的心意。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能坚持的住,不对沈河动心,只要完成爹娘布置的任务,生个孙子给爹娘带就好了。 可从他掀开喜帕的那一瞬间起,他就难以自控的动了心,扑在沈河的身上再也回不到自己身边了。 云漠自认自己不是个只注重情爱的人,所以他在洞房第二日,就跟着父亲上阵杀敌。 那时的他太年轻,只以为时间过得很慢,自己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跟沈河慢慢相处培养感情。 却不想,父亲战死沙场,母亲大哭过一场后,就抱着父亲的遗物回了老宅,京城偌大的将军府只剩他和沈河两个人了。 他一开始还先前沈河整日舞刀弄枪的,没有一点坤泽的模样,怎么都瞧不惯,甚至起了休妻的想法。 可后来,朝廷急需将领,他被迫带兵出征,大半士兵不服他,只当他是靠着父亲的余荫,才能当上那个将领。 所以他领的兵不服他,朝堂所有武将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只有沈河站了出来,以副将的身份一路陪着他,陪着他搬进了更宽阔的镇国将军府。 父亲没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但更多的还是沈河的功劳,是沈河带着他一步一步拿下所有将士的心,有了十余万云家军。 他从一开始看到沈河面貌的惊艳,逐渐转变为崇拜。 可他的崇拜还没有变成爱意的时候,沈河进入了热潮期。 他窃喜,只当自己往后能独享完美的沈河,他想要看见所有崇拜沈河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可你失望了,那些崇拜的视线仍旧在沈河身上,甚至,还带了几分怜悯,似乎,是因为沈河有他这样一个丈夫。 他不服气,开始模仿沈河每天做的事情,沈河一开始满脸疑惑,许是后面明白了他的想法,主动喊他一起操练。 他身上本就有跟着父亲杀敌时留下的伤痕,后面操练时一热,就脱去上衣,汗珠和伤痕的交错,很快引来了不少士兵与他搭话。 慢慢的,只要他站在那里,就有崇拜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他越发膨胀,觉得沈河也不过如此,开始频繁的自作主张,用父亲留下的家产购置的商铺和侍从,想要改变将军府的条件。 沈河注意到了他的举措,没说他做的不对,只拧着眉交代他记得培养出来一支情报组织。 他做了,但不屑听沈河的意见,随便买了几个死士,就充作情报组织,连个确切的名字都没有,只跟人说是探子。 沈河收到消息的时候只叹了口气,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 他自以为办的很好,让沈河无话可说,还想着以后可以继续这么办。 可他错了,他买的那些死士根本起不了作用,什么消息都探不出来,他成了朝堂上消息最不灵通的武官。 沈河见他失落,一声不吭,直接接过了他手中那几个死士简单组成的组织,加了不少人进去,什么样的都有,他记不住,但沈河却都能一一记下,甚至连他们负责探查哪里的情报都能说出来。 他终于认识到了自己和沈河的区别,他开始跟沈河表示忠心,想要将沈河牢牢困在自己身边。 无关情爱,他觉得沈河这样的人,是天生的武将,不该拘泥于一座将军府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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