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做到。”霍燃举起手。 沈兮安无奈的跟他击了个掌“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事食言了,明明都是你糊弄我。” 霍燃想起刚刚非得说他屋子漏风的事,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之前的不算了,我们就从现在开始算。” 沈兮安噗嗤笑出来“好幼稚啊,宁王殿下,赖账就说赖账嘛,又没不让你赖。” 沈兮安对霍燃一直都没什么底线,什么都可以偏袒,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霍燃就好像他世界里至高无上的神明,是不会被任何外物撼动的存在,而沈兮安就是那个虔诚的信徒,神明可以永远被原谅,可以永远为所欲为,他或许有对错,但绝不会被责怪。 他近乎癫狂的爱着霍燃,所表现出来的不过万分之一,怕霍燃会被他的偏执吓到,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肖想他半分。 “这么好说话?”霍燃腻着沈兮安“也不用这么好说话,如果我做错什么,你可以打我骂我,跟我闹脾气,怎么罚都行,别离开我就行。” 沈兮安被他说的心里软成一片“我想出去走走,有点闷。” “行啊。”霍燃拿衣服一层又一层的给沈兮安裹得严严实实。 沈兮安无奈“这还不到十月,太夸张了。” “去不去?” “去!”沈兮安道“你别跟着我,我要去看看陆辞。” 霍燃“?” 怎么一天天的总看他?!
第五十七章 无地自容 沈兮安问陆辞喜欢秦玦什么。 陆辞说了他和秦玦相遇的过程“他一开始骗我说他是个读书人,没有考取到功名就开始经商了,他懂得很多,风趣儒雅,我一点都没有怀疑。” “他对我很有耐心,不会嫌弃我不懂那些诗文,武功也好,还很护着我,我一度觉得他的存在很不真实。” 沈兮安静静的听着,秦玦的耐心大概是对猎物的耐心吧。 “但我觉得好像还是一见钟情多一点,相处之后就更喜欢他了,我一开始很忐忑,觉得他把我当朋友,我却产生了这种歪心思,特别怕他发现,一点点肢体接触都会让我紧张,却还是总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跌进他怀里,还亲到了他。” “现在想来,他应该是故意的吧,我的那些小心翼翼,大概被他笑死了。” “后来他问我是不是喜欢他,我承认了,他显得很为难,后来过了两天又和我说,他想过了虽然没喜欢过男子,但如果是我的话,他愿意相处看看。” 沈兮安皱眉,不得不说秦玦确实很会拿捏人心,这么一弄,陆辞得更加无法自拔了。 “我很惊喜,过了半个多月,我发现他好像有心事,便问他怎么了,他说要跟我坦白一件事。” 沈兮安问“他的身份?” “是,他告诉了我他的真实身份,还问我怪不怪他瞒着我。”陆辞回忆道“当时那种情况,我本就觉得对不住他,知道了他是度阴的国君,更觉得配不上了,怎么还可能怪他。” 陆辞一步步掉进了秦玦的陷阱,他爱上的不过他营造出的一个假象,可等他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了。 “他把我带回宫,也像变了个人似的,但我那时自己骗自己,说他是国君,在外人面前伪装自己也是正常的,结果没多久之后我就看见了他和另外一个男孩。”陆辞现在都可以记得当时的震惊。 “他一点点引导我接受一国之君不可能后宫里只有一人,将来还会有妃嫔,不然群臣也不会同意,他说他只有对我是真心的。” 陆辞表情凄切“我信了,很可笑吧,这么明显的谎话,都能相信。” 沈兮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可以理解,因为他太喜欢秦玦了,好不容易抓到一根能骗骗自己的稻草自然不想放手。 “然后他就开始变本加厉,带不同的人回来,我看到他…”陆辞觉得难以启齿,但想了想沈兮安也知道秦玦的手段“他用鞭子抽打一个男孩,那个男孩表现的很享受,秦玦说他不舍得这样对我,才找别人的。” “我便开始试着接纳他的一些癖好,但他来找我间隔的时间还是越来越久,我不得不醒悟了。” 陆辞刚刚接受现实时,还尝试着跟秦玦沟通,秦玦说他手重,陆辞没法满足他,陆辞说愿意试试。 可妥协没有换来情况的好转,秦玦甚至愈发放纵,有时一起跟好几个人,陆辞常常十天半月都见不到他人。 霍燃悄悄躲到树后偷看二人,沈兮安对陆辞总是特别的关心也温和话也比跟别人多,他实在放心不下。 一个字还没偷听到呢,身边就多了一个气息。 “呦,没人请自己就回来了?”霍燃揶揄秦玦。 秦玦也不客气“不请自来的只有我吗?” “后来他大概也懒得敷衍我了。”陆辞对沈兮安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他,不该再有要求,但又说服不了自己…你会有这种烦恼吗?不过你以前也是皇子,应该不会吧?” “当然会啊。”沈兮安坦诚道“他是位高权重的王爷,是宁安军统帅,是百姓心里的大英雄,他想要什么样的人要不到,而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弃子,凭什么高攀他呢?” 陆辞低下头道“是啊,他们位高权重,和我们在一起的确委屈,所以总会想那就在其他方面妥协一点吧。” 霍燃“...” 秦玦“...” 躲在树后的两人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五十步不好意思笑百步,谁也不说谁了。 陆辞“可我就是受不了他看别人…我知道我这样很奇怪,他是一国之君不可能只有一个情人,就算能,也不会是我,我性情古怪脾气也差人还无趣,他不会对我感兴趣多久,但还是一时迷了心窍,对着不该伸手的人伸手了。” 沈兮安反驳陆辞“不,这一点都不奇怪,没人愿意喜欢的人还喜欢别人,这是人之常情,谁又能免俗?有时只是知道有别人喜欢他觊觎他就会不高兴,要是那人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名门贵胄就更是嫉妒的想发疯。” 霍燃看着沈兮安的侧脸,这人当初跟他可不是这么说的,还说自己不吃醋,原来这么在意,他是多能忍啊,装得那么云淡风轻。 可他本也该是天之骄子的,每次想到这个,霍燃都觉得心要被撕成两瓣了,拧着劲儿的疼。 秦玦也没比他好哪去,第一次听到陆辞真实的想法,陆辞的真诚把他衬得愈发卑劣了。 玩弄人感情或者身体的事,秦玦都没少干过,也从没愧疚过,反正大家各有所图各取所需,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 可陆辞是揣着真心上门的,他却那般轻视忽略他,把他和那些男男女女划到一起,折辱欺负他,仔细想想真不是个东西。 “把你老婆带走,别让他们聊了!”秦玦忽然开口“他们说的我心烦。” 霍燃抱着胳膊“你怎么不去?” “...”秦玦心道,他好意思他早去了,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霍燃在感情方面确实比他强那么一点。 “你去。”霍燃对秦玦道“反正你对他也不是认真的,就是玩玩你怕什么。” 两人互相推诿半天,谁也没说动谁。 秦玦转身走了“你一个人在这听吧。” “...”霍燃认命的走过去,从后面搂住沈兮安的腰“聊什么呢,说了这么久,该回去了,外面冷。” 沈兮安眼神怪异的看了霍燃一眼,他才出来不到两刻钟吧,霍燃给他使了个眼神,沈兮安顺着看过去发现了秦玦在那头站着。 陆辞转过身也看到了秦玦,沈兮安对他道“那我先回去了。” “嗯。” 沈兮安看到韩为坐在院子里抚琴,忽然想到问霍燃“其实韩前辈不是因为跟叶豫的师父有矛盾才离开神医谷的,他喜欢叶豫的师父。” 霍燃“是么。” “你好像没有很惊讶?” “多少猜到一点,如果真的有恩怨,他也不可能把顾囹的事告诉叶豫,我觉得叶豫应该也明白一些了,不然不会把你托付给他。” 沈兮安看韩为的眼神有些敬佩“我很佩服韩前辈,把爱意一辈子藏在心里不说出口需要很大的毅力。” “这有什么佩服的。”霍燃揽着沈兮安的肩膀“不许跟他学,想什么就说出来,我们说好的,要坦诚相待,无所保留。” “我答应你的事没有忘,只是想起以前。”沈兮安那时自以为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结果还是被霍燃发现了他的心中之事。 现在想想,他真的是真情流露毫无察觉吗,还是故意把心意外显想要引起霍燃的注意呢? 如果根本不想让霍燃知道,他沈兮安真的没本事藏的滴水不漏吗? “以前也不许想,要是你早点说出来,我们哪会走那么多弯路。”霍燃是爱而不自知,沈兮安是憋着不说,若非如此,很多伤害都不会发生。 沈兮安觉得霍燃有点不高兴,逗他道“你是在指责我吗?” “当然不是,反正那种只剩嘴硬的死鸭子爱谁当谁当去,你不要当。” 霍燃把沈兮安的两只手都握在掌心哈了哈气“进屋吧,你手都冻红了,一会儿该疼了。”
第五十八章 卑劣 “陆辞,我们试试吧。”秦玦对陆辞道。 “试什么?” “像别人一样正常的在一起。” 陆辞微诧“什么是正常的在一起?” 秦玦要被他气死,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就是你想要的那种交换真心的感情,没有别人,只有彼此。” 陆辞不解的看着秦玦,他根本就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更不可能为了他委屈自己,为什么还要这样跟他说呢? “不必,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你说别过就别过?我不想别过。”秦玦拉住陆辞的手腕“如果你喜欢那种温柔的情人,我也不是不可以。” “可我不相信…” 秦玦把陆辞摁在树上,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看他没有拒绝,又接着吻了下去,秦玦的吻痕轻盈,也很缠绵,跟往日里攻城略地的占有完全不一样。 陆辞说不上更喜欢那种,只是好像很难推开他。 秦玦看着他道“明明也喜欢我,为什么要拒绝,给我个机会,我会向你证明,你没有相信错人。” “如果我说不,你会离开吗?” 秦玦摇头。 陆辞没再说话,没说拒绝也没有答应,自顾自己的往回走。 秦玦追上他“所以…你什么意思啊?” 陆辞低头看了眼他拉着自己的手“没什么意思,反正我什么意思也不重要。” “没拒绝我可就当你答应了。”秦玦得寸进尺道“既然答应了要和我试试,那你得多想一点我的好。” “你有什么好?”陆辞反问道。 “我…”秦玦张了张嘴,一时还真说不出来“起码可以算得上芝兰玉树风流倜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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