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会后悔的!” 霍燃没再理他,沈兮安在心里叹气,整来这么个祖宗,宁王府恐怕没消停日子了。 管家给萧函收拾好了一个院子,又给他安排了两个下人过去伺候,每月一换,实际上是霍燃交待去监视他的。 除了明面上的下人,还有看守的暗卫。 表面上来看,霍燃没有给他设置门禁,但实际上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 霍燃看着萧函第一个月吃穿用度花的账单叹气道“唉,啥也不会,白吃饱,还这么能花,难怪丰国把他送来,让我给他养儿子呢这是。” 沈兮安道“皇上不给你出钱吗?” “说的对啊!”霍燃一拍桌子“明天上朝,我得让他把这钱给我报了。” 沈兮安笑而不语,至于么,堂堂宁王殿下,为百两银子计较,不过霍燃确实不是一个铺张的人。 “头疼,过来给我抱一会儿。”霍燃环住沈兮安的腰。 反正他的书房不会有人闯进来,沈兮安任由他抱“怎么了?” “多事之秋,每天跟他们扯皮,烦得很,吵的我头疼。” “我给你按按。” “嗯。”霍燃靠在椅子上,沈兮安的指尖有点凉,恰好抚慰了他躁动的思绪。 “好点了没?要不要找叶神医开点药?” “就是跟你撒个娇。”霍燃把沈兮安拉到腿上,握住他的手搓了搓“屋里烧着地龙也不冷,手怎么这么凉。” “还好吧,一直这样。” 霍燃把沈兮安抱起来跨坐到自己腿上“帮我抄简报。” “你自己抄,我不方便看。” “没有秘密,不过就是下面呈报上来的当地祸患,皇上让我看看哪些能替他去处理的。” 沈兮安拿起笔“我去那边抄。” “不要。” 沈兮安道“那你别乱动。” 霍燃坏笑“我没有啊。” “哎…嗯…你!手拿开!”沈兮安推了推他的手臂,这人手往哪放呢! “算了,别抄了。”霍燃扔了沈兮安手里的笔。 “霍燃!这里是书房!光天化日的你干什么!放开我…别乱来…!” …(此处省略一千多个字) 萧函不知道是为了找存在感还是怎么样,不好好在院子里待着,成天出来晃悠,还各种挑刺儿。 一会儿嫌弃花园的修葺,一会儿嫌弃凉亭的用材,大冬天的他去凉亭做什么啊? 每次轮到去看着他的暗卫回来都能吐槽一天。 终于舞到了霍燃面前,说茶具不行,他只用青瓷。 霍燃也没惯着他“你可以不喝茶。” “你!”萧函平日里从衣料到吃食样样有讲究,以前从不会有人嫌他烦,只要他一提就给他准备好“我以前就是这么用的,又不是故意找事,你凭什么不给我。” 霍燃低头忙自己的事,没有搭理他,想等他自觉无趣了就走了。 没想到这也是个脑子轴的主,直接冲过来摁住霍燃桌上的卷宗“你有没有礼貌,我在跟你说话!” 沈兮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认清现实啊。 萧函发觉沈兮安看他,立马朝他开炮“你那什么眼神,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霍燃忍无可忍,直接伸手推开他“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什么,你还想动手?” 萧函一个踉跄退后半步,差点摔倒,晃晃悠悠的勉强稳住身形,又是那种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看着霍燃。 若换个怜香惜玉的,看他明眸皓齿、眼睛湿润的看过来没准会动点恻隐之心,可霍燃不吃这套。 “你以前是丰国的皇子,现在只是个质子,你那满足你一切要求的父皇把你送来麟国了,不要你了,所以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懂了吗。” 萧函本来就耿耿于怀被选中来当质子的事,现在被霍燃当面说出来,跟直接打了他一耳光无异,脸一阵儿红一阵儿白。 “父皇会接我回去的!他们不是也送公主过去丰国了吗,你敢这么对我,我写信回去,你就不怕你妹妹在丰国被人欺负?” 糟了,沈兮安替萧函捏了把汗,且不说霍燃在不在那个妹妹,他平生最忌讳别人威胁他,萧函这是非要触他的逆鳞。 “那你就试试。” 霍燃是生死一线游走过无数次的人,丝毫不收敛气场时的威压,哪里是萧函这种连皇宫都出过几次的小屁孩能受得了的,当下就不敢再说什么,抖着嘴唇哼了一声。 “没有别的事了就滚出去。”霍燃冷声道。 萧函看了他又狠狠地瞪了沈兮安一眼跑出去了。 沈兮安十分无辜,他又没骂他,瞪他做什么,真搞不懂这些孩子。 被萧函这么一搅和霍燃完全没心情看那些卷宗了,但今天晚上还必须都看完。 沈兮安道“你要不想看,我帮你读吧,你听着就行。” “嗯。”霍燃点头答应,笑道“就怕我可能没心思听内容了。” “你别闹。”沈兮安见要看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遇到一些长篇大论说了不少废话的,会直接总结好要点告诉他。 终于是在午夜之前把所有的事务处理完了。 霍燃长出一口气,对沈兮安道“如听仙乐耳暂明~” “别贫了,赶紧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要起早去军营巡查吗。” “对,差点忘了,那我们赶紧去睡。” “我…” “怎么了?” “我在想,我是不是不要每天都在你房间睡,很容易被人发现的,上次唐奇去找我,就差点发现…要不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再过来吧?” 霍燃听他这话听得十分牙疼“什么叫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再过来,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在p你似的。”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还有,宝贝儿,你不会觉得大家都还不知道吧?” 当然了,沈兮安看他,怎么会有人知道,他们又没被撞见过。 “大家只是不说罢了。”霍燃笑沈兮安天真“你信不信,现在整个王府都心照不宣,默认你成了我的入幕之宾了。” “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想想,你小时候在宫里住过,没听过宫人说其他宫里的八卦吗?我告诉你,大宅里面也一样,更没有秘密,不过谁也不敢到你面前讲而已。” 沈兮安有点生气更多的是无奈“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 霍燃视线转了转,没有否认。 沈兮安重重的叹了口气,霍燃,你可让我拿你怎么办? 他就是想这样潜移默化的给沈兮安一个新的身份,让人以后提起就只会想到沈兮安是他霍燃的人。 这心意太重了,重到沈兮安觉得自己都有点承受不起了。
第十六章 找事 “一会儿庄鸢要来给我送东西,你看着他,别让他跟萧函打架,我很快回来。” 霍燃今早要出门,本来是想带沈兮安一起的,然后顺便在外面逛逛,偷得浮生半日闲。 结果刚刚庄府的下人送来不少的茶叶,说是西南那边的茶庄刚送过来的,小少爷吩咐他们先拿过来,他随后就到。 庄鸢来了之后听说霍燃出门了也没说什么,反正他也习惯了,他来宁王府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宁王府也没人把他当外人。 “那个姓萧的呢?”庄鸢问沈兮安。 “主子说…” “你正常一点。”庄鸢打断他“我又不是不知道,在我面前能不能别演。” 沈兮安其实也不是演,他平时都是这么叫霍燃的,私下里也没说多随便,只有做那事时实在没有精力分心时才会叫几声名字。 “你霍大哥叫我看着你别和他打架。” 庄鸢“切”了一声“我才不稀罕理他呢。” 沈兮安让人给他拿来茶点,又泡了他刚让人送来的茶。 庄鸢端起杯子来尝了一口,故作阴阳怪气道“想喝你杯茶真难啊~” 沈兮安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了“你那时又不是真的想喝茶。” “怎么不是?”庄鸢听他这样说可就不乐意了“还不是哥老说你泡茶泡的好,不然我闲的啊。” 沈兮安一愣“是我小人之心了?” “当然!” “怪我,我没想到庄小公子就是单纯的馋了。” 说完,两人对视笑出来,也算一笑泯恩仇。 好死不死,萧函明明上次被霍燃说过之后很久不来前院晃悠了,今个儿不知道怎么了,又跑来前厅,不知是不是哪里又让他不满意了。 沈兮安把人拦在正厅门口“萧公子,主子不在。”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拦我?”萧函挡开沈兮安的手。 庄鸢震惊的看着萧函,随后又看向沈兮安,这是个什么玩意“你谁啊?” 萧函打量了庄鸢一番,回敬了句“庶民。” “嘿~”庄鸢叉起腰,对沈兮安来了句“你看见了,可是他先说我的!我哥说不能动手是吧,好,保证不动手。” 沈兮安心道,庄鸢要是能忍住才不是他了,不过只要别打起来,其他的都无所谓。 “你说谁是庶民?你现在还不如庶民呢!” 萧函脾气可要比庄鸢坏多了,手边随手抓起什么东西就砸了过来,沈兮安拉了庄鸢一把躲过去。 茶壶碎裂在地上,热水迸溅而起。 沈兮安道“萧公子别太过分了。” “你不配和我对话。” 沈兮安表情都没变“我配不配不重要,庄少爷是王爷的贵客,萧公子又是什么身份在宁王府撒野,仗着大家都让着你吗?” 庄鸢翻了萧函一眼“一个没人要的阶下囚神气什么啊!” 那表情拿捏的确实气人。 萧函被霍燃说就算了,怎么可能容一个无官无职的同龄人这么说他,立刻怒道“你说谁阶下囚?” “我说错了?你不是就是丰国送来那个人质吗,丧家之犬,乱吠什么。” “我不是!我才不是人质!我和他那种被丢弃的质子不一样!我父亲会接我回去的!”萧函指着沈兮安对庄鸢大声道。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沈兮安淡淡看着萧函,原来他来了一个月也不是什么都没干,连他的身份都摸清了。 沈兮安当然不会觉得什么,萧函说的话连刺探他的作用都起不到。 沈兮安忽然感觉腰上被人抱了一下,霍燃居然这时候回来了,听见萧函的话,脸色立马不好了。 若不是沈磐这个卑劣之人,沈兮安堂堂皇后之子何等尊荣怎么会吃那么多苦,萧函居然敢拿他说事,霍燃再好脾气也忍不了了。 沈兮安不着痕迹的拍了拍霍燃的手背,推开他的手示意他自己没事。 庄鸢和萧函对骂的投入,根本没有看到霍燃的靠近。 “你刚刚说什么?”霍燃走到萧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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