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瑢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不好,他甚至又想打断皇帝。 “直到前两天朕发现了那条密道,你知道朕当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赵煊想起昨天发现那条密道的时候,那条密道在福宁殿的侧阁,一张小床的下面——福宁殿中哪里来的这么小的床?他疑心是哲宗皇帝当年用过的,因为哲宗登基时才十岁,而别人登基时都成年了,不太可能用。 赵煊凝视着那个生尘的入口,即使是多年不用,他也可以影见父亲的身影,是如何雀跃地下地道,又见到他翩飞的裙裾,像蝴蝶一样扑向阴暗的地底。 “朕当时想,这条和庄公为母亲修建的‘黄泉’一模一样。只是,纵有黄泉,恐怕太师此生也再不能与道君相见了。” 他是皇帝了,他口衔天宪、生杀予夺。 他说见不了,就是见不了。 那小鹿又轻快地跑了出去。 ---- 出了趟远门太开心差点忘记更新了!
第24章 宋道君和合阴阳 金郎主弃掷乾坤1 ======= 镇江的知府蔡修,其仕途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他是权相蔡瑢的侄子,宠臣蔡攸的三堂兄,三十多岁时便坐上了镇江的知府。镇江原本叫润州,是当朝天子赵持盈还是穆王时期的封地,能被派到这里做官,几乎可以说是中枢宰辅的预备役了。 然而事有以外,天子退位成了道君,正要南下去往亳州烧香。 他早早收到了信预备接驾,可是道君本人就是左等不来、右等不至,当他以为道君走了另一条路、不再经过镇江的时候,他堂弟蔡攸带着一队甲士闯进了他的家里,劈头便责怪道:“三哥半点不会做事吗?竟然让人在你的地界上作起乱来!” 蔡修还不知发生了何事,懵然间只见家中的中庭、大门都被强制打开,几抬棕顶轿前后涌入,他疑心轿子里坐的是退位的道君皇帝,但有碍于蔡攸的脸实在太黑,不敢妄动,只能委曲道:“六哥这话是怎么说的?” 蔡攸也不顾这人是他兄长了,放下狠话道:“童道夫带兵南下,骚扰地方,生了民怨,刚叫人当着官家面给杀了,血还喷了官家一脸。这事若掩盖不住,传到东京去,再加上今天生了这种天象,你就等着死吧!” 蔡修大叫不好,立刻转身道:“我立刻去拜见官家请罪!”事实上他该喊持盈作道君,但他见蔡攸不改口,自己也不敢改口。 蔡攸没好气:“官家没空见你!”旋即从卫士怀里拎起了一个黑乎乎的什么东西,把它扔到了地上,命令道:“你叫人把这东西送到东京去。” 蔡修垂眼一看,不由得被吓得连连后退,那骨碌碌滚在地上的,竟然是一颗双目圆睁、不曾瞑目的人头! “这、这是童、童道夫?” 蔡攸哼了一声,权作肯定。他对这权倾一时、以他长辈自居的大珰是半点同情也无,不仅如此,他还异常的兴奋,这种兴奋几乎要冲淡了持盈本人晕厥给他带来的苦恼。 原本,如果北方战事顺利,持盈应当会叫他挂帅燕云,收取胜利果实,他也可以借此名流千古,立下不世之功,正式与父亲分庭抗礼。然而国事落到如此境地,他的吴钩之梦也就此破灭了。 可谁能想到童道夫这蠢货,竟然如此的不识天数,来东南自取灭亡。这些精兵无人管辖,持盈身在东南,多有不便,自然无法信任童道夫的门人——那些都是将领而非家奴,就只能将兵马的指挥权交给他了。 这种踏马凌云的感觉几乎让他飘起来了,持盈当国十几年,只有兵权上半点不肯松手给他或者他的父亲,而是一直叫童道夫、梁师成等家奴把守,因此黜落臣弼只在反手之间。可是如今,持盈得仰仗他了! 镇江的长官是他的兄长,胜捷军的兵马听他的指挥……热血沸腾在他的胸口,但他却忽然意识到持盈正在昏迷之中,又急着要去看,:“一个死人罢了!三哥怕什么?就说童道夫流毒东南,官家为息民愤,出手诛杀了他,切不可说下民作乱到圣驾前了,知道吗?” 蔡修岂能不知道个中的道理,连连点头,心想这童大官生的不巧,可死的也太是时候了,恰好这彗星异象得找个人背锅,他要是不死,不就得自己死了吗?当下觉得那颗头上的狰狞眉目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那边蔡攸嘱咐完毕以后,便直入中庭,冲向正寝去看持盈。 为了不让人知道皇帝惊厥过去的事,下了马车之后他就用轿将持盈抬入寝卧,借口是天子之足不染尘,没有铺道绝不下地走路,这才掩盖过了睽睽众目,又命人半绑着全城名医前来会诊。 蔡攸来时医生已经去了后院为皇后、帝姬诊脉,外室只煮着一炉涩苦的药,他见持盈没有醒来的迹象,便问身边的侍从道:“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带兵来时,路上遇见彗星袭日的奇异之象,部曲们都不敢向前,到达的时候,持盈已被卫士拥入车驾之内、双目紧闭了。因此只知道童道夫惹了民怨,被人杀死在持盈跟前。 “回相公的话,童大官…身死的时候,我等正在官家身边护卫。当时天上生怪象,有一颗长尾彗星直冲官家而来,又不知怎么的,临到官家跟前又熄灭了。我等以为是瞧错了,可转头一看,官家已受惊晕了过去。实是我等死罪!” 蔡攸疑道:“官家不是见了童道夫伏诛被吓的?” 眼见蔡攸亲口说了童道夫是“伏诛”,给他定性,卫士立刻回道:“不是,是官家顺从民意,杀了童道夫。” 蔡攸心想,还不如是被童道夫吓的,起码也知道个缘由,难不成是被天上的星星砸晕的?这岂不是说异象乃是天子失德招致的?他又问:“大夫看了半天,看出什么来了?” 那侍从只复述道:“诸位先生都说官家是惊厥过去了。若要快醒,还得针灸。” 蔡攸骂道:“庸医!又没有经过铜人考校,凭他们那些江湖郎中还敢给官家扎针?” 他又凝目去望持盈,只见持盈躺在衾枕之间,双目紧闭,表情显然很不安稳,那半个月前还如春月秋雾一样的面容迅速消瘦了下来,下巴上显出了一个尖尖的弧。 一时之间,他不禁偃了声气,伸出手去摸持盈滚烫的脸颊。 那热气烫着他的手掌,却如冷水一样熄灭了他心底的激动与兴奋,若持盈真有什么意外—— 他宁可不要这些。 他是万万、一点也不想持盈因此受一点损伤的。都怪童道夫这蠢货,才来几日结怨至此,又是放火烧村、又是苛捐粮用,竟叫百姓冲入皇帝的行宅,像军队哗变那样硬生生地拔下了童道夫的头。 一时也分不清,是这样执掌权柄,调动数万兵马来得快乐,还是要和持盈两个人相伴在江南来得惬意。 但无论怎么样,都得让持盈先醒过来。他握着持盈滚烫的手,发现他一直在出汗,寝衣粘腻腻地贴在身上,洇出褶皱,于是向帐外道:“去取官家寝衣来。” 他的手指掠过持盈的身体,挑开他的交领间的系带,将他从雪白的亵衣间剥出来。持盈昏昏沉沉地垂着头,头发尽披散着,可身体却泛起红,像一具无生气的艳尸,被雨打落在地上的三春桃花。 蔡攸一手将他揽在怀里,一手伸出帐幔,去拿侍女递过来的寝衣。 然而,解到亵裤的时候,他却发现了一个,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在皇帝,或者说,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东西。 持盈的身体他看了没有一万遍也有一千遍,蔡攸笃定,哪怕是今天早上,持盈的身体上都没有这个东西。 那是一个如同豆蔻般泛着红的入口,口边甚至挂着一缕黏露,正随着主人的呼吸,微微地翕张着。 蔡攸赶紧向后看去,层层帷幔后是侍从低垂下的头,弯曲的脖颈,他确定没有人将眼神投向这里,投向他和持盈,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 大宋的皇帝——也许现在不是了,但曾经是——天子,言出法随手握王爵的天子,高高在上的天下一人,竟然长出了女人的秕户。 阴和阳两套器官诡异而和谐地集中到了一起,看得蔡攸目瞪口呆,心跳如同擂鼓。 他满怀着好奇,亵渎,或者一种不可言说的激动与热切,将一根手指探入了进去。也许是因为持盈高烧的缘故,那个入口泛着超出常温的热度,紧紧地包裹着手指。他忽然诞生一个很奇妙的念头,若持盈生来是一个公主该多好?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她相爱,他不在乎做不做什么学士,什么宰相,什么侯爵,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还是和穆王踏马游郊的时刻。 那时候持盈还不认识他父亲是谁,他们两个并辔而行,持盈皱着眉头抱怨他的马球打得太烂了,太不好了,每次和他一队都输。 他就求持盈,十一哥,我本来就不会玩,你再不帮我,我就输得更难看啦! 穆王得意地笑,驱马跑在了他的前面。 若他生来是一位公主…… 他又深入了一个指节,也许是因为此地从无人探访的缘故,突如其来的异物感让昏迷中的持盈忽然泄出一丝嘤咛,蔡攸疑心他要醒来,附耳过去听,却只听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字词。 “娘娘,我痛!” 而与这种痛苦反应截然不同的是他的下体,蔡攸的手指甚至因为穴口热情的吸吮而忘了抽出,那那从未有人到访过的秘地,竟然就因为这几下戳弄就开始充血,泛出了玫瑰一样红粉而淫靡的颜色,又吐露出新的液体来,顺着臀沟一路向下,洇湿了一片。 他被眼前的景象所惊讶了,并且得意自己是第一个看到的人,但他很快就清醒过来,持盈如果还要继续当国持政,这个秘密绝不容许被人发现,谁能容忍自己的皇帝生长着这样畸形的身体? 于是他立刻为持盈套上寝衣,厉声向外道:“官家之病急需静养,醒来前起居都由我来侍奉。圣人、帝姬若要探病,都要先告知我,知道了吗?”
第25章 宋道君和合阴阳 金郎主弃掷乾坤2 ======= 元符三年,皇帝赵佣沉疴难起。 十六岁的穆王赵端来到福宁殿中侍疾,说是侍疾,他也不会干什么,赵佣让内侍搬了墩子给他,他便乖巧地坐下,把手放在膝盖上,拿担忧的眼神看向兄长。 赵佣那天精神不错,赵端从宫娥手里拿来引枕给他垫到腰后,他便也能披着衣服坐起来,和赵端说几句话。 “我病了好久,十一哥最近在做什么?” 赵端殷勤给他掖了掖腿上的毯子:“我在家里读书。” 赵佣轻轻笑了一下:“这么文静,前两天踢球时伤着了吧?”他对这些弟弟们的行踪倒是掌握的很清楚。 穆王前几天和一帮衙内踢蹴鞠,其中蔡承旨的大公子蔡攸仗着穆王的光在里面滥竽充数,那一脚球踢得奇臭无比,球不中球门,专中穆王的小腿肚子,把穆王气得倒仰,还好有个叫高俅的人,很是有些技艺在身上,这才没让穆王吃了败仗——那败者可是要往脸上刮白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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