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由得让他怀疑晋王回京的动机: “你怎么会在此时回京?” 秦逸轩直起身对着秦王一笑: “此处说话不便,不如去偏殿叙话。” 秦王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便走向了偏殿,到了店内二人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了秦仪在侧。 半晌,还是秦王先开了口: “说吧,为何此时回京?” 晋王一笑,挥挥手让秦仪捧着盒子走近,将包袱打开,露出明黄的锦盒。 “孩儿自然是给您带来一份大礼了!” 秦王抬眸,看着秦仪手中之物一惊,随即看向晋王: “传国玉玺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唰得一声折扇展开,正是一副日上中天的龙腾四海图,慢慢走至上座坐了下来,抬手对着秦王扬了扬: “自然是父王帮孩儿找的好内应啊?” 秦王转过身看着晋王,目如沟壑,锐利得能杀人,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问了: “内应?” 晋王自然无所谓秦王的态度,只是扇着扇子慢慢开口: “唉,皇兄果真是喜爱这位赵嫔娘娘,连这么重要的传国玉玺都交给了她保管。” 秦王一听就便摇头道: “不可能!我早就派人在她宫里找过怎么没发现?” 晋王努努嘴摊了摊手,无辜地看着秦王道: “哦,这简单,自然是她不愿意交给父王了,看来还是本王更值得托付一些。” 晋王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见他指着晋王盛怒道: “赵家居然敢阳奉阴违!他们就不怕……” “怕,他们自然怕。” 晋王不等他说完就截了话头: “他们怕,可赵嫔却不怕,我答应了她想要的东西,自然她的心会向着我,而赵家疼爱这唯一的女儿自然有什么都会通个消息,就算他们不向着我,也不得不做了我的内应。” 秦王懂了,如今晋王是不想和他一伙了,是要自己做皇帝,所以提前搭上了赵家,不由冷笑怒道: “好好,晋王好手段,这么多年本王倒是小看你了!” 晋王翘着二郎腿,看着秦王说话,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过你就算有了传国玉玺又如何,你根本逃不出去,这里可都是本王的人,来人!” 秦王绝不会允许任何人阻止他登上帝位!即便是他的儿子也不行! 他高声唤来屋外的守卫,任啸天带着人立刻就冲了进来,对着秦王道: “王爷,有何吩咐?” 秦王背对着众人只挥了挥手,指着晋王和秦仪道: “去把他手中的东西给我拿来,不准他们踏出偏殿半步!” “是。”低沉的声音从任啸天嘴里发出,他低着头,隐去了眸中的杀意,手搭在了腰侧的长剑上。 “哼。”秦王对着晋王冷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 呲! 一声极快极轻的长剑刺入肉体的声音,秦王满目惊诧地看向了从自己胸口刺出的长剑,刺目的红滴落衣衫让他脚下有些踉跄。 唰! 又是长剑拔出的声音,秦王随着长剑离身的动作捂住了胸口,慌乱着脚步转过身,看到了出手的任啸天,眸中满是不敢相信: “呃!你……” 踉跄着退后撞到了太师椅不由抬手撑着稳住了身形,只是苍白着脸对着任啸天怒吼道: “你!你竟敢背叛我!” 任啸天抬袖擦了擦剑身上的血迹,看向秦王的眼都是漠然甚至是快意。 “您说错了秦王爷,在下可一直都是晋王殿下的人,谈何背叛?” 生怕秦王死得不够快,便有下了个惊雷。 秦王此时血流如注,跌坐在地上,沾染了血的手颤抖着指向了晋王。 “你……晋王……” 任啸天看着苟延残喘的秦若安就如同看到了蝼蚁一般,心中很爽快!今日他终于为他任家报仇雪恨了! 他慢慢走上前,一脚踩在了秦若安的脚踝上,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踩断。 “呵,秦王爷,当初您灭我任家庄时可曾想过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中?” 秦若安此时只觉浑身都泛起冷意,胸口的伤口血止不住地流,他知道今日就要命丧于此,所以只是一直盯着坐上的秦逸轩。 他和宛如的儿子…… “嗬~嗬~……” 急促的喘息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爹,娘,我终是给你们报仇了!” 任啸天抬头向天高喊一声随即脚下用力咔拉一声,秦王的脚踝就这么断裂。 “呃!”嘶哑一声,本应失血而苍白的脸立刻充血似的红了起来,只得无力地趴在地上不断地吸气。 “呵,你下手还真快……” 晋王收拢折扇对着任啸天笑了一声,站起身望着趴在地上等死的秦王慢慢走了过去。 任啸天退后,让晋王走到了秦王身边。 “不过,我总算是赶上,送你最后一程,我的父王。” 晋王蹲下身,用扇柄挑开了遮挡住秦王脸颊的发丝,让他能清楚地看见自己。 秦王趴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起身,只能努力侧着头看向晋王,咬着牙吐出三字: “你、逆……子……” 看着自己的亲身父亲如此狼狈的模样,秦逸轩心中没有半点难过,他抬手理着秦王的衣服,缓缓开口: “逆子?秦若安,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做到这种地步呢?” 松开整理衣襟的手,看着快要咽气的秦王,突然觉得轻松不少: “因为你和母后的私情,我永远只能做个不问世事的王爷。身为皇家子,你说我怎么可能就此放弃那至尊之位呢?” 说着便俯下身更靠近了秦王的耳边,丝毫不在秦王面前掩饰自己对皇位的贪恋还有志在必得的目光。 轻轻将扇柄抵在了他胸前伤口处,一边抬手拍着他的脑袋一边握着折扇一个用力! 轻声笑着说: “所以,你就安心上路吧,这位子,由儿臣来坐,也算继承你的遗志了。” 扇柄瞬间插入伤口,让秦王在一瞬间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但是他已经无力挣扎,只得喉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随即手脚停止了抽动,气绝身亡。 看着秦王咽下最后一口气,晋王面无表情地松开折扇站起了身,看向了一边的任啸天: “任啸天,他的头给你了,接下来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 任啸天直直跪地,拱手低眉道: “谢主子成全!任啸天此生定为主子当牛做马在所不惜!” 晋王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了一块麒麟牌: “嗯,这是秦王的麒麟牌,可以调动西防军和他的府兵亲军,把我们的人都调回来,之前凤城军只是幌子,你调他们去阻挡快到的祭城军。” 说着将麒麟牌递给了任啸天。 “是,属下定幸不辱命!” 任啸天郑重地接过,起身又冷眼看了一眼死透的秦王立刻转身带着自己的人去调开原本秦王的军队。 看着任啸天离开,晋王伸手弹了弹衣袖的尘埃,整理了一番凌乱的衣物缓缓吐了一口气才道: “我也该去见见我那皇兄了。” 真的很期待皇兄看到出现的是他时惊讶的表情。 已是子时,再过两个时辰就到了上朝的时候,到时皇宫巨变朝野皆惊,这天下就是他秦逸轩的了。 晋王走出偏殿,外面的人都已经换成了他的人,见他来了立刻打开了暖阁的大门。 “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 进入暖阁之时特地吩咐了外面的守卫便带着秦仪走了进去。 虽是秋凉,但暖阁之中即便灯火昏暗也并不觉冷。 晋王让秦仪待在外间,自己则掀开帘子到了内阁。 一身华贵龙袍的夜帝坐在榻上,里间龙床上躺着惊吓过度昏迷的赵嫔。 四处架子上的烛火因人进屋带入的风而微微晃动,沉沉浮浮,将房间分成了明暗之色。 在暗处的晋王看着即便成为阶下囚还是不改君王本色的夜帝勾了勾唇,他从小最敬佩的就是秦知夜这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气魄。 他看着秦知夜抬头看了过来,他抬脚,从暗处走到了秦知夜可看清的明处。
第五十四章 败局 夜帝看着来人,眸光轻闪却并无意外之色,就像是早就知道进来的不是秦王而是晋王一般。 “逸轩,果然是你。” 带着些疲累的语气从秦知夜口中说出,不知是不是错觉,晋王竟然觉得对方的眼中很是沉痛。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既然秦知夜并不意外他的到来,那么就应该早就知道了他会回来,甚至……还可能知道他为什么回来。 他没有再进一步,而是就那么站定看向了在光亮之下的秦知夜。 永远都是这般处于高山之巅受万人称颂的样子,虽然会在他面前作出兄友弟恭的模样,可自从知道自己是秦王之子的那一刻起,那些好便通通成了惺惺作态。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秦知夜用来制衡秦王的棋子,不然为何一点实权都不曾放到他这唯一的弟弟手中。 只管每年都给一些金银财宝的赏赐,也不过是打发他而已。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聪明人说话从来不需要拐弯抹角,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那他也就没有再遮掩的必要。 再者说,他本就是要来告诉他的。 只是没有从秦知夜眼中看到意外的情绪多少有些失落。 夜帝看了一眼昏睡的赵嫔才回过头来回答晋王的话。 “在顾倾寒谣言四起之时,只有你进宫为他说请,那时我就起疑了。” 夜帝看着从小教养到大,再到后来互相扶持的弟弟,心中喟叹。 其实他知道晋王有谋反之意他在更早之前,他始终忘不掉在收到那封密函时心中的钝痛与失望,即便这些年加倍纵容宠爱他,却还是没能让他收手,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我以为你最先怀疑的应该是秦王。” 晋王眯了眸子,在他看来他所筹划的每一步都是摸准了秦知夜的脾气性格,不可能那么快就露出破绽! “布局良久,你也应该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 晋王太急了,在知道顾倾寒和玉剑山庄的关系之后实在太急着挑拨秦知夜和顾倾寒之间的关系,散布消息的人露出了马脚让夜帝暗卫发现了踪迹。 沉默半晌,晋王像是想通了什么才冷笑道: “呵,既然你早就怀疑为何不杀我,竟然还要将军权给我?” 见夜帝要开口便又道: “你可别和我说什么当我是兄弟所以放我一马,我是不会相信的。” 天子皇家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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