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和小厮颤抖的带着哭腔:“你...你们是谁?” 夜色笼罩在路上,树叶沙沙作响,安高远疑惑的从车厢里探出头,见这情形又缩了回去,因为只是在城外踏青,出门连侍卫都没有带一个,也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 周峣琛眸色微沉,停下揉肚子的手,让沈清行靠在车厢上掀开帘子下车。 “你不怕他出事啊?”安高远又凑过去偷偷摸摸的掀开一条小缝说到。 “你担心他出事,不如担心万一只是路过村民该怎么赔钱。”沈清行换了个姿势,若无其事的说到。 安高远不信,看着男人负手而立,随即只是抬手扫开灰尘似的,对面的黑影就好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推开,站不稳的东倒西歪在地上。 “你是何人!”趴在地上的影子语调奇怪的大叫出声。 周峣琛低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挥了挥手,这些东西就顺着动作滚开,直到消失不见。 “!!!” 安高远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回身上车之前顺手还清理了挡路的石块,其实周峣琛的存在感很低,如果不是沈清行喜欢和他贴贴,很多时候都会被忽视。 这一次突然大发神威,在安高远的眼里的形象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车夫和小厮坐在前头心里默念: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 就这样一路回到安家。 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最近城里人心惶惶,上次荷花池里漂浮的尸体还未找到罪犯,连人似乎都没有办法确定。 主要原因是他泡了太久,再加上莲花池虽然是活水,但流通的口很小,没办法支撑他漂过来,更像是人为丢入池中。 案件就这样僵持下来,沈清行没注意,每日和安高远出门游玩,三个人吃遍大街小巷,这天又提着新出炉的最后一锅酥饼回家。 门房熟练的打开门,看着他们在路中分开,安高远高兴的提着酥饼去分给母亲。 沈清行回到房间,把饼收好等着以后路上吃,带着衣服就往浴池走去,不得不说安家作为太旬城第一大户,还是有点家底在的。 这种客房的背后都配有浴池,每日准备好热水等着人回来,沈清行站在岸边褪去衣物径直泡入水中。 舒服的眯起眼靠在池边上,热水泡的他身体发软,耳边传来入水的声音,他也没有动,很快一双熟悉的手覆上腰胯,男人的身体凑近。 “这是别人家!不行!”沈清行推拒的挪开男人顶在腰后的硬物。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做了宝贝。”周峣琛凑近他的耳边,手不安分的在身上点火,沈清行还是不太能放的开。 “呜…别碰那边,不要在别人家,等离开了我们去山里好不好?” “几天?” “两天!城北的那家糕点铺是最后一家了…呜” 周峣琛凑上来吻住他的唇,等到他呼吸不顺畅了才放开,眼神深深的盯着他明显已经情动的脸,手抚摸过,最终还是没有做,只不过让他坐在岸边双腿分开,埋进腿间用唇舌让他去了两次。
第15章 第二天起床沈清行苦恼的抓抓头发,依旧还是翻身下床准备出门,周峣琛跟在他的背后。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安家的下人们在焦急的走来走去,紧接着一位医生被带着走了进来。 沈清行随手抓着一位匆匆走过的仆人问到:“这是发生了什么?” 原来,早上安高远起的早,也不好意思去推沈清行的院子,生怕又再看到点什么,只好打算自己先出门吃碗馄饨垫垫肚子,没想到一打开门,就和挂在门口的尸体对上了眼。 随即他尖叫一声,两眼一闭就倒在地上,小厮连忙焦急的把他扶起喊来侍卫给他抬回屋子里,管家一边指挥的让人报官又请来医生。 人来的很快,沈清行跟在他们身后一同来到安高远的院子,这里人来人往,不断的有丫鬟端着水盆从屋里离开,安高远脸色苍白浑身虚汗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发起高烧,一位美妇人在他身边用帕子擦眼泪。 见他们一行人的到来,妇人擦干眼泪站起身,一旁的丫鬟连忙扶着她的手走出屋内。 “我儿还在昏迷,有什么问题还是让那个门房来吧。” 几个衙役面面相觑,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转身离开,沈清行又看了一眼,还是觉得怪可怜的,从自己的纳虚戒里拿出一个罐子,倒出一粒丹药递了过去。 “把这个给他服下,过一会就好了,只是惊吓过度所以引起的高烧。” 安家早就请了医生,自然也知道就是这个病症,但喝中药总是没有那么快,美妇人看了一眼让丫鬟接过药丸。 沈清行也没在意她们到底最后有没有给他服下,这丹药不值钱,是沈清阳小时候总是发烧,这才备下的丹药。 不过安高远这一病,沈清行惦记的糕点铺也没去成,只能无奈的回院子,没想到有人上门拜访。 还是上次在莲花池边上的那位。 “在下涂元青,此次登门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沈清行好奇的看着他,这次连他也能感觉到此人身上怀疑的气息,他的血脉更加不稳定了。 沈清行:“什么事?” 涂元青:“这次安少爷在门前看到的尸体,和莲花池里的尸体,应该都是同一个人所为。” 沈清行:“你知道是谁?” 涂元青:“是我的族人,或者说是我父亲的族人。” 故事还要从他出生前说起,涂元青的父亲是族长看好的女婿,就等着他历练回来成婚,没想到他父亲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了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身上不仅仅有妖的血脉,还有人的,但是又诡异的只占了三分一。 族长因为也只能作罢,父亲一个人把他拉扯长大,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的人类血脉越来越少,不得已他只能离开部族,虽然他的血脉里妖族占了大部分,但是他还是更向往人类的城镇,同时也希望能找到解决之法。 没想到,当年族长的女儿没有嫁给父亲怀恨在心,见他独自出来,于是派人搅乱他在城里的生活。 这些尸体都是他们杀了的乱葬岗边的乞丐,这次会挂在安家门口也是因为那天他们说过话,在警告他不要想靠近别人。 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探查到的,父亲在死前从未对他说过什么,只希望他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沈清行了然的点头:“那你现在过来,今天晚上他们的目标不就是我们了?” 涂元青一愣,似乎也没想到这一方面,只能抱歉的说:“阁下放心,我今晚就守在院子里。” 沈清行和周峣琛对视一眼,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倒是妇人似乎给安高远吃下了那丹药,下午他就生龙活虎的出现在院里。 “本少爷只是第一次见这个场面,以后可不会了!” 沈清行无语的看着他问:“怎么你还想多见几次?” “咳咳,那肯定没有的嘛,不过那家糕点铺下午再过去好吃的都没了,我们明日再出门吧?” 沈清行点头,现在院子里就他和安高远两个人,周峣琛跟着涂元青去山里探情况了。 本来只要在院子里放出神识就行,不过他们的修为在下界也颇多限制,只能跟着进去,不过周峣琛离开前的那一眼,沈清行已经想好等他俩独处的时候又有几天下不来床了。 “嘿,别走神啊,你是不是觉得有点无聊?不然我两去后山看看?” 这后山是安家的私产,沈清行见他这副模样,想想还是没同意,倒是带着他一起走到前院,官府早上就带走那具尸体,这会正在用柚子叶烧水准备把整个院子都清理一遍。 见他们二人过来,管家指挥的人让路,沈清行也不好意思杵在这里当障碍物,干脆出门闲逛。 下午的街道或许是因为有案件发生,人倒是少了几分,有些清冷的街道上,树叶因风吹拂过沙沙作响,阳光被云朵遮挡天正阴。 买了点小吃,安高远凑在他身边探头问到:“那一位呢?怎么不在了?” 沈清行说:“有点事出去了,过会可能就回来了。” 安高远咳嗽一声,掩饰的凑近低声问:“你俩真就这样过一辈子啊?” 沈清行点头:“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吗?” 安高远不太能理解,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反正他就是安家快乐的二少爷,再多的也就不想了。 人这一辈子活在世上,如果事事皆易要在意世人的眼光,反倒是本末倒置起来,不如看开点,各人有各人的快乐,安高远不会去问他们这样有何乐趣,自身也没有体会的兴趣。 沈清行倒是因此高看他一眼,两个人在路上逛了半天,安高远带他买了点自己珍藏的小店,两个人凑在一块,周峣琛从拐角走出来,手上拎着只狍子看着他俩勾肩搭背的模样挑眉。 见他眼神落在手上,安高远连忙收起手,嘿嘿的笑了一下往安府走去。 这狍子交给后厨拿来烤,三个人坐在院子里,沈清行询问的眼神看向周峣琛。 “我们找到了入口,他说要回去再准备一下晚上过来。” 沈清行点头,没多放在心上,安高远看他俩打哑谜也没多问,自从上次那天以后,他自然也是知道这两个人不是什么普通人。 狍子上来的很快,用蜂蜜水刷过,咸香中带着一丝甜味,配上顺回来的竹叶青真有几番滋味。 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涂元青来的时候正好狍子肉又上了一批,坐在桌子上吃过饭,四个人干脆坐在院子里点起蜡烛。 晚风吹过发丝,举着烛火放在脸庞下,压低了嗓音说到:“男人走进那山里的树林空地里,低下头看向埋着不知道什么黢黑的土地,随即有白骨从中探出.....” “他害怕的后退一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白骨从地下伸出...” “别说了别说了,晚上睡不着了!”安高远已经缩在桌子的角落,小厮婢女们都已经退下,守在门口。 刚也是他提议想听鬼故事,这下倒是怕的要命,抱着涂元青的手不放,眼神四处瞟生怕真的有什么从地下冒出来。 他又不敢走,也不知道这几个人今天在做什么,会不会影响到家里,只能一起在这坐着等。 沈清行笑的仰倒在周峣琛的怀里,刚要出言嘲笑他,就听见真的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想起,抬起头就看到不知道何时天空中飞来密集的虫群。 如果乌云一般,连月光都被遮挡。 安高远躲在最后面,看眼前三个人,涂元青面色铁青,手不安的背在身后想要抽出什么似的,沈清行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站起身给周峣琛让出位子。 周峣琛站在最前面,一挥衣袖,虫群就被打散,落在庭院里,很快地下又传来泥土被挖掘的声响,地下竟然出现一个大洞,一群灰头土脸的身影从里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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