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跳车? 他飞快地瞟了一眼窗子,太窄,若是强行跳出去可能会被卡住,到时候还要言时玉来救。 万万不行! “太子殿下只脸红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言时玉又凑近几分,微微眯起眼睛看他,一副“你不说话我就再近一点”的架势。 男人的气息太有压迫之感,李淮的喉结滚动一下,后背紧紧贴在车上,偏过头小声说:“我……我觉得你的衣裳不错。”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随即周身的压迫消失,男人坐了回去。 紧绷的全身一下子松了,李淮借着整理衣服的机会把手心的汗蹭掉。 “太子殿下放心,臣只是进来看看,不会一直打扰您的。”言时玉把手扔给他,起身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又回到马背上。 这次他没有跟在马车旁边,而是去了队伍最前面。 车内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的气息,李淮说不上那是什么味道,只觉得闻着能让人的心平静下来。 摇摇头将乱七八糟的念头扔出去,他再次翻开书。 还好,能看得进去了。 京城到江南,他们日夜兼程走了快九日;自第一日之后,言时玉再没上过马车,李淮也再没单独见过他。 他似乎在刻意躲避。 李淮不明白那么嚣张的言时玉为什么要躲,只知道他自己快要疯了。 想见言时玉,想和言时玉说话,想闻闻言时玉身上的味道。 见鬼。 马车停在客栈前时正是黄昏,天边晚霞绚丽无比。 李淮进了客栈直接回房,躺到床上时如口渴至极的人终于喝到水,满足极了。 刚闭上眼睛,敲门声就来了。 他认命地起身,“进来。” 估计是哪个奴才给他送衣物或者…… 他懒洋洋地抬眼,待看清楚来人时,身子一僵。 言时玉来了。 他抱着一堆册子坐到桌前,将册子分类摆好。 “太子殿下,这是江南几城的基本资料,全都是前几日收集到的。臣建议您这段时间隐藏身份,等把发现的问题汇总之后再亮明身份一一处理……” “言时玉。”李淮打断他,起身走到他面前,一手按在册子上,面无表情地说:“我也有人,我也能查到。” 言时玉并未惊讶,“怪不得这几日见太子殿下的奴才一个劲儿地往车中送东西。太子殿下聪慧过人,臣多此一举了。” 他微笑着从李淮手下抽出册子,重新把册子摞成一摞,起身拿走。 “言时玉!” 就在男人即将开门时,李淮叫住他,上前几步扳过他的肩膀,直接把人按到门上。 一堆册子掉在二人之间,恍若楚河汉界。 言时玉皱了下眉,眼底笑意浮动,轻声问:“太子殿下要做什么?” “我倒想问你要做什么!”李淮踢开碍事的册子,灼灼目光望进平静无波的黑眸,白皙的小脸瞬间红了起来,气势骤减。 言时玉放松地依靠在门上,明明他是被按在门上,可对面这人脸红得好像是他主动一样。 “我?什么都没做啊。”他一脸茫然地回答,眼底的笑意逐渐加深。 李淮到底年纪小,面对感情又是头一遭,根本沉不住气。 “你到底使了什么阴险手段,让我白天黑夜都在想你?” 话音一落,二人都愣住了。 最先回神的是李淮,他的眼睛微微睁大,刚才的“豪言壮语”还回响在耳畔,令他臊得慌。 “那个……”他想开口辩解,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阴险手段?”言时玉挑眉,黑眸彻底被笑意占据,“我对你有不同寻常的心思,算吗?” 李淮的心“扑通扑通”剧烈地跳起来,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什么不同寻常的心思?” “就是……” 李淮没等到后面的话,等来了一个热烈的亲吻。 嘴唇被触碰的那一刻,他脑子一片空白,仿佛飞到云端,又仿佛尝到最好吃的桂花糕。 似乎天旋地转,他被按到门上,唇舌之地失守。 一切都变得滚烫,李淮喘不过气,差点儿以为自己会窒息;可他又迷恋这种感觉,介于痛苦与快乐之间。 很快,初夏的江南也变成盛夏的江南。 “别动。”言时玉哑声说。 “不行……”李淮羞地差点儿哭出来,可他没有力气,只能抬手挡住眼睛,咬着唇不出声。 他只在那些书上看过,从未真正行动过。 没想到头一次竟然是别人动手。 汗水浸湿了里衣,索性全都扔到地上。 “太子殿下舒服了,也帮帮臣吧。”言时玉侧躺看他。 李淮的脸几乎烧起来,他打算认真学习,往后尽量在此事上做主,可实在太难。 从小学什么都一学就会的他,第一次感到挫败。 轻重力度难以把握,快慢更是要时刻察言观色,更别提还有其他复杂的技巧。 不得不说,言时玉是极为耐心的先生,一遍又一遍耐心地教他,奈何他还是学艺不精,没什么长进。 一切归于平静,二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白日里还有正事,李淮暂时将昨夜种种搁在心底,一门心思体察民情。 他与言时玉扮成途经此地的商人,走街串巷,和酒楼伙计、小摊主、玩耍的小孩和树下乘凉的老人都聊了聊。 这座城的情况比他们预想的好很多,百姓们基本恢复了水灾前的生活,大街小巷也没有水灾的痕迹。 奔波大半日,吃过晚饭后,李淮拉着言时玉去游湖。 小船晃晃悠悠地飘荡在湖中,月夜落在湖面上,在波光粼粼中起舞。 远处的画舫隐约传来乐声,李淮侧耳听着,似乎是《凤求凰》。 倒符合此情此景。 他借着月光看向对面的男人,想到昨夜又是耳朵一热,幸好晚风微凉,让他很快冷静下来。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东西攥在掌心,起身坐到言时玉身边。 小船晃动,激起更大的涟漪。 “这个给你。”李淮把小东西塞到他手里。 他低头看向掌心,是一枚成色极佳的玉扳指。 玉质温润,触手生温,内壁好像还刻着…… “里面刻着我的名字。这是我母妃祖传的玉扳指,她说要我送给……”李淮的脸又红了,深吸一口气说,“送给心上人,所以我把自己的名字刻在里面,就是为了……” “就是为了把自己送给我,是不是?”言时玉抬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把将他搂入怀中,追问道:“是不是?” 李淮点头应了一声,从他手中拿过玉扳指,亲手为他戴上。 玉扳指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戴上它,你就是我的人了。”李淮握住他的手,霸道地宣布。 言时玉笑着点头,黑眸看着怀中人,深情款款道:“你也是我的人了。” 李淮突然想起母妃说的话,赶紧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小声问:“你不会回京就把咱们两个的事情大肆宣扬吧?” 虽说周朝民风开放,可父皇和母妃……再说言家夫妇一直希望言时玉娶妻,万一知道他不仅不会娶妻,还和一个男子在一起,岂不是要伤心? 不如徐徐图之。 但有人不这么想。 “那又如何?”言时玉疑惑地反问,找到心上人就该昭告天下,藏着掖着算什么男人? “不好吧……”李淮的声音更小了。 言时玉眯眯眼睛,坏笑道:“不说也可以,你要拿出点儿诚意。” “什么?”李淮期待地问。 “你猜猜。” 言时玉意有所指,李淮心领神会。 “休想!” ----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结束啦!草莓的第一本有很多问题,感谢宝贝们陪伴到现在。 愿宝贝们万事顺遂,愿草莓本本有进步!比心!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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