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燕皇宫外。 太子束鸿义代天子,礼送大燕使团前往西楚拜会。 束轩一身紫衣华服,站在束鸿义跟前,听着他的嘱托。 “礼仪外交一事由侍郎和主事出面即可,你就安心做你的事,有你二表哥陪着你,我也算放心。” “切记,凡事不要冲动,认准了人,跟你二表哥商量,再者,传信给我,不可涉险。” “还有,西楚不比大燕,收敛着你的性子,有重要的事交给我给你的那八个人去办,他们身手仅次于殇夜,你用起来尚可。” “对了,还有就是…你…” 终于,束轩听不下去了。 苦恼道:“太子哥哥,这事你已经说了八百遍了,我都背下来了,你就放宽心吧。” 如何能放宽心,太子更是一脸愁容。 束轩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拉着束鸿义的袖子,岔开话题:“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倒是太子哥哥你要抓紧喽,我大表嫂都怀孕了,你不得也生一个,到时候我还能带着玩。” 束轩笑嘻嘻的表情,说的话倒是刺了束鸿义。 他问:“很喜欢小孩?” 束轩想了想说道:“喜欢啊…” 要不是他和颜景都生不了,何以催着他们生,这样一来,他几个哥哥都有孩子了,他父王不至于催他生了。 想了想,他二表哥还单着,不行,这一路上,他怎么着也得催催。 束轩正想的出神,束鸿义走近一步摸着束轩的脑袋说道:“轩儿喜欢的话,那我抓紧些…” 束轩笑了,催生任务成功。 而束鸿义也笑了。 束轩坐上马车后,掀起一侧的窗帘,朝着太子等人挥手告别。 直到长长的队伍消失后,太子的笑也收了起来。 马车内,阮培峻靠着软榻,问道:“你父王真的不来送你?” 马车空间很大,束轩在一侧,手肘撑着桌子,双手托着脑袋回道:“他嘴上说着不来,你看吧,等出了中京,你就能见到了。” 果不其然,等一行人出了中京,季宁让马车停下,对着马车内的束轩说道:“世子,王爷在城墙上…” 后面的两辆马车感觉队伍停了,纷纷钻出一半身子,等看清了城墙上的那人是谁啊,都默不作声的又进去了。 只有束轩,他下了车,对着他父王所在的方向,跪地叩首后,便再次上了车。 直到他们走远,城墙上的束昌鹤才自言自语道:“我儿…要平安回来。” 身后的福伯见状上前:“世子福泽绵延,有二公子和太子安排的人在,定会平安的。” 束昌鹤清楚,太子连江满楼都启动了,束轩定会没事的。 此去西楚,路程遥远,按照他们的脚步,要走上大半个月,想来也是掐着日子,七月初十前到了就行。 但是束轩想见颜景的心迫切到了极致,所以便一路赶的急,硬生生的在月底便已经到了西楚帝都。 在进帝都城前,使团众人才在楚国接待的驿馆,好好的休息了一晚。 当然,除了束轩和阮培峻。 季宁在外把守,太子的人亦在暗处,束轩不知是快要见到颜景了还是怎的,兴奋的一点睡意都没有。 阮培峻不一样,撑着困意说道:“明天就要到西楚帝都了,这一路你催命似的赶,还没有传来晋国和北蛮使臣的消息,想来我们是先到的。” 说起传消息一事,束轩问道:“二表哥,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跟太子哥哥混在一起的?背后还有一个江满楼,我竟浑然不知?” 阮培峻回道:“要是让你早些知道,你还会乖乖出去玩,免不了要去找江满楼的楼主,以我们的身份让他帮你办事。” 瞧出了自己的心思,束轩一点也不慌。 说道:“混江湖的都知道,江满楼可是江湖第一楼,要想知道什么秘密,只要钱到位,都能查出来,你说你要是早告诉我,不就没之前我离家出走那事了嘛。” 说起这事,阮培峻立即清醒了,气道:“要不是查囚禁你的背后之人到底是谁,我还不至于生满江生的气,都一年多了,还查不出来那人是谁?你说他堂堂一代楼主,我养他何用?” 束轩笑而不语,虽然江满楼遍布全国,但是想要查清颜景,恐怕弱了那么一丢丢,毕竟颜景的厉害他很是清楚。 上一世,无忧山都是他暗地里的杰作,世人都找不到入口,一个江满楼,他肯定能瞒天过海。 不然怎么来的囚禁六年,怎么来的护他一生平安。 阮培峻终是支撑不住困意:“好了,你赶紧早点休息,等进了帝都,西楚皇室的消息传过来了,我们再做进一步打算。” 阮培峻离开了。 剩下束轩在窗前,抬眼望着那一轮明月,似感怀。 “颜景,我来见你了…。” 第27章 因为是他来了 西楚帝都城外。 里里外外站满了迎接大燕使团的楚国朝臣。 许是等的急了,旁边的一位中年男子朝左前方一位身穿红色官服的男子恭敬道:“沈大人,不是说大燕使团有半个时辰就到了吗?这都一个时辰多了,怎的还不见人?” 礼部尚书沈泉神色坦然,只有一个字:“等…” 末了,中年男子只好闭嘴,回到自己原先站的地方,继续等。 这时,旁边的一位男子悄声说道:“袁侍郎别急,你瞧前面,平常这种场合,那位都是最后走一遭,露一下脸的,这不今日,他都从早等到了现在,我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被称为袁侍郎的男子侧身朝前看了一眼,急忙又收回了视线。 闷声道:“只能说这次大燕使团的身份比往日要高一些,不然…陛下怎会让颜将军来此。” 搭话的那人叹道:“高?比起以往,可不止高一分半点,以前都是些闲散异姓王爷过来走一走流程,而这一次,那可是大燕靖王之子,世子殿下。” 那人整理了下宽大的袖子,继续说道:“据传回来的消息说,这位世子殿下很得他们的天子,太子喜爱重视,这一次他们派了跟皇朝有关联的人来,想必这位世子,有着可以替他们天子决策的权力。” 袁侍郎也听闻过来使的消息,但还是不清楚细节,很是不懂:“那你说,这位世子来此,到底有何深意,难道这一次还真的要与我楚国连姻?他们大燕向来不都是独居一处,不参与这些事的吗?” 那人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要说这位世子殿下已过二十,还未成婚,这要是放在我楚国皇室里,后院早就塞满了人,谁知道他来此是不是真的看上了三公主,亲自来求娶的?” 紧接着又叹了一句:“毕竟我朝三公主贤良淑德,才华出众,且声名在外。” 袁侍郎颔首,他也觉得,现在四国安稳,又没啥大事,毕竟这次放出的消息是四国联姻,安居乐业。 他们皇室只有三公主一名女子,想来他们皇帝也不忍心将她嫁于别国。 于是,他说道:“三公主是何等人物?陛下怎会首肯她远离家国,成大人你忘了?这次晋国和北蛮的使团里,亦是有女子的,想都不用想,定是他们来求嫁的…” 两人还想继续这个话题,不料一句话吓的两人瘫软在地。 “沈大人麾下有如此揣摩别人心思的高手,不进刑罚监,倒真是可惜了…” 颜景身姿挺拔,立在众人之首,头也不回地一句话,仿佛已经坐死了他们的下场。 袁侍郎两人顿时汗如雨下,颤声道:“将…将军,我二人知错,求将军开恩。” “我们错了…求将军开恩啊…” 除了沈泉,众人都捏着一把汗,战战兢兢的盯着地上求饶的两人。 刑罚监可是当今陛下首肯良将颜景,特意设立的私人刑司。 莫说他们这些小喽啰犯错,就连当初的四皇子,都是在里面死了的,以叛国罪论的,皇帝都没罚处死儿子的颜景,他们怎么敢? 怎么敢为了这两个人,惹怒楚国皇帝的第一红人。 地上的两人继续埋头伏地,良久未听到前方的声音,他们此刻只有一种想法,他们要死了… 悔呀!悔自己嘴贱,非要在耳力过人的颜景身后,非议他人。 悔不当初呀… 就在两人为自己的言行悔过的时候,沈泉的一句话救了他们二人。 “大燕使团来了…” 看着前方缓缓而来的马车,颜景的神色终于缓和几分。 林荣还未回来,虽然昨晚已经知道他一路顺风顺水,安然无恙,但是心里总归是放心不下。 现在终于等到了,他紧绷着的神情终于被疏解。 “起来吧,莫要在世子殿下面前失了分寸…” 这句话,犹如特赦大恩一样,浇灌在两人耳中, 此时此刻,他们只想感谢沈泉,不…只想感谢这位还未出面的世子殿下。 因为是他来了… 为了楚国的面子,他们终于没有落进刑罚监。 在众人的注目下,马车近了,越来越近。 直到第一辆马车停下,作为礼部尚书的沈泉放低了姿态,主动前往,打起了交道。 “各位来使远道而来,辛苦啦,我等在帝都城内特意准备了宴席,替诸位接风洗尘…” 客套词说完,第一辆第二辆马车上下来的大燕使臣亦是探着底子,说着本该社交准备的话。 “客气客气,想必这位便是沈大人吧?” 大燕使团只有礼部的侍郎和掌使两位,社交礼仪他们早就滚瓜烂熟,一句话,便和沈泉以及沈泉旁边的众人说起了客套话。 第三辆马车下来的阮培峻,顶着公使的身份也和前来接待他的官员,客套了几句,毕竟这场合,他一出手便知深浅。 以至于在最后一辆马车停下的时候,车旁亦围满了人,来人并未下车,围绕在车旁的众人只好驻足,想来里面的便是那位世子殿下了。 季宁骑马随行,待停稳后,想翻身下马,为世子掀帘,谁料只一眼,瞧着从远处逐渐走近的那个人,他一个未踩稳,便失足坠马,跌落在地。 等脸着地那一瞬间,季宁脑海里只有那人旁边说的那一句话。 “将军,世子殿下在后面…” 将军,楚国接待使团的人当中,只有一位武将,只有一位将军,那就是一品良将颜景。 是那个杀人如麻的杀神颜景。 是那个连自家皇子都杀的颜景。 怎么会是他?他家殿下疯了吗? 那张脸,明明就是温城那个人。 他家殿下疯了吗?怎么会看上他? 直到旁边的人将季宁扶起,季宁也没缓过神。 也是这一响动,众人都朝季宁的方向走来。 面对着疑惑,不解的神情,阮培峻出面解释道:“来的路上他便受了风寒,失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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