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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别让美人做刺客

时间:2023-08-15 10:40:08  状态:完结  作者:穿竹

  半晌,他开口:“美人嘛,谁不喜欢?”

  他脸上突然又浮现了那抹一贯的笑意,不无风流地反问他:“难道韩大人不喜欢?”

  韩青直直地盯着他,摇了摇头:“你也有心事。”他抚了抚衣袍,转身就要走,萧煜从身后追上他,手里像变戏法一样掏出一把折扇,拿扇骨轻轻拍了拍韩青的肩头,笑嘻嘻地问:“这话何来啊?”

  韩青突然停下脚步,冷眼望着他,嘲道:“你心里一有事就说废话。”

  萧煜:……

  到了太极殿外,毕安一看见萧煜就匆忙地迎了上去,萧煜笑着道了一声:“毕安公公。”

  毕安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有一丝胆怯的模样,干笑着哈了哈腰,向他行了个大礼,“见过摄政王,您快些进去吧,皇上马上就到。”

  萧煜应了一声就要抬脚向前,回神发现韩青没跟上,一回头看见他站在原地,“怎么?”他回头喊,“不跟上?”

  韩青站在原地望着他,那双惯于不将感情外露的双眼此刻也是一尘不变,他只是直直地望着萧煜,无法从他的眼中看出点什么来。

  半晌,他摇摇头,曲腰向他行了个礼。

  太极殿的殿门打开,宫殿里回荡着厚重的声音,夕阳斜斜地照下来,甚至能透过光影看见空气中飘舞着的尘埃,他远远地望见太极殿的尽头孤身立着一个人,他的背影颀长,被一片金碧辉煌所簇拥着,是那么的辉煌与荣耀,在满壁金光之下,他的荣耀与光芒几乎无以言表,这是整个中原六州的帝王,是一个人能想到的所有荣耀与尊贵的化身。

  然而为什么呢?萧煜突然放缓了步调。

  为什么他的背影却显得那么孤单……沧桑呢?

  他的兄长徐徐转身,一双充满了肃穆庄严与无尽克制压抑的双眸毫无准备地与他相对,由于他和萧璧鸣长得实在太过相像,恍惚间他仿佛看到的是自己,驻足在无尽的辉煌之下,却寂寞得像一位已然孤独了百年的人。

  萧煜几乎是愣在原地,他的兄长与多年前他记忆中的那位少年帝王形象出入太过巨大,以至于他有了片刻的错神。

  他们已经很久没像今天这样好好地看看对方了,一个立于高殿千阶之上,遥远地好像所有人都触碰不到似的,另一个停驻在金阶之下,抬头仰望着这位开万世御六合的君主。

  萧璧鸣张口,“你来了。”他今天并未身着绣有象征着帝王的龙纹衣袍,仅仅只是身披一件玄色长袍,衬得他整个人潇潇而立,外形上乍一看几乎与萧煜并无分别。

  萧煜在触及到他视线的瞬间低下了头,双手作了个揖,垂着头闷声说:“微臣见过皇上。”

  萧璧鸣从高阶上走了下来,哑声道:“免礼。”

  他眉心间好像有一抹化不开的忧愁,承载着这世间的万物,他从不愁己,他将自己的一生视作天都王朝里的一砖一瓦,如果他没有被卷入那被恩怨裹挟着的红尘,他也可以不沾风月,可是叫他遇见了刻在命格里的情爱,他也自私地想弃一切而去。

  于是他望向萧煜。

  他踏下最后一级金阶,和萧煜互相平视着。

  萧煜平日里端的是一副风流王爷做派,因此将头发随意地散下,上半部分的头发松松地挽着,眼里时常透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神态来,他胸前的衣襟有些松垮地散开,露出一小片前襟。

  萧璧鸣直直地望着他,忽而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折扇,用扇柄轻轻一击自己头顶的发冠,发簪被巧妙地击落,他伸手接住,将簪子牢牢握在手中,他被发冠竖着的头发于是如同一汪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垂落在他的腰间,他用那发簪轻轻挑开自己胸襟前的衣衫,然后抬头平淡地望着萧煜。

  萧煜手中的扇子被抽走得措不及防,他的手仍虚握着,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的皇兄做着平日里绝做不出的事,三两下就变得和自己再分辨不出来。

  他眼中充满了震惊,微微皱起眉头,不敢置信地望着萧璧鸣,惊愕道:“皇兄,你这是做什么?”

  萧璧鸣轻轻摸上他的头顶,就像很多年前,他们还是幼子时他曾对萧煜做的那样,他将手中的簪子放倒他的手中,合起了他的手掌,说了一句萧煜这辈子都想象不到的一句话。

  ——“萧煜,朕来做你,你来做朕。”

  萧煜僵立在原地,他看看萧璧鸣,又看看他放在自己掌中的簪子,皱着眉不住地摇头,他干笑着艰难反问道:“你说什么?”

  他的皇兄在开玩笑吗?是为了试探他对皇位的野心吗?是因为萧璧鸣怕他留在天都会窥视皇位吗?所以演了一出戏,演了一出放弃皇位的戏来考验他吗?

  他一阵混乱。

  萧璧鸣看上去完全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他直直地望着萧煜的眼睛,眼神平和而冷静,轻声道:“二弟,”他上前拢起萧煜前襟的衣衫,让它平整得像一个帝王该有的模样。

  ——“你来做萧璧鸣,我来做萧煜。”

  ——“我把帝王宝座给你,你给我一个去爱心爱之人的自由。”

谷雨

  据说那日皇上与摄政王秉烛彻夜长谈,摄政王直言敢谏,细数与寒燕质子苟合之于江山社稷不利,圣上幡然醒悟开张圣听,虚心采纳了摄政王的谏言,当夜颁下诏书:将寒燕质子逐出天都,念及摄政王批驳贼人护国有功,特从边疆调回中原六州,以辅天下。

  “郭大人,您听说了吗?”一名身着官袍的官员偏头歪向一旁,举起手掩住口,悄声说道:“将近两年啦,皇上总算做了一件明白事!”

  他身旁那人点了点头,与他在空中交换一个眼神,“我看也是一样,皇上总算是清明了!不仅下令将鹤云程逐出天都,还将摄政王从边疆调回中原六州了。”

  “要我说啊,”他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又言道:“陛下和摄政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亲兄弟哪有隔夜的仇啊!要不是那个寒燕质子从中作梗,陛下怎会如此糊涂?”

  他胸中有愤懑:“逐他出天都,实在快哉!只是可惜不能亲眼见到他被千刀万剐!”

  “谁说不是呢,太后一党和王党都虎视眈眈,这下总算是有了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啦!”最先发起话茬的那人加紧步伐走着,“不过……那质子被发配去什么地方来着?”

  “那谁还记得?”留有一下巴长胡的官员摆摆手,向前跨两步追上了他,“看他那样儿也就剩两口气,去哪儿不是等死?”

  他们二人加快脚步向皇城外走去,今日百官都集结在城门口,摄政王出天都赴六州的车马赶得和寒燕质子流放的囚车同一天,那质子是算不得什么的,命贱得还不如御花园里的牡丹,如今又是落得个逐出天都的下场,天都谁不拍手叫好?

  呸,寒燕出的贱命奴才,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

  但摄政王是一等一的尊贵的,王党的人今日都纷纷赶赴城门口为摄政王送行,有些前些日子狷狂过了头,眼见着萧煜大势将去就踩了几脚的人,也灰溜溜地赶到城门外,远远望着临行的车马。

  城门外的广场上,一众带刀的侍卫守在车马旁,有旗子在春风里飘荡,呼啦呼啦地卷出一阵风声,文官们都站在城门口,远远地望着两队车马,摄政王就将离开天都了。

  韩青不知何时一晃成了皇上眼前的红人,离了摄政王了,也不随他离开天都,反而是抱着剑跟在皇上身侧,冷眼注视着远处那位将行的昔日旧主。

  皇上也注视着远处,他没有转过头,只是若有所思地问着:“其实那日,你早就知道了吧?”

  “在太极殿前,你停下脚步的那一刻,你就知道我……朕……”他顿住,没再说下去。

  “嗯。”韩青也没看他,闷声答道,他俩都远望着远处。

  “陛下,”沉默片刻,眼见着摄政王就要踏上车马,韩青突然发声:“最后还是陛下赢得了这天下。”

  “是朕赢来的吗?”萧煜脸上突然冒出类似苦笑的表情来,“朕总会是赢得天下的那一个。”

  “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皇帝。”

  他突然抬脚上前,摄政王本来弯着腰正踏上马凳,几步就要上了马车,见皇上来了,又将脚收回行了个礼。

  他面上是一种极沉静安宁的神色,目色平静澄澈的宛若没有一丝波澜的湖面,连眉宇都舒展开,宛若蕴含着一股看不见的笑意,他温声:“参见陛下。”

  萧煜没有言语,直直地盯着他的双眼看去,就这样沉默了片刻,他突然走近,目光在象征着王爷身份的玉佩上停留了片刻,垂下头,以一种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音量开口道:“我在边疆那段时间,曾遇见一个人。”

  他抬头对上萧璧鸣的眼睛,好像不知道如何开口般的安静了一瞬,转而又说:“那人是前朝定国军中的走卒,幸免一死,战后卸了军籍,就在边疆有了家室。”

  萧璧鸣垂眸侧耳听着,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萧煜躲避着他的眼神,喉结动了动,继而道:“他曾经参加过云烟泽的那场仗。”

  萧璧鸣闻言一愣。

  “你知道的……当年云烟泽一战之后,所有人都对那场战役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缄口不言,到了你我这辈,已经没有人知道到底为什么天都自那场战争之后会如此受人唾弃。”萧煜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偏过了头,“叫我遇见那人……也算是冥冥中注定了。”

  “那人告诉我说,云烟泽一战,天都与云烟泽僵持不下,损耗不计其数,无数的钱粮与男丁被投入这场战争,若是此战一败,天都势必将从中原消失,就在此时,先帝下了指令。”萧煜望向萧璧鸣身后的那辆车马,他知道鹤云程在里头。

  “己遂年二月六日,接皇帝密旨:凡能攻下云烟泽,城中珍宝钱粮,妇女小儿等可供诸将士任意抢掠三日,此三日内将士可任意烧杀抢掠,朝廷将不加干扰,愿各将士们奋勇杀敌,为己一战。”萧煜尾音突然颤抖一下。

  “皇兄,”他语气不平,“火光冲天,血气弥漫,妇女无一衣着完整,小儿啼号野狗叼食,一具尸体掩着另一具,十万兵屠了那座城,在皇帝的鼓励下,他们为自己的贪欲而战。”

  萧煜忽然望向萧璧鸣:“天都有洗刷不干净的罪孽,”他抓住萧璧鸣的臂膀,五指在他的衣袖上留下一个掌印,“对鹤云程好一点,天都才是他苦难的根源。”

  说罢,他不等萧璧鸣有所反应,退后一步回身走去,他不敢看自己的兄长有何反应。

  萧璧鸣他爱着一个,几乎可以说是亏欠得彻彻底底的人,这笔账甚至可以究算到上一朝代的恩怨瓜葛,从最初始,他就亏欠得一无所有。

  萧璧鸣原本沉静的眼睛眸光微动,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其实天都人或多或少都意识到了云烟泽一战背后事有蹊跷,却没想到扒开天都盛世太平的皮囊底下,竟溃烂得如此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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