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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别让美人做刺客

时间:2023-08-15 10:40:08  状态:完结  作者:穿竹

  鹤云程拱手对他行礼,慢条斯理道:“多谢楚公关心。”楚和意对他再好心,也难保有一天不奉行君命了结了他,他在外,自走出雀阳关的那一刻起,就是孤身一人的。

  他坐在软榻上,不紧不慢地煮起了茶,他刚到天都,下榻之处距离萧璧鸣的寝宫太过于远,质馆内不乏眼睛和耳目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代表萧璧鸣并不是不知道他的行动,而他并没有资格接触到萧璧鸣,甚至连出质馆都要经得内务审核,报明了几时出几时归,去向何地。

  鹤云程举起茶杯,靠近鼻尖,嗅了嗅香气,突然面无表情地扔回茶案上,自言自语道:“尚未到时候呢。”

小雪

  到了小雪,天就真的渐渐冷起来了,时不时飘下一点雪花,薄薄一片累在红瓦上,白雪映红墙,煞是好看。

  倒也不光是宫里,眼下年关将近,皇城外也一派喜气洋洋的,百姓和乐,叫卖之声不绝于耳,也见小家小户都喊先生写了对联贴在家门口,讨喜得不行。

  “舒覃说雪满长安道,唱的是民间疾苦,合该叫他见见天都的雪景。“萧煜抬手落子,楼台上风大些,倒也吹不到里面,新拿出来的炭盆如今用上了,烤的人暖和和的。

  萧璧鸣坐他对面,跟着下了一步棋,转头望向外边。

  萧煜拾掉几颗对方落败的棋子,摇头戏谑道:“皇兄喊我来下棋,自己倒不专心。“

  他话音刚落,宫墙那儿转角处走出一个人,步调慢慢的,一点儿不急的样子,身披素色白袍,裹一青色薄披风,身形单薄,叫人害怕他顺着寒风就给刮走了。头发半挽着,余下的青丝在风中被吹起几缕,闲庭漫步,却生几分寥落之感。

  萧璧鸣撑着头,斜眼看向楼阁之下,他双眼半睁着,眼神有些漫不经心,显得毫不在意似的。

  萧煜垂眸,没有看楼下,只是道:“皇兄好上心。”

  萧璧鸣心不在焉,“质子,自然是要监察着的。”

  “鹤公子的质馆偏僻,不费心踏寻一番便找不到,皇兄要被人笑金屋藏娇了。”

  他们兄弟二人面对面坐着,好像在照镜子一般,然而很奇怪的,明明长相一模一样,那同一张脸却生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来,萧璧鸣仿佛都什么都不在意,却又对什么都了然于心,明明是一双桃花眼,却平白给人一种阴翳的感觉,好像万事万物都不顺心似的。看着他,很难想清楚萧煜身上那股子风流之感是自何而生的,嘴角永远挂着笑意,眉眼弯弯的,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萧煜下不去这盘棋,干脆聊道:“洲莱也献了质子,皇兄给了九品官职,没见成天盯着人家。”

  萧璧鸣的目光跟着楼阁下的人飘忽到了中正阁前的广场,继而再也望不见那人,却仍向那方向漫无目的的望了一会儿,最后只能回转到面前的棋盘上,思索片刻答道:“粗鄙之地,浅薄之人。“言罢落下一子。

  “皇兄喜欢,万物都可是皇兄的。“萧煜观摩着棋局,也只是笑着说。

  萧璧鸣心里提防所有人,面上毫不在意,作云淡风轻状,惜字如金地说:“难合规矩。“

  萧煜于是知道他心里有所触动,“十四州奉天都为尊,无一不俯首系颈,自皇城脚下远至寒燕,天都天子皆可御之,凡是皇兄想要的,就是规矩。“

  他话音刚落,萧璧鸣落下一枚子,黑子和棋盘接触的瞬间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萧煜紧紧盯着萧璧鸣,面上还是笑,是要等萧璧鸣回答,后者半晌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眼底好像深不可测,只道:“好遗憾,二弟输了。”

  萧煜瞳孔微微一颤,原来刚刚还是残兵败将的黑子不知何时占了鳌头,将白子尽数包围,生死随机权,成败胜负不过转眼的事。

  “输棋不输理,二弟所言倒可取三分。”萧璧鸣向后仰去,眉眼冷漠极了,薄唇却掀起一丝冷笑。

  “——天下宝物尽可收入囊中。”

小雪

  萧璧鸣在楼台上望,鹤云程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又或许他估错了,萧璧鸣并不大在意他,但大抵他估得不能有错。

  他扮的是人畜无害的兔子,自然一副白兔做派,心里倒跟狐狸似的。

  冬日阳光薄,又是雪天,他身上那薄披风挡去三两阵寒风,人冻得木木的,他本就体寒,一年到头手脚都凉透了,这一会儿倒也觉不出多冷。

  转过墙角,不过五六步距离,跟前的宫墙那头突然飞过来一个玩意儿,“啪嗒”一下落在地上,翻滚两下,最终端端正正站着,鹤云程定睛一看,原是个彩毛毽子。

  他上前两步,伸出手拾起,皮肤白的人不耐冻,他十指指尖连带着骨节都冻得粉红粉红的,不大灵活的样子。

  墙那头传来个女童声,稚子之音,听之不过八九岁的样子,像是很着急。

  “诶呀,怎么飞过去了!”

  鹤云程颠了颠掌心里的毽子,制作精巧,不似俗物,看上去像是宫中的手艺,他堪堪欲抬手将毽子扔回去,却见墙头突然冒出个毛绒绒的脑袋,发髻上缀着粉色镶金发饰,玉做的小蝴蝶一颤一颤的,像真的似的。哆哆嗦嗦片刻,冒出来个奶团子般的小脸蛋。

  她小脸冻得红扑扑的,两只眼睛像葡萄,又大又圆,眼珠子像宝石,滴溜溜地转,小嘴粉嘟嘟地撅着,眼瞅见鹤云程手上拿着她的毽子,说:“你是谁!那个是我的!”

  鹤云程要扔毽子的手一顿,反倒生出几分逗逗她的心思,“这是你的?”

  “对!”

  “如何证明?”鹤云程指尖捏着毽子屁股,微微转动两下,目光转到毽子上,像是在欣赏,好像下一秒就要纳为己有了。

  “你!”女童好像急得振了两下,只听兀然传出一个小太监的声音来,“公主殿下,您快下来吧,奴才要撑不住您啦——”

  小女孩咬牙切齿片刻,决定撂下狠话,“你,你别动!给我等着!”

  鹤云程一愣,新帝上任不过两三年光景,心思全然不在开枝散叶上,这么小的女孩,又有公主的名号,不出错就是先帝最小的孩子莞怡公主了。

  “按辈分,这小女童是萧璧鸣的妹妹。”鹤云程心想。

  莞怡倒是没让他久等,不过片刻功夫,就气鼓鼓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婢女、侍从各一名,都好像不知所措的样子。

  “见过莞怡公主。”鹤云程走上前,距离莞怡堪堪一步的样子蹲了下来,彩毛毽子被放在掌心中间,递到到莞怡面前。他眉眼一弯,“小有得罪,物归原主。”

  莞怡看看毽子,再看看他,小脸突然一下子红了起来,“你……你是谁?”

  鹤云程歪了歪头,笑意盈盈的,平日里恬淡如水,此刻却有三分温柔可怜的样子了。

  “在下寒燕鹤云程。”

  “鹤……云程……”,莞怡琢磨片刻,“没听说过啊。”

  鹤云程将彩毛毽子递到莞怡手上,牵起她另一只小手,他平日里鲜少遇见宫里的人,半是缘于质馆地处偏僻,半也是料得王孙贵族不愿与他多有瓜葛,怕落人口实。

  莞怡很喜欢鹤云程,两人在宫里闲逛半日,待鹤云程回到质馆,已经是戌时了。

  他出门时报的是酉时归,但想来也问题不大,便并没有多在意,他边琢磨着边踏入质馆,迎头却见毕安迎了上来,当下一愣。

  毕安一阵小碎步,急匆匆地向他走来,他脸色煞白,“诶呦喂,您这是去哪儿了?叫皇上好等啊……”

  鹤云程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余光瞟向内殿,却没见有人影的样子,迷茫道:“皇上?”

  毕安把他往质馆外引,像是不容片刻拖延的样子。

  “——是,春銮颠圣上有请,请速速随奴才去吧……”

小雪

  这是萧璧鸣第三壶酒了,皇上心情不爽,春銮殿在座每一位皇亲国戚都看得出来。

  两个时辰前,毕安去请人,眼下两个时辰过去了,别说美人了,连美人一根头发丝都没见着。萧璧鸣初有点炫耀的意思,倒好像得了件什么宝贝似的,眼下他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逐渐恢复了昔日漠然的神情,他一杯接一杯的,眼底好像闪着寒光,唇角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令人不寒而栗,旁边的女子战战兢兢地为他斟酒,被他周身阴沉的气息骇的双手直抖。

  春銮殿,实乃声色之所,寻欢作乐之处,凡遇所开,则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绫罗曼舞,异香满盈,叫人六神颠倒,沉迷贪欢,而此时皆是默然对饮,满座寂然。

  左右约亥时,殿外报鹤云程求见,萧璧鸣把酒杯一扔,宣他进来。

  于是在座诸位都翘首以盼,只见走进来一位少年,一头乌发连带着青色的披风许是被雪水洇湿了,一两缕发丝贴在白瓷般的脸上,乌发白肤,眉眼如画,他低垂着眉眼,显得顺从温良的样子,好像没有一点城府那样单纯,却又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第一感觉宛若雪中青竹,身姿挺拔消瘦,绝非俗物。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大殿中间,就好像绵羊入虎穴,周身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原本沉寂的春銮殿宛若一下子复苏了一般,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这才真叫没白等。”

  沂北王偏头问萧煜,“这是谁啊?皇兄还藏了这么个宝贝?不日我要去他那藏宝阁里淘淘……”

  萧煜一脸玩味地望着鹤云程,“白费你那气力,寒燕质子鹤云程,世间无二的美人,藏宝阁淘那些个破烂。”

  这头响起个声音,“妙人儿,可会吟歌作舞?”那头就有人答他,“欸!寒燕三皇子,岂是会那等姬妾把戏的?”也有人说,“这位竟是个男儿身?!”不知何处就有人接过话头,“不会跳又如何,有身段容貌如此,动辄就叫人,春心荡漾啊!“语间众座笑作一团,身侧的美姬见状也掩面而笑,话语间,廊边竟有人站起身伸出手就去够鹤云程的衣角,拽得他一阵踉跄。

  萧璧鸣坐上位,不过眨眼间,他抄起桌上一壶白玉腴酒就朝那人扔去,雕花金执壶“咚”的一声,结结实实落在那人脑袋上,撞得那人“哗啦”一下跌回座位上,撞翻了桌上一众菜品,本就醉了七分,这下全然是昏了过去。

  那雕花的壶盖登时被撞开,琼浆玉露倾洒而出,沾湿了鹤云程的衣裳,从胸口处洇到腰间,又有几滴落在眼角,顺着面颊就流往了颈间,他身上衣衫本就湿漉漉的,此般更是不好受,只是整个人徒增了一阵芳冽之气。

  这下无人再敢言语,整个春銮殿的贵胄,大气都不敢出。只见萧璧鸣从上座站起,他整个人阴沉极了,眼底似有杀气,周身弥漫着一股狠戾之感,缓步踏阶而下,他步调并不急,却让人觉着他仿佛是来收命似的,骇人至极。

  萧璧鸣走到鹤云程面前,他高出鹤云程将近一个头,带来一股不由分说的压迫感,抬手就嵌住了鹤云程的下巴,力气之大,让手下人痛得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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