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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这袖,断的彻底

时间:2023-11-23 00:00:32  状态:完结  作者:八字过硬

  我常恨自己这个耳朵生的太灵便,什么犄角疙瘩里的动静,都能听见个大概。

  也万幸本王想的开......从不把这些闲话往心里去,不然咬舌自尽这事儿,哪里等的到今日。

  我摇了摇头往内堂里走去,颜荀一身雀青的朝服,古怀明则穿着先皇赏下的青云朝服,两位早早就候在了堂中。

  还有十几位湛蓝朝服的老翰林两列而坐,我看着眼前各颜各色的朝服,心里禁不住有些失落。

  一堂皆是这样冷冷清清的颜色,从前那一袭绯红官袍,终究是无人再穿得。

  一众老翰林同我见礼,儒生见皇亲不行大礼,皇亲则要以礼待之,这是太宗爷留下的规矩。

  我拱手同这些须发皆白的老翰林回了礼,才向着堂中主位走去。

  颜荀在左,古怀明在右,我则坐在正中的位子上。

  真卷开箱,监察阅卷。

  这个事儿说大了是一国根本,社稷之始,说小了也就是批读文章,品评策论。

  其实除却那些交了真卷上来的举子,堂中所站的大小官员,都是不必惶恐紧张的。

  方才门外的一干小吏,各自抱着贴了封条,蜡油糊口的黄杨木箱子进来。

  又将这一口口半人高的箱子,搁在堂中二十余条长案上,而后便齐齐站立在旁,候着颜荀和古怀明开箱取卷。

  我看着颜荀古怀明双双起了身,便也紧随其后,尽一尽这个督察的本分。

  督察督察,为免舞弊,我还需盯着他俩开箱时的动作,若有疑处,则即刻喊停查验。

  然,颜荀是多么有规矩的老太傅,古怀明又是何等油滑的老丞相。

  此刻左右几十双眼睛盯着,即便要做手脚,也不会挑在这个时机。

  是以我这个督察开箱的差事,做的还算轻松。

  可今儿实在是起的太早了,我盯着盯着就不由打了个哈欠。

  颜荀那后脑勺上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长了眼睛,我这厢嘴还没合上,他便一脸厌恶的瞪了过来。

  原以为他见我如此,定有两句难听话要说的。

  可老太傅今日却好似转了性,看了我一眼后,轻轻哼了一声,也没多话,当即就转过身去办正事了。

  我看的啧啧称奇,想起上次在礼部大堂里,哥哥对颜荀那个罚俸的敲打,心里不由一阵痛快。

  老东西......原来世上还有能治你的人啊......

  就在我腹诽之时,所有真卷的箱口都开了,古怀明客客气气同我一拱手。

  “王爷,二十箱真卷已开,还请王爷上座,监察阅卷吧!”

  我点了点头,再次矜持的“嗯”了一声。

  过了这一道开箱的仪式,后头的事就略微复杂些,老翰林们落座批阅真卷。

  若有策论诗文双绝的试卷,便呈送到颜荀和古怀明手里定夺名次,选出三甲后,再交到我手里。

  择定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

  此次科举将近六百人轮考,如今不过是头一天批阅真卷,想来要批个七八日光阴才能毕事。

  我端着一盏清茶,开始做自己这个监察的分内之事,瞪着俩眼珠子盯着众人,煞有介事的防着舞弊。

  老翰林们也一个比一个认真,有些年事已高眼力不济的,还从袖中掏出一把亮闪闪的西洋透镜,仔细审视卷中字迹。

  因这透镜是个罕物,并非人人都添置的起,是以老翰林之间将这只透镜传来传去,各自接力而用。

  不一会儿,古怀明手中就收到了一纸真卷,送卷的翰林说道。

  “古相,此卷中策论,写及法度极是严明,两相论证,有文有典,虽文墨生硬些,可论据坚实有理,下官以为,可入得三甲”

  我抬头瞟了一眼那张真卷,卷上字迹倒还工整,就是出锋太过,瞧着就是个烈性人的写法。

  古怀明接过真卷,捧在手中细读,颜荀也下了座,两人对头看向这份卷面。

  看完后又是一阵私语切切,声量压得极低,末了定下名次后,才将卷面捧到我面前。

  “王爷,老臣与太傅觉得此卷可评二甲传胪,以进士处之”

  我接过卷面细看,发觉这人所写策论果然刚硬,律条着墨实多,遵从一个严法立民,重刑监臣的路数。

  尤其是天子若罪,亦从庶民论之这一句,简直写的力透纸背。

  此人若进了朝堂......想来大理寺又要多一位酷吏。

  我默了半晌,心里虽然不大认同这样严酷的律条,却也明白叶党之乱,便是从律法不严这一项上起来的。

  即便如今能顺利除去叶党,日后若还是不肯严于律法,继续纵容贪墨敛财任人唯亲的氏族风气。

  再起一朝叶党,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我点了点头,将真卷交给古怀明,想到自己嘴里的毛病,也只能小声说道。

  “堪涌,叟入阁中......”

  闻言,古怀明一眯眼,颜荀一皱眉。

  我则扭回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盯着老翰林们阅卷。


第145章 ●

  这一日时辰过的极快,及至我从礼部出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颜荀和古怀明各自定下了几张真卷的名次,我大差不差的看了几眼,觉得他俩判的都还算公允,便也没有多加过问。

  其实论学问,我同古怀明颜荀之间,大抵还差着一江水泽,人家是汪洋大海,我则是溪流浅浅。

  不论我同颜荀是何等的不对付,可对他在文墨诗书上的本领,本王还是很服气的。

  礼部大门出来便是御街末尾,此刻天边夕阳烧的正浓艳,我抬手捂在嘴前打了个哈欠。

  来接应的小轿早已久候,我从腰间摸出来几颗散碎银子赏了轿夫。

  “本王几叽回府,里们不必管本王”

  说罢,不待轿夫小厮回应,我便赶紧转过身走了,生怕听见小厮们憋不住的笑声。

  届时......又要伤到我这颗要强的小心肝儿。

  夕阳正好,又是春来时节,晚风一阵儿一阵儿往脸上扫来,像是要把人灌醉。

  今日整整在礼部泡了一日,最后真卷判完之时,我恍惚间起身,立时就听见后腰传来咔哒一声骨头响。

  久坐之后若再坐轿,那也着实难受,还不如趁着这一段晚霞艳光溜达溜达。

  我背着手,深知自己穿着朝服惹眼,便尽挑那些细细窄窄的暗巷子钻。

  从礼部到王府,若是走正路,约么半个时辰便到。

  若是走街串巷挑着避人的地方,兴许就得一个时辰。

  可当我走了整整一个半时辰,却还是没看见璞王府大门的时候,便有些伤心的叹了口气。

  眼前是一道青砖砌起来的死胡同,地上还有几根蔫绿的烂菜叶儿,想来这里常有卖菜的小商贩光顾。

  我摸了摸鼻子,抬头看了看天上,晚霞已经被一轮明月替下。

  这个岁数上,还能溜达着迷了路,一路从傍晚走到月满中天。

  真是......

  就在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伤了脑子时。

  忽而就有些轻微的脚步声,从胡同两旁的屋顶上传来。

  我眯了眯眼,不自觉打了个哈欠,然而不等我这个哈欠打完。

  两个蒙面黑衣的刺客,便从屋檐之上翻身而下,手中各自握着一把薄刃儿宽背的亮银刀。

  我眯眼看着这两个刺客,这两个刺客也眯眼看着我。

  这二人似是想借着月光,看清我身上穿的是不是亲王朝服。

  月下一片轻云飘过,遮住了淡淡月色,我叹了口气,从腰间抽出镶在玉砭里的软剑。

  软剑么,本是女子用的多些,剑身柔韧如柳丝,耍的就是一个轻轻巧巧,杀人于无形的风流劲儿。

  那两个刺客见我亮了兵器,两厢对视了一眼,而后便一句废话也没有了,齐齐就向我杀来。

  我持剑狠劈,既攻也防。

  几招过后,心里就生出了些轻敌的意思。

  这两人只是寻常的练家子,拿的也是寻常兵刃,论身手......还不如我十六七的时候。

  不管他俩是谁派来的刺客,这人都着实没瞧得起我,派这么两个样子货来刺杀我......

  要么是背后那人蠢的出奇,要么就是刻意羞辱于我......

  最后一个剑花开出,两人手中的亮银刀皆被我挑飞,我抬脚踢断了其中一人的脖子。

  而后伸手便拿住了另一个人的气门。

  这人也不知是头回当刺客还是怎么着,慌乱间竟拉下了自己蒙面的黑布。

  数来宝似得同我求起饶来。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人 本是在江湖上讨饭吃的!财迷了心窍!猪油蒙了心!才敢来王爷头上动土!日后再不敢了!王爷饶过一回吧!小人家中八十岁的老母还病着呢!小人若身死!却叫何人同老母尽孝!”

  我看着他,复又眯了眯眼。

  “里老娘得的什么病?”

  这刺客一愣,答不上话的同时,眼中戾光一现,指尖瞬时飞出暗器。

  我冷笑了一声,将他气门截死,反手就扭断了他的脖子。

  月下轻云被夜风抚开,月光又亮堂堂撒了一地。

  我看着那支贴着我衣角飞过的角镖,此刻正静静躺在地上,被月光一寸寸照出寒光。

  正值这么个寂静时刻,我忽然就想起一件极要紧的事。

  “招了!忘了牛个活口了!”

  ......

  待我七拐八拐回到王府时,时辰已经快至子夜,梁管家照例候在府门外,手中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

  我两个腿子早就溜的发酸,一时也不想说话,只是摆摆手,闷着头往府中走去。

  进了西厢后,才回头对着身后的梁管家说道。

  “里查查这个角镖......看素什么来路!”

  梁管家接过角镖看了一眼,喃喃应是,而后又对着我一拱手。

  “王爷,文海之已经殁了,后日棺椁进京发丧,他府中还有妻儿侍妾......是否要......”

  我垂了眸子:“妇孺不杀,幼纸不杀......弄屎他那个连襟,将其家中柴产宅院都占了换成银票,银票放粗去洗清白,用到江南受涝的百姓身上.....”

  梁管家点了点头,有些担心的看着我问道。

  “王爷,您这个舌头......”

  我叹了口气:“快好了......里别超心了......”

  梁管家领命而去,我则坐在塌边,着实想不明白这两个刺客是谁派来的。

  太后?

  不可能,太后就是老糊涂了,也干不出这么没脑子的事。

  颜荀?

  也不能吧......他瞧不起我归瞧不起我。

  若真铁了心要我死,也该是去陛下面前告死我才对,怎会用这么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究竟是谁恨我恨到了这个份上?

  揣着这个疑惑,我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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