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哄不好人自己生闷气? “刘伯你认为如何?” 刘康听着秦江淮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愣了一下,随后将眼睛眯起,摸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随后开口:“是我的方法不管用吗?” 说完这句话,他又自己反驳:“不对啊,我当初就是靠着这些本事哄好人的……”
第四十三章 水患 秦江淮讪讪,没有接话。 刘康看着秦江淮,面上露出一抹疑惑,随即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随即他指着秦江淮问道:“难道…那小娃娃不吃这一套?” 说着,他伸手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本书来。蓝色的书皮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哄人三十六计之如何获取他人芳心》。 他神神秘秘地将这本书递给秦江淮,一副得意的样子:“这本书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敢写的,花样多得很,我就不信这小娃娃还真能做到一样也不吃。” 秦江淮:…… 他微微垂下凤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接过书卷,抱着好奇的心情,随意地翻开了一页。 他朝书页上瞥了一眼,面色不由地一僵,随即又快速地将书合了起来,放在一旁。 秦江淮嘴角微微抽搐,还真信了刘伯这个邪…… 似乎是对自己的这个点子充满了信心,刘康满脸期待地盯着他:“怎么样?好使吧?你这次照着这个做,肯定能把人哄得服服帖帖的!” 想到方才在书卷上看到的内容,秦江淮不禁扶额。方才那阴郁的情绪也消散了大半。 他心情复杂地看着刘康,十分不自然地转变了话:“刘伯,水患一事你有什么新打算了吗?” 说到这个,刘康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变得严肃起来。 他枯瘦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本关于洪水灾害的书籍,他打开了早就批注好的一页,递给了秦江淮。 “从古至今,水患一事都难以彻底解决。北荒南面现如今洪水已近三尺,若贸然前去救治,恐怕会导致更多损失。”刘康指着自己标注的那页,朝秦江淮说着自己的见解。 秦江淮颔首,同意刘康的想法。 根据这些天的调查,他也大致了解了北荒地形,也将从古至今治理水患的书籍一一翻阅,心中对这次灾害的治理已经有了雏形。 朱红的字迹标注在书页之上,鲜红的颜色让人难以忽略。上面的内容赫然是:“筑堤束水,以水攻沙。①” 刘康将这一想法展开说说:“因势而利导,用堤防约束就范,使之人海,这样才‘淤不得停则河深,河深则永不溢’。” 顿了顿,他又开口:“汛前在河滩预筑牢固矮堤,汛涨期间用来潘洪拦沙,从而缓流落淤于高滩地,稳定河槽。是治理水患最有效的方法。” “不过…如今人力物力稀少,修堤建坝定是不成,挖渠引水…也很难实施。” 秦江淮眉头微皱,接过刘康那本书籍,翻到一页,指尖在纸上轻轻一点,落在一个刘康没有标注过的地方。 “那就只剩一个方法了。”刘康定定看着秦江淮指尖指向的地方,他抬起眼来,恰好对上秦江淮的眼睛。 四目相对。 他们二人都读懂了对方眼神中的意思,眼中满是坚毅。随后齐齐出声:“退水清洗沉泥沙。②” “修堤建坝一事可等日后稳定再说,如今人力物力匮乏,先保障下来才是万全之策。”
第四十四章 无题 秦江淮说着,拿起书在方才他指的地方用毛笔圈了个圈。 刘康赞许的点点头,看着秦江淮认真的神情,若有所思。 见刘康欲言又止,秦江淮清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刘伯有什么见解?但说无妨。” 听到秦江淮这么说,刘康立即眼前一亮,随后嘿嘿一笑,搓了搓手:“你就老实和我说吧,你是不是没有按照我交代的做。” 这是他在秦江淮说话时愣神总结出来的。 明明之前他用这个方法哄人都成功了,怎么可能到这次就不行了。 一定是这小子的问题! “……” 秦江淮蹙起剑眉,锐利的眸子里满是无奈。 亏他还以为刘伯对水患一事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终究是他想多了…… 想起刘康给他的嘱咐,秦江淮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不要不耐烦,不要冷嘲热讽。 刘康见面前人迟迟没有开口,也猜到了几分。他摇了摇头,佝偻着身子,语气中颇有几分狠铁不成钢:“你这样,给你多久都哄不好。” 沉默片刻,一声闷闷的声音传来:“那要怎么做?” 得到回答,刘康便开始老父亲的说教。 他拿起被秦江淮扔在一边的哄人三十六计,翻开第一页,声情并茂地开始解读: “哄人第一招,不要脸。” 秦江淮沉默了,这对他来说,是个致命问题。 从小被人追捧到大,在落魄时也有皇子之位一说,受人欺凌辱骂都不能使他低头。更何况现在是令人畏惧的秦王,嗜血将军,那便更不可能拉下脸来了。 不过刘康却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将书翻到第二页:“哄人第二招,换着花样送对方喜欢的东西。” 秦江淮再次沉默,听着刘康念出第三招时,他甚至一度怀疑这本书是专门对着他写的。 “刘伯,我觉得这本书没用。”秦江淮从刘康抽过那本书,忍着想把它撕了的冲动,将它紧紧攥在手中。 刘康满脸莫名其妙,他盯着秦江淮那张挑不出毛病的脸看了半晌,随后郑重地开口:“我觉得是你小子自己有问题,这书明明就很有用!” …… 沈瑜百无聊赖地待在廊道,王府中的下人都去帮忙施粥了,偌大的王府中只剩下不到五人。 他伸出手,逗弄着在笼子中的鸟儿。 这只鸟儿是之前他在秦江淮书房见过的金丝雀,本以为它会很排斥外人接近,没想到却格外亲人。 金丝雀似乎格外喜欢沈瑜,此刻正蹭着沈瑜的指腹,格外亲昵。 沈瑜垂眸看着鸟儿,不由地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地望向一方小小宅院的上面。 “啾啾——” 像是察觉出了沈瑜的心不在焉,金丝雀啾啾地叫着,不解地歪头看着面前的人,豆大的眼睛黑溜溜的,如同琉璃般晶莹剔透,似乎能洞察人心。 少年低低笑了声,笑声如银铃般不绝于耳。他伸出手安抚着鸟儿,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金丝雀说话:“熬过这阵子…应当就好了。”
第四十五章 女将 京城,皇宫大殿内。 一人身着厚重盔甲,身上杀意未消,正端正地朝龙椅之上的人行军礼。 那人单膝跪地,眼神犀利,似乎早已被战场之上的场景麻木,眼中没有丝毫情感。 “夏将军卫国有功,且是战场上难得一遇的女将领,如今走到这地步,全靠武艺高超。爱卿可有什么想要的?” 被唤夏将军那女子莞尔一笑,殷红披风垂落在地,更衬地她英姿挺拔,脊背挺直,如傲松。 “臣不求其他。” 宽阔的大殿之上,清越的女声显得格外刺耳。 夏竹不尊不卑,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如雷贯耳,深深撼动着一颗颗跳动的心。 她道:“臣不要金银财宝,也不要官职,臣只求朝堂之上有襦裙,弃婴塔里无女婴。” 一语既出,满堂哗然。 “陛下,不可。”一位大臣上前,将夏竹这个想法扼杀。他字字句句诛心:“古往今来,女子当官闻所未闻,且女子不同于男子般,夏将军身为女子定是知道这不可行。” 他话毕,原本还在两侧的大臣们也纷纷请柬。 都是不同意夏竹的观点。 夏竹紧抿着唇,袖腕处的手早已攥得紧紧的,像是无声的抗议。 突然,一道不同于其他抗议的声音传来: “陛下,臣认为夏将军的提议未尝不可。” 夏竹面露震惊,下意识朝声音处看去。 李清昀一身青衣,两袖清风,墨发之上没有过多装饰,只是用一根白色发带绑着。 他上前一步,声音仿佛带有力量,一字一句将原本质疑的声音堵了去:“古往今来虽没有女子入朝当官一说,可战场之上就有么?夏将军既然能在战场当先行者,那朝堂之上就不能有襦裙吗?” 李清昀顿了顿,又开口:“若说女子不如男,可夏将军现如今的地位,是多数男子所达不到的,这样,还不能将这千古以来对男女之间的偏见去除吗?!” 他话音刚落,朝堂上寂静了一瞬,随即又爆发出一阵接一阵的反对声。 秦均舒坐在龙椅上,满脸疲倦地看着大殿上争论不休的众人。 “够了,众爱卿不必多说,这件事朕会去考虑。”威严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里,即使还有万分不满,此刻也只能安静下来,听从秦均舒发落。 “夏将军这件事还欠考虑,日后定会提上日程。除去这件事,你可还有什么需求?” 听秦均舒这么说,夏竹也知道这件事不可能了,她垂头思索片刻,回答道:“听闻北荒水患近来严重,还请陛下将我派遣至此,为百姓撑起一片天。” 秦均舒闻言,在心底冷嗤一声。 谁人不值得她夏竹和秦江淮关系匪浅,怕是听闻自己将他那好弟弟派往北荒,想为他出分力罢了。 不过…就算她去了,又能如何?北荒并不仅仅只有水患一事,罢了,且看看他们二人要耍什么把戏。 毕竟…北荒那里,可有他一颗忠心耿耿的好棋子呢。
第四十六章 前去 “夏将军护民心切,不如今日便启程前往助秦王一力。”秦均舒根本不给夏竹机会,自顾自地决定了。 “众爱卿如果没有什么事,那便退朝吧。”秦均舒说完,站在他旁边的太监便尖着嗓子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见迟迟没有人启奏,那位太监再次尖着嗓子喊到:“退朝——” 声音悠长,在宽大的殿内荡起阵阵余音。 夏竹是第一个出大殿的,但她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殿外徘徊,似乎在等人。 见李清昀出来,夏竹便立即上前,面上是方才在大殿之上没有过的敬佩。 李清昀似乎也预料到了夏竹会来找他,朝她微微一笑:“将军来得正好,我还打算去找你呢。” 夏竹面露疑惑,未施粉黛的眉眼间满是不解,不过只一瞬,她便迅速将情绪收好:“大人何出此言?” 见她这样,李清昀也只是笑笑,朝在后方时不时打量他们的人无声说了句话,便小声开口:“隔墙有耳,借一步说话。” 几炷香后,夏竹重新穿上了那件长裙,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在微风的吹拂下,显得英姿飒爽。她日夜兼程,赶往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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