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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脂刀

时间:2023-11-18 22:00:04  状态:完结  作者:游仙窟

  “老早就看见你那马车了。”他脸上不知道是讥笑还是什么,总之那微妙的神色并不十分游刃有余,因着他的腰板也挺直了,圈着玉腰的两只小臂肌肉紧绷,“一身白,扎眼得很。”

  “师兄,别来无恙。”

  李殷只比图罗遮小一岁,如今也有二十五年纪了,可长相与他截然不同:若说图罗遮的俊美,便如灼灼骄阳,李殷的秀丽,就如皎皎月色——无怪乎十年前他们二人并称断云双璧。

  李殷眨了眨眼,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淡淡的,蝶翼般的淡影。他的目光冰冰凉凉,从图罗遮怀中的少女帏帽之后警惕的双眼上扫过,倏尔笑了起来。

  “师兄觉得,春了的提议如何呢?我们之间的事情,何苦殃及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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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李出来辽!(苍蝇搓手)

  我的评论呢!!我的小黄灯呢!!


第十一章 春风不度

  断云峰,向来以春风拂雪剑闻名。

  断云峰的剑法,之所以叫“春风拂雪”,就是因为断云峰的剑路便如春风拂雪般柔和,仿若全无杀意的“温柔剑”。而就是凭借着这样的“温柔剑”,苏伯彦使得断云峰成就了武林第一大派。

  图罗遮已经多年没有用剑了。

  他弑师之时,就是他此生最后一次用剑。纵使苏伯彦千不甘万不愿,他终究是他最为青出于蓝的徒弟。可那把剑断了,从此他再使不出春风拂雪。

  六年。他和他的刀,屠戮了无数的冤魂,刀一出鞘,必要见血。他的刀法与断云峰的教养截然相反,那么样的凌厉,大开大合,去势刚猛,如同苏对沙那吹起的烈风,恍惚有狂沙扑面。

  这是玉腰第一次见到图罗遮的刀。

  这刀和传闻中还是有些相同的——它是玄铁所造,重逾十斤,通体漆黑,在图罗遮的手中,却轻巧得如同小儿摆弄一把桃木剑。

  “图罗遮——!”玉腰的声音被淹没在刀风掀起的沙土之中,金世安死死抓着他的手腕,双目通红,喝道:“你这是饮了迷魂汤了么!”

  而风暴中心的二人,谁也听不见他的呼喊。

  这是一场生死决斗,断云峰峰主与前代峰主的逆徒,反目的兄弟,破碎的双璧。

  玉腰看不清图罗遮的动作,只看见他风暴之中飞舞的卷发——他没有留情。对着苏春了时,他尚可戏弄对方,权作消遣;可面对着李殷,他必然要使出全力,只消差上一着,他必死于那温柔剑下。

  这一仗,恍惚打了三柱香,太阳升至天空正中之时,胜负还未见分晓。

  图罗遮的刀还未饮血,似乎合着主人的焦渴,也发出阵阵嗡鸣。暴烈的太阳射在他金色的双瞳之中,他忽而乱了吐息,一阵莫名的晕眩袭上他的额头——这感觉十分熟悉,仿佛正在三十日前,那被重重围困的小小的竹庐之中。

  他的内力开始如潮水般褪去——又是那种感觉!又是那种感觉!

  图罗遮举刀下劈的动作一滞,便是这样一个空档,露出了他本不该有的破绽。一息之间,那如同细雨一般的剑锋便已轻轻刺来,正中檀中!

  “图罗遮——!”

  恍惚之中,依稀有人唤他的名字,那声极远,又极近,最后一字甚至喊破了音。

  他张开双臂,缓缓,缓缓地倒了下去。

  人群在长久的静默之后,终于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这是多么俗套的落败。图罗遮动弹不得,太阳的光晕晕在他的眼眸,晃得他眼前一片炸开的白光。檀中开始疼痛,他支起身子,忽而咳了口血,喷在绛紫色的前襟。

  还不能……他还不能……死……

  最后一成内力也消散在他的丹田,他看不清东西,也分不清方向——从玉门关,自东向西……高昌……龟兹……越过……伊犁河……母亲的寂寞塔呵!它还在苏对沙那等着他,他是个遥远的旅客,不能归乡的游子……冤枉!他败得何其冤枉!!

  思及此,他又呕出一口血——这伤伤及肺腑,叫他分毫也动弹不得。

  他为母亲欠下的债,如今该偿还了。

  “师兄。”

  他朦胧的听觉感应到李殷的声音。十年前,他常用这样的声音叫他,师兄,师兄,似乎满怀着一种不可说破的倾慕,于是他冷笑起来。

  “你若想……咳……咳咳……清理门户……也使得。”

  即便是落败之后,他照旧还是那副狂傲惫懒的姿态,明明鲜血满襟,鬓发凌乱,却硬要寻出一点风流来。

  李殷却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他的剑名为片雪,和苏春了的剑同为断云峰上的“饮冰铁”所造,通体雪白,轻盈脆薄。

  李殷将那一泓雪光收回鞘中。

  “清理门户,倒是不急。”李殷的脸上照旧淡淡的,可那白皙的脸孔上倏尔绽放出一种方才没有的光彩,使得他整个人姿容摄人,令人不可逼视起来,他转身对着人群,声音清越,只有图罗遮听得出,那声音的底色带着他捉摸不透的颤抖。

  “今日辛苦各位,远赴到此,助我擒住断云逆徒——”

  “图罗遮!!”

  他的话被一人打断了,他循声望去,只见方才那被图罗遮挟持的少女已然摘掉了帏帽,露出秀美明艳的脸孔,此刻那脸孔上满是泪痕;她的双臂被她的兄长反剪着,于是动弹不得——若是可以动弹,想必她早已扑来检查图罗遮的伤势。

  “图罗遮!”她又唤了一声,那声音里似有无尽的悲凄,“你不要死——不要留下我一个……”

  图罗遮本就半生半死,此刻却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强自支起身子,被血染红的嘴倏尔一扯,露出个惫懒的笑来——

  他声音很微弱,或许是因为周遭太过安静,玉腰奇迹般地听得清楚。

  “呸!你这臭娘们……碰都……不肯给我碰一下——这时候,假惺惺的……做……什么……”

  他哈哈笑起来,那血于是流得更多了,显得那笑十分可怖。

  “不是,贞洁烈妇……么……不必……怜悯我——”

  他说完,还来不及再多看玉腰一眼,便又倒了下去,十足霸道地摊开身子躺着,不像要死,倒像是要睡个午觉。

  ……为什么要哭呢……他迟钝地想。还说那么傻的话……全武林的人都在这里,叫别人都知道,他倾心于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脸上会很有光么……?别说我和他睡过。傻,傻透了的娘娘腔。

  太阳光太刺眼了。他淡淡地笑了笑,现在什么也听不真切了,仿佛耳边绕着赶不走的一群苍蝇。

  那双黯淡下来的金瞳被缓缓垂下来的眼皮慢慢遮住,他终于不再感觉阳光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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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囹圄

  夜阑春宵,烛影摇红。图罗遮站在屋子正中。

  他手中莫名握着一杆喜秤,红木的柄,包金的头儿,他掌心微汗,握紧了,抬步走向喜床。

  床前有两盏龙凤喜烛,幽幽燃着两点火光,他的心跳忽然快得厉害——为着那满床的花生与枣子上坐着的新嫁娘,现在他的心跳声连自己都听得见了,就在他耳朵里:咚咚,咚咚。

  他走到喜床近前,新娘低着头。隔着红盖头,他看不见他的样子。可他觉得,对于新娘,他是极熟悉的。

  “蜜官儿?”

  他轻唤了一声。

  似乎因为羞涩,新娘的头垂得更低了。

  心跳虽如擂鼓,他却一鼓作气,将喜秤轻轻探到盖头下面,使了个巧劲儿一掀——

  红盖头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仰头抬起来一张脸,眉目十足的雅致温和,唇角自来上翘,带着股叫人如沐春风的天然笑意,图罗遮忽觉小腹一痛,冷汗从额上涔涔而下。

  一柄剑,剑脊上用小篆刻着两字:片雪,插在他的小腹,搅进他的肚肠。小篆很快被血染透了,他突然冷得厉害,又兼头晕目眩,失声叫道:“玉腰呢?”

  “师兄……”新娘子的眼中倏尔现出怨毒的暗色,“师兄欠我的,这辈子也还不清。”

  图罗遮猛地惊醒。

  小腹内一阵阵地绞痛,他慌忙想要伸手去摸,看能不能摸到梦中那把片雪,可他一动,只把手腕上的钢索牵连得叮当作响。他循着手腕上的手铐与钢索望去,只见两根钢索的尽头消失在头顶的一处石缝里。

  他正身处一个溶洞。

  虽说是溶洞,可此处桌椅床帐一应俱全,他身下坐着的是一片波斯绒毯,上铺一床鸳鸯戏水的喜被;往外看去,帐前缀着几颗大小不一的夜明珠,将此地照得亮如白昼,映出倒垂下来的几根钟乳石,幽幽剔透。

  他是在地府么?可就算地府有铁铐,也不该有鸳鸯戏水的床帐与夜明珠。阎王爷还没来判他。

  他在梦中出了一身的汗,一身中衣冷飕飕湿乎乎地贴着他的皮肤。

  如果他没死,他现在在哪儿,他昏了几天,外面又是怎么样的情况?

  他探了探丹田,那里依旧空空如也,一丝内力也无。伤口被包扎过,绷带整齐。那铐子和锁链看起来是百炼精钢打造的,以他如今的能耐,决计无法开脱;小腹内还是酸软地隐隐作痛,奇也怪哉,身下那处女穴突然存在感极为鲜明地收缩了一下,他脸色一僵。

  就在这时,那套酸枝梨木桌椅后头的石壁处突然传来隆隆的声响,从石块与石块之间,现出来一道人造的出口——黑洞洞的暗道。图罗遮坐直身子去看,只见着一道白衣的人影,甚为扎眼,从暗道中缓缓走了进来。

  他浑身都僵住了,仿佛猎户对着一只吊睛猛虎,唯有暗自祈祷对方先走开。可事不遂人愿,他眼前的,不是方才的梦中人,还是哪个?

  “师兄醒了。”

  那人微微一笑,笑容却十分温软。他生来眼角就有颗泪痣,可图罗遮知道,他这人其实是极少哭的,就是连极高兴或极失落的时候都没有。过去他存心作弄他,对他说:“这颗痣真是白长了,甚么时候哭给我看看?”这人却依旧是笑意盈盈,没来由,捉了图罗遮一只手捧在心口,回道:“若有一日师兄负我,我便哭了。”

  “峰主好能耐。”

  应该是对那梦还心有余悸,图罗遮压低眉眼,一股名为失败的妒火在他五脏六腑熊熊燃烧——他本不该输!本不该输!千面馔魔大法似乎对他有什么不满,时隔一月,在此时叫他一头栽进阴沟里。

  “是师兄让着我。”

  那哄小孩一般的示弱语气叫图罗遮几乎怒发冲冠了。

  李殷却仿佛没看见似的,只从桌上拿起来紫砂茶壶,往杯中斟满,递来给他,又是哄劝的语气。

  “师兄刚醒,想必口渴。这茶虽凉了,也是今日的新茶,润润嗓子罢。”

  图罗遮不动,他便把那茶盏凑近了。图罗遮的喉结滚了滚,本想伸手去接,那钢索却将他困住——茶盏这一回更近了,就近在他的嘴边,似乎是叫图罗遮就着他的手啜饮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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