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启程得早,江念锦的脸上带了些倦意。那双和江愿有几分相似的眸子睁得大大,眨也不眨地盯着我。 我揉了揉江念锦柔软的发丝,劝她多睡一会,江念锦却摇摇头,环在腰上的手又锁紧了几分,“我想多看知渺哥哥一会。” 拂晓的朱雀大街冷冷清清,唯有马蹄敲击地面,发出的嘚嘚声响。出了巍峨雄奇的明德门,马车向城郊驶去。 风拂过翠柏掩映的山路,车舆四角上的銮铃摇曳,铃声宛转悠扬。我一手抱着酣然入眠的江念锦,一手撩起竹帘。 虽然已再三确认没有追兵,但内心还是惶惶不安。山中林荫遮掩,连一只飞禽走兽的声音都没有,太安静了…… 正当我拧眉沉思时,远处密林中寒芒一闪而过,一支弩箭破空袭来,正中车夫眉心。霎时间,哀鸣与剑影,在风中绽开。 江念锦被惊醒,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向我,“……知渺哥哥?”我唇瓣惨白,并未接话,只让她躲到座位下。 “待会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我发现我的声音居然在发抖,里面隐藏着我自己都未察觉的深深惧意。 不消片刻,外面杀伐声渐散,四周安静下来。一柄雪亮如霜的蝴蝶刀,直直刺入帷裳,将绸布搅成碎片。 闻时晏一身色泽秾艳的红衣,抬脚踏入车厢,仿佛催命的修罗。刺鼻的血腥味,在狭小的车厢内蔓延开来。 闻时晏紧盯着我,忽然就笑了,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只令我感到寒毛倒竖,“小婊子,想跑到哪里去?” ---- 火葬场倒计时。
第59章 破笼 ==== 恐惧如同一条条毒蛇,慢慢攀附上身体,缠绕得我喘不过气。我故作镇定地看着闻时晏,藏在衣袖下的手,却不自觉地颤抖。 “西凉的车队你也敢截,你就不怕挑起两国纷争吗?” 小腹骤然一痛,我双腿一软,差点跪倒下来。闻时晏收回刀柄,扯住我的头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别以为勾搭上了那个蛮族公主,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当初就应该挑断你的脚筋,让你哪里也去不了,只能躺在床上挨操。” 我恶狠狠地盯着闻时晏,眼里全是毫不掩盖的,刻骨的恨意。若是眼神能杀人,闻时晏此刻已被我千刀万剐。 “对,就是这种眼神。”闻时晏眸光森冷,眼神中带着嗜血的暴虐。苍白的手持着蝴蝶刀,刀尖一路向下,抵上足腕。 脚踝处传来剧烈的痛楚,锋利的刀刃就这么扎入了跟骨后侧。我浑身冷汗不止,惨叫声生生堵在了嗓子眼。 我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双目失焦,大张着唇瓣,无声地喘息。闻时晏压在我的身上,开始解我的衣服。 外衫被脱下,闻时晏发现了之前陆昭明给我的香囊,脸色一沉,瞬间黑得滴墨,“谁送你的,你到底勾引了多少人?” “我勾引谁,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好,好得很。”闻时晏怒极反笑,那双凤眸一瞬间亮到了极致,里面好像燃烧能将万物灼尽的烈火,“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马鞭抽下来的那一瞬,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几乎驱使着我向闻时晏求饶。但我不能开口,江念锦还藏在一旁。 原本用于教训牲畜的皮鞭,如急风骤雨般落下,一下下抽打在单薄的身躯上,绽开道道血痕。伤口如同被泼了烫油,火辣辣的疼。 鞭子如灵蛇般乱舞,护住了前胸,腰腹便遭到了重创。唇瓣被咬得鲜血淋漓,我几乎崩断了十指,才咽下了所有的惨叫声。 待我奄奄一息,体力耗尽,再也无法挪动分毫,闻时晏一脚分开我的双腿,将鞭柄捅进了我毫无防备的后穴。 大掌恶劣地旋转着马鞭,粗粝的鞭柄凿入深处,长长的鞭子露在雪白的股缝间,仿佛一条丑陋的尾巴。 搅弄了半天,闻时晏抽出沾血的鞭柄,将自己送了进去。他把我摁在身下,当做性奴粗暴地操弄,我疼得全身痉挛,仍咬牙一声不吭。 滚烫的精液射入体内,闻时晏抱起气息微弱的我,离开了车辇。意识消散前,我暗自庆幸他没有发现江念锦……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地躺在大殿中。殿内光线朦胧,暗香浮动,薄如蝉翼的绉纱从栿上垂落,随风飘动,如坠云山雾海。 股间一片黏稠,白浊沿着腿根流下,滴到了毡毯上。我难堪地想要屈起双腿,脚腕却蓦地一痛,我惊觉自己的脚筋已被闻时晏挑断了。 小皇帝坐在铁梨象纹翘头案后,正埋首批阅着奏折。察觉到我转醒,他放下朱笔,抬起头,笑眯眯道,“知渺醒啦,感觉如何?” 话音甫落间,一股热流涌向小腹。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肉,都在疯狂渴望着被爱抚,连呼吸也染上了灼热的气息。肉穴收缩,竟是馋出了水。 如墨的发丝黏在荼白的皮肤上,我匍匐在地面,双手攥紧地毯,目眦尽裂,厉声质问道,“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春露醉。”小皇帝眉眼弯弯,笑意加深了几分,“原本一滴就够了,但知渺你这次偷跑了,所以我给你喂了整整一瓶。” “用了这么多,以后这具淫荡的身体,怕是离不开男人了吧。”小皇帝的笑容仿佛春日桃花,娇艳夺目,却令人窒息,“现在是不是很想要呢?” 我颤抖着身子,一点点爬到了小皇帝的脚边。在小皇帝胸有成竹的目光中,我砸碎了案几上的砚台,捡起尖锐的碎片,用力刺入了自己的脖颈。 血液如喷泉般涌出,溅了小皇帝一脸。小皇帝陡然变了脸色,一把抱住我倒下的身体,紧紧捂住伤口,惊声尖叫道,“御医!快传御医!” 那声音太过凄厉,好似啼血夜莺。此刻小皇帝那面目狰狞的模样,已经完全丧失了皇族的矜贵自持,仿佛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 御医闻讯匆匆赶来,但动脉被割破,大罗神仙也难救。我张开嘴巴想要讥讽小皇帝几句,嘲笑他这副惺惺作态的嘴脸,鲜血却不断从喉口溢出。 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和这两个混蛋一刀两断了。 ---- 小江的脚会治好的,终于可以开始写火葬场了(搓搓手)。
第60章 梦魇 ==== 仿佛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中行走,冷风呼啸,飞雪漫天。入眼皆是一望无际的白色,没有任何活物生存过的痕迹。 浓密的云层遮蔽住了所有的光线,厚厚的积雪覆过膝盖,浸湿了单薄的衣衫,我脚下一个踏空,坠入了深渊。 卒然失重的恐惧感,令我神经绷紧,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团团雪白的海棠,我眨了眨眼才发现,那其实是海棠花玳瑁帐,只不过绣工精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我躺在榻上,正欲坐起来,却惊觉手腕被人握住了。榻边伏着一人,那人脸朝下埋入锦衾中,一头秀发如泼墨般,看不清面容。 我小心翼翼地抽回手,不料吵醒了那人。青年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标志的桃花眼。只是眼下青痕累累,两腮凹陷,生生折损了这份美丽。 腰身被紧紧环住,青年陡然抱住我,将脑袋深深埋到了我胸口。他似乎很激动,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知渺,你终于醒了。” “你……”唇瓣微微翕张,我想要安抚下青年的情绪,然而大脑中一片空白,记忆好像被人拦腰截断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眼前的青年自称李棠,他说我和他自幼一起长大,相互爱慕。他在不久前被逆党偷袭,我为了救他身受重伤。 李棠说得情真意切,每个细节都清清楚楚,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除了我与他互生情愫这一点。 我端详起青年的面容,唇红肤白,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一只惹人爱怜的兔子。原来我喜欢这种类型的……男子么? 我问李棠我还有没有亲朋好友,李棠摇摇头。他说我从小是孤儿,除了他未与旁人亲近。我听后隐隐感到失落。 我的双脚废了,虽然李棠安慰我会治好的,我总觉得希望不大。李棠为我打造了一幅轮椅,平日里有空他就推着我去御花园散步。 亭台水榭,假山怿石,掩映在苍翠欲滴的松柏之间。花树开得正盛,粉白色的桃花缀在枝头,宛若朝霞,微风拂过,花香阵阵,令人心神具醉。 李棠容貌姣好,身形纤细,腰肢不盈一握,身着鹅黄团窠立凤纹锦,颇有几分弱不胜衣、病如西子的姿态。 李棠每走一段距离,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喘几口气。若是走得急了,他那张如霜雪般的脸上,甚至会浮现病态的红。 我问李棠为什么他看起来比我病得还重,李棠微怔了下,握着轮椅扶手的手紧了紧,遂即展颜一笑,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 “凡事总归会有代价,知渺你能醒过来我已经很满足了。” 李棠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但他不同我说,我便没有问,两个人之间就这么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直到有一天,我与李棠正在用膳,一个浑身充满煞气的红衣公子,怒气冲冲地推开殿门,不顾宫人的阻拦,闯入了紫宸殿。 他见到我先是一愣,然后一拳狠狠砸向了李棠的脸。李棠体弱,这一拳直接蹭破了他的唇瓣,将他打得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猩红的血液沾染上了李棠的前襟,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吐那么多血,李棠痛苦地紧闭双眼,蜷缩起身体发抖,仿佛一只倒在血潭中濒死的白鹄。 我心下大骇,赶忙去扶李棠,将人护在自己的身下,用袖口拭去他嘴角的血迹,轻轻拍打他的脸庞,试图换回他的意识。 那红衣公子见状,脸上怒意更甚,布满血色的双眼如鬼魅般赤红,咬牙切齿道,“江知渺,你护着他,你疯了么?” “来人护驾———”我并没有理会对方的疯言疯语。姗姗来迟的羽林军将红衣公子团团围住,锋利的刀刃直直抵上他的脖颈。 我坐在轮椅上,怀中抱着李棠,盯着红衣公子,面色阴沉,一字一顿,寒声道,“把这个人,就地格杀。” ---- 小皇帝很快就会露馅,先让他做一小会美梦。
第61章 对峙 ==== “杀了我?”红衣公子仰头大笑,仿佛听到了无稽之谈,丹凤眼中闪过一丝嘲弄,“杀了我,你们的好皇帝哪里来的军饷?” “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他明明只是站在那里,身上的气势却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羽林军面面相窥,神色犹豫不定,最终收起了刀剑。 我无计可施,只让人将他拖下去打了五十大板,扣押在了天牢。一盏茶过后,李棠缓缓转醒,御医说李棠并无大碍,但需要静养。 我问李棠那红衣公子是谁,李棠瞳孔微沉,告诉我那人叫闻时晏,与我有些私仇,但并未细说,只让我离他远一些。
29 首页 上一页 19 20 21 22 23 2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