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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让我看看是什么点心能得贺公子青眼，大老远跑过来买。”顾云青捏着嫩黄的糕饼递到沈君泽嘴边，“你先尝尝，闻着是挺香的。” “啧啧啧，这有家室了就是不一样了。”贺敬之已经习惯好兄弟变妻奴，打开小酒壶倒了口酒，“沈公子，怎么样，味道不赖吧。” 沈君泽点点头，就着顾云青的手吃完了腊梅酥，“贺公子总能发现让人惊喜的事物。” “他就是闲的。”顾云青仔细替沈君泽擦擦嘴角的粉屑，一句话就把小贺公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一点儿没有吃人嘴软的自觉。 “你不懂，我这是大隐隐于市。”贺敬之揪了两根草丢他，“快吃吧你，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 ---- 计划五十章内完结，不知道能不能写完，最近收藏涨的让我感觉棺材板被撬了x，要是过一百收更个小番外吧
第48章 漠北上京的日子来得很快，沈君泽才听说蒙戈一行在京城住下，没多久就有人来报说老漠北王巴林在府门口，沈君泽颇为意外，赶忙让人把他请了进来。 跟着老漠北王一起来的还有先前沈君泽见过的沐络，巴林虽然年逾古稀，但看着依旧十分精神，灰白的小胡子扎成一绺小辫子，颇有几分老顽童的味道。 “我的小外甥都长这么大了！”巴林乐呵呵地在花厅坐下，但瞧见沈君泽坐着轮椅，又不禁皱眉，“你这个腿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巴林热切的态度让沈君泽把已经到嘴边的老王爷咽了回去，他指尖轻轻攥着衣摆，有些腼腆地叫了一声舅舅。 “我的腿不碍事，大夫说以后还是可以正常行走的。舅舅你怎么到相府来了？” 知道沈君泽的腿没有大碍，巴林略略放心，捋了捋胡子，“我当然是想你了，要不是之前答应了兰若要与大梁和平相处，我早就想带兵把你们娘俩儿接回去了。”说着他便叹了口气，“前些日子我一听说沈相夫妇出事，长生天在上，把我给急得，我是真怕你再有什么事，万幸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对了，我这次跟蒙戈来京，一来是见见大梁的新帝，二来就是带你回漠北。” 巴林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自己此行的目的，倒是在沈君泽意料之中，先前季嵩鹤问他会不会回漠北的时候他就有预感，如果不是漠北提了，季嵩鹤应该也不会问这个。 “漠北我是肯定会回去的，只是我现在还在治病，几位大夫都在府上，怕是不方便挪动。” 巴林摆摆手表示没问题，“不妨事，反正都到京城来了，我可以等你病好了再带你一起回去。” 相府的甥舅俩其乐融融，宫里陪着陛下和蒙戈用膳的顾云青那真是食不知味，好容易捱到散席，出宫路上就被蒙戈逮住了。 “顾将军留步，本王听闻顾将军与相府的沈公子素来交好，正好本王要去相府，不知顾将军是否方便引荐一下？”蒙戈的样貌比之沈君泽略显粗犷，眉眼间却有几分相似，身量挺拔较之顾云青都还稍稍高出一些。 被蒙戈突然拦下，顾云青有些拿不准这位漠北王的心思，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地笑笑，“我与沈公子确实交情匪浅，正好这几日我在相府照顾他，漠北王不若与我同去相府？” “如此便再好不过。” “将军与沈公子是如何相识的？”既然要一道走，路上肯定少不了要聊聊他和沈君泽的事情。 “沈公子先前任过监军，在西北与我共事过一段日子，便是那时候熟络起来的。” 蒙戈的问题让顾云青不由得开始思考，自己和沈君泽认识该从什么时候算起，要说最早应该是从自己父亲口中听到的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沈君泽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赶明儿可以问问。 “本王听闻他身体一直不好，竟也能去得西北？”蒙戈与沈君泽素未谋面，但他与姑姑兰若素来亲厚，因而对这位自小流落在外的表弟也是颇为关注。 顾云青不免想起两人在西北的日子，有些恍惚，“那是先帝在时的事情了，那时候沈公子的身体还不算太糟，只不过他去了西北没多久便因京城的事情回来了。” “我父王一直很挂念他，这次他也跟着一道来了，只不过一入京便去相府了。”蒙戈与顾云青策马同行，转头冲他意味不明地笑笑，“此次来京，漠北是一定会把沈君泽带回去的，方才席间本王听你们陛下的意思仿佛是不愿意他离京，顾将军怎么看？” 刚才宴席上顾云青一直没怎么说话，偶尔在季嵩鹤说起沈君泽时附和两句，这会儿蒙戈问得直白，他也不好回避，只得答道：“沈公子与当今陛下自幼一同长大，已故的沈相也曾为其授业，陛下不愿沈公子离京也是人之常情。” 蒙戈的目光带着探究落在顾云青脸上，他入京前便着人打听了些消息，知晓了一些京中关于顾云青和沈君泽的传闻，如今看来传闻未必是空穴来风，“可本王问得是顾将军是否介意沈公子回漠北。” “京城再好与沈公子而言不过是囚牢，这个地方困住了太多人，如果能够回到漠北，我想于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顾将军倒是个明白人。”蒙戈知道大梁允许男子婚配，但一想到自己姑姑留下的唯一血脉可能会无嗣而终，还是不忍皱眉，啧了一声没再说话。 巴林那边儿也旁敲侧击地问沈君泽是否婚配，可有心仪的女子，沈君泽只是笑笑，答道：“多谢舅舅关心，我已有心仪之人，他待我很好。再过一会儿想必他就回来了，舅舅可以见一见。” 正说着，何晋就进来通报：“公子，顾将军回来了，一道来的还有漠北王。” 紧跟着话音，两个高大干练的人影一前一后地走进后院，顾云青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俨然是主人家的风范，出于礼数他落后蒙戈一步，同老漠北王致意后代替原本推着轮椅的小厮站在沈君泽身侧，见沈君泽抬头望他，笑着与人对视一眼。 “你回来了，我和舅舅正说起你。”沈君泽眼底的笑意自打顾云青回来便不曾消减，“舅舅说等我病好了就要带我回漠北。” “我知道，来的路上漠北王也同我说了，这是好事。” 这一切落在巴林和蒙戈眼中，父子俩便也都明白了。 蒙戈坐在父亲边上，面色不悦，“我们漠北的圣子可不好嫁。”巴林好险没被这一句话呛到，狠狠在儿子大腿上打了一记，“乱说什么呢！” “当年姑姑外嫁时你也是这么对大梁皇帝说的。”蒙戈的反驳让巴林一时间老脸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咳嗽两声装没听到，生硬的转换话题。 “这嫁不嫁娶不娶的先不说了。”巴林有些尴尬地笑笑，被自己儿子当场揭老底还是很难为情的，“现在咱们一家人能够团圆，那才是最重要的。” “舅舅说的是。” ---- 小沈娘家来噜
第49章 番外·少年事 沈君泽七岁的时候季泠带着他去校场马厩选马，小公子人生得漂亮，选马的眼光也好，一眼就相中了马厩中唯一的银鬃汗血马，马厩管事笑呵呵地让人把马牵出来，“小公子眼光可真好，这可是西域来的名种，汗血马。” 趁着下面的准备骑马用具的功夫，季泠带着沈君泽在校场里转悠，“这里经常有兵马训练，演武操练，你若是日后想习武，也是要来这里的。” “爹爹说娘亲早先是领兵打仗的将军，那娘亲是不是也经常来这里？”沈君泽牵着季泠的手，一双眼亮晶晶的看人的眼神满是崇拜，季泠颇为骄傲地点点头，下一刻就听到孩童清亮的声音，“娘亲好厉害！是巾帼大英雄！” 听着儿子的夸赞，季泠没忍住矮下身在他白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我们君泽怎么嘴这么甜呀~” 母子俩正笑着，就听得边上场地传来叫好声，沈君泽好奇地望过去，只看见了一群人围在那里，借着一点缝隙可以看见一个少年与人比试，少年身法利落，手里一杆银枪耍得宛如游龙，看得人眼花缭乱。 季泠见沈君泽看得认真，便牵着他走近了看，寻了个人问：“那儿是谁啊？” “回沈夫人的话，那是定北侯家的小世子，正和侯爷的部下比试呢，说是马上要随侯爷上战场了。” “顾侯的儿子？想来是不会差的，大梁日后又要多一位将才。” 虎父无犬子，只见少年手中长枪虚晃一招，下一刻枪尖便落在对方咽喉处，少年额上挂着汗，脸上是略带张狂的笑，倨傲地仰头，“我赢了！” “那个哥哥好厉害！”沈君泽也跟着人群鼓起掌来，“娘亲，我以后也要和那个哥哥一样厉害！” 一年后，顾云青随军出征西北，季泠带着儿子在城墙上看，沈君泽小小的一个趴在城墙垛子上两手搭做凉棚往下看，“娘亲，哪个是顾哥哥？” “最前边儿一排最左边那个。” 沈君泽顺着她的话看过去，只看见了阳光下银盔反射的光，亮得晃眼。 “娘亲，我们去护国寺吧。”从城墙上下来，沈君泽一张小脸被晒得红扑扑的。 “好呀，怎么想去护国寺了？”先前季泠带着沈君泽去过一两趟，他都嫌佛寺烦闷不愿意久待，难得一次主动提出来。 “我想去祈福，希望四海清平，再无战事。”当沈君泽一字一句的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季泠是惊讶的，但转念一想，沈相也好，先帝也好，都是心怀天下之人，沈君泽受教于沈相，又是先帝之后，日后长大了想必也是栋梁之才。 自那以后，沈君泽便成了护国寺的常客，每逢出征凯旋，慧空住持都会在佛堂或是寺庙的祈福树前看到这个小公子。 沈君泽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在十岁那年，他偶然听到了沈相与季泠在争吵。 在沈君泽的印象中，父母一直都是互敬互爱的，母亲活泼俏皮，父亲老成稳重，生活中父亲对母亲总是多有包容，鲜少有这般争执的时候。他站在书房门口听了一会儿，只隐约听见了先帝、漠北、还有自己的名字，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推门进去了，房内的夫妻二人没想到他会进来，都愣住了。 “君泽，你怎么来了，你先出去，我与你父亲有事商量。”季泠不想让孩子过早的背负这些，说着就想把沈君泽推出门外，却被儿子握住了手腕，母子俩对视了一会儿，最后她还是败下阵来。 沈相扶着夫人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她，“你先出去吧，我和他说，早晚都得知道，正好也让他自己做个决断。” “君泽，你其实并非我与你母亲所生。”沈相这开头第一句话就给了沈君泽一个不小的打击，“你的亲生父母是先帝和兰若公主，你一直带着的那枚古铜钱，就是兰若留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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