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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行客

时间:2023-11-10 20:00:22  状态:完结  作者:其颜灼灼

  柳昔亭说:“你诱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下毒?”

  游伯安说:“当然不是,说了请你们来观看大戏,就是有大戏可看。不过嘛……”他说着一顿,眼神又飘向了苏枕寄,说:“我也有一点点私心,无可厚非吧。”

  鲜血将他的白色领口弄得污糟,游伯安啧了一声,说:“那个解药,现在可用不得,不妨再等片刻,如何?”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阵鸣锣之声,祭台边上的红色珠帘微动,一个身穿白衣的侍仆走出来,朗声道:“时辰已到,大典将启,请祭司!”

  苏枕寄顺了经络,似乎没有刚刚那么难受,就拍了拍柳昔亭的手背,示意他放心。柳昔亭收回了剑,蹙眉看向祭台,说:“把新娘吊在那里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把她们扔进沸水中?”

  他说完看向苏枕寄,说:“刚刚那猎户家的女儿说新郎是死人,难不成真是死人?”柳昔亭说着看向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游伯安,说:“你说你是这里的财主,难不成这个杀人的大典就是你的主意?”

  游伯安却收了刚刚那副看热闹的表情,露出些不屑的神色,说道:“谁想操持这个大典,我可没有那么欲求不满。”他说话说着说着就要撩闲:“我若是有一个这样的美貌娘子,仙境我都不去。”

  柳昔亭正在查看苏枕寄的情形,没空跟他计较。苏枕寄握住他的手,跟他笑了笑,意思是不用担心。柳昔亭看得分明,他明明脸色不太好看,但是此时大典开始,周遭的镇民仍然像遭了邪似的,一动也不动,他们的目光也被祭台上的几个女子紧紧牵连住,心内也暗自紧张。

  身穿黑红色宽袍的祭祀摇摇晃晃上了祭台,又唱又跳了一通,语调十分奇特,词也一个字都听不懂。那祭祀手中突然喷出一道火焰,被吊了许久的新娘突然猛烈挣扎起来。

  苏柳两人旁观都要惊出汗来——新娘脚下可是沸腾的热水,若是不慎落入,即便能活,也要褪一层皮下去了。

  游伯安却看戏一般,还发出阵阵冷笑,嘲讽道:“别这么紧张,她们不会死的。”

  柳昔亭看向他:“那到底是要做什么?”

  “献给神明的女人,当然要有些不一样的仪式。”游伯安这话说得十分轻蔑,似乎根本不敬这位纺云镇的神明。

  祭台上的五位新娘又惊又吓,脚底是滚热的水炉,早已被蒸出了一身汗,此时只见地动,巨大的铜炉猛烈地摇晃起来,吊在顶上的新娘终于发出了哭声,还能清晰听见有人在喊爹娘。

  这声音让人听得心中不忍,柳昔亭越发急躁,说:“什么神明,要用活人去祭?”

  游伯安笑说:“这位大侠,不会是想救人吧?你试试,是你先把她们救下来,还是她们手腕上的绳子先断掉?”他说着啧了一声,指了指祭台,说道:“我还真想起来一件事,前几年就有镇民想救人,结果触怒了神母娘娘,那五个姑娘全都掉进了沸水中,被活活煮死了。”

  柳昔亭脸色一变,说:“世上没有这样的神,若真是有,也是邪神。”

  “邪神如何,善神又如何。”游伯安笑道,“你瞧瞧在场的这么多人,有一个人敢说个不字吗?”

  苏枕寄轻轻扯了扯柳昔亭,又做出闻到了什么味道的模样,随后向周围一指。

  他刚比划完,柳昔亭是明白了,但是旁边的这个姓游的先开口道:“夫人真是聪慧过人,我更想把你留下来了。”

  此时他在这个诡异的场合说出这句话,竟然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柳昔亭说:“我们刚刚进来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难不成是什么迷人神志的迷香,才能让这么多人都仿佛木偶。”

  游伯安伸出右手食指,上下点了点,却什么也没说,笑道:“你看就好了,难不成还想管一管纺云镇几十年的旧事吗?”

  说话间巨炉已经停止了晃动,身旁一直寂静无声的镇民似乎醒了过来,发出些惊骇或者交谈询问的窃窃之声。

  忽听一声尖叫,最右侧的新娘手上的红绳一松,新娘便直直坠向巨炉之中,祭台周遭发出惊叫之声,随即还有哭声传出。镇民们都骚动不止,随即第二个新娘也坠入了巨炉之中。

  明明炉中有满满的沸水,此时活人坠入,却没有听见一丝水响,也没有水花溅出。柳昔亭紧紧握着苏枕寄的手腕,侧目看了他一眼。

  两人眼神相交,很快就领会到了什么。他们立刻要走,却被游伯安喊住:“这么着急?解药不要了?虽说不致命,也不舒服啊,你舍得吗?”

  柳昔亭决意不再信任他,听他说话恍若不闻。却不曾想游伯安却追了上来,笑道:“今日的大典不好看吗?还没结束呢,怎么这就要走?”

  柳昔亭满是戒备地将苏枕寄挡在身侧,说:“不劳游公子关心,我们今日便离开贵府。”

  游伯安乐道:“可我还有一样礼物没送,这就走了,多没意思。”

  他们眼见就要走进来时的山道洞口,身侧却突然窜出数个黑衣侍从,将他们紧紧围住。柳昔亭立刻握住身侧的剑柄,冷声道:“什么意思?”

  游伯安悠闲地摸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说:“今日让你们来,我本来就只有一个目的,不然干嘛如此大费周章。”

  他说着,眼神带上笑意,说道:“我这里有上百种毒药,上千种毒虫,但我不想害你们,只想和夫人春风一度,越公子,你应该不介意吧?”

  虽然他不说这话,满目色相傻子也能猜出他在想什么,但是一旦说出,柳昔亭霎时便拔了剑。他的剑光尚未行至对方身前,一柄精巧飞刀已经嵌入了游伯安的右肩之中。

  游伯安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却不见有什么怒意,反而笑道:“原来你会武功?那正好,我更喜欢。”

  苏枕寄虽然有些头昏,却也没有到不能出手的地步,正欲动手,游伯安突然扬袖一挥,呛鼻的粉末漫天飞舞。柳昔亭连忙去护住身侧之人,怒道:“尽使些下三滥的招数!”

  游伯安笑说:“还有更下三滥的,你猜这是什么药?公子不要担心,你闻了不会有什么问题,最多是身上无力。只是夫人今日闻了我的‘尽余欢’,饭食中也下了些助兴的东西,现在又中了‘春风度’。这春宵,如何也要一度了。”


第七十七章 不知

  苏枕寄此时只觉头昏脑胀,耳边甚至在嗡嗡鸣响,打斗声与交谈声都变得时近时远,眼前的人影色彩斑斓、重重叠叠。忽的苏枕寄只觉到谁在他颈处以拇指按压,又一施力滑向肩下,以指节敲打。苏枕寄觉得肩处酸痛,头脑却霎时清醒许多。

  耳边的兵刃之声也清晰起来,苏枕寄站稳了,有些迷茫地看了一眼,却瞧见岑书白从自己身后走出,他有些不解,说:“你怎么也在这里?”他话一出口吓得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想起来自己是不应该说话的。

  柳昔亭一直将他挡在身后,见他终于脱离了半昏迷的状态,一时高兴,说道:“出发前我叫他们暗中跟着,姓游的不在这儿,你说话没关系的。”

  苏枕寄嗯了声,此时虽然头昏的症状轻了许多,但是却莫名觉得热,他扯了好几次领口,有些呆愣地往洞口挪去。柳昔亭忙拉住他,问道:“怎么了?”

  “我有点热。”苏枕寄脸颊上已经泛起了不正常的红,说,“洞口有风。”

  柳昔亭听他这么说也面上一红,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那边的庄晓还在和游伯安缠斗,洞口处的黑衣人也被岑书白撂倒了一多半。眼见一柄钢刀劈头砍来,苏枕寄反手将黑衣人的手腕制住,转腕一拧,便听得对方骨头错位的咔嚓声,随即抬脚往对方胸口一踹,那人便摔出了好几步远。

  岑书白见状却一惊,忙叫了声公子,柳昔亭看过去,就见岑书白欲言又止的模样,柳昔亭不解,片刻后听他说:“苏……”说到一半岑书白想起好像不能叫苏公子,便直说道:“身上中了药,不可使用内力,否则会催发药性。”

  柳昔亭的眼神立刻回到苏枕寄身上,心内一时着急,又听岑书白说道:“公子先走,原路返回就好,入口处有匹马。”

  庄晓的武功路子很野,巧劲蛮力齐上阵,没多会儿游伯安便觉得有些气短,侧头却瞧见自己谋划了好半天的人马上就要离开,顿时大怒,但下一瞬苏枕寄的就将脸颊贴在柳昔亭的脖颈处以求点点清凉,游伯安这下不仅不怒了,反而大笑起来。

  游伯安冲即将踏出洞口的两人大喊了一声:“药效发作了?我这里有许多山洞,都可供你们纳凉。”说罢他又大笑不止,格开庄晓手中剑的气力竟然都大了几分。

  柳昔亭哪里听的了这种话,立刻面上一凛。但药效的确发作了,柳昔亭只是这样挨着他,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腾腾热气,更遑论苏枕寄这会儿还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贴。

  柳昔亭怎么能看他失态人前,于是顾不得计较太多,低声叮嘱了岑书白一句,便一手紧紧揽住身侧人,另一手剑光一闪,石壁上便溅上了几道血迹。

  这处洞口造来似乎本就是为了供镇民出入观典的,因此他们没有太费周章就离开了那座地宫。地面上的阳光在此时显得十分刺眼,柳昔亭用袖口去遮苏枕寄的脸,不远处就是在等待的那匹白马。

  但是苏枕寄却越发急躁起来,很急促地叫了好几次他的名字。柳昔亭安抚般去抚摸他的后背,但这个动作不仅没有起到任何安抚的作用,反而有些适得其反。苏枕寄也发现了那药的不同寻常,试图以内力挡之。

  见状柳昔亭连忙抓住他的手,说:“不能用内力,没用的。”苏枕寄神色更加迷茫,甚至是无助,颇为难受地问道:“为什么啊?”

  柳昔亭抿了抿唇,说:“镇民都散去了,镇上应该有住处,先上马。”

  这一路上也不安稳,苏枕寄不停地叫他的名字,叫得人心猿意马,柳昔亭却一句也不敢应,只是急匆匆地想寻个僻静的地方。

  纺云镇不复初至之时的空荡荒凉,有许多镇民刚刚从祭祀大典上出来,街道上还有许多行人。街道两旁的店铺也陆续开了张。也许是亲眼见证活人生祭,镇民们大多无精打采,不愿意跟人交谈。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开张且不拒客的客栈,苏枕寄的状态已经非常不好了。柳昔亭承受着客栈老板和寥寥几个住客探究的眼神,终于把人扶进了房中。

  待房门一闭,柳昔亭反而手足无措起来,坐在床边任凭苏枕寄亲吻自己的脸颊,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苏枕寄见他无动于衷,身上又难受得不行,有些气恼地推搡了他一把,哀声道:“你不是要救我吗?”

  他话还未说完,眼泪先落下来。他自小身处佛门之中,常伴青灯古佛,同龄的也都是些和尚。像这种隐秘之事根本没人教导过他,也没人同他聊起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纵然此时心内清楚,自己的诸般不适是来自药物作用,却仍然倍感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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