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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小皇子早恋故事

时间:2023-11-07 23:00:03  状态:完结  作者:曲冬

  等到那人走了,阿芩又凑近:“是真的!”

  “娘娘要见他作什么?”

  “那我怎么敢猜!”阿芩支着扫帚,微微闭起眼睛,仿佛陷入了什么幸福幻想:“褚小将军真是风流潇洒,一表人才!”即使褚小将军一脸菜色,也别有风姿,和京中那些骄矜莽撞,油头粉面的少爷们不可同日而语。

  阿若敲了敲她的脑袋,让她少做春梦。

  “怎么最近都不见二殿下?他不是最爱跟着褚小将军了?”阿芩好奇地问。

  “大约是伤心过度病了,”阿若漫不经心地回道,“你瞎操什么心?安安稳稳活着,等到出宫嫁人便好了,少拿你的小命担心别人。”

  齐沛确实病了一场,他捧着一碗燕窝,正坐在桌前慢慢地喝。小桃从屋外走进来,看见他原本有点婴儿肥的脸颊瘦削了不少,眼中少了神气,眼底泛着淡淡的乌青,整个人沉默寡言,笼罩着陌生的氛围。

  她在心里默默感慨,眼前的小皇子已经不再是从前无忧无虑的模样了。

  小桃提醒道:“殿下,皇上召您进宫呢。”

  齐沛微微颔首:“我记着呢。”

  一阵风起,将书桌上手抄的祭文和佛经吹得翻飞,小桃眼疾手快地拿镇纸压好,听见齐沛嘱咐她一会儿拿去烧了。

  他放下燕窝站起来,衣摆被风吹得凌乱。他一步步走到轿辇旁,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院子。

  事情果真如褚熙猜测的那般发展。齐沛听见父皇说不日要立他为太子,还以为自己耳朵有毛病,干笑了两声。

  他怎么当得了太子?

  “父皇,儿臣是您亲生的,儿臣的能力您最清楚不过了,何必出此下策?”

  “您春秋鼎盛,再多生几个弟弟有又何妨啊?”

  “就算没有亲弟弟,我那么多堂兄弟,才德虽然比不了皇兄,”皇兄两个字从嘴里蹦出来,齐沛的心像是被狠狠扎了一下。

  “……就算比不上皇兄,比我却是绰绰有余。父皇您再考虑几年吧。国本这样的大事,不能急于一时啊!”

  齐沛喋喋不休一大堆话,差点把“我是废物”四个字刻在脑门上,好昭告天下:别找我干活,我什么都不会。

  皇帝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养出这么不求上进的儿子。他花了二十年培养齐衍,耗尽心力,齐沛出生之后,他与皇后百般疼爱,不想看到日后他们俩手足相残,也就随齐沛玩儿去了。

  眼下他看着小儿子那张单纯懵懂的脸,想发火都没处发。

  齐沛还站在那儿,仿佛在等他爹放弃幻想认清现实,收回成命。

  皇帝摇了摇头,齐沛这才发现,父皇的鬓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添了几根白发。

  “朕何尝想……算了,”他一脸“说了你也不懂”的无奈,不打算继续安慰齐沛了。他一挥手,两个小内侍各捧一盒折子走近齐沛。

  “东都近日水患频发,左边是大臣们上的奏章,右边是先皇和朕曾下发的所有关于水患的批示,你回去先琢磨吧,明日再来。”皇帝左手戴着白玉龙首扳指,轻轻在檀木桌上磕了磕,不等齐沛拒绝,就把他发落去陪皇后用午膳了。

  齐沛从前最怕的人是齐衍的师傅,老人家希希朗朗几根白胡子,动不动就被他狗爬一样的字气得飞起来。师傅对齐衍很严格,但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那是希望他精益求精的严格。对齐沛则是恨铁不成钢。

  除了师傅之外,他也有那么一点点怕齐衍。齐衍抿着唇看书的时候和师傅简直一模一样。

  他从来不怕母后。母后总有一种该她做的事儿她已经全都做完了的从容。

  齐衍意外薨逝的那天,是齐沛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母后失态。她紧紧抓住齐沛的手令他在悲痛之余感到深深的恐惧。

  齐沛不愿意多想。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今天是去安慰母后的。

  席间齐沛几次想挑起话题,被皇后一个眼神制止。饭毕,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本宫不是从小就教你食不言寝不语吗,规矩呢?”

  齐沛浑身难受,心想我从来不管这些啊。

  皇后盯着他看了半晌,眼眶又隐隐泛红。齐沛赶忙凑到她跟前,乖巧地给她揉腿:“母后,别太伤心了,还有儿臣呢。”

  皇后抚摸着他的脸颊,“本宫无事,沛儿瘦了好些。”齐沛拿脸蹭了蹭她的掌心,却听见她问:“你父皇何时封你为太子?”

  齐沛端正坐好:“母后,儿臣不会当太子的。儿臣不是当太子的料。”

  皇后头上的凤钗流苏轻轻晃了几下,很快又平静下来。她问:“你父皇怎么说。”

  齐沛一五一十地转告,说到皇帝正当盛年,肯定还能再生几个皇子时,皇后突然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霎时,宫里所有人齐齐跪下。齐沛左脸被皇后的指甲刮出一道血痕,浮起通红的指印。

  “你们都起来。”皇后指着地上被打愣的小儿子:“你给我跪倒外面去。就当本宫没生过你这个废物。”

  齐沛不明白,他只是不想当太子,天下愿意当太子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逼他?为什么皇兄好好的会死?

  他在母后宫外跪了一下午,一直跪到晚膳时,母后身边的宫人才出来传旨,让他回去好好思过。

  齐沛昏头昏脑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过错。他漫无目的地扶着墙走出宫,膝盖麻得像被密密麻麻的针刺过好几遍。父皇母后好像都变得话里有话,就像师傅教“在明明德”的那天,他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怎么简单的几个字会有那么多意义。

  天色暗下来,宫里该掌灯了,街上却很暗。齐沛一抬头,发现自己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将军府门口。

  将军府里黑灯瞎火。他使劲拍门,拍了好久,手掌撞击木门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街上撞来撞去,像找不到家的游魂。

  没有人开门。

  齐沛敲累了,沿着门软软地滑下去,像只无家可归的饥饿流浪狗,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好显得不那么可怜。

  母后:生你不如生只叉烧!


第6章

  褚熙回府的时候已经半夜了。门口蹲着一个人,那人把头埋在胳膊里,月亮下的影子孤零零的,看起来很悲伤。

  齐沛听见哒哒的马蹄声,一抬头,看见褚熙有点犹疑地翻身下马。他很想站起来,但跪了一下午又蹲了一晚上,膝盖像废了一样,根本撑不起来。他又试了几次,终于颓然地坐在地上。

  褚熙还站在那里,齐沛看不清他的脸色。从皇兄意外薨逝那天算起,到今晚,他们只匆匆见了三四面,褚熙好像是有意无意躲着他。

  齐沛这才知道,原来褚熙想要甩开他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之前屡屡被自己缠住,原来并不是他故意制造机会,只是褚熙没想躲。

  他布置的拙劣陷阱,只能捕到心甘情愿跳进去的猎物。猎物一扭头想走,他才呆呆地发现自己连绳子也没给拴上。

  齐沛刚一张嘴,差点哭出声,白天的种种委屈和不解都如山洪一般迫不及待地要倾泄出来。他使劲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可怜。

  “褚熙哥哥,为什么我最近都找不到你?”

  褚熙低着头沉默。

  齐沛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不仅是今天发生的一切,他被父皇要求去当太子,被母后打,被罚跪。他还想说他好害怕,像盲人被推到悬崖边的那种恐惧,不知道下一步该踩在哪里,前后左右却有无数的手胡乱拉扯他。

  但褚熙的沉默,这些天有意无意的回避,让齐沛失去了开口倾诉的勇气。虽然最初追在褚熙后面跑的那阵子,他无数次碰一鼻子灰,被嫌弃依然像小尾巴一样黏在后面。但有句话怎么说,得到过之后才会更害怕失去。

  齐沛害怕褚熙又变回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冰的样子,他连想象一下都感觉到心脏被针扎碎了。

  他扶着身后粗糙的墙,强迫自己艰难地站起来。手掌蹭破了一块皮,火辣辣地痛。他咬住唇,一瘸一拐地向前走了几步。

  这副悲惨的模样被褚熙尽收眼底。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齐沛。自从他来京城认识齐沛,他就好像是权力顶端的最快乐的存在。任何烦恼都不会是齐沛的烦恼,哪怕被自己拒绝一百次,他也能第一百零一次坚持不懈地笑着追上来。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齐沛会这么坚决地拒绝太子之位吗……褚熙内疚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克制自己避开目光。

  远处传来几声鸦啼,声音沙哑,像老人的哭泣。齐沛的目光随着声音看向远处,京城北边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在黑夜里只余高高的黑色剪影。山的北边是什么呢?

  “褚熙哥哥,你有没有想过要带我走?”齐沛轻轻地问,“我知道你在这里并不快乐,你迟早要走的。你有想过要带我一起走吗?”

  你想过吗?你哪怕只有一次想过吗?

  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拼命靠近,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走了九十九步,你可以只走一步,来证明真的不是我自作多情吗?

  齐沛声音很好听,问出来的话却像铁钩子,一定要钩出褚熙的心脏看个明白。小皇子已经不再是初见时天真烂漫的小皇子,小将军也不是当年四平八稳的小将军。他们被命运玩弄得如此狼狈,才短短两年,竟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褚熙心里有答案,可他不敢说。他怕说了,自己就会抛下一切今晚立刻就走。他痛苦地抬头想要说些什么,却看见齐沛脸上红肿的掌印,凝固的血痂。

  齐沛的伤是直接抽在褚熙身上的一鞭子,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抱紧齐沛,却听见他说:“褚将军,我知道答案了,就当过去的一切是我做梦,我不会再来找你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齐沛没有流眼泪,他只觉得好累,原来从将军府走到自己家有这么远,明明从前他偷偷来爬墙的时候很快就走到了。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画面。褚熙一定有难言之隐,对,他知道,说不定父皇母后早就明里暗里敲打他了,可那又怎么样?挨打的是他,以后要被困死在皇宫里的也是他。他都没有奢望褚熙能为他留下来,他只是想要一点点安慰。

  父皇母后需要的是继承人,臣子们需要一位合格的皇帝,有没有人只是需要齐沛?

  原来没有啊。

  他从床上坐起来,把仍然很痛的双腿挪到地上,一瘸一拐地点上蜡烛,吃力地搬来父皇早上给的两筐奏章。

  “崇明二十三年夏,凉州水患,毁良田百亩,房屋千顷,牛羊受灾难以计数,渠堤决败,百姓患溺……”

  “崇明二十八年夏,益阳暴水,杀千余人,百姓忧惧,老弱昏垫,壮者流离四方……”

  齐沛看着父皇的批示,先是责备自己德行有亏,求上天眷顾,然后罚了一批官员,让户部调拨一笔赈灾银,派人沿途互送。下一本折子里详细上报了安排谁谁督办,谁谁按察,灾情如何,有无瞒报。齐沛被一串人名和官名搅得头昏眼花,没多久就趴在奏折上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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