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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荣

时间:2023-11-04 00:00:15  状态:完结  作者:渡白野

龙子珏有几分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本王觉得你眼熟。好像很多年前见过。”

这话叫乐无极一顿,他们很多年前还真见过,但只短短一眼,也不曾说上话。

“六年前见过。”

“什么六年前?”

龙子珏记不起,就像乐无极记不起那日喝醉酒在朱十三桥吻龙子珏的事。记不起也没什么,毕竟都不是好的记忆。

乐无极看龙子珏,后者眼里眸底被环境反射上一层冰冷的蓝光,像深海。嘴唇发白,脸颊染了绯色。“你喝多了。”

龙子珏的确是喝多了,称呼混乱,甚至同乐无极聊起了会被砍头的事:“我可能回不了封地了。君上忌惮我。”

乐无极脸色一变。知道不能听下去,想将袖子扯出来,未果,急忙打断:“早上不该喝酒,误事。”

龙子珏不肯住口:“这件事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他真的忌惮我,他封我为敬亲王还不明显吗,一个敬字,告诉全镜川,皇家先君臣后兄弟,我这个当兄长的,得敬他。”

两人拉扯到一起,都是男子,又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手劲大,只听空气中突兀的裂帛声,乐无极的袖子被硬生生扯断了。

两人具是一愣。

行馆樱花匀红,堆云叠雪。龙子珏望着手中断袖:“给你赔。”

“不必了。”

乐无极怀疑龙子珏是来克他的。

“君上六年都没有联系过我,突然请我回皇城参加他的生辰宴。”

生辰宴还是鸿门宴?乐无极不至于听不出言外之意。“你该往好处想。或许他想你。”

龙子珏冷笑:“这话你信?”

乐无极不信。皇家手足相残才是常态,兄友弟恭堪称奇迹。

可不信他也要这么说。他又去望龙子珏,如果不是真喝醉了胡乱扯着他说这些话,那么龙子珏的每一句话可能都是对他的试探。毕竟谁不知道他是靠镜川君上盖的高楼。

他真的该走了,龙子珏没再拦他,若有所思。

乐无极走的很快。

回府路上免不得被人望两眼袖子,断裂的太明显。回府当晚,收到龙子珏遣人送来的南海红珊瑚。又隔两日,收到一件做工讲究的绀蓝色蟒缎。

“扔出去。”

他道。管家不知其中恩怨,只觉得这些贵重东西扔出去可惜,偷偷放进库房里。

镜川开始变天了。

起大风,连雾气都吹散开。白日,无云层,无太阳,天空广袤无垠,呈现不详的铅灰色,一点点压下皇城。

乐无极当值时,宫里传来消息,君上找他。

他进书房行礼,被道免礼时抬眼,周遭连个宫女侍卫都没有,只镜川君上坐在龙椅上,毫不掩饰地端详着他。“爱卿什么情况,跟朕的兄长很亲密?”

乐无极听到这样的询问当即否认:“没有。”

镜川君上一笑:“是吗,没有他给爱卿送东西?”

乐无极语噎。龙子珏果然是来克他的。而他甚至不能解释,当君王的通常有多疑的毛病。他多说多错,

“爱卿。”镜川君上皱眉,“其实你们投缘亲密也没什么,但朕不希望你忘了接下来的正事。你记得,是你建议朕邀请兄长来生辰宴的吧。”

“记得。”

乐无极顿了一下。

但他只是信守当初的承诺,在其位谋其政,说了一句话:敬亲王对镜川未来的走向很关键,可以邀请来皇城。

并没说别的东西。也无意参与进他参与不起的事。这与他去镇压叛党是不一样的。

镜川是个很有问题的国家。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可镜川却出了三虎,加许多企图占山为王的猴子。

原本先帝在位时,属意嫡长子龙子珏继承皇位。便为龙子珏铺了两条路,第一条路,与镇国府建交,子珏,从出生起,名字里的珏字,与镇国侯独子乐瑾瑜名字里的瑾瑜二字,同样是“美玉”之意。

第二条路,立军功。同乐家同赴战场立军功,单独去战场立军功。

无奈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也成了六年前先帝猝死,龙子珏没当上皇帝,镜川君上继位时,镜川权利分散的原因。

镜川君上,镇国府,敬亲王,竟是三方势力各干各的。非要细究,镜川君上甚至处于弱势地位。军权是在朝堂上的话语权,这两年,乐无极替他打理京营,扩充禁军,才使得他手中集了些实权。而对于镜川君上,最快集权的方式是削龙子珏,乐瑾瑜的权。

镜川总共就这么大块地,此消彼长。至于怎么消……

“后日就是朕的生辰宴。守备会松懈许多。”

镜川君上道。

其实这两句话前后并无关联。生辰宴守备就莫名松懈了吗,难道负责巡逻的禁军有资格共同庆生不成。这是暗示,叫身为禁军统领的乐无极届时放松宫中守备。

此刻没外人听着,镜川君上索性直言,他觉得龙子珏在生辰宴被刺客刺杀成功了比较好,他可以含泪收下龙子珏的东西。之后过段时间再想办法含泪收下镇国府乐瑾瑜的东西,完成集权。

乐无极问:“君上。找到刺客愿意做这样的事,能近敬亲王的身?”

“实不相瞒。朕打算亲自动手。再随便找个刺客给世人交代。”

成王败寇的事,乐无极不觉得镜川君上欺世盗名,完全不顾及兄弟、君臣情谊的行为有错。

可他不蠢,且不说这兄弟相残,谁更胜一筹,龙子珏是亲王,生死事关重大,追责到了“刺客”,岂有不追责到守备松懈的道理。届时他难辞其咎,又有谁能替他顶罪?

乐无极俯首:“臣请辞禁军统领一职。”

镜川君上沉声:“爱卿这是什么意思,朕视你如心腹。才与你说这些。”

预备杀兄的人哪来的心。乐无极不信,仍旧低着头。

镜川君上也知他的顾虑,补充:“爱卿一时受委屈,朕也会立马叫你官复原职。再作补偿。”

乐无极不语。

他效命的前提是有命。而他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就算替镜川君上做再多的事,也只是个工具人,再好用的工具人,也可以寻找出替代品,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更是不值一提,可以牺牲。

镜川君上有些恼了:“难道爱卿要违背朕的意思?”

过了许久,乐无极道:“臣自然不会违背君上的意思。”至少表面上不会。

镜川君上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

这天于乐无极并不平静。事情发展在他预料之中,却不在他意愿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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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银朱


在乐无极与镜川君上谈话的时间段,皇城里短暂下了场雨。

五月了,气温还很严寒。一些春季茂盛的花树凋零。变得凄清。

宫门、府门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都在淋雨后变得落魄起来,乐无极走过护城河上的桥,路过街边的华表。

历史记载,华表一开始叫做诽谤之木,以木头制。当时诽谤也不是贬义词,是个中性词,华表则供百姓写字,向当权者纳谏。

现在。华表早失去这个作用,以汉白玉制,雕刻华丽,成为地标。

皇权、军权,各势力之间明争暗斗,关系盘根错节。而民众真实的声音无法传递,当权者们也不在乎。

“糟糕。忘记收衣服了。”

有行人穿着潦草的蓑衣,抱着淋湿的衣服被子,小声抱怨走过。

“乐无极。”

又有人喊他。是乐瑾瑜,墨发白衣,站在一拱门下,像突然铺开在凄清景象中的画卷。

乐无极打招呼:“乐侯爷。”

乐瑾瑜习惯他有事义父,无事乐侯爷,也不同他纠正: “跟我来。”

乐无极于是走的稍微近些,收获一些百姓们艳羡的目光。呀,俊美的乐侯爷,像神仙一样。

“乐侯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两人进到一座茶楼,入座,乐瑾瑜戴着手套,完成洗茶等一系列流程,亲自替乐无极沏茶。用的都是顶级新鲜采摘的茶叶。

乐无极正受宠若惊,听乐瑾瑜道:“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对你什么好处?”

乐无极能猜出,不止龙子珏,乐瑾瑜也预测出了镜川君上的动向:“没有好处。”

“没有好处,你还如此?”

乐无极笑得懒散:“对啊。没有好处,我为何如此?”

因为根本就不是他想挑拨。也用不着他挑拨。乐瑾瑜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你知道,我其实不希望你入朝廷为官。一直以为你个性顽劣,但是是有救的。”

乐无极沉默片刻。问:“不为官干什么。”

“读书。或任一专注一行,以你资质,想有所成就不难。”

乐无极无言。又听乐瑾瑜继续道:“从当初收养你,早已不指望你知恩图报,但别犯大错,迷途知返。”

“何为迷途知返?”

乐瑾瑜提了与镜川君上意愿相反,更加麻烦的要求:“让敬亲王安全回封地。”

乐无极收了笑:“若我做不到呢。你难道不知道做决定的都是君上。我只是个办事的。”

“我知道你做的到。你过去学了什么邪门歪道我都知道。”

乐无极听到邪门歪道四字一顿:“如果我就是做不到呢。”

乐瑾瑜云淡风轻:“那你就为镜川皇室相残一事,以死谢罪。”

好轻巧。就像死不是一件大事。或者,在乐瑾瑜眼中,他是恶人,命也就贱了些。

乐无极觉得有些冷,或许是他喝茶喝得太迟,那一小杯子茶水进肚子,并无什么回甘,又涩又冷。

所以。

镜川内部的混乱到底干他什么事。一个“利诱”,讲利益。一个威逼,讲道德。可利益不是他的,道德也不是他的,纷纷想着置他于险境,又表现得好像很重视他的意见一样。

他只想过稳定的声色犬马,乐不思蜀的生活。而不是如今坐在茶楼,幻想起镜川突然毁灭。或者三位掌权者猝死,镜川归他。多干净利落。

“我走了。”

乐无极站起身,对乐瑾瑜道。

“仔细考虑我说的话。”

“好。”

他刚要错过乐瑾瑜从包厢中出去,忽而,耳边气流涌动,乐瑾瑜也站起来,一掌袭向他的后背,他转身,反应极快接掌,招式接住了,却差点意思,被灌了一道刚硬的气劲。当场眼前一黑,没忍住喉咙间的血腥气吐血。

“废物。你太年轻了。本侯杀你容易。”

他知道。

乐瑾瑜又问:“所以你考虑好了吗?”

乐无极退了一步,这一步刚好完全踩在包厢门口,于是也就立马体验,潜伏在门口的镇国府侍卫一左一右将刀搁在他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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