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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

时间:2023-11-01 02:00:08  状态:完结  作者:北境有冻离

  “等等,等等!”阿盛打断了尹昭的话,“你要我走,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不信我和主子?”

  尹昭闭上眼,没有回答。

  “我不会走!昭哥,我对你说过,我是被徐府收养的孤儿……正如你从小被灌输要以皇帝为主,做他最忠诚的刀,我也是吃着徐府的饭长大,立过死誓要效忠徐家家主!更何况,主子待我一向宽厚,恩重如山,我如何能在这个时候抛下他,自己偷生?”

  “阿盛,别傻了,丞相再大,大不过皇上的一句话。你我都是最明白什么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苦强求呢?”

  “砰”的一声,阿盛跪在了尹昭的脚边。

  “昭哥,我求你,给我和主子留一个生机!你给我一个面圣的机会好不好?我已经查到了很多证据,只要我给陛下看了这些,他肯定就会明白主子是被冤枉的,季珩的死和主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阿盛抓着尹昭衣裳的下摆,极其卑微、无助地哭了出来,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昭哥,就算是看在我们俩过往的情分上,求你,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只要见到陛下,他会相信我的,我的证据已经足够证明有人要栽赃陷害,我只差最后一步了……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我只求你这一件事,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你,你答应我好不好?”

  尹昭弯下身,一根一根掰开了阿盛的手指,而后他冷淡的声音传来:“不好。”


第五十章 ·动刑

  阿盛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不想在尹昭面前更加难堪,可眼泪一旦松了闸,就怎么也停不下来……这些日子来的压力、无助以及紧张,连带着尹昭无情的拒绝,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强撑着的一口气压散了。

  尹昭做出了选择,他不是那个被选择的答案。

  尹昭的确说过他是最重要的人,可比重要的人还要排在前面的,大抵暗卫唯一信奉的真神、誓死效忠的主人。尹昭不愿伤他性命,可最多也就是私下将他放走,其余的,便也再做不到了。

  他不愿为了阿盛违背萧谙。

  阿盛知道,尹昭爱得顾虑重重,爱得进退两难……可爱一个人本就应该心无杂念、竭尽全力,尹昭做不到,他也做不到,那便不要这样互相为难了。

  尹昭皱起眉头,伸出手想为阿盛擦泪,下一秒,“啪”的一声,他的手被阿盛一把挥开,手背上立刻显出一道红痕。

  “尹昭,你今日不愿帮我,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则,我不会以你我之间的情意逼你,但也恕我不能接受你的选择。”言语间,阿盛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用力擦去脸上冰冷的液体,余下未干的,都冻成了冰碴挂在脸上。

  “阿盛,你别再傻了,就这一次听我的吧!你必须离开上京……”

  阿盛摇了摇头,微微仰着脸,用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盯着尹昭,而后他缓缓向后退了一步,缓缓说道:“若我真听了你的话,那我就算是活着,也不过是苟且偷生的行尸走肉一具。”

  面前这个人,与他亲密相拥,水乳交融过,阿盛曾以为那就是永远。可他今日方才知道,永远一词究竟有多易碎,信任、立场、抉择……无论是哪一个都能使他们的一生错位,使“永远”变成一个不作数的誓言。

  意识到这点,阿盛醒悟过来,他和尹昭根本就不该走到一起,或许这段感情的存在就是错误。他转过身去,声音又涩又痛,每个字都仿佛是从胸膛深处挤出来的:“原本两个乾元在一起也是理所不容的,我们……算了吧。”

  “过去种种,我不后悔,那是我心甘情愿,我也在你身上得到过欢愉。今日之事,我不怨你,你信不过我,所以不愿帮我,雪中送炭本就是难事,我不会再强求。只是此刻开始,阿盛同你不会是友人、爱人……而是陌路人。从今往后,我们便各为其主吧。”

  尹昭闻言呼吸一滞,他急急绕到阿盛面前,试图阻止阿盛离开的脚步:“你是要同我分开?”

  “不然呢?”阿盛回头望向他,笑得很是苍白,“我们不是已经都做出了选择吗?”

  尹昭死死盯着阿盛,将双拳握得很紧,额上隐隐有青筋在跳动。他试图说些什么来挽留阿盛,可发觉真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很无力。他抿紧唇瓣,最后笨拙地开口问阿盛:“……那放在我这里的‘媳妇本’,也不要了吗?”

  阿盛顿时觉得心痛如绞,他吸了吸鼻子,小声地说道:“不要了……都不要了。”

  在与尹昭互通心意后,阿盛就将这些年来所有攒下来的银票统统交给了尹昭,那时他像是孔雀开屏一样,在尹昭面前得意地道:“你看,小爷我养得起你!先别反驳我,如今你是我的人了,媳妇本就该你拿着……夫人,我全部身家都在此了,你可要替我好好打理才是!”

  尹昭原本是不想要的,但架不住阿盛软磨硬泡,最后还是收下了那沓银票。他替阿盛收好了放在秘格里,心里却谋算着自己的“媳妇本”——他想用这些年的积蓄买个大宅子,牌匾就请人写盛府,最好还能养几尾锦鲤。等他和阿盛都休沐时,两人可以回到小家中,度过只属于彼此的时间。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空。

  阿盛不要媳妇本,也不要他了。

  尹昭心知这件事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无论他多么不舍,两人都绝无回到过去的可能了。

  他们在一起时,他不是没有预料过这个结局,但当真要与阿盛分开时,这种感觉远比他想象中的痛上千万倍,尹昭闭上眼,强忍着喉间的哽涩,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对阿盛说道:“万事小心。”

  清寂月色下,两人的眼眶都红了,阿盛先撇开了头,迈开步子从尹昭身侧走去,两人的肩膀擦在一起,无声无息地撞碎了两颗心。

  他们背对背,决绝地朝着自己的道走去,无人回头……直到风声再起,庭院中却已没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只余下一句疏离的“多谢”。

  …………

  皇宫深处的暖阁内,一干人吵成一团,惹得皇帝动了大怒,将人通通轰了出去。

  这事还要从季将军归京说起。

  季将军不舍昼夜,风尘仆仆,一路跑死了不知多少匹快马,竟在短短几天内赶回了上京,只为亲眼见到儿子的尸首,确认季珩的死讯……有传闻称,当夜将军府内彻夜燃灯,恸哭不止,不时传来几声嘶吼般的诘问。

  回京的第二日,季将军就带着先帝赐给季家的丹书铁券,一状告到了金殿之上。在深冬时节,他赤膊入殿,袒露出满身伤疤,既是一身的功绩,也是一种威胁。

  他在朝堂上,联合众位清流一派的臣子,逼迫皇帝为季珩做主,要皇帝下令即刻处置凶手,严惩作恶之人。

  皇帝为安抚季将军,承诺一定尽快将此案结案,给季家一个交代。而近来的风波还远不止于此,上京开始流传一种谣言,说在大祭礼上祭炉在徐相手上碎裂,是大衍先祖震怒的迹象,以此降下警示,不允贼人当权祸乱朝廷。此等谣言一出,立刻引得现在民情激怒,纷纷请求皇帝处死此等罪人,以息天怒。

  萧谙本就因为种蛊而身上不适,被这些人轮番施压,这几日连觉都没有睡好一个。他坐在暖阁内,回忆起昨夜他前往诏狱后,徐京墨那对他冷淡至极的态度,更是火气上涌,口中发苦。

  徐京墨这一回的雨露期是被蛊诱发的,因此并未持续太久,基本第二日就消了大半。待意识清醒过后,徐京墨便不愿再同萧谙欢好,反抗得十分激烈,弄得萧谙也有些失去耐心。

  萧谙将人强硬地压在石床之上,掐着徐京墨的下巴威胁道:“你的情*还没结束,现在这般嘴硬,可想过后果吗?到时候,你会来求朕的。”

  结果,徐京墨为逼迫他放手,一口咬在了他的腕子上,而后用那双被汗打湿的双眼瞪着他,冷冷嘲道:“萧谙,幻想够了吗?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过重要了……再遇到情*,整个狱里都是男人,我一定要用你吗?就算是死,我都不会再求你。”

  萧谙听后,妒火翻涌而上,于是更加用力地将人架起来,抵在墙上翻来覆去地弄,最后徐京墨连喊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才堪堪收了兵,手下留情放过了那人。

  只是,这事想起来还是憋闷,事情堆在一起,萧谙简直控制不住地想发脾气,当即就发了大火,将季将军等人通通逐了出去,只余下燕思一个。

  燕思跪在地上,萧谙怎么看怎么烦,顺手就抄起笔筒就往他头上丢,他头上被砸出一个大包也不敢呼痛,只伏在地上,默声承受着帝王的怒火:“真是废物!十日之期已近在眼前,你却还没查出半点眉目?如此行事,是否在敷衍朕?”

  燕思咬着下唇,不敢应声,萧谙骂了他很久,才觉得心情平复了些。燕思一直没有回话,只是在临走前问了皇帝这样一句话:“陛下,是臣能力有限,无法从徐相口中问出实情……只是臣不敢不问陛下一句,若是到了必要时刻,陛下会允准臣动刑吗?”

  闻言,萧谙脸色阴沉下来,他搁在桌案上的手点了两下,面无表情地道:“何故有此一问?廷尉只管按自己的规矩来就是了……朕在意的向来只有结果。”

  他和徐京墨解蛊、交欢之事,燕思是知情的——也正是因为知情,燕思才会这般试探。萧谙眉头微蹙,燕思让他有种被人看透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像是万千虫子在身上爬过,令他属实浑身不适。

  更何况,燕思又是清流一派的人,若是被他发现了端倪,清流必会以此大做文章,事态只会朝着更加糟糕的方向发展,因此他只能强装镇定,不露声色地应付过去。

  “有陛下的允准,臣便可放手去做了。”燕思以袖掩面,深深一拜,“请陛下再给臣一个机会,今夜过后,臣必定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结果。”

  萧谙微微颔首,垂眼摸了摸腕子上的牙印,状似不经意地道:“不过廷尉下手要有分寸些,留他一口气。告诉他,朕只要他一句话——若他愿亲口向季珩赔罪,朕就赦免他的死罪。”

  燕思连连称是,而后从暖阁中退身离开。

  当夜,萧谙在寝宫中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难以安睡。寝宫中静悄悄的,连一丝风声都听不见,他在床上胡乱摸索了两下,不小心触到床头的暗格,弹出的暗格中显出一方檀木盒子。萧谙没有打开,只默默地将暗格推了回去,最终,他还是忍不住起床更衣,摆驾诏狱。

  诏狱内寒气迫人,地下的深处却更为湿冷,顺着台阶向下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鞭子破空落下,抽打在皮肉上的清脆响声。

  “真是有趣极了,如今这世道,居然还有人捧着不值钱的两块傲骨当宝贝?大人啊,何必如此执拗,就向陛下服个软、认个错,又会怎样呢……左右你们都是那样的关系了,陛下愿意心疼你,又不会真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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