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远就看见了林君澜,林君澜身影修长,气质如兰,只是一个身影,就让他移不开目光了,骑着马走近,这才发现,那板子上写了几个字。 他眉目暗沉,笑了一下,“卖身求荣,挺有意思的。” 手中勒马停下,苍劲修长的手微微一撑马背就下了马。 男子束在身后的发随之一动,扬起了一些弧度,落在身前的碎发飞扬,有几丝绕过他的侧颜,俊美低沉。 他一下马,周围绕着的人立刻就被人赶走了,为他让出了一条道。 他走到了林君澜的面前,伸出手碰了一下那块板,手摸了一下,发现那板上的刻痕还是新的,“刚出来卖的?还是……之前有买主?” “没有。” 林君澜淡淡低眉,漂亮的眼帘落下,洒下几分幽冷,寂静的回答了一句,之后便再无多说的话。 “你是男子,本将军又怎么知道你干净还是不干净。” 男人向前又靠近了几分,抬手想要碰林君澜,却被躲开了。 林君澜的眸凝着眼前的人,打量了一下道:“不信我,你可以不买。我也不求着你买我。” “你真是有趣。” 林君澜:“……”
第21章 他手里的奴字(1) 林君澜沉默的看着面前的人,面容平静,可心中却是嘲讽,果然,这北国的人皆是人面兽心。 长的人模人样的,心里皆是肮脏无比,生在黑暗里的人,永远也见不到光明,这北国的权贵,比起他的太子殿下,真的相差甚远。 腰前挂着的牌子被狠狠一拉,拽了下来,傅时霆看着手上的木板刻着的那些漂亮的字,垂眸询问,“卖身?荣华富贵,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 林君澜低眉,“钱和地位,难道不重要吗?” 有钱才能不被人欺,有权才能不被人看不起。无权无钱,活着,又能做什么。看透世态炎凉吗。 傅时霆将板子轻轻一掰,就断成了两瓣,盯着林君澜过于漂亮的面容,他倒是不信,这漂亮的清冷美人,没有上家,“卖身求荣的,大多卑贱,你又是什么身份。” “卖身而已,又需要有何种身份。”林君澜低眉清冷笑了一下,“本就无所依靠,又不想做一些肮脏买卖,想要靠着这一张脸,享受荣华富贵罢了。” 林君澜目光微沉,淡然应答。 说着话,他的目光扫了一眼傅时霆身后的军队,那队伍庞大,看起来,像是国军,“你是将军?” “嗯,镇远大将军,傅时霆。你呢,叫什么。” “我……林君澜。” 他如实回答,本来想着遮盖换个名字,但是好像这个名字也是他自己随意取的,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这个名字最好。 “君澜?君子如兰,好名字。和我走吧,回去洗洗,看你干净还是不干净。” 傅时霆上了马之后,弯下腰身,向林君澜伸出了手,站在马前的人抬首看着傅时霆,柔美的面容平静优雅,“我……不骑马,要坐马车。” 傅时霆挑眉:“……” 没有说话,却是随手招来了一架马车,让林君澜上了马车。 坐上了马车之后,林君澜倒是意外,这小将军还真是听话,看起来像是一个可以利用的“蠢笨”之人。 坐在车里,他低眉看着自己手掌心的奴字,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匕首,“割掉吗?还是留着……” 若是割了,那他就没有找到自己过去的凭据了,若是不割,若是引起那将军怀疑,又该如何。 想来想去,他还是收起了刀,“算了,过去还是留着吧,割了反而显得自己心虚。” 马车缓缓而行,他透过那矮小的窗看到了前面骑马的少将军,心思却不在那将军身上。 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又看向了窗外碧蓝的天空,寂静开口,“殿下,原来……生的好看,也可以很容易拥有皇权富贵,只要……舍掉尊严就行。” 将军府邸,比林君澜想象之中还要金碧辉煌,门前几座石狮镇守四方,巍峨雄壮,烫金的牌匾之上,红绸金印落下,华贵万千,仆从跪在地上,跪了一片。 他从马车上下来,而傅时霆也下了马,走到了他的面前,“走吧,随我进来。” 林君澜看着侧边的小门,又看了看大门,未动。 而傅时霆却在这一瞬间,拉住了他的手腕,直接将他带向了正门,一时之间,他颤了一下,四周跪着得人也惊了…… 唯独正主,丝毫不在意,拉着林君澜就往房间庭院走,嫌弃林君澜走的慢了,皱了一下眉,拦腰抱起了他,将他直接抱入了自己的房间。 刚入房间,关上了门,就将林君澜摔在了宽大柔软的床榻上,压着他的腰身,就撕开了他身上的青衣……
第22章 他手里的奴字(2) 衣裳被撕扯开了一道破碎的口,立刻就露出了那白若凝脂的肩,柔白的肩膀,意外的居然有一些伤疤。 疤痕其实不深,但是却能看的出来的。 身为将军,傅时霆一眼就能看的出来,那是鞭子鞭打留下的痕迹,鞭痕虽然已经淡了,但是能留下如此痕迹的,想来当年也是受了很重的皮肉之苦。 “谁将你弄成这般的?” 撕开他衣服的人忽然不动了,只是盯着他肩膀上的伤疤。 林君澜低眉,冷笑了一下,“和你一样想得到我的人。只不过他们没你有钱,有权,没你长的好看。” 他的眸子里印着傅时霆的冷漠,没有挣扎,不过藏在衣袖下的手却是收紧了,“若是他们对我好点,说不准,我就卖了。” 多年尘封的记忆,埋在他脑海里的最深处,他不敢想起,也不能想起,因为只有忘记,才能活下去,好好的活着。 淡漠的躺着,他甚至都没有用手遮盖自己已经被撕碎的衣裳,侧过了目光,清冷的眸里看见了从窗外透进来的光,发丝落下之时,他的声音静默,“你继续吗,不继续的话,就滚下去。” 傅时霆看着躺着的人,半解衣裳之后,身上的清冷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增添了几分高雅,他没有动,掰过了那下颚,就吻了上去。 唇齿相依,几乎没有留有任何余地两人之间是严丝缝合的贴合,傅时霆掐住了林君澜的脖颈,压着他柔美圆润的肩膀,将他身上的衣裳褪下来。 林君澜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回应,应该说是有些排斥的,就这么被吻着,他已经额头冒了冷汗。 忽然,他想起了多年前,他被卖入南国军队的日子。 就算,他用泥土掩盖了容貌,也挡不了那些人心里的魔鬼,那一天,是他第一次杀人,从第一个人的心颤,到后来的冷漠和麻木。 半睁着眼眸,他的目光看到了床榻之上坠着的红色丝绸帘帐的飘动,耳侧的呼吸沉了一些,他眉头紧跟着深皱起来。 撕裂开的疼痛,让他不得不用手撕扯着床单,撕拉一声,那透着白的床单,被他撕扯开了一道破碎的口,就和他的人一样。 “你……怎么会这么渴?这么能……这么……” “……” 林君澜沉默皱眉,他没有听懂傅时霆的意思,不过总有几分暧昧的声音,在他的耳侧不断的沉浮着,就像是水拍上了石头的声音,一点点的散在他的耳边,散在他的脑海里。 他没有什么新鲜的感觉,甚至都不想看着傅时霆,将目光撇了过去,汗水从他的额头间滴落了下来,落在了他的耳边,藏在了他的发丝里。 忍的痛苦,他闭上了眼眸,眉头一直深深地锁着,不曾缓解…… …… 苏晏之将顾璟旭带出皇宫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已近傍晚,明明午时说的迎接,如今,怕是连灰都不用迎了。 坐在马车上,顾璟旭看着马车外的风景,目光看着皇城里的繁华落尽,“那位小将军,是个怎么样的人。” 苏晏之坐在马车上,手撑着太阳穴,闭目养神,金色的发簪束着他黑亮浓密的发丝,黑色的腰带束在腰间,白金的玉坠,和他落白的衣裳相得益彰。 他没有睁开眼眸,回答了顾璟旭的话,“大概,是个温柔又纯粹的人吧。” 顾璟旭低下目光,“是吗。满手皆鲜血得将军,也能有温柔吗?” 苏晏之沉默,睁开了眼眸,如同深渊的眸子,看着顾璟旭,忽然伸出了手,抚摸了一下顾璟旭身前的发丝,“总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花,他是将军,可终归,也是个弱冠之年的孩子。”
第23章 终归,还是要换的 将军府内,傅时霆从宽大的床榻上起身,在他面前的床榻上,背对着他的人满身汗水,凌乱的发落下,半铺在床榻上,却没有遮盖住那细长的腰身。 破碎的衣裳在他的身上盖着,难以遮盖的是那暧昧的痕迹,半露的双腿,就如璞玉一般白。 银白的丝线,从他的腿侧一直蔓延到了床榻上,满眼的狼狈,又是满眼的诱惑。 林君澜闭着眼眸,直到此刻,他都是皱着眉头的,很不舒服的感觉,低眉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然后慢慢的按了一下,总感觉有些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长呼出一口气,他没有动,也懒得去动,忽然身前的光被挡住了,他感觉到了一床被子披到了他的身上,很轻也很柔。 紧跟着,外面传来了脚步的声音。 “将军,陛下在前殿等您,说是前来为你接风洗尘。” “嗯,知道了。” 声音是从林君澜的身边响起的,紧跟着,他感觉那道光又出现了,身后的人影好像离开了。 恍惚之间,他听见了外面的交谈,“准备一些热水温着,若是里面的人醒了,伺候他沐浴。” “是,将军。” 林君澜睁开了目光,听着那脚步声远离,他沉默的侧躺着,呼吸幽暗,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唇,深皱着眉,他慢慢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只是坐起来而已,便牵扯了太多的疼痛。 咬牙低眉,他缓了一下疼痛,凝着他身上的青紫还有一些血丝,“终归,还是要靠这身子啊,也罢,能有用就好。” “公子,醒了吗,侧房洗浴的水准备好了。” 外面的人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就安静的敲了敲门,也不知道是如何知道他已经醒了的。 咳嗽了两声,他微微低了一声嗓音,装了一些虚弱,毕竟不能让别人觉得自己会武功,装些柔弱还是好的, “嗯,知道了,等一下,我自己沐浴。” “是,公子。” 很快,外面没有了声音,林君澜这才起身,从房间内打开了去侧房的门。踏入了浴池之中,他将自己沉入了水底,想要洗的干净一些,可他也知道,这次,是洗不干净了。 前殿,傅时霆穿着一身单薄长衣来见苏晏之的时候,天色将暗,但是好在还没有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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