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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灯续昼

时间:2023-10-26 00:00:21  状态:完结  作者:徐字冰

  他又道:“你怎么不叫我阿雁了,像以前那样。”

  游清渠笑了一声,但声音里却殊无笑意:“我们都这个年纪了,又何必在意一个称谓呢?这可不像绝芳门门主的作风。”

  林不栖动了动,似乎想要往前走两步,而游清渠却仿佛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林不栖发现这一点后,苦笑了一声:“你不想听解释吗?”

  游清渠冷冷地看着他,吐出一句:“需要一个解释的不是我,而是他们。”

  他从兜中掏出火折子点亮手中的火把,举在半空环绕庭院一圈,将断壁残垣照遍,让光线将他们每一寸灰败的痕迹舔透。

  沉浸在夜色中太久,骆长寄一瞬间眼中被光亮迷了眼,眨了两下,却总觉得好像有种迟来的酸涩将他浸淫,这样陌生的情感,他竟生出迷茫。

  游清渠声音难得地颤抖,却依旧强撑着一字一句地问:“雁归,你敢对着顾宅亡于此的英灵们说一句,他们拼死送出的唯一的子息,是如何被你当作垫脚石,生生地烧死在火海中吗?”

  说出这句话时,他大喘了一口气,紧紧咬住牙关,恨声道:“时至今日,你还敢碰骆念,你怎么不给自己一个解释,问问自己,怎么会下得了手!”

  林不栖垂眸,仿佛吝惜给骆长寄眼神,有一瞬间骆长寄似乎看到他的嘴唇发白,但细看时又觉着只是烛火的倒影。

  他道:“阿渠——”

  “别这么叫我。”

  林不栖微微偏过头:“你怎么会这样想呢。雁归从前, 不都是这样唤你的吗?”

  游清渠冷笑着说:“我倒是希望你根本不是雁归,他早就死在西凉城外,被梵陇神教的教众烧的灰都不剩了!”

  林不栖摊开手,轻声道:“雁归确实死在那里了,而我是林不栖。我继承了雁归的遗志,才得以回到中原。”

  游清渠仿佛听到了什么荒唐可笑的话:“遗志?什么遗志?!将中原河山拱手让给曾经雁归最痛恨的朔郯王室和边境骑兵吗?”

  林不栖叹了口气:“清渠,你大概是误解了。我从未想要将中原拱手让于朔郯。但你要知道的是,雁归的死因归根结底,是因他在中原无权无势,默默无闻。而如今林不栖一举成名天下,终于有能力做出改变。南北分裂已久,难道不应该得到一个像样的枭主吗?”

  游清渠不为所动,冷声道:“所以,你勾搭外贼,构陷南虞阮氏,陷安澜君于水火,搅乱南虞北燕两国朝纲杀人无数,还将源源不断的朔郯贼子运进中原,却还能冠以天下归一这样冠冕堂皇的鬼话?”

  林不栖道:“清渠,你错了。无论是安澜君,旷华君还是阮氏,我从来没有动过他们一根毫毛。叱风营的几万将士,还有一生征战四方的旷华君,他们真正的死因,是南虞朝堂上诡谲的人心。若不是南虞老臣早已对势力强盛的西境军心生忌惮,任凭旁人如何游说,他们又如何会动手自断后路?

  “说到底,真正害了西境军,陷安澜君于水火的,是那年溃烂的南虞朝纲。”

  游清渠嘴唇颤抖着,怒极反笑:“林门主可真是巧舌如簧,正话反话都让你说尽了。那好,我只再问你一个问题。”

  林不栖道:“你说。”

  游清渠吸了口气,一字一句,声声淬血:“在颂诚帝得知阿晚乃顾氏最后的子息后,是你,替他将阿晚和亭溪引出,最终活活烧死在了玉泉宫中。这,又在你所陈述的哪一条道貌岸然的条例之中?”

  骆长寄抬眼。

  林不栖沉默少时后,道:“为求大道,有些死伤,哪怕是我,也无可避免。”

  得到如此答复后,游清渠又笑出了声,但此次他的笑声中满是绝望的悲凉,他看着林不栖,好像真的从不认识他。他偏过头去,似乎在忍耐情绪,待他再抬起头时,眼神中尽是漠然。

  他道:“你今天唯一的对手就是我,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唱起战歌:如果再见不能红着脸,是否还能红着眼~就像那年仓促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

  家人们还是要说一句,小念现在残血状态v江湖满级大佬实在打得太不容易了毕竟内力都不能用啊!太惨了!还好神医爹爹来救儿子了

第127章

  话音刚落,他率先拔剑。骆长寄很少看到游清渠用剑,幽人剑出鞘时雪亮流光不输从前。他一手持剑鞘,一手持剑刃,仿佛对林不栖手中的天涯鞭知根知底,并未如同方才骆长寄那般仓促,而是率先抢攻,直朝要害刺去!

  单看林不栖的神色,似乎并没有想到游清渠会如此快而狠绝地进攻,滑步躲避后遂也甩出杆鞭锁链利落地朝游清渠脖颈甩去。

  游清渠右足微旋,长剑竟丝毫不避让那威慑的长鞭,朝杆鞭和锁链所连接的地方毫不迟疑地奔去,林不栖瞳孔骤然一缩,即刻抽鞭,游清渠又回身朝他肋下刺去,招招行云流水,却不失飘逸风度,骆长寄放下心,遂盘腿而坐调整内息起来。

  守在门外的玉簪等人意识到事态有变,连忙探出头来,发现林不栖同游清渠战得正酣,而原本被林不栖踩在脚下打斗的骆长寄却在庭院另一侧打坐。木香咬牙切齿:“对面当真狡诈!门主单打独斗,骆长寄竟然找帮手来!”

  芙蕖倏然拔刀:“何须同他们客气,直接杀上去便是!”

  “慢着!”徘徊打断了她的动作,若有所思,“门主一直想要除骆长寄之后快,此时骆长寄受伤正是虚弱时,不妨我们替门主解决这个心腹大患?”

  他捅了捅玉簪的胳膊:“师姐,你说可是这个道理?”

  玉簪盯着在半空剑影翩跹的游清渠没应声,半晌目光冷冽地道:“无论是他,还是姓游的,今夜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骆长寄调度气息,促使体内余毒尽快发散,内力逐渐回笼蕴于丹田,方才还僵硬到无法移动的左腿已经有酥麻之感,他知那是解药在慢慢起效。当他闭目养神时,五感却并未一同休憩,因此门口几位绝芳门弟子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却并不着急。

  他曾同玉簪打斗过,林不栖自己的武学水平数一数二,但培养出来的弟子的水平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木香见骆长寄不动如山,只当他还在打坐调息,朝旁边的师弟师妹打了个眼色,三人纷纷拔刀,以东西南三个方位朝骆长寄刺去——

  骆长寄嘴角微微翘起,朝半空打了个响指。

  徘徊第一个察觉出不妙,有人来了!他正欲收刀再探情况,谁知一团青色的庞然大物竟就这样无端降临到他的肩头,有如雷鸣坠地,他毫无防备,险些被压了个趔趄,吼道:“是谁暗算!”

  “这也叫暗算啊?那你们方才趁我家阁主打坐时冲过来做什么?四缺一打牌吗?!”田小思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他脖颈上用力一压,徘徊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他才踩在他背后,轻而易举地抓住他两边肋下来了个背摔。

  徘徊被这个半大少年压在身下竟没能反抗起来,田小思将他的刀一脚踹开,朝纪明则招了招手:“纪大哥你看,我打赢啦!”

  纪明则反身朝木香踢出一脚将她踹了个后滚翻,闻言大声道:“好小子,算我没白教你!”

  田小思有点不好意思,见徘徊有再起身之势又一脚踩上他手臂,还不客气地碾了碾,才闻后方骆长寄温声道:“小思,做得好。”

  田小思怔了怔,立时高兴得满面红光,简直有些晕头转向了。芙蕖咬牙同玉簪道:“他们只有两个人,我们还多带了几个人,虽不那么成器,但想必也——”

  她话音未落,木香的身体已经迎面朝她塌下来,剩余的几名绝芳门外门弟子见情况不对,亦从暗处冲出来帮一把手:“木香师姐!”

  木香胡乱抹了把嘴角的血,看向纪明则,哼笑道:“纪明则,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我们有十个人,就算你一时能够占上风,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纪明则毫不在意,回身对田小思道:“小思,你守着阁主打坐,莫要让人接近他!”随后双手拢成拳头,朝木香露出两排白牙:“那我就让你瞧瞧,你纪爷爷当年是如何靠这双拳头打遍整个少林派的!”

  他拳头奋而击出,木香和芙蕖对视一眼,亦并肩迎战。田小思三下五除二将徘徊绑在庭院中仅剩的一根承重柱上,爬到骆长寄面前小心地问:“阁主,你恢复的如何了?”

  骆长寄微微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淡笑了一下:“六成。”

  不到半个时辰竟已恢复六成功力是,实在是太过令人咂舌,田小思暗叹一声,骆长寄问他:“莫寻和方竹何在?”

  “听您的指令,莫姐姐带着剩下的家将往苔山去了,方哥哥尚同翊王在一处,但纪大哥方才已同他发了信,他们已经知晓这边的情况了!”

  骆长寄道:“很好。”

  不到半刻便收获了阁主来之不易的第二次表扬,田小思拼命抑制自己的嘴角不要显得太过得意忘形。他将目光转向庭院中战得正酣的游清渠和林不栖二人,嘴巴和眼睛一起放大,不敢置信地问:“方哥哥告诉我说神医以药圣之名闻名于天下,怎么剑术也这么好啊?”

  他身后传来道粗犷又大大咧咧的男声:“嗐,虽说这老小子平时神神叨叨不着四六,当年好歹也是以一手幽人剑同晚哥的燃犀剑法齐名,就是他自个儿太懒了,不像晚哥和溪姐那样爱钻研。”

  另一个女声不赞同地啧道:“可发起挑战的一直是阿晚啊,阿渠又没有配合他,只是随便玩玩而已啦。”

  纪明则正同时和木香和芙蕖打斗,竟还真分神朝游清渠的方向瞅了一眼,不看还好,看了过后咂舌想道,若当真如屠户所言,这位神医不仅是藏拙,是藏大发了!

  丽娘和屠户轻盈地从顾宅的屋顶上跃下,拍了拍田小思的脑袋瓜,轻声问他:“那边那个穿红衣的男人,就是雁归吗?”

  田小思奇怪她为何不去问骆长寄,却还是点了点头。丽娘微抿着唇,神色百感交集,眼神却变得悠远,好似谜题侦破,所有此前难解的结尽数打开。

  她同屠户对视一眼,二人沉息而立,加入了纪明则的战局。

  庭院另一侧,幽人剑频频挥舞灿若流芒,林不栖回身闪避过后还不忘感叹一声:

  “这么多年过去了,果然只有你配同我一战。”

  游清渠并未理会,只全心投入比武之中,并未注意到暗处向他投来的阴毒目光。

  玉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庭院中你来我往的二人,顿觉愤怒难言。

  门主从前的许多旧事,门主虽并不时时同他们说起,但像是玉簪这般陪伴他多年的老人,多少也知道些门主的秘辛。

  在门主回梵陇前,若是那游清渠不执意固守漱锋阁,将一直同他心心相印的门主抛弃,门主又何至于沦落到那般艰难的地步?不说褪一层皮,但也好似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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