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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渡山河

时间:2023-10-25 17:00:24  状态:完结  作者:麦库姆斯先生

  邹吾叹气:“那你睡,我在这陪你,不让人进来。”

  辛鸾这才重重地点头,用力扯开被褥一角,“那你也进来。”

  邹吾:……

  他预测辛鸾这是没完了。

  辛鸾一本正经,“进来啊,太亮了,你帮我挡点光。”

  邹吾:……

  邹吾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伸手拔了他的发簪,解开了他的发髻,也不解自己的衣裳,靠着东侧朝阳的地方躺进去,帮他把乱发拢在身后,“行了,睡吧。”

  他也很累了,折腾一宿,他也想眯一会儿。

  辛鸾乖乖地点头,抿着得意的嘴角闭上眼睛。

  寝殿很安静,只有辗转升起的晨光,温热地打在身上,邹吾起了睡意,面朝着辛鸾撑着手臂缓缓闭上眼睛,酝酿睡意,谁知就差一步就要去见周公,怀里这位又簌簌地动了,像只不知疲倦的小奶狗一样凑上来,湿漉漉地来舔他的嘴唇。

  “还睡不睡?”邹吾闭着眼抓他,想让他安分点。

  辛鸾却发出哼唧的声音,抓着他的衣服一口一口地来舔他的下巴和喉结。

  “你压到我伤口了。”

  邹吾严厉起来,再这样他在这里就睡不得了。

  辛鸾瑟缩着缩手,红扑扑的一张脸,很小心地抬头偷看他一眼,“……还疼啊?”

  邹吾无语望天:他又没有火气了。

  他认命,垂下头,卷着被褥,单手捧着他的脸吻过去,辛鸾好像特别喜欢这样和他“玩”,欢欢喜喜地仰起头,高高兴兴地配合他,邹吾抱着他的身子和他难解难分,真的,亲不够一样,他用力地往他的嘴里探,就想多尝一尝他的味道。

  朦胧中,他想到一个词:如胶似漆,以前听人说这是来形容感情好的夫妻的,少年时还曾在心里笑它夸大其词,现在才知道,胶漆黏合,难分难舍,除此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可以形容对一个人的心爱。

  邹吾越吻越深,整个人直全压到辛鸾身上,一手垫着他的腰,情不自禁地就把另一手伸进辛鸾的衣服里摸索。

  “……不要。”辛鸾含含糊糊地拒绝,伸出舌头和他纠缠,却很明确地往外推那只手。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能确定这次脱衣服一定和以前邹吾为自己更衣不一样。

  邹吾立刻把手收回来,深喘了一口气,从他身上翻下来。

  “那你好好睡,别搅我。”

  “可我睡不着。”

  辛鸾被他亲过摸过的地方在发热,他又羞臊又激动,没消停几息,他又伸手要撩拨人,细长的手指在邹吾的衣服上胡乱地抓,可怜巴巴地,“你理理我。”

  邹吾推开他的手,转过身去,“你不是不要吗?”

  辛鸾抬起身子,迷茫了,委屈地看着他的后背皱起眉:要什么?不要什么?他不知道……他小心翼翼地伏下身子,像只躺在巢穴里的雏鸟,一遍遍无果地在脑子里思索这个问题。

  邹吾却突然翻了个身,靠过来,伸手摸他的腿间,辛鸾吓了一跳,邹吾又直接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

  “你别这样!”辛鸾彻底慌了,两只手使劲地推他的手。

  邹吾却没停,死死抱着他不让他动, 不许他有任何的反抗:辛鸾那里还软着,小小的缩成一团,刚刚他跟自己又亲又摸了这么久都没有都没有反应——他是真的不懂,甚至还不懂如何起欲念。

  “别紧张,没事儿的。”邹吾吻他的耳朵,用力地搂抱摸索,“告诉我,她们都摸你哪了?”


第106章 下山城(3)

  辛鸾没有余裕来回答邹吾。

  邹吾带着薄茧的手擦过辛鸾的顶端,他已经开始硬了,但因为紧张,他徒劳地抓着邹吾,拼了命一样想要摆脱这种力量,像虾,像含羞草,用力地地并紧双腿,使劲地往后缩。

  “不要,我不要……求你了……”辛鸾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的血液在身体里突突地跳着,激得他浑身发烫,而他的下体根本不再受他控制,就好像一场春雨后蓬然萌发的菌菇,他再抗拒,再不情愿,还是生机勃勃地在邹吾的手里支起了菌柄,打开了伞盖,羞涩而茁壮地绽开。

  “唔!”

  那可怕的感觉打过他的大脑,他要疯了,举起手砸邹吾的肩膀。

  “别动!快好了,快好了……”邹吾紧紧地抱着他,鼻尖全是辛鸾汗水浓烈的气息,像是一爿新剖开桃花木,自然而然地流出那股湿润肥厚的草木腥气,腥臊得让人血脉贲张。邹吾一身热汗,手脚并用地锁住辛鸾的挣扎,他能听得见自己在做这些时擂鼓一般的心跳,他放不开他,呼吸乱得一塌糊涂,只能近乎焦躁地抓着他:“别动!……阿鸾你别动!”

  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要教他什么是肌肤之亲。

  群獠虎视眈眈在外,他们不讲道理不顾忌他是个孩子,而他再等下去,下一次辛鸾就不知道会被人嗦摆到哪里去了!

  殿门是在比时被人冲动地推开的。

  紧要的关口,辛鸾的意志被这声音狠狠碾碎,几乎是用砸的将头砸进了邹吾的怀中,抵死的纠缠中发一声沙哑透顶的哀鸣!

  荒唐的快感,羞耻,不甘,无数地情绪沉甸甸地压住了他,他痛苦万分地抓住了眼前人,哆嗦着开阖着嘴唇,邹吾来不及听清却已然怒不可遏,隔着屏风直朝着那殿门大吼:“滚出去!”放肆的殿门这才怔忡地停住——

  邹吾停了手,正要下去理论,下一刻,辛鸾却不管不顾地抬手搂住他,仰起头来和他接吻。

  邹吾一时慌乱,本能地接住他癫狂的嘴唇,那一刻,怀里的人活了一样忽地叫得好大声,蛇一样,扭着腰在他的手里反复磨蹭,邹吾了然地配合他,手上用力,撸动时带出可怕的节奏感。

  外面的人在这声音中缓缓退下,合上殿门,可辛鸾陶醉得已经听不到了,他激烈地和邹吾交换唾液,攀着手脚没轻没重地想要爬上他的身子,邹吾搂着他,看他迷离地闭上眼睛,鬓角浸湿,两颊因吸吮而用力地凹陷下去。

  然后,他开始湿。

  原本手掌和下体的摩擦是两具肉体并不熟悉的涩动,那种真实而困难的肉感,因为凝滞而冗长,可是邹吾逐渐地摸到一线潮湿,湿淋淋地在他手心里源源不断地开始蹭出粘液。

  “……嗯!”辛鸾一声闷哼,整个人都在那突然滑腻流畅的摩擦中抖索了一下,邹吾重重地磨他那敏感处,他忽地弹跳起来,尖锐的酸麻里避开邹吾的亲热。

  “我不要了……”他张口结舌,已招架不住这感觉。邹吾却不放开他,压着他的后心,任把两侧的鬓发甩得凌乱不堪,缠了两人满身。

  “解手……我要解手!”辛鸾挣脱不开,终于惶急凄哑地喊了起来!那崩溃的感觉吞噬了他,因分不清精和尿的区别,兀自在被褥里挣扎得神魂颠倒,可是邹吾懂,他的手中越来越湿滑,辛鸾的下体在他手里生机勃勃地跳动着,这不是要失禁,这是要丢了,他狠狠地匝住他,裹着那顶端飞速地撸动,以一种脉脉心爱的姿态把口中的声音渡了过去,“尿也没事。你尿……就尿在我手里。”

  ·

  钧台寝宫高弦般的尖叫终于歇了下去。

  等寝殿的宫门再开时,邹吾走出来的气势仿佛要杀人。

  他从来好脾气,可现在也算是对钧台宫能进殿的女官厌恶透了!辛鸾之前明明命令让人退远,结果还是有人冒失地来推门,如此以下克上没有规矩,这让他如何不怒。

  可是他没想到,外面的并没有女官,而是小卓。

  邹吾愕了一瞬,寻思着大概是他刚刚想差了,那点怒火不由地亡佚了一小半,又看到自己这个弟弟垂着头闷坐在那里,便不由忧虑,“怎么了?是下山城出了什么事?”

  邹吾不知道卓吾是如何兴高采烈地回来的,擎等着告诉辛鸾他自己了不得的战绩,看他这样丧气,还以为他是闯祸了。

  红窃脂却在此时走了进来,没有好气地瞪了邹吾一眼:“我说,现在青天白日的,君王们是打算不早朝了是吗?”

  邹吾这才回头看了眼漏钟,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本该是和悲门碰头的,他硬生生误了,而就在他扭头的刹那,他没有注意到,小卓抬起头看他的眼中,分分明明地闪过了一线痛恨。

  ·

  令人难堪的高潮过去,辛鸾都没来得及跟邹吾生气,就筋疲力竭地直接陷入了睡眠,邹吾草草给他擦了身就跟着红窃脂走了,千叮咛万嘱咐小卓一定要守好辛鸾,不要让乱七八糟的人进来。

  而辛鸾这一觉无梦,睡得极沉极沉,小卓就趴在床榻边上看他,晨光斑驳中绯红柔软的脸颊和他散乱一床的青丝。

  等到邹吾忙完自己那一边,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之后,他再上钧台宫时,发现寝殿中已经空了,他找了一圈才在厨房里找到女使们,一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孩在那一脸怨念的做饭,被问到殿下去哪了,回说殿下醒了就下山了,邹吾便举步往下山城赶。

  ·

  下山城的壬区,骄阳下纷乱乱许多人,人马都在流汗。

  空地最靠南的一边,地上摞着一层一层大小不一的布袋,里面大约被、服、具、柴、米、油、盐,各式的物资,一群鼻青脸肿的浮浪少年任劳任怨地当着库工,扛着袋子从山下往这边卸货,而堆叠的麻袋前摆了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都坐着一个人,每一张桌子前都竖着块牌子,衙役搭着一排凉棚,正吆五喝六地一边记录一边分发,那边一列列排队的也最多。

  十丈开外又是粥棚,里面偌大的千人锅,清一色摆了五口,源源不断地有人来领粥,朝北是一列列瓦房,瓦房边打着地基围着一群正挑脚架屋的人,看制式似乎是赤炎军,各个精壮的听着瓦工指挥撸袖子搬砖,而一些老病的此时都住进了简易的窝棚,委顿在里面等着家人给端粥喝。

  一眼看去,人群散乱奔忙。

  邹吾站在高处目光逡巡好久,最开始还在找有随从跟着的一撮人,最后找不到,干脆找单个闲逛的人,直到拿油盐的那一排排头起了点骚乱,他放眼过去,才看到了辛鸾。

  此时辛鸾跟钧台宫的装束完全不同,一身雪白的长衫,简简单单挽着发髻,头上耳上的珠玉全都剥脱了干净,因为正午太热,居然光着脚踩着当地人的厚底木屐,按着小桌在和一个书吏争辩,瞧着火气蛮大的,争得都要跳脚了。邹吾见状,赶紧快走几步拨开人流往那边去。

  邹吾不知道,辛鸾已经来这里溜达了好一圈了。

  他先看了大锅里的米粥成色,看了看窝棚里的环境,看了看临时搭好的茅厕和附近的水井,问了问几个呕吐不止的老人有没有大夫来看病,还帮着许多无头苍蝇一般乱走的人指了路。没人认识他,也没人想认识他,他也无所谓别人认不认识他,他嗑嗑哒哒地走,发现好些人被堵在外面明明抱着行李来了又往山下走,觉得不对,才问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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