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陆兄与小……宋将军感情真好啊……” 众人纷纷打着哈哈,极力掩饰内心的震撼,装作一副无事发生岁月静好的样子,只有时深愣了半天回过神来,傻傻地问了句:“原来陆兄才是嫂子?” “!!”江兴言暗骂一句脏话,无可奈何地捂住了他的嘴。 陆明齐耸耸肩,无所谓地解释:“圣上赐婚,承安是以男儿身与我成亲,并非乔妻,我是他相公,他不也是我相公?” 众人恍然大悟:“哦,是是……” 陆明齐笑着问江兴言:“我让我相公替我上场,兴言可敢与他一战?” 江兴言也反应过来,兴致勃勃地回答:“那当然,早就听闻宋三小将军是难得的习武奇才,骑射功夫一绝,今日得以讨教一二,是江某有幸,宋将军,请!” 宋承安抱拳回了个礼,什么都没说,翻身跃回马上。 宋承安与江兴言靶场较量,围观的人却没多少心思放在比试上,都在小声讨论着刚刚那惊人的所见所闻,不多时,今日来的人全知道了:原来小世子私底下管世子妃叫相公。 冷静下来后,夏默之也琢磨过来了,凑过来对着陆明齐感叹了一句:“能想到这种法子,你也是人才。” 陆明齐没有再说什么,只抱胸看着不远处策马放矢、英姿飒爽的宋承安,问:“你猜,兮兮能赢吗?” “我猜啊?甭管他这首场赢不赢,从今日起,在京城公子哥眼里,他是赢大了。” 陆明齐似乎很满意:“我觉得他都能赢。” 果不其然,宋承安以微弱的优势赢下了第一场。 最后一箭结果宣布,场上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因为往常有江兴言的场子,他们就没赢过:“小将军好样的!给我们出了口气!” “江兄,拿出《制衡要术》,后悔了吧!” 陆明齐早早地走了过去,扬声问江兴言:“兴言,服不服气?” 江兴言大笑两声,放下了那把镶金宝弓:“心服口服,复武护军果然名副其实!江某输了!来啊,把书给小将军!” “承让!”宋承安拱手,拿着赢来的彩头,双手递到了陆明齐面前。 陆明齐接过《制衡要术》,却没看它,而是笑眯眯地对着宋承安说:“相公好棒。” 宋承安脸颊有些泛红,还没说话呢,身后江兴言又在问:“小将军,可要与我们比试第二场?” 宋承安逃跑似的转头应道:“好!” 如此又过了半晌,宋承安一跃成为了场上新的常胜将军,挑他的人换了一轮又一轮,却通通败下阵来。 在不知道第几次接过彩头后,陆明齐发现,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祸国妖妃。 宋承安亮晶晶的眼神盯着陆明齐:“齐哥还想要什么?我都帮你赢回来!” 旁边传来夏默之非常明显的啧声。 陆明齐笑着制止了他:“给别人留点机会吧。今儿日头大,咱去凉台歇会。” “好。”宋承安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卸了身上箭袋。 旁边人窃窃私语地讨论小世子夫夫私底下竟然是这种相处模式,与传言毫不相符,根本不像世子妃为权势委身小世子,倒像是小世子用伎俩把宋三小将军迷得神魂颠倒。 夏默之沉默地听着,暗暗在心底想:陆明齐,恐怖如斯。 “玩得开心吗?”陆明齐看宋承安出了一脑门的汗,递过一条帕子,“先把护臂卸了透透气吧。” “嗯。”大汗淋漓的宋承安像是忘了前几天的嫌隙,开开心心地点了点头。 宋承安擦了擦脸上的汗,忽而对上了陆明齐含笑的眼神,动作也慢了下来。 片刻沉默后,宋承安微微低了低头:“齐哥,对不起。” “嗯?” “那天的那些话,不是我本意,至少现在不是。我知你是想逼我面对现实,也知我不该一味躲避,但是我实在没想好,说话才那么冲,对不起,我不该朝你发火。” 陆明齐轻轻用指腹拍了拍宋承安的头:“我也该道歉,是我太心急,没考虑到你的心情,对不起。” 宋承安摇摇头:“但你说的都是对的,我却说了气话。你是很好的人,让这场本来像是笑话的婚事,变得温暖。我原本做好了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准备,可你却说要让我过上自由尊贵的生活,这是我万万不敢奢求的。实话说,齐哥比我父亲待我还好些,与你成亲,我觉得是幸运的。” “但与世子的婚事,却让你承受了痛苦。”陆明齐制止了宋承安再次开口,望向靶场,“我在京城的全部好友都在这了,早年间为了装纨绔,故意找这些任性嚣张的家伙结交,可到最后却发现,他们反倒比那些只知读书的贤者可交心。” “他们口中的小嫂子也好,我嘴里的夫人也罢,你都不要当成负担,兮兮,这没有恶意,这些称呼仅仅代表着……”陆明齐斟酌了一下用词,“你是与我成亲之人,是我的枕边人。” “哪怕时深这般爱听风月消息之人,对你也从没有轻慢之意,因为他拿我当朋友,你是朋友妻,他爱屋及乌,便也对你亲近。哪怕今日我俩对调,是我搬进将军府,外人道我嫁与你,他也不会看轻我半分。我相信,那些与你出生入死的、真正拿你当知交的将士们,定也不会轻视你。” “退一步而言,哪怕其中有爱嚼舌根、捕风捉影之人,你内心坚定,也不会受其影响的。而这种人,你也不必在乎他们的想法了。”陆明齐笑道,“且今日兴言几乎邀了京城所有官宦人家的子弟,全城很快都会知道,我唤你相公。到那时,就算有什么风言风语,就当冲着我来的,你别往心里去。” 宋承安侧头想掩饰湿润的眼眶,他知道陆明齐是为了他,可是当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受到的冲击还是非常大。 “齐哥,你不用这样的……” “没关系的,我又不在意这些,只要你好,就好了。兮兮,你愿不愿意,再回到军营?去做你想做的事?” 陆明齐的话促使宋承安下定决心:“知道了,我会去向圣上汇报情况的。” ---- 搞点事业吧! 我要去收拾行李啦!也祝姐妹们节日快乐!假期愉快~
第32章 初现暗流 夏默之一进门,看到的就是陆明齐苦大仇深的脸。 “你今儿怎么又来?小嫂子还在军营值守呢?” “嗯。”陆明齐不太想搭理他,只抬了抬眼皮。 “他一个复武护军做什么一天到晚守在营里?也不晓得给自己偷个懒。” “他性子本就这样,最近卫林军事多,就更认真些。而且听闻以往他一月不见得回家十趟,现在与之相比已经算回得频繁了。” 夏默之笑嘻嘻地凑上前问:“后不后悔?这可是你一手造就的结果。” 陆明齐瞥了夏默之一眼:“没什么好后悔的,他开心最重要。” “嘁,还‘他开心最重要~’”夏默之故意捏着嗓音学陆明齐讲话,“口是心非,快找面镜子照照吧,你脸都快垮到桌上了!” “这并不冲突。”陆明齐并不掩饰自己的坏心情,“看他能如愿做自己喜欢的事上,而且做得这样好,会有一种自豪感。虽然我俩见面的时间变少了,我也不会后悔劝他回去,他是有大抱负的将军,我如何能做他的绊脚石?” 夏默之觉得牙都快酸倒了:“行,你了不起,你为爱无私。那也没必要天天板着张脸从早到晚待蟾楼吧,东家成天黑着脸坐屋里,下面人怎么做事?” 陆明齐莫名其妙:“我来与不来,他们一样做工,有何区别?” “区别可大了,至少那跑堂的闲暇时就不敢看画本……”夏默之顺嘴回了,说了一半才后知后觉捂住了嘴。 陆明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跑堂的,还有闲暇时候?” “偶尔,偶尔……客人多的时候他自然是没空的,就是打发打发时间……”夏默之看着陆明齐脸色,拉住他的手,“你千万不能去找他算账啊,我可答应了人家不跟你告状,不能出尔反尔。” 陆明齐甩开他的手:“这次我当做没听到,若是再有下次……” 夏默之连忙保证:“你放心,我已经将他说教了一番!他绝不敢再犯!” 二人说话间,房门忽然被敲响。 进来的人是冬青。 “禀世子,蟾楼来了位贵客,是宫里的马车,但不知是哪一位。” 陆明齐蹙了蹙眉:“知道了,你先下去,嘱咐他们好生招待,我马上就来。” “是。” 冬青退出去后,夏默之也收敛了神色:“可有何不妥?” 陆明齐摇摇头:“不知,除了姨母和十三,我与宫中甚少往来,想不出谁会特地来蟾楼。你近日有出什么纰漏吗?” 夏默之沉吟片刻:“近来跟宫里的交易不多,应该没什么牵连才对。” 思考时,夏默之手上也没停,草草收了桌上一些要紧书信,转了书柜里某处机关,将它们收入打开的暗门之中。 待暗门关闭,二人合力把那机关手柄卸了下来。 这手柄便是这机关的钥匙,没有它,哪怕知道机关藏在哪,也是打不开的。 当年设计的时候,夏默之刻意请了最好的木匠师傅造了个榫卯,此刻用巧劲卸了那机关手柄,便变成了几个看不出关联的木块。 陆明齐拿走了一片,藏在钱袋子里:“我先去应付一下,你自己看着办。” “明白,小心。” 陆明齐是随最后一道菜一起进的厢房,里头的人一见他,便摇着折扇站了起来:“世子好生客气,竟还亲自来迎。” 陆明齐挥挥手示意服侍的人下去,待房门关好,这才拱手行礼:“五殿下,不知您大驾,有失远迎。” 萧瑾昀一抬扇子拦住了他:“表哥何须如此多礼?原就是怕你知道了麻烦,才没事先告诉你,没成想还是惊动了你,真是惭愧。” 架着宫里的马车,带了一干侍卫浩浩荡荡地进了蟾楼,怎可能不惊动他? 陆明齐腹诽,面上不显:“哪里的话,合该好好招待殿下的。只是殿下今日怎有空赏光来我这?” 萧瑾昀邀陆明齐一起入座:“母妃生辰将近,我却一直没挑好贺礼,因而今儿上街来逛逛,寻累了,恰在附近看到蟾楼招牌,就想着进来歇歇脚。” 陆明齐看了一眼他身后小山一样高的礼盒:“那殿下今日可是选到心仪的了?” 萧瑾昀斟上酒,大笑:“马马虎虎吧,选了几样,若最终还没有合眼的,我便将它们都赠给母妃,以量取胜。” 陆明齐微微笑,敬了萧瑾昀一杯。 “说来,我今儿淘到了几个香炉,都是好物件,表兄一同观赏?” “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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