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主方送走前来诉苦的十殿阎罗,正要坐下处理积压公文, 却突觉心中一动, 是前些日子设下封印被触发,冥主颇为意外, 凤盷虽前往古神战场已有数年,可于冥主而言不过匆匆几日功夫,怎会在这时归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冥主不由皱了眉头, 掐指一算, 不由大惊,连忙闪身出现在结界处。 人未至声先到,冥主声音颇有些责备之意, “怎的这么早回来,还闹出这么大动”静。 冥主话没说完人已经到了凤盷面前, 只见了凤盷的模样就失了声。 面容虽有些陌生,可那熟悉眉眼五官,九羽王冠黑色华服, 这分明是“凤盷!” 冥主声音似惊似喜,“你怎么你竟然成年了?” 可惜冥主笑意尚未绽开于嘴角,便被凤盷的模样逼了回去。但见凤盷静立原地,双眸沧桑冷寂。 冥主心下一跳,不解这是为何。 本体成熟于凤盷而言本该是一桩喜事,凤凰一族因为血脉过于强大, 幼雏容易早夭,王位更迭过快便容易滋生事端,因此便有规定,只有成年体凤凰才可即位,统领南羽。凤盷自回归南羽,因为没有成年体多年备受非议,如今终于成年,便当得起名正言顺四个字,这于凤盷本事一桩喜事,可凤盷眼中没有神采,反倒空洞得让人觉得冰冷。冥主只觉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不由皱眉,“怎么了这是?” 凤盷眼皮抬了抬,可眼中依旧没有情绪,甚至没有焦距,嘴唇动了动,却只字未发。 见凤盷这般模样冥主只觉心中一颤,不祥的征兆越来越强,冥主沉下一张脸,“他呢?”既然凤盷回来,为何不见永乐? 凤盷长睫颤了下,嘴唇翕动,半晌只吐出两个几不可闻的字,“别问。” 冥主瞳孔皱缩。 别问 还有什么好问的,这幅样子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冥主只觉心中一悸,眼前一黑,悲痛不已。他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突,眼眶赤红,似乎在压抑什么,看最终还是没忍住,抬手一挥带着凌厉掌风,狠狠一个巴掌扇在了凤盷脸上。 凤盷被打得一个踉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冥主压着心中如岩浆般翻涌 情绪,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颇为嘲讽,“这就是你强求结果?” 不听劝告,执意去找永乐,最终却落得个永乐惨死,再也不能复活的下场? 凤盷始终垂着眸子,缓缓抬手擦去嘴角血,一言未发。 见凤盷嘴角血迹,冥主眸子轻颤,手下意识地蜷了下,撇开眼不去看他,半晌,声音幽幽传来,“是谁?” 下界又有谁有本事动得了永乐。 “银龙。” 冥主冷笑一声,听不出情绪,只背转过身去,似乎再不想看凤盷一眼,“你走吧。” “再不走,怕是南羽也没了。” 身后再无声音,冥主察觉到凤盷离去,才回身看了眼,神色复杂。 明明是天地间最后一只凤凰,本该受天道眷顾,可惜不知怎的就没沾染祖辈半分功德,竟这般命途多舛。 - 殿内传来熟悉法力波动,鄂金惊喜,立刻转身向殿内走去,激动道:“主上,您终于回来了!” 鄂金大步走进来,一见凤盷的模样,先是一惊,随后大喜,主上竟然本体竟然成熟了,“主上!您本体成熟了!” 凤盷淡淡地点了点头,走到高高王座之上,执盏啜饮,“出了何事?” 鄂金单膝跪地,“天庭联合诸部,大军压境,乌黎将军领兵镇压西南,勾泽将军携十万大军迎战西北,激战数日,可惜天庭蓄谋已久,又是突然发动攻击,我军死伤惨重!” 凤盷手中杯盏陡然化为碎末,眼底无限杀机,“银龙!” 正说着却见有护卫惊慌来报,“鄂金大人!” 护卫声音惊慌,鄂金呵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护卫连忙跪下,视线余光却瞥见王座上方垂落的黑袍一角,是尊主!侍卫更是一惊,只觉冷汗涔涔。 鄂金问道:“到底出了何事?” 护卫声音有些颤抖,“乌黎将军乌黎将军重伤!西北境失守!” 话音刚落就听鄂金惊呼一声,“主上。” 却见方才还端坐在高台之上人却以出现在门口,长长的衣摆拖曳如同死亡阴影降临。 只见凤盷化一虚影,直奔战场而去。 “主上!” “主上!” 鄂金护卫见状大惊,连忙跟上。 - 天庭联合诸部突然发难,南羽准备不及,被打了个措手 不及,后备物资准备不及时,跟不上前线消耗,又兼几位将军近日日生了些嫌隙,应对不及,前线战况惨烈。 将军重伤,前线失守,敌军追击不放,南羽的战士们几乎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正决意毅然赴死之际,突然只听一清啸。 “唳!” 这声音仿佛穿透灵魂,听到这声音的南羽战士只觉浑身情绪高涨,而听到这声音的敌军却仿佛受到灵魂一击,如遭重击,气势大减。 只见天边一黑色人影踏云而来,身上裹挟裹挟着黑色火焰,带着令人心悸的威压,他脚步很慢,却几乎一步千里,他举止优雅如同出自最严格的宫廷,闲庭信步一般,但每走进一步,那惊人的威压便重一分,那黑炎邪恶而强大,只看一眼,只觉得心底生出无穷的恐惧。 他就那样一步一步踏云而来,那是一个足以令万物失色的男子,他风姿哪怕是仙界第一美人昭雪公主也比不得,可他决然不是高洁谪仙,眼底是令人不寒而栗杀机和冷意。 那是一张陌生面孔,却是熟悉身份,威严的黑色衮服,象征着尊贵的九羽王冠,那是成年体凤凰,南羽的君王 ——南羽帝君。 凤凰长啸,帝君归来。 这一刻,南羽的战士心中燃起无限斗志,凤凰乃是上古神族,成年体凤凰实力强悍,放眼天界,有敌手,帝君必将带领他们夺回失去领土被夺走的荣耀。 南羽的将士眼含热泪,声嘶力竭的高喊,“主上!” 而就在这时敌方的将领士兵也从这震天的喊声中获悉了这男子身份,那便是那被永乐太子亲手养大年,上任南羽帝君独子,如今南羽尊主——凤盷。 敌方将领娄方将军是天族名将,身高九尺,黑肤赤,魁梧彪悍,更因久经沙场而自带一股煞气,得知凤盷身份,铜铃一般的大眼一眯,冷冷地审视着凤盷,初见为凤盷姿容所摄,再打量却发觉了不对。 众周知,南羽帝君身负残疾,迟迟无法长成成年体,十万岁仍旧以十三岁幼年模样示人,因此也无法真正继承南羽帝君之位,这些年来统领南羽也备受争议。 可是,这如今九羽衮服男子却分明是成年体。 莫非传言有误? 还是找了别人或是什么其他秘法冒充?心中一旦生出这种念头,便越觉得是如此。南羽帝君虽然为天界一方霸主,征战方,扩大疆域,可 那全都仰赖他手下大神将。南羽帝君却是从来都在高堂之上玩弄阴谋诡计,从未上过战场。 娄方是久经战场的神将,对从未上过战场的凤盷便生了轻视之心,再加上凤盷姿容昳丽,变更生轻视之心。再加上凤盷从小跟在永乐身边,便是作为一只身份卑微地玄鸟养大,世人只当玄鸟是太子娈宠,根深蒂固地偏见扎根在人心中,纵使如今凤盷摇身一变成为了南羽尊主,可是在昔日叛党心中,终究还是那只卑微的玄鸟,常以此污蔑,更将凤盷的政治手段视娈宠阴暗心思下诞生诡计。 娄方大笑起来,“南羽的毛头小子,你是来投降吗?生得倒是不错,可惜如今再也没有太子殿下护着你了。” 这样羞辱地话激怒了南羽的将士,君辱臣死,赤红了双眼就要跟地方拼命。 凤盷却站在空中,视线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娄方,只手一震,神弓出现在凤盷手上。 凤盷手指长弓,声音冷淡,“准你逃五息。” “五。” 娄方忽大笑起来,“小子好生狂妄!” “。” 凤盷自顾自的数着数,手中出现三只箭羽,“三。” 手上三支箭搭上弓弦,“二。” 娄方十分不屑,跟着放狠话:“小子,让你逃一盏茶时” “一。” 话音未落凤盷手上三支羽箭便携着巨大威势飞了出去。 娄方的笑僵在脸上,三支箭每支都裹挟着黑炎,威势之重,宛若山岳顶头砸来。 一只箭飞向娄方,另外两只箭向着他身后的战士而去。 娄方头上冷汗陡然落了下来,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有这等本事!情急之下娄方不得不拿出保命的法宝,将八成仙力加持在剑上,去抵挡那一只飞箭的威势。 那箭携带威势如此刚猛,撞在剑上带起阵阵火星,娄方心中惊恐越盛,这箭的威力比想象中更要厉害! 这玄鸟竟有此等功力! 娄方咬牙运足法力,全力抵挡,饶是如此仍被撞得单膝跪在地上划出百丈。娄方被那气劲逼得筋骨剧痛,宛若被巨力碾压蝼蚁,不得已将全部的仙力用上去只为保命,却仍然被那箭比撞在身后的山石上,深深陷入山石之中。 一口鲜血喷出,死里逃生娄方还未松一口气,又是轰一声,一只箭紧紧追着上一只,擦着他头皮射在头顶的山石 上,撞得山石破碎崩裂。 娄方目眦欲裂,瞳孔剧震,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去,头皮已经失去知觉,仍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娄方双股战战,几乎站不住,他惊恐地望着凤盷,心中的而惊骇如同巨浪将他战意与信心拍得溃不成军,如斯恐怖箭法 这! 这怎么可能! 他是天庭五大神将之一,实力足以排进整个仙界前十之数,可饶是如此,竟不敌他一击! 自从上一任南羽帝君死去,凤凰一族已经沉寂了十万年,漫长的时光让天界忘记了凤凰一族的当年的荣光,更忘记了凤凰一族的强大。 但当新一任南羽帝君正式继位,整个天界都会记起,自从天帝永乐太子死去让整个金龙一族陨落,天界最尊贵和强大血脉当属凤凰一族。 只见百丈外凤盷数箭连,他每一,弓上至少有五只箭,每一,天族便少一位猛将,那箭矢所裹挟刚猛劲力直接将那毫无还手之力将领钉在地下,三丈之内士兵被按泰山压顶一般的劲力压得吐血跪倒,每一地上便多一个天坑,而箭矢的中心都钉着他一位猛将。凤盷连出七箭,天族的数十万大军便乱了阵,失了将领,溃不成军。 凤盷的一番动作只看得南羽的将士热血上涌,战意激昂,之恨不得立刻冲到前线痛饮敌血,祭我山河。 凤盷终于漫不经心地收了箭矢,薄唇轻启,“南羽将士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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