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盷轻笑,“整个玄剑宗只知师兄四年前起就带凤盷在外游历,可却又有谁知道师兄是如何带我游历?” 凤盷转身看向左阳羽,“左少城主,深渊森林进到第几层了?” 左阳羽没说话,凤盷道:“初入深渊森林,师兄便让我只身杀二阶双头蛇,而那时我甚至还没有入道。” 众人闻言,心下震撼,只觉得不能相信,这看上去娇弱的凤盷竟然十几岁就只身杀二阶双头蛇? 可因为带着凤盷去历练的是慕韶,众人又不由自主的相信,修真界没有谁不知道韶光君修炼初期屠墙历练的彪悍事迹。 凤盷道:“所以,凶手是谁,你们难道不应该再审审这个唯一的幸存者吗?” 霓光城弟子道:“这只是你自己的一面之词,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露出的破绽。” 凤盷轻叱一声,仿佛这弟子说得是多么蠢的话。 这一声让那弟子脸都气红了。 凤盷才慢悠悠道:“我敢起心誓,他敢吗?” 心誓是一种极重的誓言,若所起誓言与心中事实不符,那起誓之人就会受到诛心之罚,七窍流血而死。 刑堂长老沉吟片刻,与坐在上首的霓光城城主对视一眼,霓光城城主点头应允。 凤盷结了印,起了心誓,却毫发无伤。 众人见状,眉心微蹙,不由看向那弟子。 那弟子却大声道:“ 弟子也敢起心誓。” 说着颤抖着手,结了印,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下,看上去是心虚的模样,可当这人起完誓后,依旧毫发无伤。 众师长面面相觑。 两人说得,竟然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来晚了
第76章 、第七十四回 “长老您看这是为何?” 二长老摸着胡子, 沉吟,“心誓确实成立,可明明是两个完全相反的心誓,却都没有遭到心誓反噬, 实在是奇怪。” 大长老道:“如此便是两人都说了真话。” 霓光城城主看向长老, 冷声道:“我儿不能枉死, 玄剑宗总归是要给我霓光城一个交代,也给天下一个交代。我霓光城出席玄剑宗设下的升仙大会, 却让我儿无辜惨死, 这是和道理?” “玄剑宗是天下仙门之首,无论如何也该给天下一个交代, 否则恐怕是日后再难服众。” 说到后面几个字时,霓光城城主咬重了发音, 似是威胁,又似是因亲子惨死的痛楚。 玄剑宗几位长老对视一眼, 沉下眉头。 虽然他们都不喜欢这个容貌太过严厉的弟子,可是一来这弟子到底是玄剑宗的人,不能任外人欺负了去, 这是玄剑宗一惯护短的脾性。 二来,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可是刚刚凤盷所展示的实力也是实在是心惊。若是好好培养,这显然是这一代弟子的翘楚人物, 玄剑宗新一代弟子也不用因为资质平庸而断代。 但是霓光城城主所言的确是事实, 他们又不能不给霓光城, 不给整个仙门一个交代。 三长老这时开口,道:“两人一个说凤盷没杀人,一个说凤盷杀了人, 心誓却都成立,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凤盷杀了人,自己却不知道,以为自己没有杀人;二就是这位霓光城的弟子认错了人,以为是凤盷杀了人。” “若是前者,我玄剑宗定然不会姑息,可若是后者,就要好好思量思量,是不是有人栽赃陷害,挑拨玄剑宗和霓光城关系,更甚至是说,挑拨整个仙门之间的关系。” 霓光城城主冷哼一声,“三长老倒是当真护短,只是若是想把这罪责凭空栽到魔门身上,以护全玄剑宗的小弟子,我霓光城怕是不能同意。” “若玄剑宗便是以这个态度处理这番命案,将所有罪责都推到魔道身上,那岂非日后,仙门随便一个打砸枪杀都能推到魔道身上如此,我仙门还有何规矩可言!又与魔道有甚区别!” , 三长老被如此指责却也不恼怒,他虽然排行第三,可修为却是众位长老中最高的,平日冷静自持,哪怕行三,也依旧在众长老、众弟子心中有着极高的地位,但凡三长老开口,哪怕是大长老都不会反驳。 三长老 淡淡道:“城主不必动怒,我也并非为门下弟子开脱。愣住冷静下来想一想,我的分析可对?这两人许下心誓却皆没有反噬,那必然是一人所见与事实不符。” “若是前者,凤盷杀了人,却不自知,拿这玄剑宗自然无话可说,可若是后者?我想不知是玄剑宗,就是霓光城甚至是整个仙门都要好好思量一番。” “为何出事的偏偏是这两个孩子?” “凤盷乃是韶光君一手带大的师弟,韶光君对凤盷宠爱之极;二公子也是城主的心头宝,玄剑宗与霓光城又是修真界地位极高的两大势力,偏偏现在就在召开升仙大会之际出了这样的事,难保不是魔门为了挑拨仙界关系设下的局。” 霓光城城主冷哼一声,却没有再出言反驳。 左阳羽狠毒了凤盷,早就听说过玄剑宗极为护短,只以为这是玄剑宗为了护全凤盷所编造的借口,他痛失幼弟现在听不进去任何道理,只想将杀害弟弟的凶手,碎尸万段,他赤红着双眼,眼中是痛苦的怒火在燃烧,“那又何证明霖儿到底是不是凤盷所杀!” 左阳羽与左秋霖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母亲诞下左秋霖后不久就撒手人寰,左安澜后院的女人却从未少过,庶子庶女更是一堆,若不是左阳羽争气,没有了母亲护持的兄弟二人怕是早就似在那堆后院女人的手段只下了。 可惜左阳羽为稳固地位,为提升修为,无暇管束弟弟,不想左秋霖在后院那群女人的教唆之下长成这番纨绔模样,左阳羽反应过来时,弟弟早已定性,已经扭转不过来。 左阳羽对次十分痛苦,又觉得十分亏欠弟弟,哪怕平日里对弟弟管束的极为严厉,可心里却是极其痛爱这个唯一血脉相连的胞弟的。 而左秋霖此次被杀,左阳羽出听闻时,只觉脑子一嗡,几乎战力不住,他愧对母亲,愧对弟弟,左阳羽发誓一定要为胞弟报仇,不惜一切代价! 因此左阳羽见到被指正为凶手的凤盷时,恨不得剔其骨饮其血,以解他心头之恨。 三长老看出左阳羽的心结,也不与其争辩,只看想凤盷,温声道:“凤盷,你刚说你定住左小公子后就立即御剑离开?可是如此?” 凤盷点头,“的确如此。” 三长老又看向那霓光城的弟子,“那你说说,凤盷又是怎么杀的,如何杀的左小公子,中间可有离开?” “莫要说谎,我所问的每一句都会要你等起心誓的。” 那弟子看了三长老一眼,一咬牙道:“是,是又离开过。” 三长老道:“那为何你刚刚没提?” 那弟子道:“因为凤盷身边带着另一弟子离开,却又只身回来杀人,弟子怕他找另一人证明他不在场。” 大长老闻言大怒,“简直一派胡言,说话颠三倒四,你怕有另外弟子作伪证,就不怕他说你撒谎!我看你才是心中有鬼!” 霓光城城主却拦住大长老的话,道:“这弟子心形胆小,一天之内突然遭逢两个同伴被杀,受了些刺激而已。” 大长老冷哼一声,不在与霓光城城主争辩。 三长老道:“既如此,便将那同凤盷一起的弟子和守山弟子寻来,问上一问,看看凤盷离开后,到底有没有在出来。” 一刻钟红,小胖和清霄峰的守山弟子就被带了过来。 小胖听闻把他带来此处的缘由,愣了下,“左秋霖死了?这跟我和凤盷没有关系,当时凤盷将三人用定身符定住,就捏碎了他们三人的传讯符,让霓光城的人来接应他们,之后我们便离开了。怎么难道你们霓光城的人没有接到传讯符?” 霓光城弟子面面相觑,“的确没有。” 小胖道:“怕被是你们中间出现了内鬼吧?” 左阳羽大怒,“简直胡言乱语!” 小胖道:“我们的确没有杀人,将人定住后就捏碎你么的传讯符离开了,不信你问问我手上还有你们传讯符的味道。” 霓光城弟子闻言当真上来闻了闻,“的确。” 霓光城弟子不由陷入疑惑,若是捏碎了传讯符,他们应当第一时间受到,可是竟然真的没有人受到传讯,到底是传讯符出了问题还是真的有内鬼? 而这时另一张老审问守山弟子的结果也出来了,“凤盷的确在回到清霄峰后又独自离开,时间就在左公子被杀害前后。” 众人面面相觑。 - 此刻丹霞殿内,掌门正在与慕韶对弈。 掌门看着棋局轻声叹息,“若水河畔结界震动,进来魔门频频作祟,也不知这结界还能撑到几时,只怕不久,大战将至。” 慕韶神色没有变化,“正魔终有一战,一切早已成定局,来得早些或晚些罢了。” 掌门看着慕韶叹息一声,道:“我知你身份不凡,终有一日会离开此界,回归你的来处。而近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了。” 慕韶垂眸没说话。 掌门道:“你命格太盛,我参悟不透,看不到你的来处与归处。可有时隐隐约约,能 窥探得一角,又为那浓重的紫金之气所骇,可偏偏这紫金之上又蒙着一股郁结的死气。这实在是令我感到费解。” 慕韶望向窗外的天空,目光悠远,“归处又如何,来处又怎样,此刻我也只是玄剑宗的韶光君。” 掌门叹息,“只你那一身郁结的死气,实在令我心惊。” 慕韶却轻轻一笑,并不放在心上,“纵使是神仙,也有羽化之日。” 之后慕韶像是用开玩笑的轻松语气道:“生死相依相存,此刻我在这里世人便以为我活着,而此刻我不在那里又有人觉得我死了。可是或许从根本上,我本身就从未存在过,不过是一个幻影。” “这是何意?” 掌门只觉一种玄妙感,细细参悟,却让他心神震荡,仿佛是窥到了什么辛秘,可细想却又什么都没有。 慕韶摇摇头,道:“生死道乃大道,是三千大道中一极其深奥强悍的一门大道,生死道之下道的分支更是何止三千。修道修缘法,需知并非所有人都适合参悟生死道。” “生死道之深奥,神鸟凤凰一族,世代参悟,却也只敢说懂了个皮毛。” 掌门突然听到慕韶提到神鸟凤凰一族,不由微微诧异,他已是大乘巅峰,即将飞升,对于上界之事或多或少有所了解。而神鸟凤凰一族,分明是镇守仙界南部的王族,乃是天界南部一帝君。 掌门飞升在即,听到慕韶提到凤凰一族难免多想,莫非是慕韶暗示他不要入职中央天庭,归入凤凰一族的辖地?还是他多想了,慕韶只是随口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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