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嫁衣不知是什么样的材料所制,这材料比宫中最好的云锦还要更加的柔顺,更加的美丽,光芒打在这嫁衣上,这嫁衣便映出近乎五彩的光泽。 嫁衣上坠着大大小小的各色珍珠,嫁衣的每一粒扣子都是用最昂贵的金色珍珠所制,嫁衣长长的后摆拖延了两米,上面用了不知是什么样昂贵地丝线绣了一只绝美的凤凰。 所有人都被这嫁衣震惊了。 这绝对是稀世之宝! 就连皇帝也不由为这嫁衣所吸引。 圣女打开那嫁衣上的一封信。 看着看着不由哭了出来。 这是阿幽用了几十年的心血亲手为她缝制的嫁衣。 衣服的材料用的是鲛人族所特质的鲛纱,珍珠每一粒都是阿幽自己的眼泪。 而丝线则是阿幽积攒多年的头发。 圣女想起,就在很小的时候,那时两人还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漂泊日子。 日子很苦,但是两人相伴,却也很快乐。 一次两人在街上见到有一户人家成亲。 新郎踢了轿门将新娘从花轿上接下来。 阿珍看着新娘那用金线绣成的嫁衣,感叹了一句,“这嫁衣可真好看。” 阿幽拉着她的手笑道:“这有什么,我们鲛人族有着这天底下最美丽的鲛纱。等阿珍成亲的时候,我要给阿珍做一件这天底下最美丽的嫁衣。” 圣女想起往事,抱着这嫁衣痛哭流涕。 回首这一生,她从幼时就与阿珍相伴,阿珍总以为她过得很苦,其实阿珍不知道,她过得很快乐。 哪怕是两个人在外漂泊,食不果腹的时候,她都觉得很快乐。 她对幼时的记忆不深,仅剩不多的一些画面就是家里的责打与谩骂。 她上面有三四个姐姐和哥哥,她下面还有更小的弟弟,家中也并不富 裕,她在家中就像是一个透明人,没有人在乎她。 哥哥姐姐也总是抢她的东西,在父母面前邀宠,她也没有朋友,她常常受不了这样的生活跑到海边哭泣。 阿幽是她第一个朋友。 她是那样的漂亮、活泼、勇敢,善良。 阿珍想,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应当就是遇到阿幽。 阿珍喜欢阿幽,她希望这个朋友能够一直留在她的身边,所以她为了让阿幽高兴,什么都可以做。 于是阿珍偷偷带着阿幽去逛了集市。 其实被拐卖也没什么,在外漂泊的日子也比在家中要更快乐。 因为有阿幽陪着她,因为终于有人在乎她。 圣女抱着嫁衣痛哭,再也没有往日傲气凌人的样子,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孩子。 只是突然,圣女想到什么,看了看天色,道:“仙长什么时候走的?” 侍女有些害怕这样疯癫的圣女,小声道:“不到一个时辰。” 圣女突然抬起头来,吩咐道:“备马!我要去城门!” 夕阳像是火一样烧红了半边天,城中有悠闲的百姓出门仰望这难得一见的天色,却被另外一幕所震撼,深深地将这画面记载脑海之中。 - 那时明德十一年,天边的晚霞火红一片,美的惊人。 而他们大秦国最美最圣洁的象征——圣女殿下,穿着一身稀世罕见地红色嫁衣,那嫁衣上用了最美的丝线和珍珠,绣着华丽繁复的暗纹,手提裙摆,飞奔而来。 长长地裙摆拖曳在圣女身后,轻盈得仿佛随风飘扬。 那一身火红的嫁衣,比身后的云霞更美,圣女就像是踏着云霞而来的仙女。 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痴痴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想着,不知谁有幸能让圣女为她穿上一身嫁衣。 随后,众人看到了。 那是一个相貌过分出众的男子,单论相貌,他竟然比圣女更胜三分。 那过分俊美的公子此时正站在一家卖馄饨的老店前,掏出银子买了一碗馄饨。 圣女站在不远处,眼中带泪,却笑着看向阿幽。 阿幽是心善又知恩的人。 这卖馄饨的老婆婆对阿幽没有什么恩情,她与两人唯一的联系,就是在两人还在外漂泊的时候,为生病的阿珍喂了一碗热馄饨。 就是那一碗热馄饨,将差点儿病死的阿珍救了回来,阿幽却将这事记在了心里,将这老婆婆当 做是恩人。 阿珍知道,阿幽离开之前,一定会再来看看这老婆婆。 她从来都不会看错阿幽。 就像阿幽从来都了解她一样。 圣女擦掉眼中的泪,看向阿幽。 阿幽也看向圣女,眼中都是不舍与难过。 她们相伴着走过大半人生,如今终于要分离。 圣女没有上前,只站在远处,道:“阿珍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遇到阿幽。” 阿幽闻言,眼中瞬间就蓄满泪花。 阿珍眼中也含着泪,道:“阿幽给我做的嫁衣怎么能不亲眼看看呢?” 阿幽声音沙哑,道:“阿珍是最漂亮的姑娘,穿上这嫁衣果然如我想象中一样美丽。” “阿幽要回大海吗?” 阿幽缓缓点了点头。 阿珍道:“去做你自己吧,阿幽。你记住,只要你快乐,我就快乐。” “阿幽,回家吧,回你的大海。我最喜欢你在海中欢游的样子。” -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12点左右还有一更,超甜!
第53章 、飞蛾扑火(虫) 从秦国出来, 慕韶就带着凤盷直往北行,凤盷掀开窗帘,凛冽的寒风从窗口灌进,冻得他一个哆嗦, 下面的世界竟是银装素裹, 极目远视, 千里山河竟被积雪覆盖,美不胜收。 凤盷放下帘子, 眼中尽是惊喜, “师兄,我们去哪儿?” “雪岭森林。” “又是森林。” “雪岭森林与深渊森林不同, 此地常年被冰雪覆盖,并不盛产珍贵药草, 但因物资贫乏,是以雪岭森林的妖兽皆是异常凶猛。此次带你前来, 便是来猎杀妖兽。你何时能以练气修为捕捉到一头白虎王,便许你出这森林。” “师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白虎王应该是金丹修为吧。” 元化为凤盷治好身体之后, 慕韶又为凤盷调养了一段时间, 前段时间从秦国出来之后, 路上慕韶就传授了凤盷修炼之法,凤盷目前已经开始修炼两个多月。 慕韶点头, 伸手在凤盷肩上一拍, 凤盷只感觉一道力量被打进体内, 他的经脉与丹田似乎被这道力量封印起来了,这种感觉就像身上绑了绳子一般,被捆缚着, 有些难受,“师兄干嘛?” 慕韶伸出修长的食指,抵着凤盷的额头,将他的脑袋推得微微后仰,他就维持这那姿势,道:“从你引气入体到如今你可数过有多久?” 凤盷眨着眼睛,懵懵懂懂。 慕韶道“三个月的时间,从练气一层到练气八层,不妨你再算算,你还需要多长时间筑基?” 凤盷眨眨眼睛,试探道:“两个月?” 慕韶又道:“两个月后你多少岁?” 凤盷眨了眨眼睛,心道,这具壳子的生辰八字是什么来着? 慕韶见他不回答,就替他道:“不足十六岁。” 凤盷犹自不解,“十六岁怎么了?” 慕韶道:“筑基之后,身形模样定形,只能随着年龄的增大而衰老。” 慕韶说着拍了拍凤盷的头顶。 凤盷愣了愣,将慕韶在自己头顶作乱的手拉下来,双手捧着诚恳道:“师兄是说如果我现在筑基就永远都不能长到师兄这么高了吗?” 慕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当然你也可能并不在意身高。” 凤盷紧紧握着慕韶的手,眼神更加诚恳,“师兄我会听话。师兄看我乖嘛?” 慕韶又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也还行。” 说完就掀开帘子下了马 车。 目之所及一片银色。 凤盷小尾巴一样追在慕韶身后,“师兄几岁筑基?” 慕韶在前头慢慢地走着,声音从前面传来,“十七。” 凤盷快跑两步追上慕韶,转过身倒着走,仰头看着慕韶,惊叹道:“师兄十七岁已经长得这么高大了吗?那要是我再晚一年,十八岁筑基,我会不会生得如同师兄一般高大?” 慕韶低头看着他,此刻他心情格外的好,比划了一下凤盷的身高,嘴角含笑,眉头略挑:“我同你一般岁数时,便已高你一个头,你觉得呢?” 凤盷理直气壮道:“所以说我晚一年吗?师兄你说能不能,能不能?” 慕韶不说话,只径直走着。 凤盷锲而不舍地跟在他身后追问,“师兄,师兄,你还没回答我呢。” “师兄,师兄!师兄~师兄” 慕韶似乎是被问地烦了,生硬地转了话题,道:“雪岭森林的雪景也是颠北一景,不妨仔细看看。” 凤盷见他不肯回答哼了声,憋了片刻还是转头看了看雪景,却轻嗤一声,收回视线,“美是美,可惜我不喜欢银色。” “为何?” 凤盷眉尖儿微挑,在日益长开的脸上竟然显得有些锐利和危险,“因为银色会让我想到肮脏的血统。” 慕韶没有追问,只道:“万物万境皆是天地造化,若因为各别鄙贱而厌弃错失真正的美好,才是得不偿失。君子坦荡荡,应有接纳天下万物的胸襟。” “我不。我不要天下万物。” “凤盷。” “师兄你做君子好了,你心怀天下,我心怀你,如此说来我不也心怀了天下” “油嘴滑舌。”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嘻嘻” - 半年后,凤盷抱着一只小虎仔,不情不愿地跟在慕韶身后从深渊森林出来。 凤盷拖拖拉拉地走在后头,不时还往身后的森林看一眼,眼睛咕噜噜地转着,似乎再打着什么鬼主意。 慕韶却适时停下脚步,转身回头,“还不快走,待要磨蹭到何时?” 凤盷丧眉耷眼地抗议道:“师兄你就让我去寻那虎皇吧,凭什么要我给他养儿子啊。” 说完还小声嘟囔道:“我都还要你养呢,怎么能叫这四个腿的东西分去我的宠爱” 慕韶不轻不重地斜他一眼,“你说什么?” 凤盷闭上嘴不说话,怀里的小 虎崽似乎察觉到危险,软软的四只爪子不安分的踩动两下,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谁让你去偷金云虎皇的宝贝了?偷了也就罢了还摸那虎皇的尾巴!举止轻浮不知所谓!” 凤盷闻言眼眶都红了,慕韶很少对他说这么重的话,他低着头,也恨自己得意忘形,跟着慕韶在外头玩了不过两年,就玩儿疯了,将规矩礼仪都抛到脑后了。他低着头认错,但还是委屈巴拉道:“我也不知道那虎皇是母的。” 慕韶声音淡淡,却带着凛冽的寒意,“哦?是公的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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