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十一应了声, 反正对于这种调戏他早就习惯了, 一会儿去洗个冷水澡就好。 可惜哪怕是听到了他话语中蕴含的可怜, 江念归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还真的转过身去休息了。 他一上.床, 房间里站着的人只剩下十一了。 对方先是熄灭了烛火, 随后才起身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十一就回来了,身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 身上也带着淡淡的寒意。 他一接近江念归就察觉到了,心里知道对方是冲了凉,但心里并没有丝毫的愧疚。 “睡吧。” 江念归等他回来之后才闭上眼睛睡觉, 看样子是特意在等着他。 这一点让十一心里因为刚才而感到郁闷的心情顿时开朗了起来。 主子关心他,真好。 而江念归却没有计较这些,他说完话之后就翻了个身, 和身旁的十一隔了几寸的距离。 不过十一没有着急,等到半夜的时候,对方便主动地、习惯地翻进了他的怀里。 顺应内心将人揽在怀里之后, 十一无声感慨一声, 终于闭上了双眼。 将要天亮的时候,十一猛地惊醒,带着不安地垂眸看向安稳窝在自己怀里的人。 原本安稳睡觉的人此刻双颊酡红,眉也捎带不安地皱着, 向来微凉的体温在这一刻也变得高了起来。 十一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伸出一只手紧紧地贴上了江念归的额头。 迷迷糊糊间, 江念归感受到了一阵凉意,顺应着内心向那片凉爽贴去。 但很快就被一只手给扯开。 脑袋昏昏沉沉的,江念归似乎是掀起沉重的眼皮瞅了一眼,但很快就又闭上了眼睛。 期间好像还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对方似乎在说着喝药什么的。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午后的阳光有些灼热,房间里闷热难当。 江念归侧首咳了几声,他一动,额头上覆盖着的湿帕子就掉了下来。 他眨了眨眼睛,头还在隐隐作痛,昨晚的记忆霎时间涌了上来。 竟然生了温病,自从来了京城之后,江念归已经很少生病了。 他探手拿起掉落在床上的湿帕子,手往后一撑想要坐起来。但没想到现在的他浑身无力,还没等他起来就又摔在了床上。 或许是他的动静太大,外面的人听到动静之后走了进来 。 “你醒了?还难受吗?” 进来的人是萧鹤匀,看样子是一直守在了这里。 “好多了。” 江念归被扶着坐了起来,对方抬手试了试他的体温 ,随后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你昨天夜里突然病了,倒是吓了我们一大跳。” 萧鹤匀一边拿走湿帕子,一边说道。 “可能是夜里吹了风。” 江念归向后靠着,时不时地咳上一阵。 “十一在厨房煮药。”萧鹤匀主动说道,仿佛是知道他下一句要问什么似的,“昨晚他倒是着急得不行。” “嗯。” 江念归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我去给他说一声。”萧鹤匀把浸湿的帕子递给了江念归,让他放在额头上,“先吃些东西吧,粥怎么样?” “好。” 或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整个人看上去都病恹恹的。 目送着对方离开,江念归再次躺了下去。 额角隐隐作痛,像是被针扎似的。他咳嗽之后便闭上了双眼,试图再次酝酿睡意。 好在没过多久之后十一就端着药回来了,比起对方熟悉的脚步声,最先被察觉到的是苦涩的药味。 “主子。” 十一走到床边坐下,先是摸了一下江念归的额头,随后才将手里端着的药碗递了过来。 还冒着热气的药汁散发着难忍的苦涩,江念归皱了皱眉,还是接过来一饮而尽。 他喝得有些急了,一时不察被呛到,苦涩的药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 “小心。” 十一拿着帕子擦拭着他下巴上褐色的药,动作很是温柔。 “没事。” 江念归忍不住咳着,看样子并不像没有事的样子。 他抬手握住了十一的手腕,随后便轻轻一推:“把窗户打开吧,屋子里好热。” “是主子还没退热。”十一有些无奈,想要拒绝,但刻在骨子里的顺从却让他说不出口,只好委婉道,“稍后一吹风主子又要难受了。” 但江念归难得感到闷热,但他也听出来了对方的犹豫,于是身子微微前倾:“真的好热啊。” 他放低了声音,拉长了尾音,听上去一副撒娇的样子。 十一顿时感觉心头一阵酥软,甚至都忍不住想要顺从着对方去开窗户了。 好在这个时候萧鹤匀回来了,听到了江念归的话之后不容置疑地否决了他的提议。 “现在都已经难受成这样了,还想着吹风?” 他把煮好的粥递给了还躺在床上快要趴到十一身上的人。 “喝完再睡会儿。” “好——” 江念归叹气,只好听话地喝着粥。 粥很清淡,喝起来没什么味道,好在他不挑,慢悠悠地就把粥喝完了。 “那我就先出去了。” 萧鹤匀见还有十一看着他,于是便放心地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这时十一才低声说道:“是因为主子昨晚在院子里等我了才……” “没有。” 江念归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提前否认了这件事情,甚至还一移开了视线:“昨晚不是在等你,我只是在看星星罢了。” “是。” 十一无奈一笑,眉眼很是温柔,他全部的耐心和柔软仿佛都给了对方似的。 顶着这么一道火热的目光,江念归都觉得移开目光都不行了,于是他整个人像是一条滑溜溜的鱼似的,“呲溜”一声钻回了被子里。 看着鼓鼓囊囊的被子,十一无奈地摇了摇头,忍不住伸出手气轻轻拍床上的鼓包。 但他的手刚伸到半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指微微蜷曲,无声地将手收了回来。 缩在被子里的江念归并不知道这些,他闭上了双眼,但没一会儿就闷得受不了。 外面很是安静,仿佛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江念归睁开了双眼,伸手扯着被子拉出来一条缝往外看。 床边确实是没有人,空荡荡的。 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怎么没听到脚步声? 新鲜空气顺着缝冲进了被子里,江念归额头已经冒了汗,只好默不作声地掀开了被子。 就在他探出头的瞬间,一抬眸就和站在床尾的十一对上了目光。 原来对方没有离开,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待着罢了。 江念归顿时愣住了,不过他强撑着脸上的平静,收回了目光之后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翻身睡觉。 在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一声轻到仿佛听不到的笑声。 十一竟然在笑话他? 江念归在心里感叹道,但并没有生气,毕竟如同十一听从他一般,他也会纵容对方。 他无声勾起了唇角,很快就又睡着了。 站在床尾的十一听到了他柔顺的呼吸声之后脸上的表情更加得柔和了。 *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江念归这一场风寒来势汹汹,竟然好些天都没有好起来,原本已经好多了的咳疾再次复发,成天都咳个不停。 他一连好些天没出门,柳清宁和月归酩不知道从哪里打探到了他生病的消息,竟然提着礼物上门了。 不过除了他们也没什么人来看他了,江念归看到他们的时候也没多少的惊讶。 “咳咳咳,只是温病而已。” 柳清宁:“只是温病而已?你都躺了这么多天还没好,竟然还只是而已吗?” 他这一番话倒是让江念归无处反驳,只好无言一笑。 月归酩进来之后没说话,抱臂靠在床边就这么看着柳清宁对着江念归大倒苦水。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江念归不经意地抬眸,刚好和他对视上。 两个人分明一句话都没说,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念归收回了目光,侧过头看着还在可怜兮兮地说着话的柳清宁,假装不经意地说道:“糖藕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清宁帮忙找一下吧?” “好啊。” 柳清宁不疑有他,听到之后顿时站了起来,风风火火地就往外跑。 等他离开了之后,江念归看向倚靠在床边的月归酩:“发生什么事情了?” “唉。”月归酩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了他一句,“你最近有没有惹到什么人?” 江念归眉头紧皱:“没……”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改口:“好像是有一个。” “唉。” 月归酩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是不是楚荣成?” 他说罢,神情严肃了起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招惹到他了,但他估计要对你下手了。” “哦?” “今早下朝的时候他拦住了我,非说你是我的门客。” “我觉得,他好像想给你谋个职位。” “这不是很好吗?”江念归笑了笑,反问道。 月归酩翻了个白眼:“哪有这么好,知道什么是捧杀吗?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这么些年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我明白。” 江念归咳了咳:“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要做什么。” “唉,放心吧。” 月归酩无奈:“如果他真的要像之前那么做,我看看能不能解决。”
第77章 为官 月归酩说这句话的时候即无奈又笃定, 仿佛只要江念归出了事,他就一定会出手保他平安似的。 听到这句话之后,江念归莞尔一笑,他心里明白这是对方的好意, 但嘴上却是打趣道:“你不怕暴露出来自己的实力?” “哼。” 月归酩听明白了他的打趣, 自然也没有生气, 而是配着他故意这么说了下去:“朋友都遇到危险了,我又怎么能继续装下去?” 之前一直没挑开的事情在玩笑话中说开了, 江念归心底一阵熨帖,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可以交到朋友。 “放心吧, 我会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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