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身边的江沉抬手打断:“算了,就由他去吧。” 江沉对这个自出生以来就缠.绵病榻的前少主没什么好印象,就连当初反对前任家主让对方成为少主时,也是他的反对最激烈。 而且他此次前来也不是为了给江念归出头,只是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了江家的脸面罢了。 江念归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一来就让十一把自己被亏待的消息传到了对方的那边。 和想象中的威风得意不同,江行寂被江沉训斥了几声,在这么多下人面前丢脸,他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温柔表情。 “兄长也是没办法,毕竟整天都在忙着家里的铺子。” 江念归在一旁说着风凉话,一边说着还一边叹了一口气:“想必也是因为兄长太能干了,所以叔父才会从我手里要母亲留下来的铺子。” 他这番话一出,不仅是江行寂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就连江沉的有些尴尬。 毕竟江家又不是什么缺钱的家族,一直惦记着前任主母的嫁妆,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可还没等他们开口辩解,江念归就又开口补充了一句:“毕竟前几天我铺子里才被一个外人搞得乱七八糟。” 为了让江念归在众人面前丢脸,江行寂来的时候喊了不少人,而江沉又是这里最具威望的长辈,出行时自然也有不少人跟着。 因此,在大庭广众之下,江念归就把这件事情这么风轻云淡地讲了出来,淡然的样子仿佛真的不觉得这件事情对于对方来说有多么的丢脸。 在这里的大部分奴仆都不是家生子,因此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不动声色地面面相觑,尽管现在没有说什么,但指不定离开之后会在外面怎么说。 “竟然有这种事情?” 江沉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冷着脸看了在一旁不作声的江行寂一眼,随后又试图打断江念归的开口。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他说完之后就甩袖离去,看样子是害怕再继续待下去会被江念归给气昏头。 哗啦啦的,刚才还挤在屋子里的人眨眼间就走了一半,只剩下江行寂和身后的下人还站在这里。 “慢走不送。” 江念归勾了勾唇角,眼尾的红痣都生动了起来。 说完之后他还装模作样地拿起空茶杯对着对方举杯,这幅样子简直让江行寂恨得牙痒痒。 他分明已经不是江家的少主了,竟然还这么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离开的时候,江行寂蓦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榻上低垂下眼眸的江念归,心里冷笑一声,看样子是在算计着什么。 只不过江念归懒得理他,在江家,对方对他下手的机会很多,只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对方会顾忌着那些族老们。 再说了,要是他真的命丧江家,恐怕对江莫回他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江念归放下手里的空水杯,站起来抬手“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外面的那队身影被遮盖得严严实实。 他关上窗之后便起身走到了放着包袱的桌子旁,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张帕子之后掩着口鼻闷声说道:“一会儿别打扫了,江莫回会让人来换房间的。” “是。” 低沉的声音从暗处响起,随后又再次恢复了安静。 江念归咳了几声,神情恹恹,用帕子擦了擦椅子之后就坐了下来。 或许是想表达自己的不满和迫于无奈,来通知江念归换房间的人临近傍晚才过来。 江念归之前住的那个院子现在已经成为江行寂的了,碍于江沉,江莫回只好把一处没有人住并且没有那么寒颤的院子分给了他。 等他收拾好东西住进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不仅中午没有厨房来送饭,就连晚饭都没有。 江念归冷笑一声,站起来准备往厨房去。 夜晚起了风,他出门的时候还披上了斗篷,只不过依旧可能感受到些许的寒意。 这个时间江莫回应该还在正堂用餐,和他那一大堆的莺莺燕燕。 路上遇到了几个下人,看到他之后下意识地弯腰行礼,等反应了过来之后才立刻往正堂的方向去。 江念归并没有在意这些通风报信的人,他目不斜视地继续走着,还没走到正堂就听到了屋里面其乐融融的声音。 和从未纳过妾的父亲不同,这个叔父年轻时的风.流债不少,再加上成家之后又陆陆续续地纳了几房妾室,现在算来,江莫回如今已经有了一正房和七位妾室。 因此江行寂能从一堆兄弟姐妹中得到江莫回的喜爱可不单是大房所出的原因。 “砰。” 江念归不顾守在外面的下人阻拦,直接上前推开了紧闭的房门,撩开了门帘就进去了。 “叔父这里倒是热闹,倒显得侄子那里冷清寂寞。” 他进去之后也没有往前走,只是就站在门口的位置笑吟吟地看着围坐在一起的一大家子人。 江莫回伸出的筷子都停在了半空,略带着不满地看向突然闯进来的江念归:“贤侄这是哪里的话?难不成是下面的人怠慢了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装起了好人:“你们是怎么做事的?都让念归少爷找了过来。” 前任家主还活着的时候,府中上下都称呼江念归为少主,但现在少主已经换了人,怎么称呼他就成了一种麻烦。 二房的少爷小姐们不少,喊他大少爷大公子什么的又不行,最后也只折中称呼为“念归少爷。” 江念归双臂环抱在胸.前,他即没有说自己的不满,也没有回答江莫回的话,只是冷冷地感慨道:“若是父亲泉下有知,说不定晚上会来找叔父好好谈谈话呢。” 他这番话无疑是戳到了江莫回的痛点,对方自己也知道能够杀掉江向流是全屏运气。 现在突然听到江念归说这番话,江莫回顿时感觉一阵寒意自脚底升起,仿佛对方说的都会成真似的。 “我现在就教训他们一顿,当真是惯得他们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江莫回今天格外好说话地派人往江念归的院子里送了一些丰富的佳肴。 江念归原本都做好和对方争论的准备了,但现在早就想好的一些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无比顺利地回到房间之后的江念归望着面前几乎快摆满了一桌子的菜肴轻挑了一下眉梢。 “他这是心虚了?” “嗯。” 江念归看着面前的“满汉全席”,拿起筷子随意地吃了一些。 他的胃口不大,吃了没多久就撂下了筷子。 “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道黑衣身影就出现在他面前,宽肩窄腰,腰间挂着一柄乌鞘剑,看上去浑身寒意,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甚至连目光和表情都如死人一般。 江念归咳了几声,擦了擦嘴角:“吃。” 他简短有力地说着。 十一听话地坐下,吃完晚饭之后就坐在对面抬眸看向了正单手托腮看着他的江念归。 “属下去熬药。” 天色以及不早了,江府大部分的人都已经休息了,十一刚好吃完饭,便提出来要去给他熬药。 江念归倒是没想到对方把这个事情记在了心上,惊讶之后就微微颔首:“去吧,小心些。” 他以为现在这么晚了,不会有多少人看到十一,但没想到不仅被人看见,甚至看到的人还是江行寂。 原本想出去看一眼的江念归几乎是刚出门就看到了在远处面对面的两个人,宝蓝色衣衫的正是江行寂。 尽管十一很快就摆脱了对方,但江念归却感觉心里像是被扎进了一颗刺。 “主子。” 十一推开门进来,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的情绪有些不对,但他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嗯。” 江念归微微颔首 ,清冷的脸上仿佛是覆上了一层冰霜。他抬首示意对面把药放在一旁,随后又抬手示意十一坐下。 尽管心里不解,但十一依旧是坐在了江念归的对面,等坐下之后才发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许介当时说了一句话。” 江念归微微向前倾身,淡淡的玉兰香萦绕在他的身旁:“他说主仆情深也比不过骨肉血亲。” “属下无父无母。” “不。”江念归开口打断了对方,随后伸出手指抓住了十一的衣领,低垂下眼眸,声音又柔又低,“我的意思是,你不许背叛我,知道了吗?” 十一抬眸,向来冷淡的浅灰色眼眸中难得出现了一抹错愕。 面前的人站了起来,略显松垮的青衣宛如脱落的花瓣一般,露出来了里面的苍白身躯。 江念归不顾一切,他像是着了魔一般,伸出食指勾住了十一的衣带:“忠于我,服从我,我就是你的,嗯?” 他的声音分明是清冷的,像是清晨竹林里的浓浓雾气,却偏偏充满了蛊惑意味。 十一喉咙发紧,他明白的对方的意思,既是服从命令,又像是被蛊惑似的伸出手圈住了眼前人盈盈一握的腰。 “是,属下为您而生。” 话音刚落,衣衫半褪的人便被拦腰抱起,青与黑交织落下,帷幔垂落,遮盖住了一室春光。
第27章 反正也没人在乎 房间里的灯没点多少, 刚才在烛台旁还好,现在挪移到了床上之后光线就变得昏暗了不少。 而这种昏暗却增添了不少暧.昧的氛围。 江念归仰面躺在床上,眉眼如水墨画一般清隽,他长相偏清冷, 此时却笑得蛊惑。 青衣堆积在臂弯, 苍白的胳膊抬起圈住了身上人的脖颈, 同时轻微使力将对方的身子下压。 “你有反应了。” 他笑吟吟的,眼尾一粒殷红的痣都变得楚楚动人, 一举一动都像是刻意的诱.惑一般。 双手撑在他身侧的十一喉咙发紧, 凸起的喉结上还带着一个新鲜的齿痕:“主子……” 他的嗓音沙哑,不再像往日里的平静, 倒像是平静海面下深藏的汹涌一般。 江念归眉梢轻挑,松垮的衣摆下伸出腿勾住了对方的腰,青衣顿时下垂, 半遮半掩间能够看到对方苍白的肌肤以及无限的风光。 “把发簪取下来。” 他嗓音低沉,在说到每句话的末尾时都故意放缓了语速,同时还语调微扬, 一副狡猾模样。 十一依言抬起一只手将江念归已经欲掉未掉的簪子给取了下来,顿时,微凉的长发垂落, 大部分都落在了十一的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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