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骄》 作者:hilly 远观是条狗,近看是头狼,反正不是人! 文案: 最是深情臣子攻X薄情寡恩皇帝受 年下 春闱过后,李倏御笔钦点韩风临为探花郎。 那是韩风临第一次见到李倏,只一眼便心驰神往,从那往后,费尽心思,只为讨得君心。 只可惜,君王薄幸,只有恩宠,没有爱…… “臣想一直陪在陛下身边。” “准奏。” 高能预警:古早味!狗血一盆一盆往上泼!!受非÷,且有皇后!不是骗婚,双方各有所图,没有感情纠葛!! 第1章 楔子 承安十四年三月,春闱过后,韩风临随主考官进宫面圣,同行的还有另外两名举子。 御花园内桃花盛开,廊下池中有锦鲤游走,一身玄青色长袍的年轻帝王坐于凉亭中,正在炉子上煮着一壶春茶。 主考官行礼道:“微臣携新科进士,参见陛下。” 韩风临跪于廊前静候,待李倏转过脸来时,只觉得霎那间,满园春色,黯然无光。 李倏抬眸淡淡那么一瞧,温和开口:“众爱卿平身罢。” 主考官上前将三张考卷奉上,“此次春闱,学子们个个文采斐然,臣等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方才选出前三甲,请陛下钦点新科状元。” 李倏将那考卷一一翻阅过,指着其中一张道:“此篇最佳,可任状元之位。” 主考官满脸惊喜之色,“臣也觉得是此篇最佳,该考生名叫韩风临。” 他朝身后使了个眼色,示意韩风临上前去。 韩风临走近几步,掀袍下拜,不卑不亢道:“臣韩风临见过陛下。” 年轻儿郎穿一身旧衣衫,跪于廊下,腰肢挺得板直,颇有青松之姿。 李倏手中的笔转了一圈又回来,仔细打量着韩风临,“韩卿貌比潘安,便委屈你做个探花郎罢。” 笔墨一挥,将新科进士前三甲定了排名。 “谢陛下隆恩。” 恰此时,炉子上的茶水烧开了,发出嘶嘶声响。李倏含笑道:“临安才觐了龙井新茶,几位爱卿在朕这里吃盏茶再走罢。” 自有宫人,摆上茶盏,一一斟满,奉给几位新贵。 第2章 万寿节 冬月初八,万寿佳节,举国欢庆。 皇室宗亲以及百官须得进宫为陛下贺寿,寿宴其实很没意思,包括李倏,到场的每一个人都带着假面具,互相恭维,推杯换盏。 每当这个时候,李倏总是格外思念母妃,他出生在寒冬,先皇妃生下他时吃了很多苦头,如今却也只能埋在冰冷的陵宫里,唯能于梦中相见,聊解思念之苦。 臣子们不停敬酒,李倏照单全收,不多时便觉得脑袋有些发沉,他一双狭长眼眸渐渐染上水汽,目光扫过台下宴席,便瞧见韩风临坐在远处,隔着许多人不错眼睛地看着自己,手里还剥着个橘子以作掩饰。 又是这种让人看不懂的眼神,李倏自诩目光犀利,但却怎么也看不透这个新臣,要说韩风临如何的心机深沉,却也不是,偏就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他什么都瞧得见,什么也瞧不见 皇帝近侍叶容见李倏醉意熏熏,便为他倒上一盏清茶,“陛下不可贪杯,您忘记御医的嘱咐了?” 李倏自知不可多饮,恐怕会耽误明日早朝,便弃了酒盏,开始饮茶。这些时日李倏一直忙于政务,接连几日都至深夜方才入睡,此时竟已觉着困倦,便叫叶容为他披上大氅,起身离开。 “朕乏了,众卿自宴饮罢,不必跟来。” 众臣皆下拜,“恭送陛下。” 李倏没让人传轿辇,只带了叶容一个人为他掌灯开路,打算一路走回未央殿,正好散散酒气。 宫廷内种着许多梅花,正值开放时节,只可惜夜色朦胧,只有幽幽花香窜进鼻腔。 行至半路,酒劲儿渐渐往四肢百骸窜去,李倏脚下便有些不稳,转弯时一个踉跄,身子向前倾去,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 “陛下慢行。”那声音就在耳边,带有温热气息,触感清晰。 李倏侧目,怔愣片刻,方才认出来人,“是韩卿啊。” 韩风临见李倏没有责怪,心已经放下一半,轻声道:“叶公公还要掌灯,臣来扶陛下罢。” 夜里光芒暗淡,李倏仍能瞧见韩风临那双眼睛散发出点点微光,格外的摄人心魄,他任由韩风临搀扶着,继续朝未央殿走,“韩卿不在寿宴上同人饮酒,跟着朕做什么?” 韩风临一只手扶住李倏的后背,似乎是将他整个人护在臂弯里,替李倏挡去寒风,顺便替自己想好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更深露重,陛下身边只带了叶公公一人,臣有些担心。” 这话在李倏听来,觉得不甚思议,不由得笑了笑,“怎么?皇宫大内还有人害朕不成。” 没有,可仍旧担心。 韩风临随着李倏一步一步走到长廊尽头,“有皇城守卫,自然无人胆敢加害于陛下,可臣总是要亲眼看着……”他的声音变得更加轻柔,在夜色里听来有些不真实,“否则夜里臣又要辗转反侧半宿。” 李倏不由挑眉,几乎要怀疑自己因醉酒听错了,韩风临这话听起来不是很对。 “你说什么?” 步上石阶,韩风临搀扶着李倏更加小心,“陛下是天下臣民的倚仗,也是臣一生都要效忠的君主,臣自然担忧。”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却也十分牵强,李倏不由得多琢磨了几遍。 韩风临扶着醉酒的帝王回寝殿,满室宫人都开始忙碌,不消片刻便有人递上醒酒汤,韩风临接过去亲自喂给李倏喝下。 李倏只喝了半碗就推开,他上半身倚在床榻上,双腿自然下垂,眯着眼睛犯迷糊,酒色为他眼尾添了一抹薄红,令本就如画的眉眼更增三分颜色。 繁琐衣衫裹在身上,让他觉得呼吸不够顺畅,不自觉微扬起下巴,露出一段纤细修长的颈子,看上去下颌线条清晰。 韩风临心里立时慌了,他本意只是想送李倏回寝殿,突然被他看到这样一副光景,就好似酒气遇明火,轻易就被点燃。他暗自叹息,今夜回去怕是又要念三道《清心诀》了。 李倏将衣领扯开些,“宽衣。” 韩风临轻轻叹息,半跪在地上替李倏却了长靴,又帮他褪下外衣,平铺在桁架上。 李倏轻抬眼皮看着韩风临的背影,轻声道,“韩卿乃栋梁之材,做这些事情,折煞了。” 韩风临一点点抻平衣袍上的褶皱,“侍候陛下是做臣子的本分,臣求之不得。” 李倏没再说话,半阖上眼睛打盹。韩风临跪在地上,自下而上看着李倏,李倏从那双明亮的眼眸中看到了娇儿讨宠的神色,只是与旁人相比又有些许不同。 叶容见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把所有宫人叫到外间。霎时,所有人都退出寝殿,只留韩风临一人在旁侍候。 醒酒汤似乎没什么作用,李倏觉得酒意渐浓,本就有些不清醒,被韩风临热切地那么一瞧更醉了,迷糊糊地任由韩风临从旁侍候。 李倏半醉半醒,瞧见有个年轻且貌美的男儿郎在他跟前晃悠,他神智已经开始模糊,甚至分辨不出那是谁,只觉得模样甚好,惹得他心里发痒,李倏可向来是兴致来了,便什么也不管的。 李倏躺下时,顺势拉了韩风临的衣领,戏谑道:“哪里来的小郎君,给朕瞧瞧。” 两人滚到榻上,李倏翻身而上,金冠应声而落,青丝铺满肩头,他俯下身去扯韩风临的衣带,“今夜留下侍寝罢。” 韩风临几乎以为自己又是午夜梦回,又在肖想他的陛下了,他嗓子沙哑着,“臣遵旨。” 第二日,李倏起身时,觉得全身上下都疲软酸乏,的确是醉酒误事,可他没忘了韩风临是如何胆大包天。侧目看去,那厮已经不见了人影。 李倏半直起上身,将床幔掀开,外面天已经大亮。叶容见李倏醒来,忙上前伺候他穿衣梳洗。 待收拾妥帖,李倏发问:“韩风临呢?” 叶容轻声道,“韩大人正脱帽跪在殿外,说要等候陛下发落。 李倏冷笑,“他倒是自觉。” 叶容连李倏面色不佳,便没敢多劝。 第3章 西窗烛 李倏一步步走到韩风临跟前,居高临下瞧着他,眸色一凛,一脚踹在韩风临肩膀上,将他踹翻在地。 满室宫人,慌慌张张跪了一地,齐呼,“陛下息怒。” 韩风临就势跪好,俯身以额头触地,“臣万死。” 这个时候李倏怒在心头,韩风临就是把头磕穿也没用。 李倏看都不肯看他一眼,冷冷道:“传旨,韩风临对朕不恭,罢免官职,去守卫宫门,不许着棉衣。” 韩风临没再求饶,亦没有辩白,接受了这个惩罚,“臣领旨谢恩。” “滚。” 韩风临从来都知晓帝王赫赫威仪,不容侵犯,却从未见过李倏如此盛怒,他怕李倏被自己气坏,忙脱下官服,滚出去了。 叶容也从未见过自家主子在谁侍寝后的第二日便翻脸无情,他伴驾多年,多少能猜出些实情,悄悄吩咐御膳房,做了些药膳来。 李倏身体不适,跟着脾气也变得不大好,一连三个宫人遭到斥责,众人都不敢到跟前伺候,纷纷求助叶容。 叶容看着这帮孩子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就知道陛下一时三刻不能气消,只好自己去跟前伺候,他替李倏端了一杯茶水,又弯腰给李倏按揉腰腿,“陛下,肝火旺盛,有损龙体。” 李倏心道有损龙体的是韩风临那厮,如饿狼扑食一般,毫无章法又没个轻重。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敢压皇帝陛下一头,李倏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 不过若细究起来,李倏的感觉也并不只有被冒犯,于是更加气愤。 李倏并非暴虐君主,抬手捏了捏眉心,给叶容吃了颗定心丸,“朕知晓,你让宫人们不必噤若寒蝉。” 叶容含笑应下,“是。” 李倏足足休息了三日才好,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招人侍寝,多在修心养性。 韩风临被罢免官职后,户部侍郎之职便空了出来。官员选拔任命向来由吏部管制,李倏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没空去管一个四品官员的任命。可吏部也不知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竟然可迟迟未曾有人顶上那个职位。 倒是言官们一本本奏折落在李倏案头,纷纷想问李倏要一个理由,甚至有人指责李倏随意惩处臣子,将皇权当作儿戏。若非真相不可为外人道,因着师出无名,李倏怕是会砍韩风临的脑袋。 李倏被言官扰得心烦,对韩风临就更加气愤,心道:才识过人又如何,他就等着守一辈子城门罢! 朝中国事繁多,一个月后,李倏几乎都快把韩风临这个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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