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过被子盖住脑袋,“你自己看吧。”
“为何?”
“谁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一会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晏想笑,可动作牵动伤口,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咳。”
叶云疏立马跳下床:“你快躺着休息,你也是不要命伤得那么重还起来,快点。”
“蠢。”这么说着,江晏还是顺着叶云疏躺回床上,只是这接下来的动作有些让江晏接受不了,抓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我看你的伤有没有裂开。”说完叶云疏反应过来,面前这人是一国太子而不是曾经那个从山里面救回去的陌生人,松手,“我去找御医。”
“算了,你看吧。桑榆此人废话奇多,我不想听他啰嗦。”
江晏躺平,叶云疏看了他几眼确定是答应了,伸手小心地解开衣物:“出血了,我去叫人。”
“站住。”
叶云疏回头,又想到这人在自己家里时就很胡作非为,可眼下的伤在胸口:“你别闹,你的伤很重,不能胡来。”
“你在说教?”
叶云疏被江晏的话噎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叶云疏,说话。还是没话说?”见叶云疏没反应,江晏简直想捏捏他的脸,扯开那层皮看看里面装了什么馅,“昨日才处理了,你指望好的那么快?”
“知道好不到那么快,你还乱跑。”
“叶云疏,你说什么?”
“没。”
“过来”
“你做什么?”叶云疏想到昨日的对话,嘴角紧紧抿住。
江晏想骂人,奈何胸口的伤疼得厉害:“我是太子,自然要在他们面前立起来,不然传出去让别人笑话。”
叶云疏垂下眸子,你之前不是躺着一动不动吗,这会又说什么。
江晏本就没有打算起来,毕竟身边有个包子也挺舒服的,只是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才起来召集议事,床榻间尚有一股包子香:“叶云疏,过来。”
叶云疏还是不动,江晏没了好脾气:“玉佩,我的玉佩。”
如此大的把柄在人手里,叶云疏往前走了两步:“叶云疏,腿断了?还是不打算还我玉佩?”
“腿没断,也会想法子还你的。”
“那好。”江晏拍拍枕头,“看你唯一的作用就是暖床功夫不错,过来。”
“你。”
“玉佩!”
明知道暖床二字不是好话,可是叶云疏一想到自己欠的债就只能认命。
“叶云疏,还不动?那你就还我玉佩,玉佩出自皇家,说价值连城也不为过,你打算多久还?”
“来了。”小心躺到江晏身边,呼吸间全是血腥和药味以及一股淡淡龙涎香,脑子有些晕乎乎:“暖一次床可以抵多少债?”
“……”江晏想一脚把人踹床底下去,“看心情。”
“哦” ----
第四十八章
叶云疏发现自己被江晏骗了,因为他醒来根本没看见人就连那套战甲和挂在屏风上的长剑都不见了。唯一在身边的就是那日江晏给自己的短刀:“真是不要命。”
打开门,冷风一吹,冷得叶云疏眼泪花唰的落下来。
“公子,殿下有令。”
“他是不是出去了?”叶云疏看着铁舒,看着她眼里的血丝,想必心头也不好受。
“是,公子还是回去休息,莫要殿下操心。”铁舒一想到太子有伤在身还带兵出战而自己只能在这里守着个以色事人的伶人。
是的,短短时候铁舒已经将最不齿的身份往叶云疏头上安了。
这是冲自己发火了?
叶云疏默默关上门,算了,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这里等着了。只是这人说好给自己准备的衣裳了?扯扯衣带,这是江晏的,自己穿着着实宽松了些。
好在铁舒对自己不满,但生活起居一点都没有短缺,只是还是没有衣服,叶云疏梳洗过后裹着江晏的衣服在柜子里翻找:“怎么都那么大。” 说完叶云疏呆住,自己怎么如此心安理得的翻他的衣柜,他可是太子,而且…到时候会不会又给自己记上一大笔,那得什么时候才还的清?
给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又心里暗暗给梧桐道了个歉,遇上自己这样的主子,真是…
几步之外,回来的江晏靠着屏风就看着叶云疏在衣柜前发呆,他倒要看看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只是…这发呆也未免太久了些。
“啊切。”一个喷嚏。
江晏忍无可忍,走过去:“怎么,我诺大衣柜没你看得上的?”
“你。”叶云疏回头,睁大眼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又上下打量,“可有受伤?”
江晏抬手捏捏叶云疏的脸,早知道这脸捏起来那么舒服他该早点动手的。
“看样子是没有了。”退后一步,想躲开江晏的魔爪,谁料身后就是挂的衣服,毫无受力,“我。”
“叶云疏。”江晏抓住叶云疏,两人一道摔进衣柜,衣服盖了两人一头。
一滴两滴,三滴…温热落到叶云疏脸上:“江晏。”
“叫魂?我没事。”江晏回答的平静。
但叶云疏能闻到浓烈的血腥还有口中铁锈的味道:“江晏,你可以起来吗?”
“嗯。”江晏应了一声,手揽住叶云疏的腰一带,从衣服堆里起来,只听他低低笑:“你知道吗?你像极了那新嫁娘家里拿来招待客人的红包子。”
“你别笑了,我去叫桑榆。”
“不急。”江晏牵着叶云疏的手来到炉子边上,倒了些水擦去他脸上的血迹,“披件黑色的外衣,去吧。”
“好,你等我。”
叶云疏一走,江晏身形晃了晃,这才艰难的走到床边坐下。
桑榆来得很快,解开江晏胸前的纱布倒吸一口冷气:“殿下。”
“还没死,别嚎丧。”
桑榆未说的话被堵在口中,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叶云疏:“臣只是想说,殿下还是节制。”
江晏杀人的目光,桑榆硬着头皮受着:“叶公子,帮我打个下手,殿下伤口裂开我要重新缝合。”
“来了。”
江晏这次的伤本就重加之又裂开,便生生在床上躺到元宵节。
“这次我们西晋大军退匈奴于百里之外,应当好好庆祝一番。”江晏坐在首位,将每个人的神色收入眼底。
铁御率先站出来,一拱手:“臣附议。”
有他带头,其余的人都站出来,“臣附议。”
“不过,再庆祝也不能掉以轻心,铁御。”
“臣在。”
“你全权负责此次警戒,务必让大家过个热热闹闹的元宵。”
“是!”
……
……
“哥”
“哥。”铁舒追上铁御,“我想和你一道去,那劳什子元宵忒无趣,我要跟着你。”
“不行,你好好在营中守着。”
“我不。”铁舒抓住铁御的佩剑不让他走,“匈奴人退了,打扫战场我都没戏,留在营中难道又让我去保护那个伶人?”
“伶人?”铁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谁?”
“就是殿下身边那人。”
铁御脸色顿时变得难看:“铁舒谁叫你揣测别人身份的?”
铁舒也知道自己理亏,低下头。
只是铁舒始终是自己妹妹,又是抱着一腔上战场杀敌的热血,铁御软了语气:“叶公子身世清清白白,你莫要再胡乱揣测,污了别人名声。”
“是。”大不了重新换个称呼,铁舒心里想着。
铁御没有想那么多,不过他还是没放弃自己的那个念头:“你对叶公子就没有一点好感?”
“没有。”铁舒不耐,“哥,你老是提他做甚?你还没说带不带上我呢。”
“不带。”铁御快被铁舒气死,将佩剑抢过来,“你就好生在营里待着。”
“哥。”
“铁舒!这是命令。”
铁舒神情肃然:“是。”
铁御发觉他妹妹这点还是不错:“军营乃是我们的大本营,守好这里的重要性不亚于上战场,而且你的性子太冲,也刚好磨练一番。”说完就带着人离开。
听完铁御的话,铁舒踢踢脚边的石头,哼!说的好听,但脸上神色比之刚才好看许多,明显的死鸭子嘴硬。
“元宵灯会?”叶云疏念叨几句,“不打仗吗?”
休养了几日,江晏的精神好了许多,只是在帐中没有外人有些懒散,靠在软枕上看叶云疏在炉子上烤点心:“打仗也不是天天打,你真当那些匈奴人不怕冷?”
“哦”叶云疏全心全意盯着那块点心,咽咽唾沫。
江晏看的不爽拿起手中的折子扔过去:“要吃让他们重新做,何必吃冷的,你忘了那天你肚子疼的事了?”
“热的,烤热了。”叶云疏捡起折子,不小心看到上面的字,“你要成婚了?”
闻言江晏冷哼:“你看清楚点。”
得了允许,叶云疏打开折子原来是皇帝准备给太子选太子妃了,看完折子又想起江晏的臭脾气,这人一天天喜怒无常的,哪个姑娘嫁给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叶云疏。”
“什么事?”连忙合上折子放到江晏手边。
江晏张张嘴,将手边的折子全推地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叶云疏被他的动作看愣,他这是怎么了?
等了半天没动静,叶云疏蹲下身将地上的折子收拾好放到一边,烤在炉子上的点心散出香味,叶云疏又往江晏那里看了一眼:“你吃吗?很香。”
没有回应,手中点心的温度慢慢降低,叶云疏决定还是自己吃了。
沙漏沙沙落下,叶云疏看看床上隆起的包,整整身上的衣服,往炉子里塞了几根柴火便靠着桌腿开始打盹。
在梦中伸了个胳膊腿,叶云疏瞬间惊醒坐起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床上:“醒了?”
“你。”
顺着声音看过去,江晏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察觉到叶云疏醒来,头也不抬:“衣服穿上,我带你出去走走。”
衣服?叶云疏这才注意到床边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裳,这是给自己的?
叶云疏抖开衣裳,看着拖曳在地的衣裳脑子有些发晕,他找不到袖子在哪个地方。
“我看你上辈子是蠢死的。”江晏几下折好纸塞进信封走到叶云疏跟前,“我只教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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