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栾川一声令下,候在殿外的禁军瞬间将金銮殿的大门封死,随后“赵开”带着佩刀走了进来。 “且慢。”一直沉默的盛栾安开口了。 “怎么,人证物证俱在,安顺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没有什么可狡辩的,只是本王这里也正好有些信件给各位大人看看。” 盛栾川想阻止,盛栾安就已经将两封信件展开递给了站在他前面的官员,官员们又一一传阅了遍,这些信件跟盛栾川给的看的信件内容几乎一模一样,他们不知道盛栾安在卖什么关子。 盛栾安见众人疑惑,解释道:“既然本王能拿出相似的物证,就证明本王与陛下的物证其中有一份是假的,所以各位大人认为,谁的是真的,谁的是假的?” 盛栾川不会给盛栾安继续与他辩驳的机会,直接下了命令:“赵开,将安顺王押下,休要让他在这里胡搅蛮缠。” “赵开”仿佛没有听到,一动不动的站在盛栾安的身边。 “陛下你在害怕什么?本王的话还没说完呢,陛下有人证,本王也有人证,另外小纪子的话应该还没说完,各位大臣就不想听听么?” “赵开,你在干什么!还不将人给朕带下去,来人!快来人!” 盛栾川急了,他发现他不仅指使不动赵开,就连守在金銮殿的禁军都不听他的。 混乱之中,刚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太监再次大声开口:“刚才奴才说的那些关于安顺王的罪过,都是皇上教奴才说的!是皇上让奴才冤枉主子啊。” 盛栾川见势不对,将袖中的虎符偷偷塞给了刘有财,刘有财会意的悄悄退至金銮殿后方,然后乘人不备,翻窗出去搬救兵了。 盛栾川很快看清了目前的形势,赵开和禁军应该是叛变了,但是他还留了一张底牌,只要再拖延拖延时间,即使不能以诬陷尤家治盛栾安的罪,也能以他私下勾结禁军意图谋反治罪。 盛栾川心下一横:“安顺王你一派胡言!这是你的奴才,你让他说什么,他肯定会向着你的!” “哦,是吗?那如果本王还有其他人证能证明本王清白呢?比如说失踪已久的尤将军。” 盛栾川听闻,紧张的查看着四周,只见站在盛栾安身边的“赵开”从脸上撕下了一层皮,露出了真容。 “啊,是尤将军!尤将军没死!”在场的臣子已经认出来了。 尤雪松不是疯了么,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盛栾川有些站不住了,尤雪松直接拿起盛栾川给群臣看到信件说道:“这些信件不是我写的,是伪造的,而安顺王手里的信件才是真的,而且模仿我笔记的人,诬我谋反的,正是当今的圣上。” “这本假账本为何当年可以以假乱真,是因为只有看过真账本的人才能伪造出来的,而见过真账本的人除了尤家,就只有陛下了。” “还有三年前,西南边境的战乱并不是外族入侵,而是陛下为了夺了尤家的兵权策划的内乱,而我也在那场内乱中被陛下的人扣下,并对外宣称我叛变了。” 尤雪松一口气将当年的真相说了出来,盛栾川身体打颤,一手扶在龙椅上勉力支撑着,嘴里还喊着:“一派胡言!朕看你是早就与安顺王勾结了,意图做出谋逆之事!” 事情发展到这个事态,已经是个不死不休的局了,对于究竟谁是真龙谁是蛟,心里有了答案的大臣们默默分开了站位。 大部分大臣选择了往盛栾安的方向靠,小部分则护在了盛栾川跟前。 在朝臣的争辩中,盛栾川终于等来了救兵。 刘有财拉着一人,气喘吁吁的往金銮殿赶,此人正是最后驻守天佑皇城十万大军的首领姜延霆。 姜延霆不愧是一介武将,他丝毫不惧的推开守在金銮殿门口的禁军:“末将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见到姜延霆,盛栾川瞬间有了底气,他一甩广袖,直指盛栾安和尤雪松:“将这些乱臣贼子拿下!” 姜延霆听令,瞬间就将盛栾安的手反剪押下,但盛栾安故意一抖,从袖中掉出了半枚虎符。 “姜将军先别急,千万别认错了乱臣贼子。” 姜延霆稍有迟疑,他捡起虎符,掏出刘有财刚才给他的虎符一对比,瞬间跪在了盛栾安的面前。 “姜延霆,你干什么!连你也叛变了么!” 盛栾安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忍俊不禁的说道:“叛变?陛下恐怕忘了,世代驻守天佑城的军队,向来只认虎符不认人,他为何跪本王,只因本王手里的虎符是真的,陛下给的是假的。” “假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盛栾安拿起那半枚假虎符,让姜延霆交出他一直带着的另一半虎符,然后将真假各一半的虎符拼在一起,严丝合缝,看不出真假。 盛栾川刚想说他的虎符就是真的,盛栾安又拿起刚才故意掉落的虎符扣上,同样严丝合缝。 盛栾安也不卖关子,直接展示给朝臣们看。 “这两个虎符单看表面都是一样的,但是不同的是,本王手里虎符与姜将军手里的虎符合在一起,老虎的尾巴是可以活动的。” 说罢,盛栾安举着虎符按了下老虎的尾巴,果然是能动的。 然后他再换上盛栾川给的虎符,但是老虎的尾巴是动不了的。 “姜将军能快速认清形势,是因为姜将军知道,真正的虎符合在一块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只有历代的正统继承者才知道,本王敢问陛下,陛下知道虎符的秘密吗?” 盛栾川大骇,他压根没有听说过。 “陛下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毕竟这是父皇亲口告诉本王的,本王当年为何被废,殿下应该心知肚明,那封废了朕的诏书真是父王亲笔所书吗?” “本王其实并不执念于皇位,若不是陛下逼人太甚,本王也不会将当年的事说出来,其实真正的继位诏书藏在陛下头顶匾额的后边。” 盛栾安说罢,尤雪松抽出佩刀,往大殿正中的匾额投去,盛栾川被这飞驰而来的兵刃所吓,跌坐在了龙椅上。 随后,匾额一震,从后边掉落了一份诏书。 盛栾川颤抖楠漨着双手打开诏书,上面是让太子盛栾安继承正统的旨意。 盛栾川扔掉诏书,口中喃喃:“不可能,这不可能!朕明明看见父皇写了废太子的诏书的,这诏书是假的!” 诏书是真是假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宫里的禁军是盛栾安的人,驻守皇城的军队听从盛栾安的差遣,就连大部分官员都心向着盛栾安。 此情此景,作为百官之首的蒋丞相第一个倒戈,他朝着盛栾安跪了下去。 “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六十二章 王爷手给我…我热…… 败了……? 盛栾川不敢相信,前一秒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帝皇,下一秒他便被禁军扒去了皇帝的衣裳,摘掉了流冕,沦为了阶下囚。 禁军押着盛栾川,等候新帝盛栾安的发落。 此时的盛栾川还没从这一场政变中反应过来,就听见盛栾安下旨将他暂时囚在了思过堂。 两人的地位亦如当年发生了转换。 盛栾川如梦初醒,他挣扎着,眼神死死盯着龙椅,嘴里喊着:“朕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朕才是!” 随着禁军将盛栾川拖出大殿,盛栾川像是想起了他对盛栾安发难的目的,他猛力一推,抽出禁军的佩刀,口中喃喃着:“不行,雪竹还在等着我……” 盛栾川刚逼到盛栾安的跟前,就被禁军重新按下。 盛栾安俯下身子,对他轻轻说了句:“四弟,不必担心雪竹的安危,朕自会给他一个好去处。” …… 盛栾川已经被囚在思过堂半月了,盛栾安除了限制他的自由,其余吃穿用度并不削减,如今的他就像待宰的羔羊,随时听候着盛栾安的发落。 成王败寇,盛栾川认了,只是他不明白盛栾安那句话的意思,他好像早就知道尤雪竹为了他去了西南。 这半月的盛栾川,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他每夜从噩梦中惊醒,梦里都是尤雪竹在质问他,为何不来救他。 “四殿下,陛下为尤家平反了!尤将军官复原职,西南退兵了。” 刘有财依旧跟在盛栾川的身边,毕竟他这样的身份,离了盛栾川去哪里都会被刁难。 “退兵了?那雪竹呢?有没有雪竹的消息?” “殿下…您先关心关心自身的处境吧,毕竟尤家平反…您就是千古罪人了。” “这也算是我对雪竹的赎罪了……” “四殿下,您就别记挂尤公子了!他现在好得很!” 刘有财一跺脚,将最近听到的和见到的说了出来。 “前些时日,想必殿下也听说了,陛下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遣散您的后宫,昨日,奴才去内务府取物件,见到绛雪轩的宫门是开着的,奴才以为是哪位新入宫的小主,悄悄去瞧了一眼,结果发现…是…是尤公子……” “刘有财,你当真没看错?!” “四殿下,奴才没看错…因为尤公子他…他还对着奴才笑了笑……” “雪竹不在西南…雪竹在盛栾安的后宫之中……” 盛栾川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政变,而他的皇后也参与其中。 绛雪轩中,尤雪竹和盛栾安正坐在后花园的小凉亭中对饮。 “雪竹,委屈你住在这里了,这里都是本王的人,朝廷那些老狐狸的眼线寻不到这里的。” “陛下您现在是一国之君,怎么还以王爷自称呢。” “雪竹莫不是忘了,当初你跟我合作的条件,你说你来掌权,让本王来做傀儡皇帝的,所以这天下,不是本王的,是你的。” 尤雪竹笑了笑:“陛下可真大方,这天下就怎么随意拱手让给一个外人了?” “雪竹,你可不是外人。” 盛栾安说这句话时,神情尤为认真,灼灼的目光让尤雪竹忍不住的想要逃避。 “陛下,那日…只是我的玩笑话,不过是怕陛下登基以后不兑现洗清尤家冤屈的承诺,现下尤家已经得到平反,今夜过后,我便要离开皇城了。” “可是,本王与你说的并不是玩笑话,本王不想称帝,只想当你的傀儡皇帝。” 盛栾安越说越直白,饶是尤雪竹再怎么迟钝也该听懂了。 “陛下…我……” 盛栾安见尤雪竹为难,拍了拍尤雪竹的肩膀,爽朗的笑出声来:“雪竹,你看本王的深情演得像不像?想必这样就能骗过盛栾川了吧。” 原来是演的么?尤雪竹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从未想过盛栾安对他有意,若是盛栾安真向他表明心迹,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毕竟尤雪竹多年以来只当盛栾安是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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