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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记闻录

时间:2023-08-15 00:00:37  状态:完结  作者:北方无要事

  时间晃晃悠悠过去了一个月,花流作为金丝雀的生活漫漫没有尽头。

  弹劾乔家的奏折一封接着一封,花流人虽不能出门,但是消息灵通的很。形势一片大好,足足七八天了,朝堂上的舆论一边倒的压制乔家,花流在这顺风顺水的七八天中嗅到了一丝不正常的气味——书治掌管乔家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是逆来顺受之辈,如今这个形势,为何没有一人出来替乔家说话,甚至连宁韫琅那边都没有任何动静,这不正常。

  花流今日自己在寝殿待了整整一日,全福今儿不见了,他叫了好几次,外面伺候的人都说不知道。

  消息是花关心夜里悄悄送来的:“爹,萱姑姑让我告诉你,书治大长公主上京了。”

  花流连忙打开花知萱的信,信件看完,他才明白全福今儿为什么非要躲着他——书治此次上京,带了一个囚车,囚车内坐在的是她的夫君乔思德。书治大长公主心狠手辣,乔家因销盐一事被朝臣侧目,后又因宁韫重倒台多番收到牵连,陆一生更是在富河活动许久,将乔家做生意时所留下的罪证摸了个清楚。这个当口,书治大长公主果断弃车保帅,修书一封递到宁韫城手里,将所有的错事一一推到了乔思德身上。

  乔思德虽有家主之称,然而因为才干有限,又在身份上矮书治一截,不免时时事事都要听从妻室的意见,以至于到了最后,被书治推出去当替罪羊毫无还手之力。

  这也就算了,书治为了堵天下臣民悠悠之口,主动提出,乔家如今乃商贾之家之首,当按先例,将嫡生女儿送到宫中为妃。

  花流看完了信,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烧了,笑道:“咱们皇上要纳新的妃子了,此为乔家女,又是书治大长公主的女儿,或许位及后位也未可知啊。”

  宁韫城今日回来之后,花流已经睡下了。寝殿内漆黑一片,宁韫城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将花流抱在怀里。

  第二日醒来,花流不见了。

  宁韫城一下子惊醒了,摸摸身边的床单,已经凉透了,宁韫城只觉得周身的血一下子涌上了脑袋,竟是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冲了出去。

  花流正坐在桌前,见他出来,跟着起身,笑道:“皇上,早膳好了。”

  早膳吃的安静极了,宁韫城喝了一口鱼粥,见花流今儿胃口不错,开口道:“乔家要联姻一事你可知道?”

  花流道:“大约听到了一些传闻。”

  宁韫城咽了一口唾沫:“花流,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花流放下粥碗,目光炯炯地望向宁韫城,道:“皇上,草民昨日思索良久,仍觉得有些难办之处。”

  宁韫城放下碗,道:“你说。”

  “书治大长公主的嫡生女儿若要联姻理应位主中宫,可封后之礼三媒六聘极为繁琐,一套流程下来半年都耽误了,可乔家之事近在眼前了,皇上若要封后大礼圆满,少不得将乔家一案压后半年处理,只怕这样一来,大臣们或许会有反对之语……”

  宁韫城站起身来,头也没回的走了。

  全福哆哆嗦嗦上前来,劝道:“花公子啊,您做什么非要惹皇上生气呢?这世上男子虽都喜欢后院和睦,可皇上对您是不一样的,皇上今儿开了尊口,无非就像听您一两句酸话以来证明您心里有皇上,您到好,反倒替椒回翁主打算起来了。”

  花流夹了一口豌豆苗,这豌豆苗用醋泡过,入口清爽却留着淡淡的酸味。

  花流自虐般地笑道:“全福啊,你有这功夫胡思乱想,倒不如帮我惦记惦记皇上封了皇后要将我安置在哪里的好。”

  全福只当花流是嘴硬,然而他细细观察了一天,却见花流今儿跟昨儿一点区别都没有,甚至于似乎比昨儿还高兴了一些。

  全福暗自摇摇头,心中多为花流着急,外面盛传椒回翁主虽模样可人,可脾气嚣张跋扈,又不肯容人,若真入住中宫,花流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下午朱无琮就到了。

  花流今日来百无聊赖,自己磨了猪骨头拾子儿玩。

  朱无琮一进来,见花流这般轻松,顿时更觉得不对。

  “花流,皇兄为何应下了与乔家的婚事,都这么久了,你们还没有和好吗?”

  花流道:“殿下,我倒不知你这话的意思?皇上与乔家的婚事,与我有何相干?”

  朱无琮噤了声,他就如全福那样细细去看花流的神色,想看清楚他到底是真心不在乎还是只是嘴硬,然而花流似乎知道他的心思,迎着他的目光望了回去,朱无琮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花流的眼底一片清澈,什么也没有。

  花流笑道:“殿下,皇上如今宠爱的人是花流,你我都知道,花流的身份是我捏造出来的,药王谷没有这样一个人,花知萱也没有什么嫡亲兄长,皇上喜欢的或许是有着清白身家又跟宁韫良有几分相似的人,可我就是宁韫良,花流就是宁韫良,若有朝一日皇上知道了这件事情,你觉得他还会喜爱花流吗?我若不趁现在脱身,还非要跟皇上撒娇撒痴的话,有朝一日我的身世被发现了,我还是会和宁韫良一样,被斩首在刑台上。”

  朱无琮站了起来,来回踱步,他身材高挑但是纤瘦,因常常做事干练,总给人一种压迫之感。宁韫城的弟弟,在长相和气质上是不输旁人的,这些年又身居亲王之位,气势上更是高出一筹。

  “花流,你当知道,若你能取悦我皇兄,你花家什么好日子没有?为了这富贵荣华,难道不值得你冒险一试?或许你能抓住我皇兄的心也不一定。”

  花流几乎要笑出眼泪了,朱无琮不想他这样,他以为他今日前来,是给花流指点迷津的,没想到花流好好地笑了他一场。

  朱无琮立在柱子前,脚踩着柔软的地毯,利益堆不动,那就换个法子。

  朱无琮的眼睛露出骇人的精光,他的神情逐渐哀怨起来。今日的夜,一如五年前那个寒冬,他站在五皇子府的花园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可怕的声响,宁韫城这样一个冷漠自私的人,会因为他的一句让宁韫良去冒险的话发狂到不能自已。

  因为有了那一夜的见闻,所以这三年间谁跟他说宁韫城当年不爱宁韫良,只是做戏他都不信,花家枯园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宁韫城和乌淤沈知道,可他们闭口不言,这么多年了任人猜测。

  可大家都以为的真相未必就是真相。

  他张了张嘴,冒险劝道:“阿良,有些事情,我想说给你听——”

  花枝招展地寿王第一次用这样朴素地口吻去将一件事情。

  “当年花家的事情传的天下皆知,皇兄很快被立为了太子,在那之后,我来了一趟京都。那时离我上一次见他不过短短数月之隔,他整个人都瘦脱相了。你知道宁韫城这个人,他有话从来不肯与别人说,当年他初见我,只是与我说了一句,你可以回来当王爷了。

  “我在京都留到了他登基,先帝在他登上太子之位半年内就驾崩了。这半年中,他们父子两个有过一场相当残忍的博弈,博弈的内容就是,你是否还在人世。他和先帝都在找你,自然了,先帝希望你死,他希望你生,后来大约是先帝发现他为了找你已经不择手段了,也或许是那会先帝身子已经不行了,总之,因为谁都没找到他们想要的结果,蓝九峰给先帝出了一条毒计,既然找不到你,不如顺水推舟,就说你死了。蓝九峰从前在夺嫡之争中站错了队,险些被逐出朝堂,他苦心钻研许久,才得以用这条毒计作为投名状获得了先帝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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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被骗的骗子

  “宁韫城聪明谨慎,一般的伎俩很难骗过他,蓝九峰派人找了三个跟你年龄身材相仿的少年,分别在当年你受伤的位置捅了一刀,然后将他们放出去,派人去追杀,生死由他们。因为这是涉及到生死的大事,那三个人自然拼尽全力去逃,钻狗洞住乞丐窝、喝脏水吃剩饭被人打、被人骂都是很自然发生的事情,追兵紧追不舍,他们又得不到医治,不到三个月这三个少年就陆续都死了,他们的尸首分散在各个不同的地方,死的也非常自然。他们的尸身先后被宁韫城找到,那个时候已经是夏日了,尸身本身就在外面待了许久,再被送回京都,自然是烂的臭的根本分不出来。

  “宁韫城经历了三次你的死亡,你无法想象那个时候他承受的痛苦有多重,头两具尸体没有骗过他,但是第三具他相信了,那个少年运气最差,他逃到了山野之外,住在一个阴森潮湿的山洞里,跟着一帮乞丐苟活了三个月,然而最后追兵越来越紧,那几个乞丐嫌他累赘,决意抛弃他,在那之前……”

  朱无琮说到着,长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他低下眼睑,掩饰住双眼中的厌恶情绪:“在那之前,那群乞丐见他模样不错,将他糟践了,少年很快就死了,暴尸荒野,宁韫城的人发现了他,原封不动地将他送回了京都,他死的时候,身下都是血肉模糊。宁韫城相信了这具尸体是你,一来,大约是他再也经受不起更惨的结果了,二来,在他心里,用这样禽兽不如的方式折磨死一个少年,是先帝这样卑劣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他因为足够相信自己父亲的低贱,所以相信了那具尸体的真实性。”

  朱无琮说完,看了一眼沉默不语地花流,开口道:“阿良,外面人都说他背叛了花家,你也觉得他心里没有你,可我不信,你没经历过他当年疯疯癫癫的样子,我也不懂为何短短三年,他就能重新去接纳另一个人,可我总觉得此事不像他。”

  花流抬起头来,他的眼睛直直看向朱无琮,眼神里带着几分嘲弄,他道:“殿下为何会知道这个局,殿下能知道,皇上不会知道吗?”

  朱无琮叹了一口气道:“此事我当时就是知道了,母后死后,先帝在世的半年中,常召我娘作陪,大约是个寄托吧,当时花家已平,无人敢对先帝说三道四,这些话,当年都是从我娘那听来的。只一点,这些话她敢说给我听,绝不敢说给皇兄听。”

  花流又道:“那殿下为何不肯告诉皇上真相?”

  朱无琮被问了个正着,他仰起头来,带着歉意和一丝不悔地决然迎接着花流的审判。

  “阿良,平心而论,当时皇兄几近疯魔,他身处太子之位,若他疯了,南国必定大乱,当时那种情况下,我私心里也希望此事能尽快有个结果。”

  花流嘲讽地笑道:“殿下觉得皇上蠢吗?”

  朱无琮摇摇头道:“皇兄的城府,远在一般人之上。”

  “此事并非绝对,就算那句尸首再像我,没亲眼见到我的脸,他怎么会这么笃定。殿下若有挂心之人,一朝有人塞给你一个看不清脸的尸体,你一定会信吗?阿兄,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也想我死呢?当时的情景之下,他在花家被平之日出现在了枯园以外的地方,这件事情无论原因是什么,他都解释不清了,所以他或许也是希望我死的。因为我活着,一定会恨他。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何这样痴爱花流,今日兄长的话给了我提醒,用一个与宁韫良有几分相似的人去弥补他当年在这件事情上对宁韫良的亏欠,是多好的法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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