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韩桃抱得更紧些,手摩挲着后腰,摸了一会儿渐渐没了困意,鼻尖抵上人,低低亲吻着。 睡梦中的韩桃任他亲,被咬开了嘴唇也没反应,只是黑暗中渐渐传出些细碎湿黏的声音,过了会儿赵琨的手也探进韩桃衣里,抬手将裳裤往下扯了扯,接着摩挲着。 “嗯……” 韩桃眉头微微皱起,在他怀中,又软又烫。 又过了会儿,赵琨的两指并起,不紧不慢地揉摁着腰椎处,他感觉到韩桃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身子,于是很快又吻着人深入去,唇舌相缠,叫怀中的韩桃一点点适应。 忽然间,韩桃发出一声很轻的低吟。 “韩桃?”赵琨低低喊道。 怀中人没有反应,仍是没有醒。 赵琨见状越发放肆,将裳裤又往下扯了扯,薄被底下,赵琨麦色大掌深深覆住韩桃露出的地方,连着抓住的肉在指缝间,赵琨支腿吻着韩桃,呼吸声渐渐重了起来。 夜色深了,里屋好像能听见床板嘎吱的声音,间歇睡梦中的韩桃眉头紧皱,微微张开了唇。 梦里的他犹如被火坟烧一般,却有解热的水从他周围进去,汹涌澎湃,一下缓解了燥热感。 韩桃的眉头舒展开去,那水又挤开他,包裹他,梦中一切光怪陆离,韩桃恍然间又感觉自己被水沉沉浸没,直至那水化作秋千,裹挟着他低低地荡了起来,低低地掀起波澜。 他感觉自己嘴巴动不了了,身子也动弹不得,只有那水秋千裹得他很深,又逐渐越荡越高,他一下要失去重心摔下去,却被人接住搂在怀中,韩桃只感觉自己喝了许多的水,好像连腹部都鼓起,又有水在揉摁着他的小腹,叫他不至于太撑太胀。 他有些难受地哭起来,忍不住追寻那水源。 而黑暗里,吻声细碎湿黏,赵琨顺势抱住了怀中发烫的韩桃,掌心紧紧拢住他腰臀,亲密无间。 · 直至很久之后,赵琨才收回手,他小心翼翼地替韩桃扯上裤子,又擦掉那额上的虚汗,在眉心处印了个吻。 韩桃身子不烫了,睡得很深很沉,厚重的床帐拢住了床榻,窗纱外的绣使还在护卫与巡逻,谁也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们的陛下是睡了又醒。而暗卫们在不远处的地方守着,还在思考着为啥下午他们的世子进去了,到现在都没出来。 夜深斜月印窗纱,赵琨最终松开韩桃,越过他爬到帐外去,在盥洗盆那边洗了洗手,十指淋了水又用长巾擦干,赵琨拿着长巾转身来,也扒下韩桃裤子替他擦了擦。 韩桃很轻地嗯了一声,任赵琨给他擦洗干净,一动也不动。 “韩桃?”赵琨又喊了声,没有应答。 赵琨就扔了长巾重新爬上床,也不怕留下了什么痕迹。他盖住薄被,把韩桃的右手臂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又把韩桃的右腿架在自己腰上,这样看来就好像是韩桃在睡梦中抱着他不放。 手再度穿过韩桃腰间,紧紧搂抱住人,赵琨最终心满意足,合上了眼。
第66章 韩桃被谁打了 等到韩桃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几乎半个人都挂在赵琨身上。 他动了动身子,不知道为什么屁股隐约有酸痛感,浑身睡得酥麻,使不上力气。他只当自己是在密林深处时与赵琨亲密太久有关,丝毫没有多想。 屋外透出些许光亮,他小心地收回压在赵琨身上的手与腿来,又生怕人被吵醒,于是缓缓坐起身,用木簪束起长发来,蹑手蹑脚地出了主屋。 他走后没多久,赵琨就幽幽睁开了眼,望着刚刚合上的屋门,啧了一声。 “下手还是轻了,竟真的没有发现。” · 韩桃回屋洗漱更衣之后,就在院中练起五禽戏来,练一会儿停一会儿,勉勉强强练完半套再用早膳,身子就感觉轻松多了。 他在院中等陆得生来给他诊脉的时候,几个绣使压着几个杜兰令的人从院外经过,在瞧见他之后都拱了拱手。 “侯爷,今早我们的人抓了几个漏网之鱼,”篱笆外的绣使说,“您要辨辨吗?看看有没有抓您来的人在里头。” 韩桃别过头,看见绣使大概压了七八个人过来。听说杜兰令带了几千人埋伏在山中,分来看管他的却不过十余人,想要找到也是很难,不过他还是从椅子上起身来,走到篱笆边。“多谢你们好意了。” “侯爷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应尽之责。” 韩桃粗粗扫了眼,忽而目光一顿,停在其中一人面上,那说话的绣使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当即攥住那人的头发,强逼那人抬起头来。 “侯爷,是这个不?” 被攥住的那人被迫仰起头来,阴沉地盯着韩桃,不发一言。 八子。 韩桃目光微微一凝,没有想到还会有再见八子的机会,那晚他逃出来差点被发现,是八子放走了他,之后杜兰令想要杀他,八子也没有接过那把匕首。 他知道八子是因为李嬷嬷的原因才对他耿耿于怀,性子冲动却并非全然为恶,说到底也不过是想为故国和生母复仇,才会踏上这样一条路,但八子这样偏执的人,也一定会对自己奉为主子的杜兰令忠心不二。 韩桃正想开口,空青就走了出来。 “是你!”空青看见八子脸色一变,怒斥那个押送人的低等绣使,“你们怎么办事的?陛下亲自下令要活捉背叛之人,叛徒的画像岂不是人手一份都给到你们的?如今连叛徒的面貌都认不出吗?!” 说话的绣使慌忙跪下。“空青姐姐恕罪!我们今早出门的急,并没有拿到画像啊。” “八子,陛下善待你,你竟还敢为逆贼通风报信,算计殿下,”空青沉着脸从腰间抽出匕首来,一下抵上八子的脖颈,擦出血痕,“叛主之人,如今又落回我们手中,你还有什么可以辩解?” 八子阴鸷地看向空青,抬起唇角发出一声嗤笑。“叛主?我从未叛主。” “将他押去交由几位红衣绣使用刑,问出同党下落。”空青吩咐道,“饮食上务必小心,不容其他人靠近。” “是。” 韩桃看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几人押着八子就要离开,八子听到这声叹息忽而又不肯走了,他转头偏执地看向韩桃,抬起手来,锁链叮当。“你那日说你没有撇下我娘不管,是真是假?” 韩桃微怔,空青见状收起刀鞘,挡在韩桃身前。 “等等,”韩桃轻轻拨开空青,摇了摇头,抬眼看向八子,“我对你所说每一字每一句,皆不是为逃难而哄骗你……嬷嬷是你生母,也是我乳母,我只这一个乳母。” “当真?” “真。”韩桃看了八子一会儿,又继续道:“你救过我,你还是嬷嬷的独子,我会为你代求——但我不能放你离开。” 八子知道绣使中还有谁是杜兰令的人,为着这次牺牲的绣使与军户,韩桃没这个权力也没这个资格赦免八子。 “不必,”八子冷冷说道,“我问你这些,本不是要挑起你怜悯。” 他不过是求一个让自己心安的答案,想知道那晚究竟有没有放错人,八子最终转回头,执拗地往前走去。 韩桃还留在原地,垂手不知在想些什么,空青也随同押送的人往用刑之地,她看着一步步往前走的八子,又看向不远处仍站着的韩桃,忽然出声。 “我听殿下说过,你娘是从前服侍殿下的李嬷嬷。”空青道,“当年殿下曾因榷市之事为南燕稳定邦交,南燕老皇帝要给殿下赏赐,但殿下没要,只求能从浣衣局中赎出一个罪奴——” 八子脚步一顿。 “殿下病重之时,还将嬷嬷托付给永思公主,或许你真的寻错了仇人……八子,你我也算相识五年的同袍了,你不妨想想你真正的仇人是谁,”空青嗓音低低的,走在旁边淡淡说道,“说不定,是认贼作父。” “不可能!”八子猛地激动起来,一下锁链叮当,押送的绣使紧紧桎梏住他的肩头。他双目通红,瞪向空青。“你不过就是想让我怀疑主子,空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那是谁告诉你,你生母是被殿下害死的呢?” 嬷嬷是如何死的,空青也不知道,但她知道,只要这锅能扣到杜兰令的头上,酷刑之下,八子定然会丧失对旧主的忠诚,说出潜藏在绣使中的同党究竟是谁。 空青最终转身离开了,只剩八子攥紧拳头,怀疑的种子悄然种下。 · 直到快午时的时候,赵琨才睡完回笼觉醒来。 村中屋舍高低错落,白墙青瓦,也算得好风景,红衣绣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对八子用了刑,彼时陆得生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带韩桃接着出发往南郡去。 “你之前不是想去巫神庙吗,”陆得生收拾他那些瓶瓶罐罐,冷哼一声,“怎么差点死了一次就想着打退堂鼓,真想回北齐皇宫去,叫那北齐皇帝养你一辈子?” 韩桃望着窗外的景致,不知二叔为什么忽然如此支持他去巫神庙。 “陆大夫,如今时局动荡,这一路定是不平安极了,为何就非去南郡不可,”空青阻拦道,“让殿下随陛下回都城,要什么,绣使都会为殿下寻来。” “他才出宫两日,你们就又要他回鸟笼里去,安的是什么心?” “陆大夫——”空青无奈喊起来。 “别吵吵,你问你们家殿下如何打算的。” 两人争执不下,韩桃仍是望着窗外,眉头微不可见地一蹙。还接着去不去巫神庙,其实他也在犹豫纠结,但事出反常必有妖,陆得生这慢性子的人竟然会为这一件事急起来,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而午间的时候,陆得生才替他把了脉。 杜兰令说过合欢蛊的蛊毒会勾起他体内的南燕秘毒,可在赵琨替他解了合欢蛊之后,他却除了疲乏之外没有感觉到身子的其他异常,或许还有更深层的东西,是他所没发现的。 他知道陆得生跟着他去巫神庙,是去碰运气找蛊虫解药的,而他扭头看向收拾行囊的陆得生,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殿下——”空青唤道。 “那就接着去吧,”韩桃的眼神却穿过空青,望向陆得生,又转过头来,接着平静地望向窗外,“都走到这里了,罪也受了,没有平白放弃的道理。” “陛下一定不会答应的。” 韩桃差点忘了,赵琨好像还在生他的气。他原本想去巫神庙是为了寻找母亲生活过的踪迹,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轻飘,赵琨能答应也是叫他诧异,如今出了杜兰令这档子事,赵琨是一定会让他回去的。 他叹了口气,赵琨若实在不应,他也只能带着二叔偷跑了。 “答应什么?”门推开了,忽然传来熟悉声音。 韩桃身子一僵,别过头去,不知道赵琨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正幽幽地盯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旁人家红杏出墙的新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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