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将郑雄引到我的地方,我要郑雄的命。” “郑雄?”宋淮知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瞬,很快那一双黑色的眸子里面就折射出异样的情绪。 耶律绒看见宋淮知这个表情,只觉得自己的背后一凉。 “就是原来谢国的镇国将军,郑雄。”耶律绒以为宋淮知已经忘了,朝着他解释道:“你还记得--” “我知道。”宋淮知打断他的话:“让我动手。” “什么?”耶律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说,我要亲自动手。”宋淮知转动自己手上的匕首,火光在锋利的匕首刀刃上面反射出微弱的光,就这样照在宋淮知的脸上。 “只要他死了,我们就会撤兵。”耶律绒坐到了宋淮知的对面,还将自己的凳子朝着后面移了移。 若是有宋淮知的帮助,说不定这件事可以简单很多。 也不至于损失很多士兵。 “到时候我会带着郑雄的项上人头来找你。”宋淮知抬眼:“也希望你可以兑现自己的诺言。” “你父王曾经帮助过我们。”耶律绒起身,将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我耶律绒说到的,就一定会做到,到时候我会派兵给你,但是你能不能报仇,就看你自己的命运了。” 宋国国力强盛,若是想要动到宋乾蕴的头上,除非宫中出现内乱。 宋淮知自然也知道,点了点头:“嗯。” 这么多年的计划,宋淮知自己的心中有数。 耶律绒捂着脖子走出了帐篷,在他离开之后,宋淮知捂着自己的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捂着嘴咳了好一会儿,宋淮知拿开手,看见手心处的血迹,淡定的拿出手帕擦了擦。 最里面的铁锈的味道让宋淮知有一点想吐,但是还是忍着。 之前在祖母那里的几年,也有不少宋玉宴派来的人暗杀他,虽然每一次都躲过了,但是还是没有防备的中了毒。 “你身上的毒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当时的大夫这么说道,宋三叔脸上带着担忧,但是一旁的宋淮知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他听完大夫说的话,随后淡淡的开口:“没有解药?” 大夫摇头:“我没有办法,若是可以,最好去找岐山的医师看看。” 岐山学堂里面不仅老师是最好的,里面的医师也是最好的。 宋淮知之前的时候去看过,但是医师也摇摇头:“你这个毒暂时还没有解药,但是可以靠着吃药缓解发病的症状。” “我还剩多少时间?”宋淮知问道,这一次的他眉头微微皱着,看起来有一些紧张。 医师抬起手比了个手势,最后开口:“三年。” “若是找不到解药,你还有三年的时间。”医师惆怅的说道:“你这个事情,需要告诉你的老师吗?” 宋淮知摇头:“不必了。” 三年,若是一切顺利的话,足够宋淮知复仇了。 宋乾蕴和郑雄。 他们都得死。 宋淮知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胸口处的疼痛让他的额头上开始出现冷汗,没有力气抬起手擦,等到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怀中掏出来药丸吞了下去。 苦。 身体上的疼痛和寒冷的环境让宋淮知觉得有些难熬,但是还是强撑着起身,朝着床边走去。
第六十五章 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重重的倒在床上,宋淮知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若是以前的日子,宋淮知也就硬生生的忍着。 但是这一次犯病,他的脑子里面竟然都是江凌旭的身影。 “江凌旭,江凌旭……”宋淮知低声呢喃着,最后沉沉的睡去。 自从宋淮知被抓走后,林许国和林起就派了人给江凌旭传消息,却还是一刻不停的朝着匈奴的地方赶去。 宋淮知被抓走的前一天和他们说过,不管发生什么消息,都不能停下朝着耶律绒的营地前行的计划。 江凌旭从昨天晚上右眼皮就一直跳着,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刚准备休息一会儿,就听见外面的人传来的急信。 “将军!江将军!” 江凌旭连忙起身,走到帐外,穿着一身铠甲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随后说道:“宋军师被蛮人抓走了。” “什么时候?”听见宋淮知的名字,江凌旭唯一的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昨晚。” 快速地给江凌旭讲了经过,江凌旭立马召集副将,将行军时间大大的缩短。 “现在就启程。”江凌旭冷着脸说道。 “是。” 从两军分开,到宋淮知被抓走,都在宋淮知的计划之中。 很久之前宋淮知就和江凌旭说过,但是现在听见宋淮知被抓的时候还是会紧张。 若是宋淮知出了什么事,他一定要让耶律绒拿命来抵。 宋淮知被抓走的那一天晚上,文斯长也被带走,只不过现在正在外面的寒风中被绑着,浑身上下抖得就像是一只鹌鹑。 “嘶--” 宋淮知睁开眼,随后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蛮人的地界。 身上的疼痛已经消失,宋淮知起身,想起了昨天耶律绒走的时候说文斯长也被抓了过来。 被吊在这里两天,文斯长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没有知觉了。 在看见不远处朝着自己走来的宋淮知的时候,他一时间还觉得自己是出现幻觉了。 等到那人在自己身前站定的时候,文斯长闭了闭眼,想要凑近一些,但是却被绑住动弹不得。 “宋淮知?”文斯长开口,声音说不出的沙哑。 听见文斯长的声音和看见他现在的这一幅样子,宋淮知露出一个笑:“尚书令现在为何这么狼狈?” 文斯长确定面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幻觉,开始激动起来:“宋军师快将我放下来,我们现在在蛮人的军营之中,趁着现在没有人看守,快将我放下来。” “好啊。”宋淮知伸出手,用匕首将文斯长身上的绳子割断,随后朝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和我走吧。” 文斯长也没时间想为什么宋淮知还可以安全的出现在军营之中,着急的起身跟在了宋淮知的身后。 “军师,你知道出去的路吗?为什么现在没有人看守了?”文斯长的声音很嘶哑,听着宋淮知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疼。 宋淮知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朝着帐中走去。 文斯长走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停住了脚步,看着前面的宋淮知的背影,声音也带着一点冷意:“你究竟要做什么?” 宋淮知停下脚步,随后转过身,挑眉问道:“我能做什么?我只是看你身上有伤,想要把你带到帐中处理一下伤口罢了。” “你有这么好心?”文斯长皱着眉问到,但是还是朝着宋淮知走近了一些:“为什么你没有受伤,蛮人还给你专门布置了一个帐子?” 文斯长带着探究的眼神此时看着宋淮知,宋淮知面色不改,淡淡的开口:“我也不知道。” “我不信。”文斯长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凌厉:“你是不是和蛮人勾结了?” 说道这句话的时候文斯长还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宋淮知看着这个笑,心底出现了一丝不适。 宋淮知不语,只是转身朝着帐中走去。 文斯长跟在后面,看见帐中的布置一时间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若是宋淮知没有和蛮人勾结,那么为什么蛮人要这样优待他。 进了帐篷,宋淮知只是坐在桌子旁边,随后抬着头看着帘子旁边正在观察帐内布置的文斯长。 他露出一个笑,将袖中的匕首拿了出来。 “尚书令站在那里做什么?” 文斯长看着宋淮知的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身上的伤痛着,让他没办法长时间的站立着。 “军师不是说给我上药?”文斯长看着宋淮知,毕竟是一个比自己还要低等的一个官职,说话自然也带着一点上位者的语气。 “呵呵。”宋淮知轻笑,匕首在手上把玩着,那一双勾人的丹凤眼此时直直的看着文斯长,就像是看着一个即将到手的猎物。 “尚书令可还记得六年前你做的好事?”宋淮知放下匕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随后抬起手将茶杯放在嘴边吹了吹,但是却没有喝。 提到六年前,文斯长的脸上出现一个心虚的表情,装作不知道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宋军师在说什么。” “不知道?”宋淮知挑眉,放下手上的茶杯。 随后起身慢慢的朝着文斯长身边走去,将自己怀中的玉佩扔到了文斯长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玉佩,文斯长的眼睛明显的瞪大了一些,随后伸出手拿起眼前的玉佩,低声的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个玉佩?” “我为什么不会有?”宋淮知笑着说道:“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你说我应不应该有?嗯?” “这是谢国太子的东西,你这个从乡下来的卑贱庶子从哪里弄来的这个东西。”文斯长瞪着眼说道:“就算是爱慕虚荣至少也找一个好一点的对象,没想到连亡国奴的东西都有盗版,宋军师还真是可笑。” 听见这句话宋淮知也不恼,只是伸出手将玉佩拿了回来:“那么我想请问,郑雄将军回来的时候,谢国太子的尸体有没有给你?” 听见这句话,文斯长脸上嘲讽的笑容一僵。 之前郑雄说过,谢国的那个太子失踪了。 尸体自然也没有找到。
第六十六章 知道了又怎样? 宋淮知都这么说了,文斯长哪里还有什么听不懂的,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有些不可思议的指着宋淮知说道:“你,你是,你是谢云祁……” “现在猜到了。”宋淮知起身,笑着朝着文斯长走近,手上的匕首泛着寒光,文斯长看着宋淮知的动作,一时间知道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告诉你,我可是宋国的尚书令,若是你敢动我,你一定没有好下场。”文斯长往后退,宋淮知一步一步的朝着前面逼近。 脸上挂着一个笑,就像是来自地狱阎罗。 文斯长被这个眼神看的背后发凉,等到背后靠着帐篷的布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退无可退了。 “你到底想怎样?”文斯长这么问着,一边观察着宋淮知的脸色。 但是宋淮知只是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匕首已经握在了手中,在文斯长的不远处站定,随后声音懒洋洋的问道:“是你想到和郑雄联手的?” 文斯长觉得自己在宋淮知的面前脸呼吸都要小心一点,生怕自己惹到面前的这个人,匕首就会从自己的脖子上面划过。 “……”文斯长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面前的宋淮知,随后终于忍不住宋淮知的这种视线,伸出手将宋淮知推开,自己跑到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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