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担心温、纪两姐弟伤心,金不戮整完了一切便去寻他们,走近了却见姐弟俩站在树下但笑不语。 温旻心疼金不戮瘸着腿走山路,见他过来便向纪佳木道别,而后一把抱起他离开了。 金不戮不好意思,却又挣不过温旻,窝在他怀里小声道:“一会儿就放了吧,当心叫人看见。” 温旻无所谓:“怎么了?我抱着我家大宝贝走上两步山路,他们还不让了?” 金不戮有些担忧,也有些怨气:“若幽云王早些回来,可能结局便不是如此。现在还不知他在哪里,你却要去邕州了。” 温旻亲亲他的发顶:“不提那些了。” 金不戮灵机一动,仰头看着温旻:“何不动用金翎羽?皇帝答应过你,只要拿出金翎羽,他什么都肯答应。” 温旻笑了:“拿出来做什么。要他封表哥做宗主啊?” 金不戮也觉得这招并不巧妙。即便温旻强做了宗主,只要维摩宗内佞人不除,便不知还有多少麻烦事等着。 温旻早转了话题:“阿辽,你何时回南海?” 金不戮大惊:“我回南海做什么?你不叫我陪你去邕州?!” 温旻含笑挑起长眉,笑里有丝丝寂落和心疼:“阿辽若随我去了邕州,只怕不如在金家堡自在。” 章文棠命温旻“尽快奔赴邕州”,却连个属下都不分配,还不知设计了什么刁难等在前方。温旻担心金不戮遇见那些个刁难,想借给金泰过三周年祭典为由,劝他躲回南海。 金不戮何尝不明白前路险恶。可他本就下定决心要和小旻同甘共苦,如今外忧内患更让二人情比金坚。还有什么理由自己躲去南海? 他根本不做片刻犹豫,镇定又深情地望住温旻:“我已想好了,下了小五台山便告知小朝明先回金家堡,由他操办爹爹的三周年祭典。我随你去邕州,只在祭典当日快速回南海一趟便可。” 温旻一向都稳踏踏的,听了这稀松平常的安排却眼圈发红,眸子都湿润了:“阿辽……你要陪我去邕州受苦?” 金不戮笑着摇头,温柔抚上温旻的脸:“哪里苦了?有你在,天涯海角都是须弥春海。” 两人再没多言了。 晚风吹来,带了些北方夏日的清爽。 树叶发出沙沙声响,伴随清新的植物香味,温柔地庇护着一对深情拥吻的爱人。 ---- 有亲爱的妈咪爱心绘制了老一代吃火锅图。老艺术家下戏之后欢聚一堂,超级可爱!(捂脸尖叫 大家快去围观呀!(继续尖叫 [https://m.weibo.cn/7754739295/4774858913481262](https://m.weibo.cn/7754739295/4774858913481262) 由衷感谢为老一代温馨聚餐留下萌图的妈咪,爱你 mua! (*╯3╰)
第330章 319. 幸好你喜欢我 温旻离开小五台山时,并无太大排场。只有游一方、陆衍等几个交好的朋友来送。 难得,苑平也来了。在远处,夹在看守温旻的丙子堂众人之间默默等着。 苑平不是投机取巧的性子,虽和温旻交好,但赵廷宴失势时也并未对其有丝毫不敬,更没刻意对人炫耀自己同代右护法的私交。就因这点,赵廷宴重新上位后虽未重用苑平,却也没刁难他,让他在丙字堂随便任了个队长,手下管着十来号人,也算安稳。 如今温旻失意离去,苑平更不曾落井下石。不仅亲自来送,还制止了想要捣乱的丙子堂众人,给温旻留足了面子。 温旻同兄弟们依次告别后,单独来到苑平面前,道:“阿平,今次兄弟走得匆忙,未和你好好相聚,你别见怪。” 苑平不是能说会道之人,只说了句:“一切小心。”同情与关切溢于言表。 温旻笑着点头,恳求道:“我在邺京留了座庄园,没空打理。其他人都不爱那些东西,你空了替我看看去吧?” 苑平一怔,有点没明白这个托付的意思,但还是答应了。 &&& 马车离开,苍茫连绵的小五台山在车窗中渐渐向后远去。 温旻合上车窗竹帘,叹了口气:“今年又不能陪阿辽在小五台山看雪了。” 小时候他曾许诺与邀请,要金不戮抱着雪球一起上小五台山看雪。一年年过去了,小五台山明明这么近,那承诺却永远无法实现。 金不戮反而笑笑的,扬起下颏逗温旻开心:“怎么了,这是以后都不准我来了?” 温旻在他面颊一啄:“来——我家阿辽要是想来,表哥定然拼个你死我活也要带阿辽来看雪!” 金不戮近日忧心忡忡,不喜欢听这些凶险的话,急道:“什么你死我活?别乱说!” 温旻见他焦急而心疼的样子,没能忍住。捏着金不戮的下颏,握住他的腰,一把搂怀里,啊呜—— 跟小时候似的,将金不戮连鼻子带嘴,下半张脸儿全含嘴里了。 马车一路南行,天擦黑时行到最后一段山地。过了山地便是幽州城,再过两条小河便是一片广袤的松林。 出了松林,便要到一望无际的平原了。 突然之间,马儿嘶鸣。马车猛地被勒住,急刹了一下。 车内一片动荡,东西哗啦啦倒了一地。金不戮也差点扑倒,幸好被温旻牢牢搂在怀里,没什么损伤。 有人来袭。 温旻料到外面车夫应该已被打晕了。他不惊慌也不动怒,更没有出马车,只隔着竹帘对外问道:“何处高人?” 外面响起个声音:“你今晚到幽州落脚么。” 那声音淡然,话语也简单,但语调中自带一股雍容贵气,温旻在车内一听便知是谁了。他明白来者不愿见别人,安抚地亲了金不戮一下,然后对外回恭敬回道:“不,不在幽州停。” 说罢,独自出了马车。 远处的山间树后,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一袭黑斗篷,从头到尾罩得严实。但身姿挺拔卓然,似有千里江山在握。 温旻几下蹿到那影子跟前,影子便又向山石中跳跃,引着他往里走。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从官道看不见的地方,影子才转过身。 是幽云王谢邕。 谢邕的面容从斗篷大帽下露了出来,略有憔悴,剑眉轻蹙。可气度依旧华然雍容,不同凡人。 温旻和谢邕打了照面便要下跪,被拦住了,便站着作揖道:“王爷没事,太好了!” 谢邕的笑里有些沧桑:“我能有什么事。” 温旻端详着谢邕的风尘仆仆的脸:“听闻王爷不在治所,草民担心,这才请人给您留了话。” 谢邕看向他:“小五台山上的事,我都已知晓。” 此时一切已成定局,谢邕就算知晓也不能公然违抗皇命,不可能明着帮温旻推翻章文棠。 因此,温旻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笑道:“宗主身上有些小伤,但已得妥善医治。仙人远游,了无牵挂,王爷不必挂怀。” 谢邕听到这句,连身体都轻轻一震。一瞬的暗影滑过双眸,似因被看透心思而吃惊,又似哀伤,更似流水落花的无可奈何。 他之前不在王府,的确是去找简易遥了。 谢邕听闻维摩宗和人动手,简易遥也南下,好生关切。可怎么也探不到详情,干脆点了二百好手,乔装打扮亲自往南。奈何要避开皇帝监视,还要打探消息,比不得维摩宗和平安治无拘无束,一路上脚程慢了不少。等谢邕到了邕州,一切早结束好久了。 他不肯放弃,又在邕州同韶岭山隘之间找了几日,忽闻小五台山生变,这才赶回来。可一切都成定局,温旻已被贬下小五台山。 如今再见温旻,听闻简易遥真的已飘然远去,竟是清风流水一般地干脆利落到无情。谢邕默了片刻,只干枯地问了句:“他可曾说过什么。” 温旻躬身:“宗主请王爷保重。” 谢邕眸光一亮,豁地盯住温旻:“他真说这话了?” 当然没有。 可谢邕大江南北地跑了一大圈,此时此刻真的希望听到实情么? 温旻笑了笑,静静地望着他:“便当做说过吧。” 谢邕略含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人,转而眸光一戾:“谢烨弘落井下石,给他扣这种帽子。我不会善罢甘休。” “王爷——”温旻压低了声音,语调却是郑重而诚恳,“宗主若在,定然会劝王爷三思。” 谢邕深深地看住温旻,一会儿后突然笑了:“听说你是他的关门小弟子。” 又认真看了一阵,最后缓缓地说:“你真的很像他。” &&& 金不戮猜不透是谁拦下了自己的马车。见小旻去了半天还不回来,在马车内等得更是着急。拄着拐杖下了车,想去四处找找,就见温旻飘花般的身影回来了。 温旻身形飘荡来到近前,将金不戮抱起往回走。一句话也不说,静得如一泓深潭。 车夫被暗器打晕,未损及性命,却一时半刻醒不来。温旻干脆让他暂时睡车内,自己亲驾马车赶路。 金不戮也不进内,跟着坐到驾座旁,陪着温旻一起。 温旻全程无话,面色也平和,对见过谢邕的事一字未提。 金不戮同他极有默契。并不多问,只耐心地仰起脸望着他,目光专注又爱恋。 待马车跑出许久了,温旻突然紧紧握住金不戮的手。一张口,声音竟激动得有些发颤:“阿辽……幸好你喜欢我。” 虽不知温旻到底见了谁,但能感受到他语调中鲜明的感激、爱恋、庆幸和后怕。 金不戮紧紧回握温旻的手,深情回道:“幸好,小旻你也喜欢我。” &&& 同一时间的上谷郡,赵廷宴照旧来喝酒。 一样低调偏僻的酒馆。一样的位置。一样的他。可他却再也不同以往,重新有了党朋相陪,有人端茶倒水,有人贴身问候。 赵廷宴也恢复了以往的的自信,笑着向对面两人道:“之前愚兄曾多有得罪,二位贤弟莫要介怀。” 对面坐着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其中一人正极夸张地皱眉,用内力震着桌角的一点点灰尘。似那灰尘再多呆一会儿,他便要疯了。 此人抬起头来,一张纤尘不染却神情夸张的脸,正是万品楼喻修。 旁边坐着他的师弟左良,见师兄嫌脏,起身去找伙计,要帮着重新擦桌子。 喻修独自对赵廷宴笑了笑:“之前赵兄也是受长辈差使,为了保护窦胡和苏梨那两个小孩儿才和兄弟照面了几次,其实你我之间并无私仇。” 赵廷宴对此论断十分满意:“那是自然——不知窦兄弟、苏妹子两位现在何处?” 喻修乐了:“赵兄想问简宗主的下落,还是自己去找那两个不争气的家伙比较好。今天我来可不是谈这事的。” 赵廷宴眼仁一缩,却不发作,不动声色地笑了出来:“贤弟所言不错。今后你我和气生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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