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在济南退婚时,你已替我挡过一次,害你不知承受多少流言蜚语。现在你已长大,名声更加重要。我怎能眼睁睁看你再出头?” 金不戮听他话中的意思全是仗义,并未看破自己对温旻的心思。心头一松,更有无限感激和矛盾的愧疚:“这却让莫扬哥受苦了,不知他们会怎样说你……我自是知道莫扬哥堂堂正正的,别人却会以为你……” “会以为我什么?”爨莫扬朗笑出来,“以为我喜欢男人?” 金不戮闷道:“喜欢男人怎么了。”低头抠着袖子,一副不开心。 “是,喜欢男人怎么了——”爨莫扬话锋一转,“阿辽,若莫扬哥真的喜欢了男人,你会怎么样?” 金不戮也不抬头,只盯着自己袖子倔犟道:“那又怎么了?你喜欢男人也还是我莫扬哥。” 爨莫扬看住他:“怕不怕我?” “怕你干嘛?” “不嫌弃我?” “无论莫扬哥喜欢谁,你都是我兄弟!” 爨莫扬声音突然黯下去:“我说了,不要做你兄弟。” 金不戮一惊,仔细端详爨莫扬的脸。 爨莫扬垂脸笑了笑,将眸光隐去:“不是说过?不想连累你。” 金不戮也跟着笑了:“好!不管你喜欢男人女人都是我莫扬哥。不是我兄弟,就是我莫扬哥,行不行?” 爨莫扬被他逗得开心。如小时候那般,用手指在金不戮鼻尖一刮,哈哈大笑起来。 他自己的眼神也闪烁喜悦,是个大男孩的模样。 &&& 船行快到爨氏别院,金不戮同爨莫扬道别说要回悦来乡去,打算收拾行李就走。 爨莫扬吃惊:“阿辽才玩了几日?眼睛还肿着,我怎么忍心看你深夜离去。” 金不戮一赧:“小旻他一定不痛快。我想看看他……我……” 我答应他了。今天回去。 爨莫扬叹气:“可我也同阿辽分别了许久。我怎么办?” 他从来都是豁达敞亮,从来没这样过,还小孩子脾气起来了。 “阿辽可知我被通缉之时最担心什么?” 金不戮心思全在温旻身上,一时没太想这话里的意思:“定然是担心伯母了。” 爨莫扬一怔:“……是。我过阵子就要回家去了,所以才更想和阿辽多待一阵。” 柔下声音:“阿辽,我本是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但这一回竟发现自己怕死。被通缉时我一直在想,若我死了,便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一向豪情万丈,现在却突然不同。眼中翻涌着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 却被他低下了头,掩去了。 金不戮当他大难之后心境有变,柔声安慰道:“怎么会?莫扬哥不必担心。有我在,断然不会让你有事。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要你有事。” 爨莫扬眸光一动,握住他的手:“阿辽,和我一起回明月山庄去吧。” 金不戮心有同感,回握着他的:“你我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又许久未见,我哪里就舍得同你分开了?只是小旻刚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莫扬哥也知道维摩宗内斗厉害,只怕小旻窝着一肚子话不敢对同门说。我这局外人帮帮他,或许他能好受些。我,我想陪他一阵子……” 想了想,许诺道:“这样好不好?明年你禁足三年便满期了,我也守孝结束。等能自由活动时你来金家堡找我,我们好好玩他一两个月。吃喝玩乐全我做东!” 这邀请十足诚意,令爨莫扬深深笑了起来:“好,明年!开春后我便来找阿辽,与你同吃同住!”
第262章 251. 赖上你了 金不戮回到悦来乡客栈已近凌晨。 先回房间收拾东西、安置雪球。刚把雪球放被窝里,将柳条箱子放稳妥了。忽闻推门声响,下一刻已落入一个紧紧的炽热的怀抱。 是温旻。 他一直没睡,就在菊坞的客房窗边看着。见金不戮回来便立刻奔来了。 手臂箍紧,呼吸响在金不戮的耳边温热且乱,还有着深深的委屈。 “阿辽……阿辽……”他胡乱低喊,“对不住,今天我不想让伙计通报了,就自己上来了……” 金不戮安抚地摩挲他的手臂,似安抚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狗:“小旻今天受委屈了。” 温旻闷声又不好意思道:“我和爨少庄主真的什么都没有。你知道的。” 金不戮没想他最惦着的居然是这个,轻笑了一声。 温旻却更加紧张:“他主动亲我的!我没要他这么做。我虽然很感谢他,但再没别的了!阿辽也知道的对吧?” 金不戮想到温旻所受种种,那股好笑的劲儿便下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怜惜和难受:“对不住,前阵子我又冲你发脾气了。” 温旻低声道:“是我不对,以后再也不叫姑娘们来我房间了。我,我是想哄苏梨和窦胡开心些,让他们去跟自己师父认错。省得总要费心照顾他们……” 金不戮不等温旻解释完便转过身,和他深深地凝望。 轻轻抚摸他的面颊,落手处没了以往的温凉,却多了不少因紧张和激动而来的热。 是潮湿的。不知是水渍还是汗。 或者是泪。 金不戮什么也没有说,踮起脚尖,扬起脸,轻轻地吻吻他的鼻尖和脸。 一丝丝咸,一丝丝属于温旻的味道。如青松,似冷泉。 温旻轻声喟叹,捧起他的脸深深回吻。 这是个索取的吻,充满了贪恋和紧张。轻轻地啃咬,将舌尖探进口中。攫取他的空气,搅动他的口腔。吸着他的舌头来寻自己的,让他没地方躲藏。 金不戮也彻底放开了自己。攀着温旻的脖子挂他身上。 亲吻便是安抚,彼此的拥抱再无空隙,将杀伐与阴谋永久地隔绝。 金不戮感到自己被轻轻抱起,放在床上。 吻还在继续,更蔓延开来。温旻咬他的嘴角,舔着他的面颊,用舌尖挑逗他的耳垂,吻他小小的喉结。 两人分开之时,呼吸彼此交融而急促,已经没了节奏。 温旻不断顶起腰身,轻轻地磨着金不戮的小腹。是个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要我么?阿辽?” “验验我,验验表哥。看我是不是做了坏事。” “我不给别人验。只给阿辽一个人。要不要?” 金不戮深陷在低帷昵枕之间,感觉撞着小腹的部位鼓而硬,还带着灼热的硬度。让他整个身体都要烧着,陷在万劫不复的温柔和欲望里。 他也小腹发胀,本能地挺起腰身迎合。两人呼吸渐重,彼此搂着抱着厮磨在一处,衣服全乱了。 金不戮好想继续,身体已经渴得要痛了。 可他心中永远紧绷着那根弦:不能…… 如此对小旻,不是骗他的感情么? 日后小旻知道真相该有多伤心? 可看着温旻渴望又受伤的眼神,他根本硬不下心肠,矛盾的心早化成柔软的水。 最终,他伸出手,轻轻覆住温旻跨间鼓起的那根:“这样帮你好么?” 说着便往裤腰里探去。 温旻明白了这是个什么样的安慰,一时间没有拒绝。等自己的东西被阿辽轻轻地握住了,才难耐地重重喘了两下,将那只手从裤子里拔出来,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不要继续。 他将金不戮抱紧了。隔着衣服,轻轻在他腰间顶了两下,便猛地翻身绕到屏风后面。 金不戮趴在床里,听得见黑暗之中屏风后轻却急促的声音,像一场小小的风暴。 那屏风似乎都变成了透明,他能清楚地看见小旻的轮廓,看见他在做些什么。安静而热烈,离他很远,却似发生在他身上。令他听得脸都红了,心却是疼的。 小旻不想伤我,连让我用手安慰他都舍不得…… 金不戮趴在枕头里,默默地想。 &&& 过了好一阵子,温旻从屏风后出来。脱下脏衣服,自如地从衣柜里找了套新里袍换上。 他并未避讳。幽暗之中,背对着金不戮的身体紧致挺拔,犹如一杆蓄势待发的箭,又如极致精美的绸缎。 刚硬之下是弹性和美好,是最美的欲望。长发被汗水打湿,每一缕都说着他多渴望他。 可他偏偏忍着,坚守“等你”的誓言。宁可自己去屏风后狼狈地匆匆解决。 金不戮怔怔地看着,眼睛都直了。 温旻换好衣服,回头正看见他的模样。笑了声,故意没系前襟带子,敞着精悍的胸膛便上了床。紧紧搂住他,轻轻地用鼻尖蹭他脸。 金不戮陷入温暖的怀抱里,用力地回抱他。叹息着说了声:“小旻,对不起……” 我想要你,但我不敢…… 温旻像个委屈的小孩,心不甘情不愿地叼着他的发梢:“阿辽什么时候要表哥?” 金不戮语塞,只能细细地亲他:“等不及了?” 温旻默了片刻,闷闷道:“等。阿辽一辈子不要我,我就这样等一辈子。反正现在我名声出去了,被糟蹋了,没别人要了。以后赖上你了。
第263章 252. 他的信使 温旻辱师姐一事,尘埃落定。 第二日,宋秋离被发现在京郊老树上吊自裁。留下遗书一张。 遗书上写,她曾在冬腊试炼败于温旻的诡计,一直心中不服。来到邺京后得知自己所住乃苏梨旧屋,便心生栽赃嫁祸之计。找丙字堂小兵假传宗主口讯,将温旻骗入屋内,又燃熏香迷乱师弟神智,用鸡血伪造自己被辱的假象。 此事来龙去脉交代清楚,等简易遥、薄一雅回到雨花河畔大宅,赵廷宴已处理完毕。 诬陷同门乃是重罪,可一切皆因宋秋离之死而消弭。就连那诬陷温旻的床都被搬出去烧了。 她死得过于干净利落。帮她假传消息的丙字堂小兵也被赵廷宴杖责而死。其他的,连个同谋都未找到。 简易遥第一时间下令,对爨莫扬曾说和温旻乃一对的事,任何人不准再提再问。 他看过宋秋离的遗书,放在手边。看向温旻:“你被诬,为何不来找我。” 其时温旻正坐在简易遥膝边,帮他整理侍者刚送回的浆洗衣服:“清者自清。弟子若是仗着简师父心疼便成天找您告状,算什么英雄好汉?” 简易遥摸了摸他的头顶:“恨不恨你秋离师姐。” 温旻垂下眼眸:“秋离师姐诬陷徒儿。说不气么,是不可能的。但徒儿深知,此事不是秋离师姐一人能想出、做出的。” 说罢这句,他抬起了头,望向简易遥。 简易遥也以同样目光望着他:“此事我自有计较。” 当下亲修手书一封发至章文棠。将宋秋离的遗书也附上了。 章文棠久在简易遥身边,最懂宗主心思。看了遗书和大宗主手信,立刻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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