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旻忙搀扶住沈知行,低声道:“师父,日后我们便能常常来看望梅尘剑,也能常常来陪阿辽了。” 沈知行恍若未闻,缠绵抚剑半晌,才一笑,而后又是那个潇洒的右护法了:“不戮,多谢你。” 断剑交出与检验完毕,重新回到金不戮手中。 金不戮极其郑重,双手相托,将剑放落。 梅尘剑,诞生于金家堡,重现于金家堡,如今再存放于金家堡。 剑落梅枝之上。 南海上空骤然风起云涌,万顷碧波翻覆如天崩地裂。巨大漩涡卷起,骤然涌向空中。而后打着旋地沉入海底。 ---- 情节地图: 梅尘断剑的归属暂时告一段落了,下面的剧情会包括:表哥阿辽重归旧好;表哥破案秀个神技能;然后就是高浓度的糖糖糖(bushi);一些些阴谋阳谋后,温、金俩小孩一起面对本卷中那件天大的大事 欢迎跟看表哥如何哄阿辽!(づ。◕‿◕。)づ
第101章 100. 夜访阿辽 梅尘断剑存放于金家堡当夜,规屿附近的一座小岛之上。 阿鹰一拳砸上冷却的炼炉壁:“借爨莫扬的手弄死沈知行,这种好机会哪来许多?他却叫停了。为什么?为什么!怕温旻那小子死了吗!” 虎伯压低了嗓音:“先生吩咐过,少爷已和复仇一事无关。他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不必多问。今日之后,重新部署才是要事——梅尘断剑在此,还怕以后抓不到沈知行落单?” 阿鹰狠狠撤了拳头,咬牙切齿:“迟早宰了温旻那小子。” “乱语妄为!”虎伯怒喝,“爨少庄主呢?你也宰了?” 阿鹰猛地回过头,惊疑而心虚地看了师伯片刻。突然怒吼一声,跑离炼窟。跑进夜色之中。 &&& 雨停了。 金不戮独自在父母灵前跪了一天。入夜,最后磕了个头,走出房外。 爨莫扬在楼梯拐角处等待。正透过窗口,望向远处辽阔的海面。 金不戮一怔:“虎伯呢?” 爨莫扬笑道:“这几日他们也累坏了,请他们去休息了。由我来背你下去。” 金不戮捏了捏拐杖,向一旁走了两步:“规屿地势高低不平,我倒是也习惯了。平时自己也可以走下去的,就是慢了一些。莫扬哥若不赶时间,不如陪我散散步吧。” 说罢,也不等人,便自行下楼去。 爨莫扬赶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谢谢你,阿辽。” 金不戮有些无措。 爨莫扬将他的手握得再紧了一些:“那日四合楼上,形势不容退让。虽说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也深知绝无可能在沈叔叔面前全身而退。若非有你,恐怕我……” 说到动容,爨莫扬缓了缓,继续道:“恐怕我……我爹娘,可能就要在一年之内痛失一双儿女了。我爨氏一门上下,都感谢你。” “莫扬哥切莫如此说。你是为了陪我才来南海,我怎能叫你涉险。” 爨莫扬摇头,更上前一步:“从济南到南海,屡屡有难之时,都是阿辽你出手相助。我白白蒙你尊一声大哥,却总在你的庇护之下。” 金不戮凄凉笑道:“这些算什么?我就算死了又能怎么样。我这卑贱之人,又怎配在爨氏一门前提半个字?总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爨莫扬已不止一次见他这副绝望伤感的模样。扶着金不戮的肩膀,扳正他身体:“阿辽怎能这样说。我怎么会让你为我死?我为了你死还差不多。” 金不戮见他误解,急忙道:“不,我是说……我如今孤身一人,烂命一条。就算死也不足惜。莫扬哥不用介怀。” “谁说你是孤身一人。” 爨莫扬说完这句,敛眉一笑。再抬起脸,深邃双眸被窗外星光衬得柔光万重:“阿辽,随我回明月山庄吧——自今以后,我的家便是你的家。救命大恩无以为报,我只能一生护着你了。” 金不戮十分震惊,忙说:“不,莫扬哥千万不要这样说。我真的不值一提。” “好,那便不说。我明日便启程回去,阿辽随我一起?” 金不戮淡淡一笑:“我想再陪陪爹娘。” 爨莫扬默了片刻,继续笑道:“回到家中,我必然还要禁足,就不能频繁来看你了。若阿辽有事叫我,爹定然会允我离开南宁州。只是你我书信,却少不得被他查验。” 说到此处,莫名地,笑里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金不戮也笑了,带头向下继续走:“好,如果有事,我一定不给你写信。我叫虎伯骑着快马亲自去骚扰你。” “要不要留白祈陪你?他腿脚快些。” “你饶了我吧。” 两人一路行至金不戮所住院落坡下,爨莫扬突然道:“今夜要不要我陪你?” 唇角那个不好意思的笑,从方才就没落下:“我们好久没一起彻夜长谈了。阿辽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听吃了毒菌子见到五彩小人的故事?” 金不戮愣了愣:“莫扬哥明日要远行,还是早些休息吧。” &&& 温旻好好洗过了澡,比以往每天都仔细。 换上了新衣裳,依旧是一身重孝素白,却是要小七早起便记得帮忙烘干熏好的。嗅一嗅,淡淡的青松香。 又仔细梳过了头,用一条新的麻布扎了。十分注重散开的发量和扎起的发丝、扎起的位置和手法、额头鬓角的碎发分布……等等等等,好让头发显得随意,却很仙气。 他的麻布条也有讲究。看似平凡,长度却是精心量好又熏过的。系在头发上,最飘逸、最得体,也有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做完这一切,他最后又在铜镜前晃了好几圈。 确认今天的一身行头十分能衬托他超凡脱俗的容颜、不会拖半分的后腿、也绝对没有半分做作突兀了,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客房,轻快地往前走。 刚走出没多远,就见游一方躲在树后,十分笨拙地使眼色。 温旻觉得好笑,上前问:“一方师兄,怎么了?” 游一方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你干嘛?” 温旻莫名其妙:“什么干嘛?” 游一方也说不上来。小旻今日穿的衣服,是以往的衣服。发式,也是以往的发式。但总觉得他又哪里不太一样。 哦,明白了!小旻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乐得冒泡的傻气,赶着去接亲的傻姑爷似的。 但这么一傻,好像更顺眼了。 小旻从小到大都精豆子似的,怎会像个傻姑爷呢。 而且,怎么能越傻越顺眼呢? 游一方再老实,也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只是问:“今天不去珍岛核账了?” 温旻连头发丝都在雀跃,似乎马上就要飞走:“不是早说好了?今天我有事。不去啦。” “为兄我不放心!账目你都核好了?” 温旻像朵小白云一样飘走了:“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师兄记得买东西——” 游一方望着师弟消失处的夜色,莫名其妙:“他傻乐什么?” 忽而肩上被人一拍。转回头,见纪佳木在身后笑得莫测:“一方,你在这里自言自语才可疑。明日便走了,早点去睡。” “可是小旻……我担心他……” “行了。”纪佳木气笑了,“小旻是大男孩了,总有自己的事。” 游一方很不平衡:“我也是大男孩啊。” 难道我也像个傻姑爷? “你呀。”纪佳木背着手往回走,“记得认真练功。” “……师姐教训得是。” &&& 明月山庄、维摩宗、平安治的萧兰卿,明日都要启程离开。 金不戮送别了爨莫扬,又去厨房叮嘱了明日早晨践行祖宴的准备,便独自回到卧房。 白天下了一天的雨,晚上却分外晴朗。就连烦热的天气也凉爽了些。 想要屋子里更通透,便将窗子一扇扇开大。开到靠门的一扇,突然闪出个白影来,吓了金不戮一跳。 定睛一瞧,温旻支着下巴趴在窗沿上。一双眸子笑盈盈的,澄亮璀璨比过宝石。 金不戮捏紧了窗棂:“大半夜做什么?装神弄鬼的。” 温旻嘻嘻一笑:“来看阿辽呀。怎么,一个人睡,害怕了?” 金不戮有片刻的慌乱,眼神四下一扫。 温旻道:“别看了,虎伯和阿鹰下午就离开规屿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金不戮惊道:“你跟踪他们?” “我跟踪他们干嘛?我是关心阿辽,怕来找你被虎伯赶走。” 温旻伸手一点金不戮鼻尖,拧身跃进房间。将背后的那扇窗子关了。 金不戮也不知为何,心虚异常。赶紧也将一扇扇窗子重新关严了。 而后便手足无措地站在温旻身前:“你……找我何事。” 温旻并未着急回答。而是笑笑地看了他片刻。走近了,贴着耳朵道:“送东西给你。” 金光一闪,一把金锁片被一根五彩丝线吊着,于温旻手中轻轻打着晃。 金不戮被这金光晃得眼晕,转过了脸。耳廓正好擦着温旻的鼻尖。马上大红了脸,万分紧张。 只这片刻慌神的空档,温旻已经利落地将金锁片为他戴在颈间了。 金不戮有些慌张,又有些失落地道:“你也要走了。” 温旻望着的他侧脸,看着他鼻尖的翘起的小小弧度,和长长的睫毛,好想亲上一下。 又觉得时机未够。便借绑丝线的空档,用手指在他蜜色的脖颈上轻轻碰了碰:“阿辽说一句‘留下’。只要你让我留,纵然天崩地裂,我也不走了。” 金不戮望了望他,没有说话。 “那阿辽随我回小五台山好不好?随我回去,再也不分开了。” “金家堡……总要有人的。”金不戮捏着垂在胸前的金锁,反复地看。 金锁成分赤足,錾着祥云和仙鹤,有种细腻沉稳的美。背面刻了一套干支和年月日。 看到上面日期,金不戮大惊:“这是你的……” “不错。是我生辰八字。”温旻低声笑,“这是我的命,如今挂在阿辽脖子上。” “以前怎么没见你戴?” 温旻啧啧两声:“我想藏东西,谁能撞破?” 金不戮睫毛扇动、眼神闪烁,似乎心思涌动。 温旻碰碰他鼻尖:“但无论怎么藏,都不会瞒着阿辽。” 金不戮低下头去,不做回应。 温旻搂着他,轻声道:“这金锁片是我被师父捡到时便戴着的,一直没离身。阿辽你看我处处化险为夷,便是有它护着。自今以后,便由它陪着你。我不在阿辽身边时,它便是我。” 金不戮得知此物珍贵,急忙拒绝:“我,我有一个了。” “什么?阿辽有一个我的命锁了?” “不是,你给过我维摩宗的徽识玉牌。我已经有一个你的信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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