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童真的怀了。 李乐童轻轻哼了声,觉得冷,捂住肚子。 “褚寒?” 褚寒悲痛,崩溃,放下手,“我就知道。” “是那个傻子的孩子!” 李乐童:“……”
第九十八章 “然后你就这么回来了?”君行问。 褚寒赶了六天的路, 胡茬都冒出来了,灰眸里满是血色。初当人父,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 “嗯, 还要打魏国。” 而且他怕再留下去,舍不得走, 不如狠狠心,今早打完今早回去。 那晚他看到李乐童的肚子后, 李乐童睁着眼, 分辨不出现实和梦境, 他就抱着李乐童上了龙床,一边满脸难受,一边护住李乐童的肚子。 李乐童梦中呢喃, 他搂紧了他,说:“没事,我在,我抱着你。” 心里纠结和心疼到了极点。 纠结孩子不是他的。 心疼李乐童要一个人怀孩子。若不是他又折返了回来, 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李乐童有了身孕。 君行很好奇, “他是双|性子,能怀孕, 这么简单的事你都没猜到?” 人家说一孕傻三年, 孕的也不是褚寒啊, 怎么还傻了。 想到李乐童的肚子,褚寒仍是眼神空洞, “我不知道双|性子能怀孕。” 君行:“……” 君行想说你装什么, 转念忆起褚寒前十几年不是在扮傻子就是在勤勤恳恳地习武, 好像……他还真有可能不知道双|性子能怀孕。 君行哑然半晌,默默掏出了一本话本, 顶着正经的脸给褚寒,“没事多看看话本。” 褚寒垂眸扫了眼,当即怒了,“拿着你的春|宫|图滚!” 给他看这个,是想让他对不起李乐童吗?!李乐童还怀着孩子呢! 君行不爽地翻窗走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 褚寒倒了杯凉茶一口饮尽,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还在气愤,气着气着,想到孩子,一改方才的恍惚和不满,露出了个傻兮兮的笑。 嘿嘿,他有孩子了。 要是个公主就更好了。 他打了魏国给闺女当出生的贺礼。 可是再一想到这孩子吧,是在他失忆的时候,那个傻子弄出来的,褚寒又绷住了脸。 气得脸黑。 他醒来后,没侍寝一次就算了,那傻子也就侍了一次,怎么就怀上了?! 第一次牵手是他的,第一次抱抱是他的,第一次亲亲是他的,第一次侍寝是他的……现在第一个孩子都是他的! 太过分了。 褚寒有点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那晚抱着李乐童时,他就是这样一会儿笑一会儿拧眉,纠结的很,但又不敢把李乐童叫醒了,问他孩子到底算谁的。 他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李乐童脾气差了,是因为孕期。 李乐童生气太吓人了,他哄不住。 所以直到天亮,他要走了,都只敢在李乐童唇上亲亲,不敢叫醒他。 “我觉得不太对。”君行想想又回来了,“枫叶不是说你没失忆吗?你为什么会觉得孩子不是你的?” 褚寒抄起茶杯砸了过去,“我什么时候说孩子不是我的了,我本来就没失忆,再敢出现在我窗户后面,杀了你。” 君行没看到褚寒笑话,冷笑了下,“我就喜欢窗户。” 褚寒强忍过去揍君行的冲动,大战在即,他要好好休息一天,道:“今时不同往日了,我现在有媳妇有孩子,你还翻我窗户,像什么样子?” 君行被恶心地抖了一下,忙不迭远离褚寒的窗户了。 谁愿意翻他窗一样。 他更喜欢翻君长风的好不好。 赶走了君行,褚寒却依旧没有睡意,叫来枫叶,“拿笔墨给我。” 一刻钟后,褚寒坐在桌前,给李乐童写信。他放心不下李乐童和他肚子里的孩子。 厚厚一沓信,全是交代李乐童衣食住行的,还写了几张安胎的药方给李乐童,虽然知道皇宫有一整个太医院,但他是孩子的父亲,总是想做点什么。只有在最后面,写了一句自己一切安好,不用挂心。 本以为这封信送出去,李乐童也是不会回应的,但没想到,李乐童回了。 十一月二十一,青国率先同魏国开战,历经三天厮杀,取得第一次交锋的失败。魏人士气大增,乘胜追击,喊杀声响彻云天。 褚寒身为主帅,也上了战场,杀的满头满身都是血,下战场后,他听说李乐童回了信,身上肃杀的气势立刻没了,抬手就想接,快碰到时,又停住,匆匆道了句,“等一下。” 就跑去洗手洗脸了。 战场上没条件,洗不了澡,但手和脸还是能洗的,身上衣服也换换。 他已上了战场,杀了人,其他地方,就多小心些,别冲撞了李乐童和孩子。 褚寒这时也终于知道君长风那天说他杀孽重是什么意思了,他写了封信回青国,要君长风帮他念念经,积点德。 收拾完,褚寒接了信,打开细看,一脸的笑意在看到第二行字就消失了。 “那天我做了个梦,梦见你回来了,说孩子不是你的,所以是真的?” 褚寒上战场拿重刀厮杀四五个时辰都不曾抖过的手在此时抖了。 他怎么回信?! 不,绝不能承认他说过那句话。 手下先锋将军冲进营帐,“主帅!魏人穷追不舍,要不要反打?” 褚寒却只如临大敌地看着手里的信。 先锋将军:“主帅?” 褚寒:“不打,继续撤,撤到洛水河后面再打。” 他要跟李乐童的大军形成包夹之势,现在魏军所处的位置还远远不够,要让他们更深入些。 褚寒咬了咬牙,拿出笔墨,边写回信边道:“等魏军停下休整,你就带人去喊,就喊朕要活捉了魏国主帅,杀了魏国皇帝,最后再打进越国,抓了清正帝给朕当娈宠……不,就说朕要将清正帝绑了扔在朕的龙床上,日日夜夜。” 娈宠太难听了,他怕李乐童听了生气。 手上也飞快写下:我不是,我没有,我没回去过,我知道你怀孕了是因为我父子连心。战场上刀剑不长眼,我受伤了。 写完扔下笔,看也不敢看信,交到心腹手里,沉声,“尽快送过去。” 心腹不小心看到了信封的最后一句话,欲言又止,“主帅,您伤哪儿了?” 褚寒捻了下握刀握的太用力,硌出的红痕,“不该你问的,别问。” 心腹连忙跑了。 十一月二十七日,青国一支骑兵跟魏君的一支步兵狭路相逢,最后青国骑兵活了十一个,魏君步兵全死。 同时,褚越交代士兵们喊的话传到了越国。 朝堂上礼部尚书率先忍不住出列,气红了脸,“岂有此理!皇上!您听见了,这青国皇帝,太猖狂了!” “如此挑衅我们一国之君,该立刻让威武大将军出兵,杀了他!” “都冷静冷静,这许是青国皇帝的战术……” “冷静什么!他不过是我越国的前皇后,如今成了青国皇帝,把他给大言不惭的,皇上,臣请皇上出兵,收复青国!” 李乐童被吵的耳朵疼,好不容易应付了他们,下朝后回到御书房,那些臣子还嚷嚷着要见他。 陈老要同他演戏,自然也来了。 李乐童由着自己动了怒,斥道:“让他们都给朕回去!那摆明了是褚寒的计谋,一个个急着要跳,此时远不到出兵的时候。” 李乐童的这声斥责大,御书房跪着的臣子们都听见了,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都只能认了,跪下行过礼后走了。 谢上卿走到陈老身边,压低声音忿忿不平,“皇上到底在想什么?眼下青国和魏国在开战,我们出兵,同魏军一起,一举歼灭了青国,岂不美哉?” 陈老高高在上地瞥了眼谢上卿,“谢大人还是慎言,我朝从未说过要同那狡猾的魏人合作。” 陈老甩了下袖,冷着脸走了。 荒唐!越国和青国打,那是家事,魏国算个什么? 朝堂上果真有人浑水摸鱼,煽风点火。竟想跟魏国合作。 外面的臣子走后,李乐童也敛了愤怒的表情,让宫人们为他更衣。他有孕后,身边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有筛查了一遍,确保这些人绝对的干净忠心,不会看不该看的地方,更不会多嘴。 常公公端着熬得浓郁的补汤在一边候着,他也听说了朝堂上的事,拿不准李乐童的态度,小心翼翼地提了句,“皇后娘娘应当说说笑吧?就是这玩笑,太大了些。” 影二拿着封红色的信进了来,“皇上,那边的信。” 李乐童接过,看完信后抿紧唇,冷哼,对常公公说:“他不是玩笑。” 想囚禁他,是褚寒的真心话。 只是他不敢那么做,就过过嘴瘾。 影二等李乐童看完了信,接着道:“魏国太子也来信了,问您何时动手。” 皇上怀孕了,魏人的东西脏,影二看过信后就烧了,由他口述。 李乐童也不喜听到魏人的消息,皱眉,“同他说,褚寒毕竟曾经是朕的皇后,朕念着一日夫夫百日恩,不忍动手。” 影二差点笑出来,抱拳,“属下知道了,这就去传话。” 常公公就笑的高兴了,笑呵呵的,“皇上,快,趁热喝了补汤。” “您今晚啊,不能再大晚上不睡觉了,就是睡不着,也躺着歇歇……” 李乐童垂目看着碗里色香味俱全的补汤,莫名地心情低落,嗯了声,接过碗喝了。 这几日他都是这样,会莫名的生气和难过,江院使说有孕的人都是如此,没什么。 待到了晚上,他躺着睡不着,最终还是叫了人,将褚寒的银甲拿进来。 银甲冰冷,还似乎带了杀气,可有它在,李乐童一夜无梦。 十二月中,越国京城下雪了,苦等不到回信的褚寒又写了封信来,言辞温柔,丝毫不敢质问李乐童为什么不回他的信。 “童儿,许久未见,我很想你,你有好好吃饭睡觉吗?夜里若冷,睡不着,我在长乐宫还有几件衣服,你可以拿过去穿。再等等,魏军已进入了云北地界,他们这两个月来,赢了太多场,已经自傲的踩不着地了……待你我前后包抄,大战前,我或许能回去看一看你。等我。” 附赠了一朵艳丽的小兰花。送到李乐童手里时,都干枯了,但还是很好看。 李乐童转了转干枯的蓝花,轻声埋怨,“不早说长乐宫有你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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