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劳累在我们共同的理想下也无足轻重了。【九年】 辞官隐居,不顾圣上挽留,季家的反对,他笑的一脸轻声快意。 我们除了彼此,和一些必须的银子,什么也没带,来到一处安静宁和的小镇落脚,组了一家铺子,买一些字画之类的小玩意。 他作画我题字,钟晨暮鼓,安之诺素。 这样的日子,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十年】
第十七章 江岸暮雨纷纷 古朴的小镇被烟雨模糊成画,新开的桃花昏染开一抹烟色。江边柳树依依,枝条垂岸入水,我持着一柄素色的伞缓步行走。 茶灰色的衣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融进了与中。他负手而立,任由雨水打湿他全身。 我看见他,无奈的叹气,“江暮,快点回宫,宫主召见你。” 他似是听见,侧头看向,微皱了眉。 我走近了,将伞递给他,淡淡道:“新药,毒怪异,慎之。”他点了点头,接过伞,交换之间一枚丹药递入他手中。 见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我沉默良久,转身离开。 这雨天时节,正是暮然花开的最好的时候。【一年】 乐裕立在宫主一旁,低眉垂眼,而我接过已经失去意识的江暮,飞快的往他嘴中塞进一粒药丸。 宫主目光冷然,“你给他吃的是什么?” 我轻声道:“保命药。”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江暮不能死。” 宫主的眼神冷如寒冰,却是没有反对,他吩咐一旁的乐裕,“看着他们。” 宫主是不信任我们的,他这样直接的表达出来。 乐裕恭敬的答道:“是。” 回到房间,我将早已收集好的暮然花捣碎成汁,将他灌进暮然的嘴里。 乐裕在一旁看的直皱眉,却没有阻止我。 “江暮花不过是将人剩下的生命提前用了,你这样的做法是没有用的。”他提醒。 “嗯。”我应了一声,低声道:“他明天还要去试药,而我希望他能撑过明天。” “他终究会死。” “他一定会活。”【两年】 乐裕和我并肩站在门外,身后晨光破晓,万丈光芒徐徐铺洒开来,乐裕逆着光,忽然对我笑了一下。我正奇怪他的笑容时门突然被打开了,江暮模样凄惨的被扔进了我的怀里,我慌忙接住他。似乎是触动了江暮的伤口,他勉强睁开眼,虚弱的扯了扯嘴角,“放心……” 我将他抱起,走回去,与乐裕擦肩而过。【三年】 我和江暮从小一起长大,是彼此最好的兄弟,在我们八岁那年,我们所在的城市发生瘟疫,人们大量迁移,而我们的父母都毫不犹豫的将被感染的我和江暮丢下了。 然后我们遇到了宫主,他用他新研制出的药救了我们,而作为报答我们必须跟从他,服从他。 宫主喜爱炼药,更爱拿人试验药效,他从我和江暮之间选择了江暮做他的药人。 宫主做的药都是稀奇古怪的,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让人生不如死。 我觉得我始终有愧于江暮,如果当初宫主选的是我,那么他就不会遭受如此大的痛苦了。 我尽我所能的补偿他。【四年】 我们也是有自由活动的时间的。 江暮每到这个时候就会迫不及待的拉着我来到集市,在热闹的人群穿梭。 他拉紧我的手,面上带着一丝笑意,“只有这个时候我感觉我是活着的 。” 我默默的回握他。 略略侧头,就能看见人群中一抹白色身影。 那是乐裕,宫主派他看着我们。 江岸的风景很好,夕阳西沉,沉沉光影浮在水面上。 江暮站在柳树下,随手折了柳枝拨弄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乐裕突然从我身后走过来,与我并肩看着不远处的江暮,将手中的桂花糕递给我。 我诧异挑眉,他解释道,“钱太多了,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当然是要花掉。” 钱少的可怜的我愤愤的接过他手里的桂花糕。【五年】 宫主制药越来越频繁,江暮被召唤的次所也越来越多,暮然花也越来越少。 我只好偷偷潜出宫去寻找暮然花。 此时不过是清晨时刻,露珠还挂在草尖花瓣上。 今天并没有下雨,那么暮然花也必然难找,我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此时空气潮湿,露水才过 。 好巧不巧,一片暮然花长在一处瀑布边,我即庆幸暮然花在瀑布下顽强的活了下来,又无奈如何穿过那急踹的水流去采摘它。 宛如一片云朵,飘飘然的,潇洒又轻盈 。 乐裕轻松的将暮然花釆下递给我。 我愕然的瞪着他。 他淡道:“恰巧路过。”【六年】 我推开门,就见台阶上放着一支桃花,颜色鲜艳,花朵娇嫩,应该是刚釆下来没多久的。 我捡起桃枝,在手中把玩。 这灼灼其华的桃花正是我所爱,不过是谁给我的呢?【七年】 乐裕冷冷的看着我把血加进暮然花汁中 ,静了片刻道:“江暮不值得你这样做。” “管你什么事。”我将花汁灌给江暮。 “你会死。” 暮然花汁中诺是加入别人血,那么饮下暮然花汁的人几乎得到其人的生机和寿命。 提前是放血之人必须是心甘情愿的。 他蹙眉,扭过头看向一边,正好看见了桌上摆着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株桃花。 他原本难堪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八年】 宫主会武功,不过他只把武功交给他的儿子,乐裕。 而乐裕也是学的十分的好,如今也是越来越勤奋了,几欲超过宫主。 我推开门,正好看见江暮将一株桃花放在台阶上。 听到声音他抬头,有些尴尬的别过脸。 “我看桃花开的正好……”【九年】 乐裕和宫主同归于尽了,我初闻时正在摆能着桃花,听闻有些错愕,但是看见宫中人一片混乱,这宫主死亡的事让我不得不信。 从此江暮再无性命之忧,而我也无需耗费自己的生机了。 我和江暮一路逃出宫外走在熙攘的人群中。 恍若隔世,江暮忽然叹息着对我道:“其实第一次送就花被你看到,让我挺含羞的。” 我愣了一下,就听他道:“怎么说呢,我想我可能是喜欢上你了。” 我茫然回头,似乎看见人群中有一抹白影。【十年】
第十八章 狐不解 他走在小巷深处,衣摆逶迤在青石板上,未染尘埃。 不知是谁家的一颗梨树长到了围墙外,用繁茂的素白花朵遮了一片天空。 风吹过来,花瓣便簌簌落了满地,他踩上去,脚下传来软绵触感,他微微一顿,提前衣摆,露出一双赤裸的脚,惊讶的抬起眉梢,似是对这样新奇的触觉有些惊讶。 空气浮动,他抬眼望去,一只燕子扑闪着翅膀从他肩侧滑翔过去。 一直站在远处观望他的我忍不住用扇子低在唇下,底底轻笑几声,径直走道他面前,笑吟吟的把手中的折扇打开,扇了扇。 “家燕惊扰了公子,真是抱歉。”这时燕子又从他后方飞过来,从头顶掠过,停在我肩上。 发丝被风带起,然后又垂落下来。 我见他不语,上下打量他片刻,道:“你……”我皱了皱眉,低头掐了掐手指,再抬头时神色凝重,语气严肃,“公子,经过我的推算,你这是,失忆了,简而言之就是傻了。”【一年】 其实当初就看出他是一只刚化人的狐狸,只不过在渡劫时被雷劈的失忆了。 我侧脸看向沉默不语的他,我养的燕子趾高气扬的立在他头顶。 他的头顶不知何时成了我燕子的歇脚点。 “解狐。”我唤他。 这是我给他起的名字。 “嗯?”解命扭头疑惑的看向我。 于是头顶的燕子一个站立不稳差点跌落下来。 我:“会做饭吗?” 解狐:“不会。” 我:“会叠衣服吗?” 解狐:“不会。” 我:“那你会做什么?” 解狐:“不知道。” 我实在不该期望一只傻掉了的狐狸可以做什么。 于是现在他唯一的用处就是给我的燕子当歇脚点了。 这只狐狸让我颇感兴趣,于是收了他当随从。 这是这个随从有些废柴。【两年】 我告诉他我是一个天命师,可以看出别人的命运,但是唯独看不透自己的。 说到这,我颇为遗憾道:“我真想知道自己的媳妇在哪里,长的好不好看,吃的好不好,有没有钱,多大了。” 解狐冷眼看着我,“你倒是给我看看我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富贵爹娘。” 这只狐狸真是越来越不讨喜欢了,我都快怀疑他是不是狐狸了。 我不由得沉思,难道我真的算错了? 我摇了摇头,不相信自己能出错,肯定是因为这个狐狸与别的狐狸不一样而已。 我叹气道:“我看不透自己的命运未来,如今也看不出你的命运未来,这可以说明你以后和我的关系必然十分大。” 他嗤之以鼻。【三年】 外是倾盆大雨,解狐卧在破庙里稻草铺就成的垫子在,有气无力的躺着,半瞌着眼。 “解命……我好难受……”他虚弱的对着正摆弄火堆的解命道,我扭头看解狐,有些无奈,“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偏偏这个时候生病了。” 解狐控诉我:“你居然嫌弃我……” 我走过去将草在火堆铺上厚厚的一层,扶着他让他做在火堆边。 明亮温暖的火光让解狐好了不少,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我坐在一旁没好气道:“到底你是随从还是我是随从啊。” 他往我的怀里缩了缩,取暖,听到这话抬抬眼皮,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想到我对他的好,颇有些纠结。 “主人……”他轻声细语,也只能轻声细语。 我静了良,没有从这句主人中回过神来,解狐困极实在忍不住,睡了过去。 我摸了摸有些发红的耳朵,望向在门口渡步的燕子。【四年】 竹林清幽,在炎热的夏天让人感到微凉之一,我却仍然的拿着那把扇子在胸口扇呀扇 。 燕子也懒了,停在解狐头顶。 我偷偷的用余光观察解狐,见他脸色苍白,捂着胸口。 走了好一段路,我忽然拉住他,警惕的看向四周,沉声道:“何方妖孽,在此作怪。” 解狐无语看向我,估计是觉的我是话本看多了,这时一阵娇笑声传来,一个穿着暴露的美艳女子凭空出现,身后的八条尾巴分外招眼。 解狐愣在原地,我冷笑一声,持着手中的扇子飞身向前,毫不客气的向女妖的致命点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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