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耍性子,自甘堕落,发了那么许多年的疯。到头来发现他其实本就想要躲着我,知道他对我没有情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的心如刀绞,只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我为自己的心疼远远超过了对他的……这让我甚至有些不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不是连自作多情都算不上,只是单纯的寻了一个借口发泄年少时候的冲动而已。” 蓝田觉得自己有些听懂了,但还是有些不明白。 他停下脚下的步伐,站定在那里,仰起头看向这个已经把心思完全摊开在他面前的王爷:“王爷说……爱我?” 褚安铭愣了一下:“本王之前没说过?” 蓝田摇头:“没有。” 褚安铭回忆了一下这些日子,叹道:“色令智昏,我俩在床上该多说说话的……” “王爷是会为了我……追去北疆……为了我殉情的么?”蓝田继续确认道。 褚安铭回道:“会,但应该不会让你死在我前头。我知道你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好好活着,只要活着就会有好事发生的。” 蓝田心里一暖,想起这是自己很久以前同王爷说过的话,他居然至今还记得。 或许自己比自己想象的更早一部就在王爷心里扎下了根,只是他们彼此都没有意识到吧。 他上前一步紧紧用双臂抱住了王爷。 他把脸埋在王爷的肩窝处,嘀咕道:“王爷要一直同我在一起,咱们有福同享。” 暖烘烘的人在自己怀里说着这般贴心的话,褚安铭心里头也热了起来。 只要能活下去,就会有好事发生。 那些正在或者即将会发生的糟心事,一下子显得都不那么重要了。 作者有话说: 王爷: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沟通确实还有欠缺。 蓝田:嗯,我也觉得。 王爷:来,我们再去床上沟通一下。 蓝田:?
第109章 这世上最好的人 那些糟心事来的比想象中的快,也比预料中来得猛烈。 燕王后来还是逮住了他那个不争气的二儿子,拖到皇帝跟前将私自像北疆递信的事情给揽了下来。皇帝当场并未面露任何喜怒,只是摆手说了句“朕知道了”。 可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褚安铭都看出来,这事情并未就此翻篇。 果然,过了没几天,褚安铭听闻朝廷上有人参了他一本,说他私自在应天附近购了几千亩的桑田养了几百桑农未曾和朝廷报备。 这事情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又不是制造武器养了兵。但参他的本子里说此事恐怕对织造局从民间收购丝绸布匹的价格有所影响,且降低了朝廷的话语权。总之就是将普通人都未曾想到的穿透了好几层的谋划都梳理了一遍,主旨是说梁王私大批量自养蚕种桑的行为意图不轨,恳请皇帝彻查。 皇帝将这折子摊在褚安铭面前,问他:“如何?” 褚安铭看完只是笑笑:“有这样思维敏捷能言善辩之人是朝廷的福气。” “那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理这事情?”皇帝又问。 “一切以大昌律法为准。只是臣弟有一事相求。” “你说。”皇帝抬眉。 “田地和桑苗臣弟可以全数上缴朝廷,只是求皇上继续允许这些桑农耕种养蚕,他们本就是受灾难民,受不住再一次被夺去手里生计。” 皇帝当场应允了。 但朝上那些“思维敏捷能言善辩之人”得知此事后,又递上折子,说梁王此行别有用心,意在收买人心。皇帝斥责了递这折子的人,说梁王是宽仁大义,不可能有异心。 消停了一阵子后,朝里头又有人提出异议,说梁王用着的城郊那处别院实际上一直以来都记在先太后的名下,太后也并未说要赠与梁王。 梁王本就是用那地方做一些上不的台面的勾当,后来据说他改邪归正了,应该也用不上这地了。梁王在城内有自己的王府,如今燕王在那里养病,恐怕是要常住下去,不如就直接赐给燕王当府邸。 皇上又把褚安铭招来问了他的意思,这回褚安铭倒是有些不大高兴了。 他知道蓝田很喜欢那处温泉汤池,而且京郊附近恐怕再难找到第二处如此水质的泉眼了。 蓝田知道,劝了王爷半天,他说只要是和王爷在一起,就算只是用柴火烧些井水浸浴也是一样的。 于是褚安铭便也答应了将别院给了燕王。 燕王对此也十分为难,这事情本非他意,他原本是想要等过完年就呆着褚宁烈回北疆的,如此这般到时候反而又多了个理由不让他回去,不知又要被“扣”到何时了。 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冒出头来,褚安铭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成了朝堂上的众矢之的。什么荒淫无度,吃穿用度超了王府的规制,乃至于私自将宫外话本带入宫中巫毒太子的罪名都来了。 皇帝每回都表现得十分为难,将问题抛给褚安铭自己。 褚安铭只得步步退让,把该交出去的奇珍异宝都上交国库,把自己不该用不该看的东西都一把火烧了。只有一件事情,他至始至终都没做应答。就是那些折子里提到的,说梁王府上养了个来历不明的蒙族男子,怀疑那男子是蒙族派来的内奸,让他把那男子交出来。 褚安铭的回答是:“王府里没有内奸,只有我未过门的小王妃。” 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没有皇帝的圣旨,自然是不会有人硬闯王府抓人的。只是那些在这件事情上吃了憋的“朝廷的福气”更为用力地在其他地方对这个梁王挑起了刺。 而褚安铭也都一件件地受下来了,只是大部分事情他都没告诉蓝田。 …… 严冬腊月,蓝田裹着王爷送他的那件通体雪白没有半根杂毛的貂皮斗篷在书房里写话本。他觉得今天的炭火跟从前不大一样,烧不热还有些烟。于是他走到炭盆边上拨弄了几下里头的炭火,发现这不是过去王府里用的红罗炭。 他叫来一个刚好进屋送茶的小丫头问话,那丫头支支吾吾说不知今天蓝公子会来。 蓝田有些不大懂他的意思:“我不来,你们就不用红罗炭了?那王爷用什么?” 小丫头不说话了,把头低得很低。 蓝田不想在为难她,放她走了,然后自己去找了王府的老管事。 老管事正巧在同裁缝确认着今年要替王爷采办的新衣。 他不知蓝田来找自己是有什么事,以为只是要东西,于是迎上前道:“蓝公子有何吩咐?” 蓝田无意间看一眼摊在屋里的那些样衣布料皱了皱眉。 那些样衣布料在存常人看来已经十分华美奢华,但蓝田能辨认出这些东西同王爷一直以来用的顶级绸缎和动物毛皮完全不同。 就单单看那张摊在正中央的狐皮,色泽暗淡毛也稀疏,和他现在身上批的那件王爷的旧斗篷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这是要给谁做新衣?”他问。 老管事回头看了一眼,意识到情况不妙,慌忙把蓝田请出房间,心虚地关上了身后的门。 “这些只是商家拿来的样料,今日只是打个样随便看看,还未定要做什么衣裳。”老管事解释道。 蓝田见老管事在这冬日寒风中额角竟然渗出些许汗,猜想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故意隐瞒。 蓝田试探性地问道:“最近王府是出了什么事么?” 老管事忙回:“没有没有,蓝公子莫要多想。” “那王爷今日为何不在王府,也无人愿意告诉我?” 老管十分为难:“这事情,蓝公子还是亲自去问王爷吧。” 蓝田见他这幅模样,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他早觉得最近王府里许多不对劲,王爷也看着总有许多心事,可是他前些天替王爷理账的时候并未看出有什么问题,账目上安排采办的炭和过去一样都是红罗炭。 到底是自己多虑了,还是自己拿到手的其实是假账?但那是王爷亲自交给他的啊。 蓝田越想越觉得背脊发凉,若是王府和王爷真没什么事儿,又怎么会把事情做到了这份上?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了府内人的通传,说是瞧见王爷的马车已经到了隔壁街了,拐个弯就到了。 蓝田听罢,即刻便想去到门口迎接,他想快些见到王爷,当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蓝田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他停下脚步,回头对身后老管事郑重其事地说道:“你让屋里那人把东西都收了,回去吧。” 老管事:“啊?” 蓝田:“王爷不能穿那些东西。” 老管事:“可是……” “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我也不能让王爷穿那些东西!”蓝田说。 王爷是蓝田心目中独一无二的,是他所见过最好的人,得用这世上最好的东西,穿最漂亮的衣服。 作者有话说: 蓝田:开启护夫模式。
第110章 这不是嫁妆 蓝田跌跌撞撞跑到王府门口,正巧王爷做的马车也到了。 拉车的马儿还是之前那匹通体乌黑发亮的高头大马,但后面拉着的车厢确实蓝田过去未曾见过的。 朴素了许多,不那么金碧辉煌了。 车夫打开车门,褚安铭探了半个身子出来,一眼就瞧见了等在那里气息还未稳下来的蓝田。 褚安铭有些意外,快步下了车走到蓝田面前,拉起他的手就往里走。 “你来了就去屋里等着,何必站在在外面?冻得手冰凉。”他说。 蓝田眼眸微微一颤。 他的手哪里冷了,分明是王爷拉上来的手更冷。 二人一道回了书房,房里的那盆碳似乎已经是经人换回了原先常用的红罗炭了,屋内温度又如过去一般的暖和宜人。 蓝田盯着那炭盆发了会儿愣,被褚安铭正巧看见。 “怎么了?”褚安铭问。 “王爷,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蓝田问。 褚安铭笑笑,将他拉到自己跟前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来。 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块小酥饼。 “在于卿那边吃到的新鲜玩意儿,带回来给你尝尝,要是喜欢就给你再买些来。” 褚安铭掰下一小块送到蓝田嘴边。 蓝天本是没有心情吃东西的,可最后还是被那柔情似水的眼神给说服了,张开嘴接下了那口点心。 那酥皮里面裹着的是玫瑰花馅儿。 蓝田原本是最喜欢吃甜食的,可是当下口中却越咀嚼越觉得甜得发苦。 他的滚圆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褚安铭,嘴巴不能说话,眼神却还在等王爷给他一个刚才问题的答案。 褚安铭也懂他这眼神的意思,举得这事情一块糕点怕是糊弄不过去,逐就玩笑似地叹了口气问:“哎,是府上哪个不长心眼的把事情给漏了馅儿的?”
88 首页 上一页 80 81 82 83 84 8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