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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难逃

时间:2023-09-04 20:00:13  状态:完结  作者:宋昭昭

  “不用等到战事胜利吗?”

  “有他在,打回宵关也不过几日的事情。”

  嵇仁拿起剑来,鬓边的白发都染着高兴的意味,大步往外走去。

  嵇宜安看着,心头也轻松起来。


第65章 护住他

  嵇仁走后没多久,阮少游就悄悄摸摸地又来了。

  嵇宜安靠在床头有些口干舌燥,心脏猛烈跳动着,他知道是昏睡几日,药瘾上来了的缘故,于是只是强忍着没有说出口,看着做贼似进来的阮少游,几分无奈。

  “你爹没发现吧?”阮少游床也不敢坐了,就坐在嵇仁坐过的凳子上。

  “没发现。”

  “你说本少爷一天天的,容易吗?”阮少游不知道从哪顺了点柑橘来,剥着要塞嵇宜安嘴里,“尝点,虽然不甜,但是汁水多。”

  “谁给的?”嵇宜安正好有些口干,咬了一个进嘴里,“还可以。”

  “王婶。”

  嵇宜安咬柑橘的动作一顿。

  柑橘的汁水溅出来,在嘴里微微泛着酸甜,王全得和一众侠者的尸身被收殓回了西平城,嵇宜安没想到,王婶居然还会给他送柑橘。

  “她和王寅也住在这间客栈,就在一楼,”阮少游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应该知道她给你柑橘是什么意思吧,她没有怪你的意思。”

  嵇宜安微微颔首,没再继续说话。

  “别让这件事成你心结,大家都是自愿跟你去赴死的。”

  “我知道。”

  “我是真怕你这个性子,到最后想不开把自己给绕进去,”阮少游胳膊肘顶了顶他,“要不下楼去走走?你在床上也躺一天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嵇宜安问。

  “快酉时了,边陲小城也不开夜市,再晚些估计就全暗了。”

  他沉思了半饷,不开夜市,那便是药也买不到了,也不知剩下那一点余量够不够他撑过今晚。嵇宜安想了想,还是强压下身子的焦灼不适,岔开话题去。

  “……文阴乙还活着吗?”

  阮少游闻言一挑眉,摸了摸下巴。

  当初文阴乙说等此间事了,就告诉他们文鳞楼真正的楼主是何人,如今事情是结束了,文鳞楼也恐怕元气大伤。

  文阴乙倒是活了下来,他是常年和人厮杀惯的,知道怎么样受伤才能避开要害处,怎么样才能保全下性命,也还好他还活着。

  “你陪我去见见他?”阮少游低眼来看。

  “也好。”

  嵇宜安正想做点什么事打发时间,就掀开被子下床来。

  冬日里头天黑得快,如今外头已经全黑了,只客栈大堂里点着几盏摇曳的烛火,大门紧关,纸糊着窗,风在外头呜呜刮着。

  丐根儿得了个热馒头,坐在角落里啃,看见嵇宜安下来就立马站起身来。

  “嵇大侠!”

  “你也在这?”嵇宜安看见他,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宋将军豪爽,自个儿拿出私钱来给侠客们安排住处,请来大夫,还包了三餐,我虽是丐帮的,但也凑了个数。”丐根儿挥了挥手,机灵地跑上楼来,扶着腿受伤的阮少游,“少掌柜这腿虽然受伤了,可还能跑着,根儿今日在大堂蹲着,可看见少掌柜往您屋子里跑了好几趟!”

  “你这眼睛不白长,”阮少游不知从哪掏出扇子来,往根儿头上敲了敲。“我呢,就算腿没了也要爬过去的。”

  “别瞎说。”嵇宜安瞥了一眼。

  阮少游伸手搓了搓根儿脸蛋,“瞧,他就是脸皮薄。”

  根儿笑起来。

  “宜安,你下楼是有什么事?”嵇仁听见声音出门来,“可是伤口裂开了,还是饿了?需要请大夫来吗?”

  “没有,爹,我找人。”

  阮少游一下没了声。

  吱呀一下,花有道也出门来看了,瞧了眼嵇宜安气色不错,又关上了门。

  又是吱呀几声,客栈就那么点大,练武的各个耳聪目明,听到声响都出来看,发现是嵇宜安起来了,叔伯们来问他好,几个从战场侥幸存活回来的侠者也与他招呼,还有些个住在这的侠者亲眷或百姓。

  这样一看人还真是不少,冷清的大堂一下就热闹起来。左右现在也不过酉时,众人索性三三两两出来,问店家要了点酒,点了几个下酒菜,开始闲聊起来。

  小城里的客栈,难得有入夜了还灯火通明的时候,有了人气,似乎这冬夜也不冷了。

  “我怎么发现安安到哪都被人围着。”阮少游靠在根儿身边,摸了摸下巴,“怎么就没人关心一下阮少掌柜。”

  “少掌柜,”根儿抬头看他,黑乎乎的脸蛋,一双眼眨巴眨巴,“根儿可以关心你的。”

  “去去,也不洗把脸。”

  “少掌柜这就不懂了,乞丐就得脏兮兮的才能讨到钱。”

  文阴乙也开门出来了,瞧见他们俩投来的目光,就知道目的何在,他又将门打开了些,一副等嵇阮进去的样子。

  嵇宜安朝众人抱了抱拳,进了文阴乙的厢房。

  门一关上,大堂里的声音就减弱了。

  这厢房比上嵇宜安的要再小点,桌上一壶刚烧开的水,喝过的药碗放在一旁,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文阴乙的肩头缠着一圈纱布,看起来也是伤得不轻的样子。

  “少掌柜,您还好吧?”

  阮少游一愣,点了点头。“还挺好。”

  文阴乙在旁边坐下,伸手请嵇宜安他们也在一旁落座。

  手拿起水壶倒出水,弥漫出滚烫的水雾气,三人彼此都不开口,等着对方先说。

  “……文鳞楼此次有不少人跟去,应该伤了不少元气吧。”阮少游摸着碗外壁,抬起眼来,“告知大军边关异动,应该也有你们的手笔?”

  文阴乙放下壶,微微颔首。

  “确实我们的人有做过一些事,不过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他诚恳道,“收集传递情报,归根结底像宋将军带兵打仗一般,都是为了朝廷和百姓,只是伤元气,倒是谈不上。”

  “你们这一路折损这么多人,这难道不是伤元气吗?”

  文阴乙一怔,忽然笑了。“少掌柜,你可知我为什么叫文阴乙?”

  阮少游微微挑眉。

  “阴乙,其实是按照天干而生的,天干中甲丙戊庚壬为阳,乙丁己辛癸为阴,”他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我不过只占了十里的一,更何况我这十分之一的人数力量,遍布半个殷州,这其中叫文阴乙的也不止我一人。若说这一点折损就伤到了文鳞楼的元气,怕是侯爷知道了是要笑的。”

  “文鳞楼这么大?”阮少游有些怀疑,“仅仅十年时间,要想无声无息经营起来这样大的组织,这根本不可能。”

  “文鳞楼与丐帮不同,丐帮的人游走于市井间,打探的是江湖的消息,但文鳞楼发展至今,却更加偏向于递信于朝廷……其实我可以告诉少掌柜一点,那就是侯爷有意把朝廷暗哨在江湖的部分并入文鳞楼中。”

  “什么意思?”阮少游眯紧了眼。

  其实聪慧如他,自然也猜到了这话中意。

  “侯爷的打算,是此后暗哨只布在朝廷,文鳞楼则入江湖,侯爷想要庙堂江湖所有的消息渠道,都收拢在他一人之手。”文阴乙弓起背来,有些话还在沉吟间,缓缓吐露,“少掌柜,侯爷既让您来殷州,就有试探历练的意思,我知道您是想摆脱空壳掌柜的名头,但若真的接手了这桩差事,以后可就不再是江湖自由人了。”

  文阴乙到底还是镖局的旧人,虽站的是常远侯的队,却还在这提醒阮少游。

  朝廷党争,人心倾轧,宁荣身为堂堂侯爷,自然没有什么闲情雅致去帮扶故人之子,不过是看重阮少游背后的镖局,并他与未来盟主之间的关系,想用阮少游作笺,在江湖布下一颗新的棋子。

  阮少游若是应了,固然能得权,但此后却也只能听令于常远侯,受朝堂时局所辖制。

  文阴乙轻轻叹了口气。“您真的想要知道文鳞楼的楼主是谁吗?或许知道这个答案带来的后果,会将您整个毁掉。”

  厢房安静下来。

  阮少游转头,看了嵇宜安一眼。碗里的水渐渐冷了下来,不再往外冒白气。

  “让他再想想吧。”嵇宜安喉咙发痒,那种浑身如千百蛊虫爬过的密痒感渐渐明显了,他出声打破沉默。“这件事,晚几天说也是一样的。”

  嵇宜安自然是不愿意阮少游接手这一切的。宁荣说什么文鳞楼是与阮大掌柜亲手所建,其实不过是打感情牌。

  如今江湖是太子一党与西平党人博弈的棋局,西平党人收拢了南宁影阁,几番追杀他,在华亭又派出景厂公来控制解无生,他们选择了谁做棋子,嵇宜安其实不感兴趣。但常远侯无疑是选择了他和阮少游,并且抛出了极为诱人的条件。

  嵇宜安隐约有预感,日后他们或许会被卷入朝堂斗争之中,难以再“处江湖之远”。

  吱呀一声,文阴乙厢房的门关上了。

  阮少游走了出来,少见得有些沉默。大堂中的气氛倒有些热烈,来自天南地北的众人聊熟了倒生出几分相见恨晚之感,又算是共历过生死,一时之间都以兄弟相称。

  他们瞧见阮少游和嵇宜安来了,纷纷拱手腾位来。

  “少盟主在天鹤谷事了之后,打算如何?”有人喊道,“我愿追随少盟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等也愿追随少盟主!”

  嵇宜安吓了一跳,说了些承蒙诸位厚爱的场面话,便有些不大从容地回自己厢房去了,剩下阮少游沉默看着,又被人拽了过去,喝酒闲聊。

  “阮少掌柜,同仁真是你家开的吗?”

  “镖局是不是一年到头老挣钱了?您看看俺这样,能当镖师吗?”

  “……”

  楼上,嵇宜安最后看了一眼,关上了厢房的门。

  他早些时候就开始难熬了,本想忍一忍,谈一番话的功夫却愈发难受。回到厢房后那种焦灼不适感又涌上心头,只能扯了扯衣领,拿起茶壶来先灌了自己几大口。

  莫说是阮少游,便是爹和师兄如今也在外头,嵇宜安知道自己若是提起这事来,又要让他们担心一场,故而瞒着不说。

  怀中只剩下半包的量,手指沾了点,勉强送进嘴里,又觉得不够,嵇宜安却不准自己再服用了,他咬着牙,额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如同抓心挠肝一般难受。

  连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茶水淋在面上和脖颈间,皮肤开始析出不健康的红,嵇宜安趴在桌子上,低低喘息着。

  他知道总是这样,最开始难受的紧,过些时候会好些,随后又是一股更难受的劲头上来,就这样一直折磨着人,直到心魂都要溃散开去,被彻底击败。

  其实嵇宜安一个人的时候,试过很多办法,有一次是把自己绑起来,然而最后却昏了过去,还是阮少游发现了他,强灌了药进去。他后来发现,还是肉体的疼痛更能使自己清醒点,偶尔便在手腕上划上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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