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帐子可谓是真的落下了。外头守夜的小神睡的正香,但这一段时间又觉得屋子里怎么这么吵。 严景倾这房子,得亏是周围无人。 夜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也就只惹得狗汪汪了几声,谁也没吵着。朝言是双儿,本就是今夜情动之时,气氛都到那个时刻了,忍不住是自然。 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直球,非缠着严景倾破例。 不过后来严景倾就发现了,朝言是嘴硬,原本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到后面就不知蔫到哪去了。 当初捡到他的时候,上药也疼,但朝言也没怎么哭。 毕竟都以为他是男子,忍疼是理所当然的,而且眼睛那个样子哭也更难受。 但不知这会儿又疼到眼睛有些暗红,眼看都快掉眼泪了,当严景倾问他的时候,朝言又说:“不是疼,是我想看看你……” “我想看看我那么喜欢的救命恩人,到底长什么样。” 都已到洞房这个时刻了,还没见过脸,朝言这个时候又心想真不该瞎。 作者有话要说: 哟西 第21章 成亲 严景倾醒时依旧比较早。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也是他第一次初尝滋味,感觉确实不错。昨天没来得及去集市,今个说什么也得去一趟。 他已经想好了,既然两人都没有高堂,那不如就自作主。 直接就在这拜堂成亲,请三两个人即可。 和王生家里来往还比较多,他家里都是老实淳朴的,也不是会说闲话的那一类,严景倾就这么打算好了。收拾了这一段时间来的一小半积蓄,严景倾收进自己口袋,就坐在那等了一会儿。 朝言早上醒的很晚,累得慌。 等他一醒来,动作还不是很利索:“好像散架了一样。” 再怎么说严景倾也是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那肯定得是一番折腾。不过他还是挺高兴的,似乎心情都愉悦不少。 中午吃过饭,严景倾就带着朝言上路了。 两个人赶到集市里,盘算着这段时间要添的东西,成亲后还得增添一些小的家具,这是风俗也必不可少。 双儿成亲要穿的衣服和普通女子的嫁衣并不一样。 与男子差不多的红色衣裳,唯独不同的是双儿要戴半遮面的红色头饰,所以并不会显得和女子成亲撞了什么的。 这些东西严景倾认为都必不可少。 虽说是简陋,但两个人都按照自古以来的礼数进行。进了那布匹店,掌柜的拿着皮尺在两人身上量,将这身高腰围全部都记了下来,全部都按的流程走。 做衣服还得花上一天,但不是那种太贵的喜服,所以不算赶工。 严景倾交好定金,揽着朝言往店外头走。两人还想着有什么买,朝言心里念着应该还需要准备吃的,就出声道:“喜糖……花生?” “哦对,吃的。”严景倾在街上望了一眼,糖水铺子在街西头。他想了会儿,决定先去买贴的对联和窗花,“得找人帮我们写上喜字,再准备几个红帘挂在屋里头。” 家里头也得跟那时候成亲的人布置的喜气洋洋,严景倾早已将后续都打算好。买窗花时,大约是面生,这两个年轻人长得又好看的紧,老板娘还多问了两句:“你两个成亲是吧?真般配。” “多谢。”严景倾笑了一声,他到现在心情都有些奇妙。 在街上也不知走了多久,快到回家时,严景倾身上带的东西已经太多。车上塞了一大半,朝言一直抿着唇笑,虽说是挤不过心里高兴才是真。 伴着山间凉风,两个人像往常一样回到了家,严景倾便开始将那些东西都拆出来先在房里放好。他还得去悄悄给王生捎个话,放好东西便让朝言在家里头等着。 朝言本就很累,昨晚上没休息好,下午还走了那么久,这会儿困的都睁不开眼。他说了声好,关上房门,确定了安全才离开家。 这会儿严景倾感觉心里好像只剩下了激动,也没有一些莫名的迷茫了。就好像成了家之后,目标自然而然的就很清晰,也根本无需再想。 这会儿午睡时间早过了,也不知王生那小子是在家还是出去了。 虽是疑虑,但严景倾还是登门去问了,正巧碰见王生在那磨菜刀。见他来了一边磨一边说道:“景倾哥咋来了,你先坐会儿,我给这再磨磨就能用了……” “不用坐,我就是过来给你带个话。”严景倾轻笑一声,“后天我准备和朝言在家里拜堂,我和朝言都希望你一家过来也能喝个喜酒。” 这一说,吓得王生菜刀都要掉了。 他瞳孔放大,有些疑惑:“啊……朝言不是男的吗?” “他是双儿。”严景倾也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你明天人到了就行,我不准备办多大的场,我们两个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亲人,随便吃个饭就行。” 院子里菜刀又重新磨了起来,但王生的震惊程度好久都没缓过来。 趁严景倾还没走,他赶紧又说了一句:“你不叫上陈堂吗?听说明个他就要上京城去了,他父母要带着搬家了,怕是以后都不回来了。” “唉,王生,陈堂以后就与我没什么关系了。”严景倾摇头,“他要走便走吧。” 两个人说话都如此果断,惹得王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话都已经撂到这了,王生也没有再敢往下问。 满脑子就是……朝言跟他严大哥成亲了。 难道是……同住屋檐下,日久生情? 或者本就被严大哥救了,他人又那么好,无微不至的照顾,喜欢上也不奇怪。 下午严景倾也就出了这一趟,就给王生一家捎了话。其实那天以后李双玲就跟着她爹回自己家去了,大约是放弃了。 毕竟好说歹说这么多回,姻缘说不成就只能作罢,谁也不敢点这鸳鸯谱。 虽李大娘爱算计唠叨,但李双玲知道再这么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不如就此别过。 好像一瞬间整个村子平静了不少,没有那么多的吵吵闹闹。但日子还是照样的过,严景倾在家里和朝言布置了许久的东西,忙活到快天黑,两人才出了院子。 但那场景什么样朝言不清楚。 唯严景倾看的真切,黄昏后的日光下,那一处小院处处透着喜庆。院子前挂了两个大红灯笼,每间窗户都贴了红色的窗花,连对联都已经准备好。 因成亲之日有些许仓促,但这样已是想象中最好的结果了。 想带他回去,严景倾又看着朝言手上仍然拿着自己给他做的那根木剑,便让他空了个手,竟直接牵了回去。 朝言笑眯眯的,无声之间握紧了些:“这里的每一寸土地,该是什么地方,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了。” 因为看不见,所以要记住每一处的位置。不过严景倾也知道这个习惯,所以他跟朝言承诺道:“以后家里的每一处东西都不会再挪动位置,免得你看不见忘了是哪里。” “嗯。”小神已经长大了不少,但离大犬还有些距离。 它身量比不少土狗都要壮实,肚皮通常都是圆滚滚的,严景倾从来没亏待过它。也不知今个也是有灵性,在屋子里上蹿下跳,但好歹没有伸嘴去搞破坏。 小时候的它也跟大多数狗一样调皮,喜欢撕扯东西,所以严景倾向来都是把它养在院子里。 今天聪明了,好像急切的不行,没事干就在屋子里吠两声。 按理来说明天是成亲的好日子,今个倒是朝言提出晚上不一起睡了,最好是分开一个房间。严景倾听了倒好奇的很,前几天还黏的要死养活,今个反倒还害羞了? 正想问,朝言才解释道:“明天开始以后就要一直在一起歇息了,今天分开正好保留一份新意。” 也不知他这脑袋里都是什么小心思,反正严景倾是哭笑不得。夜里,两个人正好分开,都没有去睡那间大的卧房。 收拾了一天,将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部都给弄干净才将新的木床给搬进来,没拜过堂自然没有第一时间去睡。屋子里头烛火烧的通明,严景倾弄完以后才去熄灭,心里想着明天要全部都给摆上红蜡烛。 就抱着这样的心思,两人都在夜幕下慢慢入睡了,屋外头小神似乎还在那玩,时不时有它的脚步声踏来踏去。 清晨鸡鸣起。 严景倾怀着郑重的心思去翻开了衣柜,心情颇奇妙的给自己换上了那件买来的喜服。一身通红,极其贴身。 这会儿朝言屋子里也有动静,估计也是在翻箱倒柜去找衣服。不过对方可比他慢多了,朝言一个人穿嫁衣,绝对是更加繁琐的。 他给自己戴上了帽子,内心还有些忐忑。 直到朝言从屋子里出来,严景倾才抬眼望过去。对方身板一样挺直,穿上这身大红婚服更加衬得白皙无暇,温润如玉。 严景倾立刻就站起身走过去,扶着他走过来:“果真是好看。” 人一生中最幸运的三件事情,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另外两件严景倾还没碰见过,洞房虽说不是今天第一次,但也足以让人激动。还未再多说几句话,屋外的来客就已经将两个人的思绪抽离。 成亲这种事情来的人都会比较早。 王生带着他一家子来到了院子口,果不其然就看见这一堆不一样的装扮。还未惊叹几句,严景倾就那样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他还未说话,身旁自己老娘就感叹道:“这孩子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多板正啊,这衣服感觉还挺配他。” “确实好看。”王父啧啧两声,又嫌弃一句,“他就是白,没跟我们一块下地过,要不然王生怎么会晒得这黝黑嘞!还好你媳妇不嫌弃。” 几个人说说笑笑,严景倾立刻将他们几个人请到屋子里头去。 朝言就坐在里面,王生看到了好一阵呆住,直言道:“你两个算是真般配了,这般大红颜色,怎么好像天生就给你们搭的呢?” 他还想再仔细观察观察朝言到底哪一点出错了,为什么自己就看不出来是个双儿。但又想自己真是蠢了,人家成亲着呢,他自己可得稳重点。 好歹王生自己先成的亲,怎么说也比严景倾有经验,不能丢了面子。 山野露天,不知不觉就已到了拜堂的吉时。 这会儿王父勉强当了个主持,让几人全部站在外头举行。他一声轻呼,让这站在一起的两人对着天的方向拜。 “一拜天地……” 朝言和严景倾就这样乖巧拜了天地,回头又规矩的站好。 “二拜高堂……” 高堂的位置,是远处严景倾父亲坟的方向。这样拜不会冲煞喜气,也不会不吉利。他们几个人少,看着这两个人动作轻微却举止之间都是爱意,难免偷笑几声。 最后一声:“夫妻对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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