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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侍卫带球跑

时间:2023-08-14 14:00:24  状态:完结  作者:问尘九日

  庭外冬雷阵阵,大雪纷扬。

  沈却合衣前去应门,接到手的是一只蜡封密函,上边没有任何特殊印记,他关门回身,看见谢时观已然点起了几张烛灯。

  沈却心乱得厉害,草草拆开了那封密函,却见上边竟是阿爷的亲笔:吾病甚,望官儿速归。

  尾端是皇帝的亲刻的私章,他曾在皇帝赠给母妃的画卷上见过几回,不应有假。

  可阿爷分明不待见他,为何这当口……却要发一份密函召他回宫去?

  “宫里头来的信?”谢时观忽然开口问。

  沈却偏头望向他,眼里明晃晃的疑问不言而喻:你不是目不识丁么?

  谢时观微微一笑,坦然道:“方才过来路上,听见有人在传,说是京都里要变天了。”

  他不轻不重地按住了沈却的肩,缓身缠上来:“不过您不必忧惧……”

  “殿下留我在身侧,”他循循善诱着,“我定护您周全。”


第111章 if线:身份转换

  沈却收起那封密信, 随即便差王承奉去安排底下人,连夜置备好了入京的车马行囊,翌日天才刚亮, 他便登车启行, 打算悄没生息地启程回京。

  谁知行至城西门百步之外时,谢时观掀帘远远向前望去,只见城门处的守卫正一人一车地细细筛查着过路行人,比往日里看上去要严肃许多。

  他敏锐地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于是便暂时拦停了马车,又往后招了了个随车家仆上来,低声吩咐道:“你先跟上前面那些行人,然后亮出腰牌, 说平王殿下派自己出城有急事。”

  那家仆立即照办, 先一步跟上了出城队伍。

  厢内,沈却有些疑惑地看了谢时观一眼,抬起手:“缘何派他去试探?”

  谢时观只是静静盯着那家仆的背影, 很轻的一声:“那些守将阍者看起来不大对劲。”

  沈却只好贴过去, 顺着他掀开的一道夹缝往外看去,在看清车外光景时,沈却心跳微紧。

  颍川不是京都,也非边城,素日里四大门的守备并不森严,特别是对出城的官民,除却有人形迹实在可疑, 那些阍者们才会上前盘查之外, 其余时候, 都不会逐一排查。

  果不其然, 那家仆才刚亮出王府腰牌,那守城的阍者便忽然冷森一笑:“将他拿下!”

  谢时观立时便摁住了沈却的半边肩膀,要他稍安勿躁,随后又吩咐外边的驭者赶紧从小道退回。

  “你说昨夜那封密函的落款是皇帝私印?”谢时观眼微眯,见沈却点头,又继续低声道,“既说是病甚,却又是亲笔、又是私印,陛下若急召了所有皇子回京,想必不会这般不厌其烦地手书,直接下封一道明面上的急召便是。”

  沈却不肯结党站队,底下更没几个肯归顺他的幕僚,两耳不闻窗外事,京都里的风云变幻,他并没有可靠的消息途径。

  沈却缓缓手动:“四大门的守城将士都是太守的人。”

  两人来回商讨了几句,谢时观便主张带上一队王府亲卫,从小道潜行。

  沈却打断他:“城中除却东南西北四方城门,再没旁的明道可走,选其他的路也是一样的。”

  谢时观笑道:“明道没有,暗道却未必。”

  *

  厢外驭马的人换成了谢时观,他驾轻就熟地在小路上穿行着,而后停在了一间靠近城墙的土屋前。

  “我去去就回,”谢时观扭头吩咐随行的护卫,“若闻有异动,立即以唇哨告知。”

  他遇事不焦不急,看上去又“很得”平王殿下的信任,不知不觉间便成了这其中统摄全局的人,一众亲卫们也都很自然地都听命于他。

  因此打头的那亲卫微微一颔首,应了声:“是。”

  眼看谢时观踏入了那土屋,好半晌也没动静,沈却将车帘掀开一小半,略有些担忧地望着那窗门。

  谢时观方才同他说,他在此处有一故交,又从他身上讨要了两锭金子,不过谢时观对此似乎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方才下车前,谢时观曾附耳同他道:“这些人背靠的不知是颍川郡的哪位贵主,倘或一炷香内属下出不来,您需得立下决断,吩咐他们护您回府。”

  一炷香很快便要过去了,沈却不由得提起了心,眼里浮起几分隐秘的担忧。

  他一直过着循规蹈矩、不敢逾矩的生活,这样莫名其妙的危机忽然横陈到他跟前,他本应该是不知所措的。

  虽然沈却不愿承认,可就是因为有那个放肆的妄人一直伴在他身侧,他才不至于在这场动荡中慌了神。

  只有这个人敢那样笃定地同他说:“殿下留我在身侧,我定护您周全。”

  那样狂妄,又那样笃执。

  好在片刻后,那扇破木门便被打开了,谢时观遥遥朝他们这儿吹了一声唇哨,沈却心微下,外边的驭者立即催马而动,朝着那间土屋走去。

  谢时观上前轻扶了沈却一把,一边带他往前屋内走去,一边道:“接下来的路乘舆过不去,我让他们在城外出口备了一辆稍朴陋些的马车,等出了城,我们便换乘那一辆。”

  沈却对车舆规格并不挑剔,何况这会儿也不是该挑拣的时候,因此只微微一点头。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土屋内砖板下,竟藏着一间暗道,这暗道连通城外的一间民舍,地道内修制规整,一看便是常有人出入之所。

  沈却有些吃惊,这些人能在那么多巡城官兵眼皮子底下挖出一条暗道,这般大的工程,没个一二十年下不来。

  况且暗道好不好挖倒是其次,若是不慎让巡城兵士们捉住了,那可不是挨一顿板子便能平的,怪不得谢时观说这些人一定背靠着一位贵主。

  一行人出了城,便绕路从小道山林里走。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并未投宿驿馆旅舍,夜间只在孤野破庙里修整。

  平王殿下从来养尊处优,哪怕并不受宠,可好歹也占着个皇嗣的身份,哪里过过这样餐风露宿之苦?

  纵使谢时观特意在那些干草上铺了张薄绒毯,沈却也翻来覆去地睡不下,这破庙里一股久未修缮的霉腐味,连底下那层亲卫们四处收集来的干草都带着潮气。

  见沈却睡不惯,谢时观竟还有闲心调侃道:“殿下若嫌这干草褥子不好睡,不如换我给您做睡榻,您躺我身上睡,如何?”

  沈却翻了个身,没理会他。

  *

  三更夜里。

  沈却忽然听见庙外院里传来几声马蹄点地声,他下意识便警惕了起来,那些背贴破木门而坐的守夜亲卫们也纷纷按住了腰际刀柄。

  然而下一刻,却听门外传来了低低的一身轻唤:“阿却,还没睡吧?”

  是谢时观的声音。

  沈却无可奈何地起身来,那两名守夜的护卫也收起了尖刀,他推开门,只见那人卸下了拉车的马匹,乘在马上朝他清浅一笑:“睡不着的话,不妨随我去外边放放风?”

  沈却没答应,可也没拒绝。

  谢时观便当他是点头了,俯身只手将他带上马背,逼着他对脸贴近他胸膛,而后一夹马背:“抱紧我。”

  随即身下那四只马蹄便奔浪似地飞驰了起来,仿若离弦之箭一般冲进了黑暗里,沈却虽不善骑,但好歹是会的,可如此背对着前路而走的体验,他还从未有过。

  他下意识攥紧了谢时观的衣袍,这样的姿势太险了,除了这坏人,他什么也抓不住。

  雨点般的亲吻落下来,他吻得沈却心颤,惊急慌乱的情绪与那被轻易挑起的情欲混做一团,沈却全然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勾起了他的心跳。

  他身下穿着一件缂丝衬裙,底下更只有一件贴身的丝绢胫衣,谢时观抽出一只手来往里探,毫不费劲便碰到了他腿根。

  “看路,”沈却启唇无声,连眼睫都发着颤,“会摔死的。”

  这山间野道比不及那些人为辟出来的官道,下过雪的野地上泥泞颠簸,马行起来起伏震荡之猛烈,总叫沈却疑心下一刻他便会摔下马去。

  可谢时观并没有停,甚至狠狠一夹马腹,带着他穿进了一片稠黑的野林,两个抵贴在一起的人影在丛林中隐没,惊落了枝头的积雪。

  风声、喘息声、马蹄踏雪的响。

  那样快、又那般深。谢时观微微俯下身,压着他啄吻,然后替他舔去眼角溢出的眼泪,喘息着笑:“我不会叫你摔的。”

  可沈却还是怕自己会掉下去,于是便搂他搂得愈发紧,像溺水的人牢牢攥紧了岸边探出来一根枝条。

  除却两道那些落了叶的雪枝枯木,此处便是旷野一片,沈却几乎仰倒在马背上,看着那星野枝木迅速向后退去。

  他觉得自己好像在这样湿漉又疯狂的浪潮中坠落了下去,眼里全是潮气、灼烫得惊人,四下分明冷夜,可他的袍子却溻湿了,散乱又黏腻。

  “我好爱你啊,沈却。”

  谢时观故意在这时候低吟着,炽烫的耳语如有实质般攀咬上沈却的耳廓。

  察觉到怀中人忽然抑制不住地颤了起来,谢时观扯着缰绳控制着马匹渐渐慢下来,他没念过书,学不来那些委婉陈情。

  春日宴,一杯酒不足、一遍歌不够,三愿不敷陈。

  “你看着我,”他只有直白的热烈,“求你看我。”

  谢时观吻他的眉心,又逼他和自己对视,这哑巴黑亮的眼里仿佛装盛着一汪稠夜,春潮淫雨,喃喃霏霏。

  他们交颈而吻,急促的喘息声交叠,却仍旧盖不过那鼓噪的心跳。

  “你若也肯爱我一些,”沈却忽然听见他道,“我就是把心掏出来送你也甘愿。”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应该就写完啦。

  ————


第112章 if线:身份转换

  待平王一行人抵京时, 已是夜深人定了。

  这会儿城门已闭,只剩角楼内还驻着守望的军士,两盏明灯在楼窗外微微摇曳着, 黑夜中如同一对巨兽的眼。

  沈却朝那城门处望了几眼, 而后便下了车帘,抬手缓缓:“夜间皇城守备森严,就是朝中高官权臣,倘无准许,也不能随意出入。”

  跟来的这些王府亲卫一路上倒也没闲着,到底都是京都世家里出来的,多少都有些手段和消息渠道,一路刺探打听下来, 沈却渐渐也能拼凑出个大概了。

  原是东宫那位不知怎的, 开始疑心皇帝似有换储的打算,于是在朝中与那正当宠的六皇子便愈发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就在这当口,不过知命之年的皇帝忽地便病倒了, 太医署上下轮番请脉, 却无人能道出陛下这急症的缘由,只能持以温补修养之法先吊着命。

  私底下便有人在传,说是东宫因惧怕皇帝废储另立,暗地里藏了偶人厌胜来诅咒亲父,这才导致一向健朗的圣人忽然一病不起。

  亲卫们将得来的消息上禀给沈却时,谢时观也在他身侧一道听着,不过比起巧合和那虚无缥缈的厌胜之术, 他更愿意相信这是某一人、亦或是一群人的处心积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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