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潇一笑,有礼地拒绝道:“抱歉。”说完略一颔首,便抬步离开了。 小姑娘愣在原地,爆发出一声尖叫:“啊——”怎么有人笑得这么好看!声音这么好听!动作这么优雅! 她连忙打开录像,直到背影消失不见才依依不舍地关上。 “真好看啊……” 路过奶茶店,林鸿给燕云潇买了一杯珍珠奶茶。燕云潇没喝过,颇觉新奇,咬着吸管慢慢吮吸着。 燕云潇一脸好奇,湿润的双唇含着吸管,尝了一口后,蹙眉似在品评味道。 见他这样,林鸿心里火烧,趁着店员埋头找零,迅速地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瓣,低声道:“潇儿,你勾死我了。” “我做什么了?”燕云潇皱眉推开他,“不要找借口揩油。” 他又喝了口奶茶,嫌弃地往林鸿手里一塞:“甜得发齁。” 林鸿接过店员找的零钱,含住皇帝方才咬过的吸管,嘿嘿笑道:“确实甜。” 燕云潇瞥了一眼他手中花花绿绿的纸,了然道:“这些是银票吗?” 林鸿拿给他看:“这是一块,这是五块,一块便是一文钱。” 两人来到商场,里面除了柜姐,一个客人也没有。柜姐恭敬地向林鸿问好:“林总好。” 林鸿显然已经习惯了,冲她点头示意。 “我让人把顾客疏散了,没有其他人。”林鸿对燕云潇道,“我帮你选衣服好不好?” 燕云潇正看着衣服上的标价,一元等于一文,一千元便是一两银子,他换算了一番,嫌弃地说:“朕从未穿过几十两银子的衣服。你是不是很穷?” 林鸿解释道:“这里和燕朝有所不同,衣物会比过去便宜,土地和屋宇却是贵几百倍。” 燕云潇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仍是不怎么情愿地挥了挥手:“那你去选吧。” 林鸿的目光落在那一排内裤上,喉结上下动了动:“那臣便先为皇上选……亵裤。” 三角裤和平角裤各选了几条,在试衣间里,燕云潇听见说要先脱掉原来的亵裤,立刻警惕地握紧了折扇:“你休要轻薄于我。” 林鸿耐心地解释:“这里的人们都贴身穿这样的亵裤,让我伺候你换上——很舒服的。” 见燕云潇不信,他松了松皮带,露出自己的内裤边:“你看,我也穿着。” 燕云潇道:“那你出去,我自己穿。” 林鸿诚恳地说:“臣怎能让皇上自己穿衣?这岂非臣伺候不周之过?” 又磨了一会儿,燕云潇勉为其难地同意了,让林鸿给他换上那条黑色的三角裤。 一层薄薄的里衣下面,黑色紧身内裤勾勒出勃发的臀部曲线,两条修长匀称的腿赤着,简直……活色生香。 束缚感强烈,燕云潇有点不舒服地动了动:“不太好。” 林鸿眸色深沉,喉结动了动,猛地跪下,刚穿上的内裤被拉下了。 燕云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身体一软靠在墙上,抓紧了林鸿的头发,紧咬牙关。 一个小时后,两人从试衣间出来。 燕云潇仍穿着黑金常服,面色潮红。林鸿的头发被抓得乱糟糟,他沉稳地对柜姐说:“所有衣服都包好,送我府上。” 柜姐道:“好的,林总。” 她纳闷地盯着两人的背影,既然如此,又为何来逛?直接打电话吩咐不就得了? 两人回到郊区的别墅,燕云潇四处转了转,虽然远远比不上寝宫,但想到林鸿说的,房屋价格是燕朝时的几百倍,便也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反正也只是休沐时暂居此处。 接下来的几天里,燕云潇熟悉了这个时代。以他的聪明才智,也花费了许久才明白——这个时代没有皇帝,人人平等,不分高低贵贱,无论是谁,杀了人都会进“局子”。 何谓“局子”? 林鸿解释道:“我听他人这样说的,大概就是刑部牢狱的意思。” 花了许多时间理解了这件最难理解的事情,剩下的便轻松简单得多了。 燕云潇很快把手机、电脑、游戏机玩得溜转,还学会了看电视、听音乐、开空调。 小小的一个长方形盒子,竟能放出冷气,降低房间温度,夏天也一点都不难捱了。真是神奇。 他也知道了“演员”是怎么回事。过去他没少听戏,知道了演员就是伶人戏子。 燕云潇愤怒不已,他之前为什么会在片场演戏?他堂堂皇帝,居然去做伶人戏子做的事情,太有失身份! 林鸿说:“我调查过接下这部剧的‘你’,也看过‘你’拍的剧,神情眼神呆滞,举止完全不是你,倒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这个身份也查不到来源。” 燕云潇倒是无所谓:“反正是要回去的。” 他可以确认,这身体是他的,内力和蛊虫都在体内。这便够了。 只有一件事燕云潇没有做。燕朝已成为历史,书上可以读到。但他没有去读过。 在他看来,他只是因缘际会跨越了一千年,别人眼里的历史是他还未经历的将来。他要回去亲身体验。 但他知道了,“燕文帝”是他,那天的戏,便是他的自传传奇。 晚上林鸿在书房开视频会议,和下属商量几桩生意。过去一整国的政务都从他手上经过,如今管理几个集团和公司自然不在话下,很快便熟悉起来,公司运转得井井有条。 下属明显感觉林总变得决断又智慧,但有一件事情很奇怪——林总要求所有会议材料和文书用繁体写。 会议开到一半,林鸿手机响了,他立刻接起,手太快按成了免提。 “想喝水。”一道懒懒的声音响起,夹着点电流声。 “宝贝,马上来。”林鸿起身,等对面挂断后,对视频里的下属们说了句稍等,匆匆离去。 下属们纷纷惊了:名下几十亿资产、管理着好几个上市集团的林氏总裁,从来板着脸不苟言笑,在家里居然给别人端茶倒水吗?这就是妻管严吗?! ……不对啊,对面不是男人的声音吗? 林鸿来到隔壁房间,燕云潇正趴在床上玩游戏机,他这几天沉迷于一款踢蹴鞠的游戏,昨天过了子时还不肯睡。林鸿便用嘴弄得他全身发软,这才不情愿地睡下。 水就放在床头,林鸿在床边坐下,把水杯递到燕云潇嘴边。燕云潇喝了半杯水,顾不上看他,眼睛盯着游戏机,十根手指灵活地操纵着手柄,利落地踢进了一个球。 腰上一热,一只大掌覆了上来,缓缓向下,摩挲着紧绷的黑色三角裤边缘。 燕云潇出声警告:“喂。” 他这些天已经很习惯穿三角裤,质地很舒服,也不觉得绷得难受了。天热,他便开着空调,只穿着内裤和短衫,趴在床上玩游戏。 腿脚光着,支在空中,白得近乎反光。 林鸿握住他晃动的脚踝,指尖摩挲着红色头绳,声音有点哑:“空调开那么低,不冷么。” 燕云潇放下游戏机,扭头看他,皱眉道:“昨天刚做了,不许碰我,多挣些银子去。” 林鸿不甘心地说:“你都不看我,眼里只有游戏机。” “你在和游戏机吃醋?”燕云潇奇道。 “你么,我天天都能看到。等回去后,就再也玩不到游戏机了,当然要抓紧玩。”燕云潇坐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你是成年人了,不要这么幼稚。账上才几百万两银子,怎么养我?赶紧去挣银子,干正事。” 林鸿灰溜溜地走了。他应该告诉皇帝一元等于十文钱的。 夜里两人又做了,清洗完后,燕云潇去拿游戏机,林鸿醋意爆棚没忍住,又拉着他做了。 天亮后,燕云潇睡了过去,林鸿洗了个冷水澡,去公司开会。 以前在朝中,林鸿时时刻刻都想进宫与皇帝说话,又怕皇帝嫌他烦,只好忍着。 有了手机就不一样了,随时都能发消息。 到了公司门口,一下车林鸿就给燕云潇发消息:宝贝,我到公司了。 上楼后又发:宝贝,到办公室了,两刻钟后开会。 开会前林鸿检查了好几遍手机,没有回复。他设置了勿扰模式,将皇帝加入白名单。 会开到一半,林鸿频频看手机,又忍不住发了一条:宝宝,醒了给我消息,我回来给你做吃的。 “林总?”一名经理小心翼翼地道,“这个图纸,您看……” 前几日,林鸿拍下了一片地,准备按照记忆建造皇宫。 他何尝不知道皇帝满不在乎的外表下,藏着深深的隐忧和思乡,若是能复原寝宫,想必皇帝能开心一些。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手机,依然没有消息回复。 经理又叫了一声:“林总?” 林鸿回过神来,道:“图纸我来画,你们不用管。” 经理又建议道:“这片地在城郊,较偏僻,修建游乐园,需要降低成本,才能获得预期的收益。” 这片地占地好几百亩,经理自然而然地认为是建游乐园。 林鸿微微一笑:“不用考虑收益,实际上,这是非盈利的项目——我准备建一座私宅。” 在场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私宅?!谁那么气派,住那么大的私宅?! 林鸿读懂了他们的神色,心中却道:皇帝住的地方比那块地大多了,如今买不到那么大的地了,只能买小的,终究是委屈了皇帝。 他道:“我这几日便把图纸画出来,工程部和财务部尽快安排好,越快开始施工越好,用料不计成本,用最好的。” 会议结束已是十二点,林鸿又发了一条:皇上,臣下朝了,可想好午膳吃什么了? 他等了一会儿,手机依然没有新消息。 折腾到天亮,燕云潇多半还在睡觉,林鸿心里清楚。可一丝挥之不去的恐惧却萦绕在心——要是皇帝抛下了他,独自回到了一千年前,他该怎么办? 林鸿简直无法呼吸,立刻起身往外走去。 秘书问道:“林总不在食堂用餐吗?” 林鸿稳了稳呼吸,道:“不了,我要回家给少爷做饭。” 轿车一路疾驰到别墅车库,车还未停稳,林鸿就大步上楼,猛地推开卧室门。 空无一人。 他眼前一黑,几乎喘不上气。 随即,目光落到阳台上,燕云潇正支着栏杆,看楼下的庭院花园。 林鸿的心狠狠一松,大步过去,用力地把人环在怀中,埋在他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 燕云潇惊奇地转头看他,想问他为什么全身发抖。可是眼神一接触,燕云潇立刻明白了。 他的目光渐渐柔和,指了指楼下:“玫瑰开了。” 一丛火红的玫瑰正绽放,衬着青绿的枝叶,娇艳无比。 “嗯。”林鸿把头搁在燕云潇肩上,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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