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风就一手撑着脸坐在一旁看,一会之后问: “味道怎么样?” 梁瑜用力点头: “味道很好呢,你要不要尝一下?” 慕临风摆手: “不要,你这么喜欢,肯定很甜。” 梁瑜笑吟吟的继续低下头去,直到碗见了底,才起身凑到慕临风跟前,然后在他微微疑惑的表情中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磨蹭并笑道: “其实甜度刚好,不信你试试~” “……” 慕临风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香甜的味道在舌尖上蔓延,二话不说把人扣怀里抱住。 在梁瑜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便低头准确堵住了他的嘴巴。 很快甜味在唇齿间蔓延,浅吻逐渐变得热烈而深入,几番纠缠拉扯不知不觉的双双倒在床榻上。 缠绵悱恻的一吻结束,慕临风把人抱着喘息,又忍不住宠溺笑道: “呆子,哪学来的,嗯?” 梁瑜双手圈在他后背,下巴搁在他肩头仰起脖子,缓了缓气息答: “不需要学啊,喜欢你,便什么都无师自通了。” “……” 慕临风定定的看着他,不知为何在他眼里看到了委屈的神色,明明这人是笑着的,忍不住把人又抱紧了些: “你果然是长大了些。” 梁瑜不认同: “这就不是长大的问题……再说,我早就长大了,也比你小不了几岁,你少在这里倚老卖老,哼。” “呵呵……” 大概是看不惯他委屈巴巴的样子,慕临风边笑着边轻轻的安抚他顺毛。 就在梁瑜以为他会顺势继续一些更为亲密的动作时,慕临风却说: “来,我教你用扇子。” 说完就松开他起身。 “……” 梁瑜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之后皱起眉,就觉得这人神经没搭对,坐起来几分幽怨的看他道: “明天再教吧,今天很晚了……” 慕临风却好似不知道他的暗示,从桌子上把扇子拿过来: “不算太晚,就说一下,你这么聪明,肯定一点就会,之后就可以慢慢练习了。” “……” 梁瑜看着完全不明白他意思的人,暗自拽了拽手心小声嘀咕: “谁要大晚上的跟你研究扇子啊,木头……” “嗯?” 慕临风翻身上床来把扇子递到他面前问: “你说什么?” “……” 梁瑜就很想掐他,很想明说,却又说不出口,只得负气的接过扇子: “……没什么。” 慕临风定定看一会凑过来问: “不高兴?” 梁瑜暗自忍下窝火的热气,冲他假笑一下: “高兴,来,说吧,快点说完睡觉。” 慕临风点头: “哦,好,扇子的扇骨扇面都是带着一定防御强度的材质,不易损坏,但是整体最大的玄机还是在扇轴,每一跟扇骨中心都是空的,里面可以放你想放的东西,扇面还有夹层,若是你技术到位,里面可以藏上千跟头发般细小的针……” “……” 慕临风说得细致认真,梁瑜一边认真听一边问,只是心里难免幽怨郁闷,这种事明明可以等到明天或者过几天再仔细跟他说呀。 等到慕临风说完,他也听清楚了,却已经夜深人静,双双躺下就寝,可是心口那一团上不来下不去的火窝得难受。 倒不能怪他身为读书人总是想那些,而是自打入了帝城关直到现在,他们许久都没有亲昵过了。 在帝城关大家都心思沉重他可以理解,但是一路惬意的到达京城,慕临风也不纠缠他,之前光天白日都对他胡作非为现在日常对他动手动脚的举动都少了,更多的是言语上的调戏。 就连晚上睡觉,即便不出门慕临风也都是找祁熠喝酒到很晚,经常就是等他睡着了才回房间,要不然就跟他聊一些正事,根本不提那茬。 毕竟是同床共枕的人,有时候细微的变化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在意,但久了就能察觉了: 慕临风是在故意疏远他,至于原因,他不想去猜,反正慕临风冷落他就是不对。 “临风……” 梁瑜乱想了一通,侧身主动抱住平躺下来的人,手臂揽在慕临风腰间有点紧张,然而正当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慕临风就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睡吧,明日早起要去柳府拜访了呢,这可是我们来京城的初衷呀,你安全到达京城,顺利拜访柳家,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半。” 梁瑜小声抱怨: “你就把我当做任务交差了……” 慕临风侧头看他笑道: “想哪里去了呆子,我的意思是,这毕竟是你爹临终前的托付,自然是要认真完成的,至于其他变故,等你跟柳家的人接了头才做打算。” “……” 梁瑜不答,抿了抿嘴唇。 慕临风抬手抚一下他的额头又说: “好了,别想太多,睡吧。” 梁瑜躁动的心情被他几句温和亲昵的话给浇得迅速降温,想生气都气不起来,片刻,只得小声的嘟囔一句‘木头’就侧身面朝里面留给慕临风一个后脑勺。 慕临风不在意,笑了笑把床帐拉下来,在昏暗中闭上眼,等到身旁人的呼吸变得平稳了才又睁开。 从枕头下把那一块黄金席令拿出来,摩挲片刻又放好,侧身过去把睡着了依旧面朝里的人揽在怀里。 他现在已经算半只脚入了天机阁,往后的生活方式就不一样了。 慕临风原本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无论做什么只要梁瑜愿意他就可以无所顾忌,可是,当真正拿起天机阁的席令后,内心还是控制不住的挣扎。 梁家已经在天机阁中失去太多,不能再让梁瑜牵涉进来了,梁瑜该有正常平顺的人生,不该在往后的日子因他担惊受怕。 他会在天机阁的阴影中守着梁瑜,为他余生路途披荆斩棘。
第171章 梁瑜因为某些不好宣之于口的小郁闷跟慕临风闹了几分情绪,清早起来也就不太理会慕临风。 上午时分大家一起在驿馆用过早饭,祁熠三人就离开了,说是等他们安定了再去柳家登门拜访。 祁熠三人才走,柳家就来人了,一个跟吴叔年纪相仿的管事和一个年纪不大看上去伶俐听话的小厮。 管事姓杨,中等身材,微胖,给人憨厚慈祥的感觉,实际上他也确实是个跟吴叔性格一样温蔼懂礼的老者。 吴叔和杨管事是旧识了,早年在梁家还频繁出入京城的时候,两家往来密切自然少不了交集。 但梁瑜对杨管事则没有什么印象,只在吴叔的介绍下和慕临风及天霖兄妹跟他认识了一番。 杨管事对几人皆是大加赞赏,最后拍了拍梁瑜的肩膀笑道: “想当年梁老爷来信说梁家喜得三少爷的消息还宛如昨日,现如今,三少爷却已经长大成人了,我们这些老骨头是真的老了呢,世事无常,子清少爷往后就把柳府当自己家,勿多思多虑。” 说着走到慕临风面前,表情认真的鞠了一躬: “慕少侠,此一路多亏了你,虽然如今都是自家人,但还请你务必接受这份感激之情。” 关于慕临风跟梁瑜的情况,吴叔已经在信中说过,柳老爷也再三叮嘱要对人客气些,也不要多问。 慕临风笑着上前扶了扶他: “杨管事客气了。” 最后,杨管事从身后的小厮手里拿来两包糖果递给天霖和妡儿,算是给两小只的见面礼,天霖兄妹则在吴叔的示意下礼貌的打了招呼。 不得不说,大家门第出来的管事为人处世让人喜欢,不管吴叔是怎么跟柳家人说的,但第一次见面,慕临风对柳家的好感度很高。 寒暄过后,杨管事邀请大家前往柳府。 慕临风让吴叔和梁瑜跟杨管事同乘一辆马车,自己则带着天霖兄妹坐另一辆。 一路上,两小只吃着零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问题不断,慕临风一边笑着回答他们的问题,一边想着其他事,新的地方新的环境,他的思虑总是比较重。 梁瑜和吴叔一边听杨管事认真介绍柳家目前的情况,一边撩开帘子欣赏都城街景,大家的心情都格外的好。 …… 驿馆在城中,柳家在城南,从驿馆到柳家,稍微缓慢的速度大概需要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作为如今京城有名的药材商,柳家却并不张扬,建于靠近山脚下的大宅,虽占地宽阔但并不奢华。 由远及近,由内到外,青瓦白墙黑大门,加上青砖围墙和围墙内外郁郁葱葱的树木花草,整个宅邸在翠色中若隐若现,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隐世感。 从繁华的南城街道岔入一条仅能一辆马车通过的青石路,路的两旁种满四季常青的青竹,竹下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张打磨光滑的长方形石凳。 青石路有一公里左右,路的尽头便是柳家主宅,主宅的左边是一间柳家开的药庐,右边是放置药材的库房,宅子围墙外的后山便是药园子。 药庐的烟囱一年四季青烟不断,自入了青石路开始,就能从吹拂过来的风中闻到飘在空中的药草香味。 药庐和库房有着独立的院子和正门,内里跟主宅之间有隔墙隔着,只留了一道不算大的内门相通。 柳家跟梁家不同,一直都没有什么官家背景的,因此,无论是药材价格还是给前来药庐抓药看病的诊金都比较便宜。 马车驶入青石路,市井的喧嚣隔在了路口之外,只远远地一眼,梁瑜就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他喜欢这个地方,仿佛空气中都散发着悬壶济世的味道。 在这样喧嚣又冷漠的世间显得尤为显眼。 主宅大门前,柳老爷和夫人何氏领着家仆已经在门外等候,等到他们的马车在宽敞的门庭外停下,一身朴素灰袍高瘦健朗的老爷子便迎了上来。 旁边的何夫人两鬓斑白也是笑容满面。 柳老爷夫妇跟梁瑜父母年纪相仿,大不了多少,看着他们梁瑜心口莫名的紧了一下,以前,无论是他还是哥哥们外出回来,父母也是这样迎接他们的…… “世伯……” 梁瑜喊了一声,触景伤情,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似的。 “子清,你们可算来了……” 老爷子声音响亮,直接上来抱了抱梁瑜安抚: “好孩子,平安过来了就好……” 说罢放开他又去跟慕临风和吴叔寒暄。 而何夫人此时已经跟其他女眷牵着天霖和妡儿嘘寒问暖起来了。 稍作寒暄,一行人就进了大门,柳家家仆们拿着他们的行李跟在身后。 何夫人早已收拾好一个典雅宽敞的小院等候他们,日常物件也都是材质上乘的新品,堆在小库房里让他们自己拿用,可谓是周到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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