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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债

时间:2023-08-27 22:00:07  状态:完结  作者:池青一


桃花已经快蔫儿了,但他还想抢救一下。


康管事在一旁捏了把冷汗,这株珊瑚珠少说也要五百两,因着珊瑚珠的花有雪莲之称,一朵花就要百两。


而今这株,已经开了十几朵了。


李尧像是听了康管事的意见,将那枝桃花又往左移了半寸,“那这样呢?这样好看吗?”


康管事苦着脸,“郎君,您若是喜欢桃花,老奴吩咐人在园子里给您种便是了,又何苦劳烦您亲自种?”


李尧摇了摇头,认真地像个孩子,“这世间唯有这一株是最特别的。”


说着,他又认真地给那枝桃花埋了些土固定,再拿了一只玉盏舀了水,一滴一滴地给它浇水。


康管事很想同他说,花枝无根难以种植存活,但自家郎君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开颜过了,他又不忍心。


罢了,一会儿他去寻几个花匠过来吧。


“让你同严六郎带的话,你带到了吗?”李尧问。


康管事道,“严六郎这几日去了闵县。”


“他在躲我呢。”李尧苦涩一笑,“那等他回来后,再去寻他吧。”


康管事心疼地看着他:“那严六如此伤郎君的心,郎君还想同他一处吗?”


李尧摇了摇头:“我曾赠他一块玉,想问他要回来。”


康管事一惊,“可是那同心玉?”


那是秦王在他十八岁生辰之时送他的东西,他一直带在身边,极其珍视。


李尧点点头。


“郎君你……糊涂啊!”


李尧不以为然,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也深知自己与旁人的不同,这十八年的岁月里,除了秦王,也只有那严六曾不以另眼待他,甚至愿意牵他的手。


虽然他们都只是在利用他,但他依旧想以真心相待。


如今黄粱一梦已醒,该断的总要断个干净。


“康叔。”李尧道,“咱们在闵县也开个钱庄吧。”

----



第 4 章


自小生母便时常教导李尧,不争不抢不惹事才能好好活下去,所以在众人眼中,他永远是一个不争不抢甚至没有丝毫存在感的王爷。


在京城时是如此,来禹州亦是如此。


也正因如此,旁人只道他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低调又闲散之人,却不知他其实也是有些才能的。


只是他的才能全落在了挣银钱上了。


生母因为穷,才会自卖当舞姬,即便是被迫留在天家,母子二人也是因为穷、身份低微,才处处遭人冷落唾弃,也是因为穷,刚来禹州时,除却一座小小的、杂草丛生的王府,他一无所有。


但好在他才华出众,也不过半年,他便用自己多年的积蓄在禹州开了好几家钱庄、饭馆、客栈。


人人都道那些钱庄、饭馆、客栈姓康,但无人知晓,这些地方背后的主人,是他李尧。


他在那枝桃花边蹲了许久,直到日暮才起身,康管事特地命人给他搬来了蒲团,只是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木木地盯着那枝花许久。


就好像,下一刻,那枝花便能立刻生根成活,长成参天大树。


康宏是康管事的大儿子,因为老实本分品性敦厚,便被他送去管理那些钱庄、饭馆、客栈的账目了。


今日是他过来汇报账目的日子。


见自家王爷如魔怔了一般盯着一根插在地里的桃花,康宏顿时理解自家阿耶为何让他将花匠带来了。


明明是截花枝,又岂能落地重活?


“王爷。”


康宏捧着几本账册恭恭敬敬地立在一侧,“这是这一个季度往来的账目,三日前,有一位乔装的爷在咱们钱庄取走了五百两白银,小人觉着他的钱票有异,便跟了去,没想到他竟是丁家的人。”


禹州的丁家是贵妃的母族旁支,虽与贵妃沾了点亲,不过也大概快出三服了。


大概是禹州距离京城天高皇帝远,如此猴类也开始称了大王,以至于禹州谁都不敢惹他们。


李尧这才回过神,他想站起身,但因双腿麻木险些摔倒,好在康宏眼疾手快,将他扶到了一旁的蒲团上。


“钱票又是假的?”


康宏点点头,将夹在账册中的钱票取出递了过去:“这已经是本月第三张假票了。”


李尧接过钱票,细细地沿着票边看了看,暗金箔镶边是真的,票号书印的墨迹是真的,票印的样式是真的,票脚的水印亦是真的。


可这三零四一的票号数字却是他本月收到的第三张了。


康宏道:“对方很是谨慎,知道要分开兑换,便分别去城东、城南以及城中三家钱庄兑,一时之间实在难以察觉。”


李尧微微颔首,将钱票交还给他,“二郎快回来了吧?”


康达是康宏的胞弟,只是生性好动又喜习武,便被李尧送去了远阳镖局学人押镖,去年三月,他也开始正式独立押镖了,只是那趟镖得去三四个地方,路途有些遥远。


康宏道,“算算日子,他该到蜀地了吧。”


蜀地离禹州最快也要一个多月。


李尧点点头,“等他回来前,你尽量将这些东西收好。”


康宏得命,但依旧杵在那里没想退去的意思。


李尧轻轻挑眉,好看的媚眼跟着也微微扬了扬,不知为何,仿佛带了些灵光,“还有事?”


康管事与康家兄弟都是李尧来禹州路上捡的。


当时只因旱灾严重,百姓颗粒无收,康达实在太饿,便捡了乡绅掉落的一块糕点吃,谁想却被乡绅寻人打得险些没了命。


康管事与康宏去寻乡绅评理,结果双双被打,好好的一家子良人,也正因为乡绅的一句话,被卖去了奴隶场。


康母与康家小妹也被那些人活活欺辱而死。


父子三人心里发狠,从奴隶场里逃了出来,要寻机会杀了那乡绅报仇,谁想却误闯了李尧来禹的船。


李尧救下了他们。


自小到大,面对命运,李尧从来都是无能为力的。


得知他们的遭遇,也不知怎么得,他似乎产生了一种有能而为的错觉,于是他便试着向当地知府修书一封说明了情况,请知府惩治那乡绅。


可没想到,他却忘了,自己只是个没有丝毫存在感的王爷,若非他姓李,知府恐怕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此事的结果可想而知,知府看在他的面儿上,厚葬了康母与康家小妹,再给了康家父子三人一笔抚恤银钱,将他们打发走了。


而李尧也正因如此被皇帝不喜,甚至还罚了他三个月的月俸。


还没领俸便被罚俸的王爷,怕是有史以来只他一人了。


康家父子重情义,事情料理完之后,便跟着李尧来了禹州。


李尧顿了顿,道,“我知晓你的意思,那乡绅是贵妃的人,丁家也是贵妃的人,待时机成熟,我会让你出手的。”


“是。”


康宏指了指地上的花枝,“小人带了花匠过来,王爷要不要让他给看看?”


李尧神色忽而又暗了暗,犹豫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叫他过来吧。”


“勇哥!你阿娘让你回家一趟!”


骆勇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一愣,这还没到饭点呢,怎么就让回家了?


吴兴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勇哥,你阿娘说家里出了十分要紧的事,要你回去呢。”


骆勇这才慌了神,直接丢下锄头,往家里跑。


上回出事时,还是骆父从军中被背回来时。


这回莫不是骆父行动不便,在哪儿是摔了吧?


骆勇越想越不放心,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谁想刚到家门口,便见这小老太太正笑呵呵地打算回家,看样子是刚送完客人。


一想起那天登门的张媒婆,骆勇连忙刹住了脚。


不会又是来相亲的吧?


他正想趁着小老太太没发现他赶紧溜走,谁想还是被她发现了。


骆母双手叉腰,神色有些不大好。


“骆二狗!快过来!”


骆勇的小名就叫二狗,因着他儿时总也比不上人家高,骆母听了村里人的话,说是孩子的名字越贱越好养。


原本骆母想将他取名为狗剩的,没成想竟是被那吴兴抢了去,思来想去,骆勇便也只得到了“二狗”这个名字。


骆勇头皮有些发麻,因为每每骆母连姓带小名地唤他,总有不太好的事。


骆勇几乎是丧着跟着骆母回的屋子。


没想到接下来骆母说的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是关于他那举人姐夫的事。


唐家祖宅位于临英巷,虽不是什么闹区,但地段还算不错。


前些年唐母去世,唐家的亲戚就过来闹了一通,说是有乡绅看上了他们家的祖宅,想让唐晋元把宅子卖了。


要不是骆华赶走了那些人,再加上唐晋元自己考中了举人,怕是今朝那宅子就不姓唐了。


骆勇凝重了起来,“怎么?他们又来闹事了?”


“可不是么!”骆母道,“我听方才那送信的说,咱们家姑爷这回伤得可不轻啊。”


骆勇惊得眉毛都快飞起来了,“怎么还打起来了?”


“那倒不是。”


骆母喝了口水,继续道,“说是昨日也不知是谁,往姑爷家书塾顶子上丢了块大石头,愣是将屋顶砸了个大窟窿,亏得当时屋子里没人,要不然可不得砸出人命来!”


骆勇不解,“那是砸着姐夫了?”


“咱姑爷本就是个读书的命。”骆母叹了一声,“他心疼你阿姊,便自己搭了梯子亲自上了房,打算修补修补,可他哪里会干那些粗重的活计?没成想,竟摔下来了。”


骆勇:……


骆母快要哭了,“再过几日便是我那乖外孙小绾绾的生辰了,今年我怕是见不着她咯。 ”


两家都有个人行动不便,岂还能见着?


骆勇无奈地摇了摇头,“明日我过去帮姐夫修一修吧。”


临行前,骆勇去了趟后山,为了弥补那天没给小绾绾送成的桃花,这回他整整斩了一大把。


他将这一把桃花插在了身后的包袱里,远远望去,竟像是背了一棵桃树。


因着第二日下雨,临行前又被骆母塞了好些要带给阿姊的东西,骆勇几乎是走一里歇一里,直到快午后了,才进的城。


过了城门,再走几个巷口,便是唐家的那座祖宅了。


唐家的祖宅坐落在临英巷内,但从后门出来再走几步,便是月白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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