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雾幽幽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大仇人也是骗你的?” 白银枫没回答。 “他是十三省总盟主楚平泰。” 白银枫“啊”了一声。作为初入江湖的年青人,他对这些已经成名的英雄豪杰总有一些莫名的向往,虽然说过想要取而代之的话,但他自己知道那只不过是酒桌上的吹嘘。 唐晓雾道:“当年我父亲游戏花丛,换了无数身份,只告诉他那义结金兰的兄弟楚平泰,结果那楚平泰害了他。阿枫,他武功很高,你还愿意帮我吗?” 白银枫忙道:“这是自然。我武功已经恢复了大半,只要勤加修炼,必然能尽快复原。” “他行踪诡秘,只有九月初九的武林大会在济南露面。时间紧迫,我们没多少天了。” 白银枫心念一动,问道:“你在京城查到是他,就带着我过来?” 看到唐晓雾点头,白银枫知道唐晓雾千方百计要给他赎身的缘由也找到了。真是的,害他当初还误以为唐以风对他有什么,平白无故地担心一场。 白银枫抬头看了一眼圆月,月影偏了许多,已入深夜。 “别担心了,我不会拖后腿的。没什么事就歇了吧,趁着天没亮,还能睡一会儿,明天还要赶路。” 白银枫随口说了几句,便找个角落躺下了。 唐晓雾幽幽叹了口气,唤了一声:“阿枫!” 他刚想靠近,白银枫便举了竹杖指向他:“咱们还是做回兄弟吧,别黏黏糊糊的,烦透了。” 唐晓雾欲言又止,他闭上眼睛,佯装睡觉。 唐晓雾只能无奈放弃,找了个地方歇息。 白银枫其实没心思睡觉,知道唐晓雾身上所负的血脉以后,他忧心忡忡。 如今看来,皇帝和唐晓雾之间的情变,必然是另有隐情。只是唐晓雾不说,他也不好多问。毕竟他们只是兄弟关系,自己最多只能劝诫几句,多了就是过了,他以后也要注意把握分寸。 唉……那个凶神恶煞喜怒无常的唐以风,居然是自家兄弟,白银枫仍觉得恍惚。 为什么复明以后,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大梦,梦里光影交错,情欲交缠,虽有令他痛恨难过之处,但大抵还是一次奇妙经历。 可惜,都是假的。 …… 次日一早,白银枫便唤了唐晓雾起床。 此地离济南府已经不远,即便走慢一些,数日之内也能到了。但现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白银枫需要找个地方练回武功,此地便不是久留之处。 若是返回先前的宅子小住也行,只是一来一回又耽搁了几天。 两人商议过后,便决定了行程。 白银枫决定了要保持距离,言语间就变得冷淡起来。以前经常勾肩搭背,现在自然是没有了。以前主动说笑,现在连话都很少。 他原先还担心,自己这种刻意的举动会不会被唐晓雾嘲笑,但看到唐晓雾不以为怪,仍然温柔体贴,守之以礼,他便放下心来。 这种沉默的气氛有些熟悉,似乎像是他和唐以风相处的时候。只是唐以风总会时不时地调笑一番,让他转移了注意力。 快到傍晚时,两人终于寻到了落脚处。 唐晓雾带着他进了城中最大的客栈,找了店小二过来,问道:“你们店还有上等房么?”店小二刚回答说“有”,白银枫已道:“要两间。” 唐晓雾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受伤的神色。 白银枫心中一颤,却转过头去不看他。 “要两间。”唐晓雾掏出一锭碎银,给了店小二。 白银枫松了一口气。 进了房,离开唐晓雾的视线,白银枫才轻松了点。 中午他们在野外吃了干粮,并不觉得饿,现在还没到晚饭时间,白银枫便喝了些茶水,急匆匆开始运起了内功。 此时他的眼睛和腿脚虽然也没全好,但是和人动武讲究的是短期爆发力,很多生死战几招内就能决定胜负,所以只要眼睛和腿脚能用,便不会是大的阻碍。倒是他的内功,要尽快练起来。 听了唐晓雾的解释,白银枫知道自己能恢复到现在这种状态,多亏了唐晓雾的血脉,对于能否靠自己练回来其实没多大信心。 但和唐晓雾不清不楚的关系总不能持续下去。大不了在重阳之前日夜练功,到时拼死一战就是了。 功力运转了一个周天,白银枫感觉内息似乎稍稍涨了一两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还想再练,他却在此时听到了敲门声。 “阿枫,出来吃饭了。” 时间短暂,功力未复,白银枫原想找个托词拒绝,门外的唐晓雾又道:“阿枫,我让人买了你最爱吃的螃蟹,你出来吃点吧。” 明明是柔声细语,白银枫却听得又羞又恼,为什么说得好像很懂他的喜好似的?他喜欢什么,唐晓雾真能清楚?他对螃蟹根本就没那么执着! 他寒着脸下床去开了门,唐晓雾就站在门外。 他还没开口,唐晓雾已道:“我还要了几坛酒,阿枫,咱们今天补过中秋节吧。” 螃蟹不螃蟹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心烦的状态很适合喝两杯。 宴席设在雅间,白银枫跟着唐晓雾进去,发现除了螃蟹以外,还有别的酒菜。 他当初视力模糊时看不大清,只知道菜式都很合口味,却不知唐晓雾一直这么大的手笔。 “送去宅子里的那些螃蟹就不管了?你可真会败家的。”白银枫没好气。 唐晓雾微笑道:“有些意外你想不到。阿枫,你看这螃蟹又肥又大,不妨就当做是家里的那些。” 他柔声细语的,倒让白银枫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加上唐晓雾把那个宅子叫做家,更让他心平气和了许多。 他其实想问的是唐以风当时为什么生气离开,但唐晓雾似乎并不想多提,他也就作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刨根究底不是一种好习惯。 唐晓雾给他倒了杯酒,又要给他拆螃蟹。 他连忙伸手阻止:“不必如此,我能看得见了。” 唐晓雾笑了笑,也便随着他。 他发现在破庙中说清楚以后,唐晓雾待他便温柔了许多,一直不与他吵架,倒显得他有些得寸进尺。 宅子里的是河蟹,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近海,吃的是海蟹,比宅子里的还要大好多。河蟹的膏和黄都很香,海蟹肉厚,吃起来各有千秋。 吃了几个螃蟹以后,唐晓雾又给他推荐了玫瑰酥饼,说是可以压一压蟹的味道。 白银枫只觉得那玫瑰酥饼外层酥脆,里面夹了玫瑰馅儿,虽是甜食,却也十分合口味。 他吃了许多东西,反倒是酒喝了两杯,发现有些微醺,便停下了。 晚上他还要练功,喝多了只怕误事。 唐晓雾也不再劝,又让店小二换了热茶上来。 饭后,唐晓雾还要送他回房,被他拒绝了。 他不明白唐晓雾为何这般殷勤,想必他也是因为无从应对这种尴尬吧。 回到房中,白银枫又将内功练了一个周天,似乎颇有成效。 此时已然入夜,他困得不行了,再练下去也是徒劳,便吹灭了油灯,回床入睡。 半夜仿佛觉得十分沉闷,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在那个难以言喻的雨夜里,他被林以风按得死死的,全身无力,只能任由对方摆成各种屈辱的姿势。 隐约中,他似乎又听到雨声和自己的喘息呻吟声。 他一惊之下,意识清醒了许多,忽然发觉这呻吟声居然真的出自自己的口中。 似乎察觉到他已经醒转,唐晓雾轻笑了一声:“嘘,今夜可不是雨夜。” ~~~~~~ 小雾:不是玩,是爱好啦!(=^ω^=)小爱好!
第71章 迷药 白银枫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和那个晚上的雨夜一样,正被唐晓雾压在床上强行交媾。 现在是在客栈里,外边没有雨声,若是发出声音太大,恐怕会惊动旁人。 “滚开!”白银枫压低了声音,他强忍怒意,推着唐晓雾的肩膀,便要把他推下床去。 然而今天晚上的他却是比那个雨夜更加无力,四肢酸软,几乎抬不起来。客栈静悄悄的,空气中依稀闻到一股异香。 唐晓雾有些不悦道:“怎么你对唐以风就眉开眼笑,对我就推三阻四?莫非你只许他操,不许我操?” 赤裸裸的醋意并没有让白银枫平静下来,反而空气中没有完全散去的奇异味道,让他感到惊讶愤怒:“你居然……居然用迷药?” 唐晓雾立时软了语气:“阿枫,我知道你抹不下脸,所以才用了迷药。你所中的牵机之毒十分险恶,若是不能一鼓作气地完全拔除,还是会慢慢腐蚀身体。即便那时我再给你疗伤,你也会多受许多苦痛折磨。” “你以为……以为我怕吗?” 唐晓雾笑道:“你是不怕,我怕啊,我怕我的小美人吃苦头。” 黑夜中,白银枫看不到唐晓雾的脸,这是第一次听到他用唐晓雾的声音,说着唐以风才会说出来的话。 这语气态度,和白天的正人君子模样完全不同了。 白银枫无比气愤,但凡白天的唐晓雾有一丝异样,他就防着唐晓雾了,也不至于被他用这种下三滥的迷药迷倒。 唐晓雾见他不答,抚摸着他修长的身躯,叹息着道:“阿枫,你真的好敏感,我都用了迷药了,你还能醒过来。” 白银枫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来推他:“你他娘的离老子远点!” 唐晓雾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轻笑道:“这么骂法好像有些不对,咱们可是一个娘啊!” “你他爹的!” “这么骂也还行。”唐晓雾也不生气,一边不费力地压着他,一边抽插着身下的动作。 他和唐丰岩只不过见了一面,没多少父子情,苦心孤诣地想要报仇,更多的是因为仇人针对所有长生谷血脉的人,只要他活着一天,便是有一天的危险。再加上那人故意抹黑长生谷,他们身为长生谷的弟子,总要澄清一番。 他相信白银枫也是一样的想法。即便不是为了自己,为了他干娘,他也会去的。 他特意告诉了白银枫这个仇家,便是想让白银枫为了恢复功力,心甘情愿地与他欢爱,没想到白银枫竟然不乐意,想要靠自己的能力练回去。 “阿枫,我真不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以你现在的身体,靠自己练功要受好多罪,我做得频繁一些,尽快让你的身体好起来,这不是很好吗?” 白银枫闭着眼睛不吭声,但面上却一片潮红。 迷药中夹了些许让人情动的药,唐晓雾知道那药早已生效,现在的白银枫只不过在硬扛而已。 唐晓雾动了一会儿,发现白银枫醒了以后,连喘息呻吟都没有了,只是偶然轻微挣扎一下,显然自己刚才的话没法把他说服,又苦口婆心地道:“万一伤势恶化,我救援不及,你可能会没命的!你是我的手足兄弟,能眼睁睁看我失去手足吗?我们十岁就一起没了爹娘,相依为命,没几年就天涯相隔,几经波折之后,好不容易才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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