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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血刀

时间:2023-08-26 22:00:17  状态:完结  作者:我这该死的温柔

  姚川见之一笑,心中暗嘲道:怕是哪家的公子哥也来这处避雪了,这马具瞧着就不便宜,想来比我这破衣烂衫都要暖和不少!

  他摇了摇头,倒是没放在心上,只去屋外狠狠拍了几下。

  片刻后就有一老妪前来开门,这人慈眉善目,见了姚川便问:“哎呦,又来了一个避雪的?”

  姚川眉头一皱,他记得此处原是住了一个鳏夫,姓张,在这山上打猎为生,自己从前还见过几回,怎的现在开门的却是个老婆子?他心中防备,嘴上却笑道:“老婆婆,外头雪大,我可否在这处待上片刻?等雪小了便走!”

  那老妪朝他一笑,说道:“进来吧!这屋内还有别人呢,今日倒是热闹了。”

  她笑容可亲,姚川看着却觉笑里藏刀,他随意道谢几句,便跟着这人进了屋。屋内摆设倒是平常,只是墙上挂了一弯大弓,瞧着甚是沉重,应是原先张猎户所有。

  姚川不动声色地打量几眼,又朝老妪问道:“不是还有别人在这处躲雪,怎么不见人影?”

  老妪努了努嘴,朝姚川指到:“在那房里呢,那可是位顶顶俊俏的公子,出手也很大方,就是不要别人打搅。”

  “就一位?我瞧门外那马车,还当是哪位公子出游,后头不该跟着数位丫鬟小厮?”

  老妪笑道:“确是只有一位公子,他只说赶路,老婆子也没问。”

  二人闲聊几句,姚川拒绝了这人递来的茶水,只在窗边一靠,两眼望着窗外茫茫大雪,只待雪势稍缓就赶回城中。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老妇便在桌上点了盏灯,自己拿了些旧物缝缝补补,她抬头见姚川一动不动地靠在窗边,不由皱眉问道:“你这是要往汴京去?可这雪急得很,只怕今夜是不会停了。”

  “正是,我明日有急事,现下也只盼天公作美。”

  老妇又抬头看了看姚川,突的叹气道:“唉,我那儿子前日也去了汴京,只是现下还没回来。”

  姚川听言眉心一皱,他试探道:“老人家还有个儿子?不知他是作甚的?”

  “贫苦人家,能有甚么好活计!他呀也没别的本事,倒是身强体壮,就在这山中打猎为生。早年间还好,还有媒婆上门说亲,他也讨了位好人家的姑娘作媳妇,只是……可怜了我那薄命的儿媳,生孩子就是走鬼门关,她就这般抛下我们去了……”

  她说至此处,又抹了抹老脸,接道:“她死后,我那儿子更是少话,平日里就窝在这山脚茅屋,也不回家中看看老父老母。今年又是大寒年,雪下得恁大,山貂野鸟都被冻死了,他哪还能打得到猎物!只好去城中找些活计,我便来这儿替他看几日屋。”

  姚川听她言罢,心中懊悔不已,他一路赶来尽遇恶人,未曾想这回倒是自己小人之心、暗自揣度了。他走至老妇面前,朝她敬道:“老婆婆,您儿子有没有说过去了何处?实不相瞒,我是城中双龙门的弟子,与张猎户也有过数面之缘,现今总舵中还缺人手,若他不弃,自可来我舵中寻些活计。”

  “……你、你莫不是双龙门的姚大侠!哎呀,老妇人瞎了眼,大侠莫怪、大侠莫怪!”

  姚川还待劝慰几句,却听得屋内几声响动,他心头一跳,朝屋内喊道:“这位公子可还在?”

  他等了半晌也不听有人回话,只好又道:“大雪漫天,你我二人在此处相聚也是缘分,公子何不出来一叙?”

  屋内总算传来声响,只是那人声音嘶哑扭捏,似是刻意掐着嗓子说话,只听他道:“雪落相逢、放晴即别,又何必相见?”

  听他语气实是不愿露面,姚川也只好作罢。他又在这茅屋中等了许久,可还没等到风停雪歇,却又等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砰砰砰——”

  柴门被狠狠敲响,老妇人面上一喜,朝姚川说道:“定是我儿回来了!”

  姚川却拦住她动作,反朝屋外喊道:“来人是哪位?”

  屋外之人似是想不到这屋中还有男人,互相间窃窃道:“……听声音是个汉子,这可怎办?”

  “……不过就是寻常猎户,杀了就成,若有媳妇女儿,也好给兄弟几个快活快活……这遭瘟的天气,再不寻个地方就得活活冻死!”

  这几人语气凶狠,丝毫未有掩饰,那老妇人听了瑟瑟发抖,面上急道:“这、这是遭了土匪了……”

  姚川环顾一圈,走至墙角将米缸盖子一抬,叫老妇人钻了进去,只道:“婆婆莫怕,不过是无名小贼,不足为惧,您先在这儿躲上一躲,我稍后便回。”

  “……大侠、大侠小心呐!”

  她几句话音未落,已听屋外几人粗暴踹门之声,吓得赶紧缩身而藏。姚川将背上饮血刀取下,匆匆擦了擦刀身,口中骂道:“怎的一路上尽碰些宵小鼠辈,真是晦气!”

  他跨步赶至门边,趁其不备猛一掀门,在几人目瞪口呆之下便是一脚狠踹,直将面前那人踹出一丈开外。

  他将柴门一合,也不说话,直直朝几人身上砍去。

  一时间只听得屋外惨叫连连,姚川动作快极,如砍瓜切菜般连杀数人,最后就只剩了一个尚在滚地求饶。他不理此人哭叫,刚要提刀斩去,却觉双眼突然一痛,他连眨几下都无有缓解,最后竟是眼前一黑、不能视物!

  姚川心中突的一激,手下刀法也是没了准头,倒叫贼人堪堪躲过。那人见姚川捂住双眼、面露痛色,转身又见兄弟们陈尸雪中,目光忽露恨色,竟是提过钢刀又要往姚川身上砍去。

  可姚川虽是一时失了章法,又哪是他这般小贼伤的了的?他刚提起钢刀就被那人察觉,饮血刀即刻便没入他腹中。

  姚川不耐地将宝刀收起裹好,双眼闭上又睁开,如此数遍还是不得视物,他心中不免焦躁,只好凭着声音、四下摸索,最后总算是回了茅屋。

  只是屋内却响起了另一人的脚步声,想是屋内那位公子听到了打斗声,总算肯出屋了。姚川侧耳而听,待这人走至面前才问道:“那老妇人呢?”

  那人却是不答,反用双手在他眼前微微一晃,疑声道:“你……”

  他随即意识到了不对,又恢复了适才那嘶哑声音:“她被吓晕了,我便将她扶进屋内——你的眼睛怎么了?”

  姚川双眉紧皱,摇头道:“我也不知。”

  那人见他满脸血污、衣袖尚湿,突然问道:“你在雪中行了多久?”

  “约摸两三个时辰……公子为何如此发问?”

  那人冷哼了一声:“你们做大侠的都这般愚钝?古人有云:冒涉霜雪、迎风追兽,俱是伤目之媒。你在雪中久行,却不做防护,便是瞎了也怨不得谁!”

  姚川虽觉他说话难听刻薄,但也不无道理,于是又虚心请教道:“公子之言,是说我视雪过久以致自损?如此可有解救良药。”

  那人声音微顿,又伸出手在姚川衣角上狠扯下一块布料,往他眼上一蒙,说道:“今夜莫要睁眼,隔日便好。”

  姚川连连道谢,他将眼睛蒙好,又朝这人一笑:“公子见多识广、临危不惧,莫非也是江湖中人?在下乃双龙门姚川,不知是否有幸知晓公子名姓?日后再见,也好报今日之恩。”

  面前那人呼吸一滞,他并未回话,反朝姚处问道:“你这般遮目,行动可是方便?”

  姚川伸手在眼上一摸,颔首道:“我之前在山上练武,也曾遮了眼睛,三四日不能视物,如今这般不算甚么。”

  “……你倒是厉害。”

  听他语气又有不快,姚川甚是不解,刚要开口相问,又听那人说道:“你去汴京是为了何事?”

  他虽是相问,语气却是肯定,好似知晓自己要去作甚,姚川心中不由起疑,却还是答道:“明日是我师妹生辰,这才特意赶回。”

  “哦?你只当她是你师妹?”

  姚川动作一顿,面上笑意收敛:“公子此言倒是冒犯了。”

  “哼——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又何必故作虚伪?我明日也要去见心上人,若她允我婚约……”

  这人话未说完,却已语带得意,姚川也笑道:“那在下便提前祝贺公子了!”

  二人话至此处皆不再言,姚川缓缓踱至桌边,刚想把饮血刀背回背上,又听那人问道:“这是你的兵器,为何要以黑布相蒙?”

  姚川不答,刚想靠桌坐下,却听身旁那人足步一动,似往自己身下扫来。他浓眉微皱,待那人靠近时才一掌拍向他肩侧,那人闪腰一躲,又提腿往他腰间袭去。

  姚川以掌背挡他膝盖,将这人困在桌边,那人又不服气,转手去袭他面门,姚川只好挡手迎敌。

  “为何不亮兵器!?”

  “——此物甚利,向来只杀恶人,公子于我有治眼之恩,在下如何能恩将仇报?”

  那人听了却更是生气,只当姚川看轻自己,于是又急急往他身上攻去。二人便这般拳脚相接地来往了十余招,姚川不耐地轻啧了一声,待这人提膝之时捏住了他的脚腕,将他仰面扣在桌上,口中不解道:“公子这是何意?”

  打斗之间,他面上布带散落下滑,现今只半挂在脖间。只见他两道浓眉微皱,一双眼虽是不能视物,但还是又亮又明,正直直盯着桌上那人。

  那人口中微喘,虽知姚川瞧不见也认不得自己,但见了他这副模样,心口仍是跳个不停。尤其是这人面上还带有血污,眼中亦是透出阵阵冷意。

  这……这是惧怕之感吗?可他明知姚川不会杀了自己,为何仍是心如擂鼓?

  他想不明白,只好佯怒道:“刚才可是姚大侠问我是否为江湖中人,我这才与你过上几招,怎么,难道姚大侠对谁都是这般无理?”

  姚川眉头皱紧,他只觉这般语气越听越熟悉,总觉得眼前这人是……他心中刚将那名字念出,眉间便闪过一丝厌恶,心中暗道:林邑那人刻薄的很,怎会好心助我?只怕是我想多了。

  他随即松手,向其赔礼道:“是在下冒犯了。”

  他虽言语客气,可二人离得甚近,身前之人如何看不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这人胸膛起伏,心中不知为何涌起阵阵怨怒,他朝姚川恨声道:“果然,适才还是不见为好!”

  姚川一时无言,只好先将布条蒙回眼上,又朝他道:“不瞒公子,在下只是想到了一位……一位故人,我从前与他交恶,想起他来便心内别扭,这才冒犯了公子。”

  哪知对面那人听罢更是生气,只当姚川是在暗讽自己,他气呼呼地喘了半晌,才朝他道:“风雪已小,我先走一步。”

  他说完便夺门而出,姚川忙在他身后喊道:“公子,有缘再会——”

  姚川未等来回话,只听柴门砰的一响,他侧耳而听,仍闻门外风声呼呼,又哪有转晴之相?他心内好笑,口中也叹道:“难道这富贵公子哥都是这般脾气?不过要算起来,林邑也是其中最气人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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